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我為侯府籌謀,事事都考慮你,而你是怎麽待我的?”蘇妤把碎發挽到耳後,淺笑出聲道:“你要把蘇若姝抬成平妻,想讓我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你如此待我,還想我事事想著你,你認為可能嗎?”


    當初的錯誤反複提及,哪怕季泊安想方設法的彌補,依然是無濟於事。


    這麽做的目的,並不是想讓季泊安後悔,而是想在他的心裏埋藏一根刺,待和離以後,他再麵對蘇若姝的時候,便會把這件事全都怪罪在後者的身上。


    沒辦法,他就是這般自私自利的人。


    “我已經給她變成外室了,你還想要怎麽樣,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適可而止吧!”季泊安快要被氣瘋了,滔天的怒火壓製不住,一點點的往上竄動著。


    “我不想怎麽樣。”蘇妤緩緩的站起身來,平聲道:“世上是講究公平的,沒有做錯事,而不付出代價的,如今暫時算是平衡,我們也別要求對方,再付出更多了。”


    代價?


    平衡?


    季泊安的心中湧動著怒火,何著她做這麽多事,都隻是為了所謂的平衡。


    她隻是被蘇若姝稍稍威脅一下地位,而侯府的損失,可是實實在在的。


    這公平嗎?


    真的公平嗎?


    ‘砰--’


    一掌重重的打在桌麵上頭。


    季泊安咬牙切齒,道:“即是公平!你長期住在白家也不是個事,今日便回侯府來住吧!以後踩著侯府臉麵也不許再做了,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這些事累計已經觸碰到他的底線了,別再繼續試探限度了。


    “我需回去同外祖打聲招呼,免得他擔心了。”蘇妤還有事情要回侯府處理,故而順勢應了一聲,暫且算是定下了。


    季泊安聞言以後,難看的臉色稍稍緩和些許,沒有適才的暴躁情緒了。


    終歸是宴會,久留在此地會惹人看笑話去的,找尋一個理由後便離去了。


    至於蘇妤,原本的心情被破壞殆盡了,有些煩躁的在院子中來回走著,回想著前世的事情,回想著後續的安排。


    “你回侯府還能當我的錢袋子嗎?”


    一聲冷笑摻雜著嘲諷的聲音,順著頭頂響起。


    蘇妤嚇了一跳。


    回頭看去,發現居然是顧宴,對方居高臨下的朝著下頭看她,眼睛裏藏著寒冷。


    “宴哥哥!!!”蘇妤喜不自勝的說:“當然可以,我賺的錢,全部都給你,一分都不給侯府花去。”


    “……”


    這樣的回答惹得顧宴有些無語,心情還是有些沉悶的,說話的態度也不友善,道:“我不需要同人瓜分的錢袋子。”


    此言有一語雙關之意,一方麵是說錢袋子,另一方麵是說蘇妤這個人。


    暫且不論他們現在的關係,曾經有情是既定的事實,他自認為無法把她放置到朋友或合作的位置上去。


    “我若和離可以嗎?”蘇妤眨了眨眼睛,試探小心翼翼的說:“和離以後,我的錢便都是宴哥哥的了,無人會同你分享了。”


    “?”


    她想要和離?


    這是顧宴沒有想到的,或者說是想到卻遺漏的,想想山上求助上馬車,想想蘇妤和侯府鬧翻,再想想她所求不能房事的藥物,一切一切早就說明,隻是他從來沒朝著那個方向想去。


    顧宴薄涼的唇略動,說出冰冷的兩個字,道:“何時?”


    “三個月吧。”蘇妤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表情,平聲說:“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得花費幾日的光陰,宴哥哥,你能等我嗎?”


    問題落在平靜的院子裏,似是恒古最大的難題。


    三個月的時間並非是重點,而是他為何要等她,他又在等著她什麽。


    顧宴垂眼望著她,薄情的唇瓣略動,含笑說:“蘇妤,你可有後悔,放棄我?”


    後悔沒有等他,後悔背叛他另嫁他人,後悔拋棄曾經的誓言。


    目光緊緊地鎖著對麵的女人,不想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而回應他的……


    先是一抹錯愕,失落,還包含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道:“後悔無用。”


    這話回答的狡猾,是後悔過發現後悔無用,還是因為後悔無用所以不去後悔。


    顧宴的一顆心仿佛是被狡猾的貓兒勾了一下,然後對方便迅速逃開一樣。


    想要詢問最終的答案,奈何對方已經回答過了。


    算了。


    時過境遷,弄不弄清楚都沒有意義。


    “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希望你能信守承諾。”顧宴的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像有威脅的意味。


    同樣是威脅。


    他的威脅要比季泊安的威脅,要致命的多!


    “好,一言為定。”蘇妤孩子氣的伸出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晃動兩下,道:“若我中間遇到困難,你可一定要幫我。”


    所謂的困難,應當是侯府不願意放人一類。


    和離書難求,隻得需要顧宴助她一程了。


    這可不是陰謀利用,而是赤裸裸的陽謀。


    “聒噪!”顧宴冷笑一聲,轉身朝著府宅的深處走去。


    蘇妤目送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掛著淡淡的淺笑,想來現在長安公主選婿已經選的差不多了吧,她得趕緊過去看看。


    ……


    ‘嘩啦--’


    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一個人,他的目光緊緊的鎖著離開的顧宴,視線又落在離開的蘇妤身上,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前頭離開的季泊安。


    因為著急恢複同白家的合作,故而他是折返回來,想同蘇妤商量此事的。


    可誰想,他竟然看見這樣的一幕。


    顧宴和蘇妤,原本該形同水火的兩個人,居然在一起說話了。


    雖說距離的遠沒有聽清,但是他能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還有拉鉤的東西。


    她究竟答應了他什麽?


    難道是要重歸於好嗎?


    她已經是廣平侯府的大娘子了,能不能有一點自覺!她隻能是他的!她注定此生要給他當牛做馬的!


    所有的情緒都爆發出來,快要被折磨瘋了。


    當然,他沒有被憤怒衝刷理智。


    這事決不能鬧大,更不能讓長姐知道,當初他娶蘇妤全是長姐的意思。


    若是她知道此事,怕是會嫌棄他無能,到時候襲爵都將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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