納斯爾被帶回公館在臥室的床上睡了足足三天沒有醒來的跡象。


    這幾天莫伊爾夫人幾乎寸步不離地陪在他的身邊。


    “夫人,您休息下吧,我替您看著!”裏維拉端著一盆清水走到床邊。


    “不用了。”莫伊爾夫人精神不太好隻是簡單的回了一句。


    “您這樣怕會累壞身體,您的腰傷怕是又會犯了!”裏維拉再次勸慰莫伊爾夫人。


    “三天了,你去叫莉迪婭過來再看一下。”莫伊爾夫人現在並不關心自己的身體,她安排裏維拉去找醫師。


    “是。”裏維拉把水盆輕輕放到床邊的架子上,隨後退出房間,“我這就去。”


    莫伊爾夫人站起身,從架子上取下一塊毛巾,稍稍沾了點水擰幹後,給納斯爾擦拭起來。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裏維拉輕輕推開了臥室房門,身後跟著白衣少女莉迪婭一起走進臥室,來到莫伊爾夫人的身後。


    “再看看,是不是該醒了!”莫伊爾夫人把毛巾放入清水盆中,退到床尾,給莉迪婭讓出了診察的位置。


    莉迪婭靠近昏睡中的納斯爾,左手伸出探測了他的全身,藍色的能量匯聚到了他的眉心,停留了二三秒。


    “夫人,他的傷已經痊愈,我需要點時間來喚醒他,這期間不能被打擾,麻煩你們先離開。”能量波動散去,莉迪婭轉身對莫伊爾夫人說道。


    說完她繼續補充道:“時間或許有些久,您可以先休息下,等他醒了我讓裏維拉叫您。”


    莫伊爾夫人有點猶疑,身邊的裏維拉輕輕扶住她的手,示意她們一起離開。


    莫伊爾夫人三步一回頭,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臥室。


    房門被輕輕關上,莉迪婭就坐到了床邊。


    她並沒有做什麽治療,這本就是和裏維拉商量好的借口,目的隻是為了讓莫伊爾夫人同意去休息。


    莉迪婭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單獨觀察這個陌生的少年。


    金色的短發被打理的整整齊齊,濃重的劍眉,高挺的鼻梁,輕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輪廓,眉宇間都透著一股英氣。


    “長得還挺好看的!”莉迪婭看著差點入了迷,心頭泛起了一絲波瀾,不經意地嘟囔了一句。


    話剛出口,莉迪婭趕緊低下頭,用手堵上了自己的嘴,意識到自己差點失態,臉上陣陣潮紅。


    莉迪婭心猿意馬間,一對藍色清澈的瞳孔正注視著這個身姿曼妙的美麗少女。


    莉迪婭一抬頭四目相對,臉頰一瞬便漲得通紅。


    躺著的納斯爾也是終於看清了少女的樣貌。


    少女身高和年紀看起來都和自己差不多,柳葉細眉,如清水般通透的眼眸,紅潤小巧的嘴唇,加一個不算挺拔但十分精致的鼻子,讓整個五官看起來十分養眼。


    她本身就有那種如靜池般的氣質,更是讓人神往,隻是這潭靜水在和納斯爾目光交匯時,似乎波瀾不斷。


    “你是誰?”這種略顯曖昧的氣氛,在納斯爾這個極不合時宜的問題中被打破。


    “啊!你醒了!我去叫人!”莉迪婭沒有回答他,紅著臉轉身快步離開了臥室。


    門口,裏維拉就等在那裏,她驚訝地看著這個平時總是冷若冰霜的少女,慌亂地走了出來。


    正打算探頭看下臥室裏麵的情形,莉迪婭趕緊開口,“他醒了,我是急著來告訴你,讓你去給夫人報告的。”


    “好!我現在就去。”裏維拉應了一聲,就往隔壁的房間走去。“你幫忙再看一下,我們馬上來!”


    莉迪婭沒有回應她,隻是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幾口氣,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她生怕再進去臥室後又發生點什麽,讓自己尷尬。


    莉迪婭才恢複了常態,莫伊爾夫人已經在裏維拉的陪同下趕到了到臥室門口。


    “莉迪婭,他醒了?“莫伊爾夫人象征性地問了一句,就準備開門進去。


    “夫人,沒什麽事,我就先離開了。”莉迪婭有點晃神,她突然感覺自己有些抗拒再看到屋裏的少年。


    “好的,有事,我再讓裏維拉叫你。”話才說完,莫伊爾夫人已經進入了臥室。


    莫伊爾夫人帶著裏維拉進入臥室時,納斯爾已經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她看著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少女走到了他的床邊。


    中年婦女在床邊坐下後就要伸手摸他的臉,這可把他嚇壞了。


    他倒不是害怕受到傷害,而是長那麽大都沒怎麽見過女人,今天一下看到三個,還都很漂亮。


    剛才看到莉迪婭他就感覺自己有點頭暈目眩,現在這個女人竟然要摸自己,他嚇得往被子裏一縮。


    “別怕,我是這個官邸的主人,我叫莫伊爾!”莫伊爾夫人把手收了回來,生怕再嚇到這個孩子。


    納斯爾沒有回答,隻是抱著半截被子,傻傻地打量著麵前的兩人。


    這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婦女看上去十分有氣質,雖然眼角已經有些許皺紋,但眼神中透著的溫柔,讓人感覺特別親近。


    而她身後的女孩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全身被一套黑色勁裝包裹得很緊實。


    身體曲線凹凸有致,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都是長年鍛煉才有的肌肉。


    幹練的短發,高挺的鼻梁,豐厚的嘴唇,罕見濃眉下的那雙眼睛炯炯有神,隱約還透著殺氣。


    她跟先前的白衣少女,就像兩個極端的存在,一個柔似水,一個烈如火,但確確實實這女孩也是個大美人。


    “你是誰家的孩子?叫什麽?”莫伊爾夫人發現納斯爾在偷偷觀察自己,微笑著問道。“不用害怕,你可以慢慢說。”


    “我是...我是...”納斯爾這時突然自己想不起自己是誰了,“我不知道了。”


    莫伊爾夫人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又問道,“你從哪裏來?住哪裏?”


    納斯爾想了一想,搖搖頭,“不知道!”


    裏維拉在莫伊爾夫人身後,看納斯爾對夫人的問題都是一問三不知,有些急了,吼了他一句:“那你知道什麽?”


    “裏維拉。”莫伊爾夫人扭頭喝止了裏維拉。


    裏維拉知道自己越矩了,趕緊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莫伊爾夫人轉回頭看向納斯爾,他剛才被裏維拉訓了一句,但好像並沒有在意。


    莫伊爾夫人用溫柔地語氣接著問道:“你能說說,你現在知道的有什麽嗎?”


    “我好像什麽也不記得了?”納斯爾使勁回憶了一下,腦袋裏空白一片。


    “真的什麽也不記得?”莫伊爾夫人奇怪地反問道,眼神中透出了一絲喜悅。


    “嗯。不記得。我隻覺得我不想離開。”納斯爾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


    “不走,不走。你不記得了,慢慢就會想起來的。你不用走,就在這就好了。”莫伊爾夫人激動地回答道。


    莫伊爾夫人身後的裏維拉被這句話驚到了,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少年,還堅持說自己什麽也不記得,實在太可疑了。


    現在雖然是休戰時期,但萬一收留的是一個奸細,那將來很可能就會危及整個家族乃至於這個城鎮的安全。


    “夫人,這不合適!”裏維拉輕聲提醒莫伊爾夫人。


    “合適,他就是艾倫,我十年前走丟的孩子。”莫伊爾夫人說著,一下撲到床上,把納斯爾抱在懷裏。


    “啊,啊,喘不過氣了!”納斯爾被抱著不敢動彈,胸口憋得難受,


    “啊,對不起,孩子,是我能找回你太開心了,我找了你十年了。你叫艾倫,我走丟的孩子,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認出你了,你現在回來了,不記得的媽媽以後慢慢給你講,你就能想起來了。”莫伊爾夫人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


    “夫人,您冷靜,您需要休息下了!”裏維拉上前試圖拉起莫伊爾夫人。


    “我沒看錯,裏維拉,他就是艾倫,你看他的眼睛,仔細看,他就是艾倫,你們小時候天天一起,你應該能認得的。”莫伊爾夫人有點發瘋似的給裏維拉證明自己沒認錯。


    “夫人,夫人,您冷靜,您看艾倫都被你嚇著了!”裏維拉趕緊順著莫伊爾夫人的想法說著,同時又把話題引開了。


    “孩子,對不起,媽媽太激動了,沒弄疼你吧?”莫伊爾夫人放開了納斯爾,眼神有點呆滯卻是滿臉興奮地問道。


    納斯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都嚇懵了,雖然他是真的記不得自己的一切,但是突然冒出一個母親,還是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夫人,您去休息下,我找人給他換身衣服,弄點吃的,他好久沒吃什麽了,應該也餓了!”裏維拉試圖找借口把莫伊爾夫人帶走。


    十年前晶石戰爭末期,莫伊爾夫人收到消息有奸細混入了領地,她帶著七歲的裏維拉去城外的幾個村鎮探查。


    把年僅五歲的艾倫留在了公館裏讓管家和傭人照看,誰知道艾倫偷偷溜出了公館跟著他們去了村鎮。


    在一個村鎮中他們發現了奸細,爭鬥中奸細發現了艾倫把他劫持到了最西側的懸崖邊。


    懸崖上有一座懸空的吊橋通往隸屬於舊中央帝國的伊索爾王國,他們追擊過去卻遭到了埋伏。


    莫伊爾夫人最後被迫用了禁術才勉強帶著裏維拉逃了回來,而艾倫卻從此再沒有了音訊。


    三年後,晶石戰爭以北方大陸的納伊洛撒王國消滅舊中央帝國告終,從此大陸形成了由八個大勢力組成的聯邦製共和國。


    經曆了將近五十年戰火洗禮的這片大陸自此才進入了休戰期。


    說是休戰期隻是沒有發生大戰,畢竟八方勢力互相牽製著,然而小規模的衝突始終沒有停息過。


    莫伊爾夫人在艾倫失蹤後就一直派人找尋,可始終沒有消息。


    她因為思念過度患上了失心瘋,時而清醒時而瘋狂,很多跟隨莫伊爾夫人的老人,隨後也都因為各種原因相繼離開了。


    隻有裏維拉的母親帶著她始終都跟隨著莫伊爾夫人,盡心盡力地服侍著她,希望她的病情能夠恢複。


    莫伊爾夫人的王位也在她發病期間被前夫奪走,最後在一些忠心大臣們的力諫下,才給她保留下了這座她出生的城鎮作為領地。


    裏維拉發現莫伊爾夫人此刻似乎是又要發病了。


    “夫人,夫人!”裏維拉焦急地叫著莫伊爾夫人的名字想讓她清醒一些。


    莫伊爾夫人平時發病時隻有她說的話才願意聽,可今天怎麽樣都不行了,莫伊爾夫人就是癡癡傻傻地在床邊,看著納斯爾不肯離開。


    用盡了渾身解數的裏維拉,趕緊跑到臥室門口大叫了一聲,“莉迪婭!”


    這一聲把整個官邸都驚動了,大廳裏有幾個女傭一起向二樓看了過來。


    裏維拉看到大廳有人,大聲呼喊道:“去把莉迪婭叫來,快!”


    幾個女傭手忙腳亂的往一樓最左側的房間跑去。


    莉迪婭早就聽到裏維拉的呼叫,他正開門出來,就看到幾個女傭慌張地跑到了門口。


    “讓讓。”莉迪婭不慌不忙,看著二樓走廊扶手邊的裏維拉,輕緩的走了過去。


    說緩可是一點不緩,說輕那是真的輕,莉迪婭身影好似流水,根本看不到她邁出了腳步,飄飄然已經到了二樓。


    “你快點。”裏維拉手指臥室,示意莉迪婭快點過來。


    話音落,莉迪婭身形一晃就已經到了臥室門口。


    要說裏維拉之前的林中穿梭是迅如疾風,那這莉迪婭的身形就真似鬼魅一般。


    莉迪婭進臥室看了眼床邊莫伊爾夫人的樣子就知道,莫伊爾夫人是犯病了。


    她三年前來到這城鎮行醫,由於醫術高明被裏維拉請到了官邸為莫伊爾夫人治療。


    這樣的狀況已經經曆過十幾次,不過這次看來特別嚴重。


    “快,想想辦法!”裏維拉來到莉迪婭身後。


    “一個辦法最有效!”莉迪婭回頭看了看裏維拉,嘴角難得浮現一絲笑意。


    “快說!還笑呢!”裏維拉瞪了莉迪婭一眼。


    “打暈。帶走!”莉迪婭隨意地說出了四個字。


    “你!”裏維拉攥緊了拳頭,真想先給莉迪婭一記。


    “不暈,我也治不了,她反抗起來我打不過的。”莉迪婭很平靜地解釋。


    “趕緊吧!”莉迪婭把裏維拉推到了莫伊爾夫人身後,然後做了一個手刀擊打的動作。


    納斯爾看著這一切實在是摸不到頭腦了,一個貴婦人說自己是他兒子,然後就一直看著他,看得他全身發毛。


    一個看似心若止水的少女竟反常地做了一個調皮的動作,而另一個看似果決的女子,竟然傻乎乎地愣著不敢動。


    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而且這個夢有點惡趣味。


    他用雙掌揉了揉眼睛,想繼續看看這個夢會有多離譜。


    手才剛放下,莫伊爾夫人就躺在了他蹆邊。


    “我去。好像錯過了精彩一幕,發生了什麽?”納斯爾突然感覺一陣遺憾。


    “你休息下,等下我再來問你話!”裏維拉說著就扶起了昏倒的莫伊爾夫人。


    “問什麽?”納斯爾疑問地說。


    見裏維拉背著莫伊爾夫人離開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轉頭看向莉迪婭又問了一次,“是要問什麽?”


    莉迪婭跟他眼神一接觸馬上就避開,轉頭一句話不說,跟著裏維拉就出了臥室。


    “都什麽鬼?”納斯爾現在沒有了記憶,可這天生的性子卻是一點沒改。


    剛因為環境陌生,事情發生又太突然,他還來不及表現,現在沒什麽擔心的了,馬上原形畢露。


    納斯爾等他們離開就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手上比劃著手刀,忍不住樂了起來。


    看來那個白衣服的小女孩還挺可愛的,看似冷冰冰,原來還是很萌的。


    隨後他又想到那個黑衣服的,那個是挺嚇人,看起來就凶,行動起來更凶。


    可惜了,就不該揉眼,怎麽下手的給錯過了。


    最後他想到那個貴婦人,雖然看起來有點瘋癲,但是對自己好像是真心實意的好,難道自己真的是他的兒子。


    不不不,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巧的事,巧合都是某些人特意安排的,這個不會錯。


    哎,我不是失憶了,怎麽會記得這些,這又是誰教我的。


    想著想著,納斯爾又開始回憶自己的經曆,可是無論怎麽想都是毫無頭緒。


    他胡思亂想了好一陣,一個女傭捧著衣服走到了床邊,“我給您換衣服!”


    “什麽?”納斯爾覺得自己聽錯了,“你剛說你要給我換衣服?”


    “是的,我是來給您換衣服的!”那個女傭又清楚地說了一遍。


    “哎,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你放著吧!”納斯爾這次聽得真真切切,趕緊擺手。


    女傭站在原地,雙手把衣服捧到了納斯爾伸手就能夠到的位置。


    “你要不先出去,我換好了叫你!”納斯爾接過了衣服,然後揮手示意女傭離開。


    “是!”女傭很聽話的退出了臥室。


    “呼~”納斯爾把憋著的氣吐了出去,懸起的心放放平,脫下了舊褲子,他的上衣早就不知所蹤。


    他拿起新衣服看了看,乖乖,這下麻煩了,這衣服跟自己原來穿過的完全不一樣,綁帶在身後。


    褲子自己能搞定,這衣服沒人幫忙自己瞎折騰還真要費一番功夫。


    納斯爾麻利地穿上褲子,然後套進上衣,在背後一頓倒騰也不知道弄得對不對,反正最後是係上了。


    穿著完畢,他看到了壁爐邊的鏡子就想過去照照看。


    人嘛,穿了新衣服第一反應好像都是想自我鑒賞一下,可以臭美臭美。


    他的雙腳踩到地上,突然覺得腿上使不了勁,還好手還扶著床沿,不然肯定就得摔個大馬趴。


    床邊的凳子被他撞了一下,發出“吱啦”一聲,門外的女傭聽到聲音趕緊跑了進來,把納斯爾扶了起來。


    還不等納斯爾感謝,那女傭“噗嗤”笑了起來。


    納斯爾愣愣地看著她。


    “啊!對不起!您的衣服穿錯了!”女傭看到納斯爾看她,趕緊收起笑容。


    “麻煩你扶我去鏡子那看看!”納斯爾溫和地說。


    “好。”女傭扶著納斯爾走到鏡子前,耐心地幫納斯爾重新係好了衣服後的綁帶,邊係還給他邊講解。


    原來剛才納斯爾在身後一通擺弄,把綁帶紮得亂七八糟,肉都卡在縫隙裏,一眼看上去就像一份紮豬蹄,也怪不得別人要笑了。


    一切整理完畢,女傭就對納斯爾說:“我扶您回床上吧,您的身體不方便下樓,我去給您取午餐。”


    “謝謝!”聽到有的吃納斯爾是絕對不會拒絕,他剛才就覺著餓得不行了,本來也想問女傭要點吃喝來著。


    女傭把納斯爾扶回床上,不大一會兒就從廚房拿了一盤餐點送到納斯爾的臥室。


    送來的餐點對納斯爾來說已經相當豐富,奶酪,熏肉,麵包,牛奶,水果都配齊了。


    臥室裏沒有桌子,納斯爾就讓女傭把餐點放在床凳上,他趴在床上就開始享受起了美食。


    女傭站在身邊,不時往他喝完的銀杯裏加著牛奶,風卷殘雲,沒多久納斯爾就把送來的餐點全部裝進了肚內。


    “您休息吧。晚餐時間我會再來!”說著女傭就收起食盤,掏出抹布把床凳擦拭幹淨,退出了臥室。


    納斯爾一個人留在臥室裏,接著回憶過去,可仍舊是什麽也想不起來。


    他在放棄回憶的同時轉念想到,“不對呀,我這想再多有什麽用,我又想不起過去的經曆,想不起自己是誰,我想那些還能有什麽用?;想將來?我在哪裏?這些女的都是誰?隻知道有人說她是我媽,其他的一概不清楚,我想再多又有什麽用?那個黑衣服的女生等下說要來問我,那到時候問問她不就好了,還好過我自己猜。”


    “還有那個白衣服的女生。”想到白衣少女,納斯爾微微一笑,“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酒足飯飽的納斯爾放棄了掙紮,慵懶地躺在了床上,被迫享受起這“潑天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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