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官……


    流放……


    冷汗彌漫著後背上頭,衣衫都濕透了,潘氏的雙腿害怕的抖了抖,都快要被嚇死了。


    這位是白家的小姐,總不能拿見官的事扯謊,定然是有所把握的。


    “對對對!不行就去見官!”馬夫堆積在胸口的淤堵,宣泄而出道:“豪門大戶都沒有敢把妾抬做正妻的,隻因一日為妾,便終生為妾了,隻有窮困人家的泥腿子才無所顧忌!”


    拿著不對的事情當歪理,還威脅小小姐,誰給她那麽大的臉!


    “你,你們欺負人……”潘氏知道沒理,但也不甘願輕易放棄,憋屈的不行道:“你們也不怕壞了名聲嗎?不怕我日日出去鬧,讓天下人好好看看白家的嘴臉!”


    好想殺人!


    蕭餘生都快控製不住情緒了。


    “隨你鬧去。”蘇妤把一縷碎發挽到耳後,笑了笑:“我們白家每年行善的銀子足有萬兩,若因你三言兩語就能破壞名聲,那倒是白家的失敗了。”


    “你你你!!!”潘氏快要被氣瘋了,明明是柔和帶笑的語氣,卻字字句句都是威脅,且還抓住蛇的七寸,迫使她不得不屈服。


    好不甘心啊……


    “現在擺在眼前的,有兩個選擇,第一你繼續鬧去,最後我們見官了事,第二蕭家不得再糾纏蕭餘生,若讓我知道你們背地裏有什麽肮髒的手段,可別怪我到時候辣手無情了。”


    蘇妤拿起小桌上的清茶呷了一口,慵懶非常的說:“快些給我答案,我還有事,沒工夫同你磨蹭的。”


    答案……


    她有的選嗎?


    要麽是挖出陳年舊事,她變為妾氏,蕭家被流放,要麽是蕭家徹底不聯係蕭餘生。


    兩者對比下來,隻能選擇後者。


    狠辣的手段逼得她喘不上氣來,道:“夫人去忙吧,我……我不再打擾了……”


    不甘心說出選擇,隻得用變相表達態度的方式。


    ‘嘩啦--’


    車窗的簾子被放置下來。


    “駕--”


    馬夫一抽鞭子,不屑的瞥了潘氏一眼,毫不眷戀的離開了小巷子。


    “主子,對不起,是我惹禍了,您罰我吧。”蕭餘生是跟著馬車行走的,想想剛才潘氏貪婪的事情,心中的愧疚都要彌漫出來了。


    “此事你選擇不得,何故牽連你?”蘇妤的聲音透過車廂傳遞而出,平聲道:“先去處理你母親的事情,日後盡心盡力為我做事,便是做好的回報了。”


    “是。”


    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麽好過,他此生是何德何能,居然能碰上這麽好的主子。


    ……


    安香雅舍是京都的客棧,亦是白家送予蘇妤的一處產業,現也是白寒煙的安置處。


    二樓有一處雅間,月琴和月畫帶著手足無措的白寒煙來到了這裏……


    這是她第一回見白寒煙。


    她生得一雙好看的眼睛,似是一潭清水,還有些楚楚可憐,身上帶著一股子雅致,還有些誘人的氣韻。


    再回想下蘇若姝,她有些明白,季泊安喜歡女子的樣子了。


    “給大娘子請安。”白寒煙剛剛進門,便雙膝跪地,誠懇的叩頭,道:“主子仁慈,救奴婢出狼窩虎穴,奴婢此生哪怕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您的恩情。”


    這是個聰明人,明白身契和未來都掌握在誰的手裏,想方設法的表忠心。


    “起來吧。”


    白寒煙同蕭餘生不同,蘇妤並不在意她的忠心。


    “明日,我會安排,你同季泊安見麵的,你需想發設發討他歡心,還需成為他的妾氏,你能做到嗎?”


    這……


    聞言,白寒煙茫然了,抬起頭來,道:“奴婢不想與你分寵。”


    她原以為……


    大娘子帶她回來當通房丫頭的,這種主要是在大娘子屋裏伺候,偶爾能伺候侯爺,乃是主母們攏寵的一種手段。


    然現在……


    她居然讓她為妾氏,難道是試探嗎?


    “我不需要‘寵’。”蘇妤打破她的胡思亂想,嘴角掛著一抹冰冷的笑意,道:“話說得明白些,我需要你成為侯府的第一寵妾,無人能撼動你的位置,你能做到嗎?!”


    當季泊安的寵妾啊……


    原是曾經有情的青梅竹馬,利用情誼再加些手段,便能得到他的心了。


    白寒煙自認不是難事,叩頭道:“奴婢原為您肝腦塗地,主子賜藥吧……”


    所謂的賜藥,應是絕子嗣一類的秘藥了。


    很顯然……


    她誤會月琴攔她服藥的目的,以為是她耍手段,服用假的絕嗣藥了。


    “無藥賜你。”蘇妤垂了垂眼皮想了想,道:“你若是有孕是最好的,我可將其抬為嫡子,仍養在你的屋裏,但這一切,都要看你的本事了。”


    掃了掃白寒煙平坦的肚子,若是三月內懷孕,能在懷孕時便抬嫡子,但若超出這個時間,便是過期不候了。


    似是夢一樣……


    抬頭看著前方的小侯爺娘子,茫然、錯愕、不明所以的情緒,全部湧上她的心頭。


    現實發生的事情,同曾經的假設大相徑庭。


    好不真實的感覺……


    ……


    蘇妤同白寒煙談好事情後,並未著急離開客棧。


    想了想蕭餘生的事情,吩咐著:“安排一座宅子去,蕭餘生暫時住在那裏,再去尋幾位白家的老管事,每日同他講講商道的課去。”


    上來便用的趁手,那是話本子裏的故事,現下還是已培養為主。


    琥珀是越來越看不懂了,然不敢質疑主子的命令,道:“還有一事,您吩咐我找的香料師父找到了三位,其中有一位還是宮中六尚房出來的老宮女,手藝是極其高超的。”


    “不錯!”蘇妤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決定要從商後,便開始安排部署了,最初起步的生意選擇的是女人生意。


    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首飾珠寶。


    還有白家的貨源相助,定能創造出第一桶金!


    回想前世,蘇若姝也做過類似的生意,自製的胭脂水粉,還給它們其別致的名字,比如花露水、香水一類等。


    起初這生意火爆的不行,可謂是一貨難求,然漸漸地卻產生了問題,有客人接連生出疹子,後來還鬧到官府衙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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