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宋毅遠護送著棺材到了八寶山。


    禮堂內已經布置差不多了,今晚會全部裝扮好。


    棺材被安置在禮堂後麵的房間內。


    明早八點再移到大堂。


    徐敬堯站在大堂內對相送的領導道:“根據上麵的意思,林上將遺體不做瞻仰,封棺後火葬之日再開啟,想送林上將最後一程的人請移至後殿。”


    所謂相送最後一程,就是對著林清清的遺體說祝詞。


    眾領導便在章公的帶領下去了後天。


    此時棺材已經打開,一麵鮮紅的紅旗覆蓋在遺體上。


    林清清的唇上塗了口紅,掩蓋了深紫的唇色。


    她穿著司令禮服,看著威嚴不可侵犯,這麽看過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棺材裏的人是睡著了。


    林清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死氣。


    章公第一個上前,握著帕子,繞著棺材邊走邊道:“林上將,一路走好,希望你來世還能做華國的將星,為百姓謀福祉。”


    之後是宋爺爺上前:“林上將,前路漫漫,腳步緩緩,世間還有念你的親人,請回頭看一看……”


    約一個小時後,眾人祝詞結束。


    宋毅遠才走上前道:“各位領導,我想單獨送一送林上將,我的妻子。”


    所有人識趣的離去。


    士兵也被徐敬堯派到附近守著,他則自己站在門口。


    宋蔡佟三位老爺子走到一旁,蔡爺爺率先發問:“你們有沒有覺得,小四有點不對勁?”


    宋爺爺挑起眉。


    宋毅遠是他從小養大的,性情,為人,他都了如指掌。


    今天孫子傷心的程度確實不夠。


    他應該傷心到不能自已,失了神智才對。


    最起碼得暈幾次。


    可他現在還能正常做事。


    就有些……不對勁。


    “是不是,老宋,你說話啊?”


    佟老爺子急促地催道。


    宋爺爺撩起眼皮看了眼佟爺爺。


    不說話。


    算是默認。


    蔡爺爺又凝眉道:“清清丫頭,醫學天分如此高,什麽毒藥能在不被她察覺的情況下,順利讓她服下?”


    “你們還記得去年,清清給我們每人兩顆的解毒丹吧?”


    佟老爺子眼睛一亮:“當然,隻要人還有氣,吃下那藥丸就能解毒。”


    “那,清清有沒有可能?”


    宋爺爺搖頭。


    “清清是被帶走審訊,肯定要搜身的哪裏能藏藥,估計周公的人就是搜查之後才下的毒。”


    這話讓蔡佟兩位老爺子,頓時絕了心思。


    對啊,既然要審訊,肯定要搜身的。


    “可小四有異常是事實,待會堵他問一問。”佟爺爺眯了眯眼道。


    這小崽子要是有什麽事瞞著他,看事後不把他打一頓。


    後殿內。


    人一走空,宋毅遠就把林清清從棺材裏抱了出來,放在幕布後的平板上。


    他又將幕布後的幾袋泥土,搬出來放到棺材裏,然後快速推上棺材蓋,釘上。


    防止有人要開棺。


    輕咳一聲。


    徐敬堯會意。


    過了一會,他讓士兵重新守在門口。


    沒多久,他自己也進去了。


    “人隻能放在這裏,外麵人這麽多,萬一有異常就功虧一簣了。”徐敬堯道。


    宋毅遠點頭。


    “我會一直守在這,等清清醒來,外麵就麻煩徐秘書了。”


    “放心。”


    徐敬堯撂下這句話就出去了。


    宋毅遠找了個凳子坐在棺材旁,時不時進去看一眼。


    怕這裏有老鼠蟲子,咬到清清。


    章公一行人陸陸續續地走了。


    三位老爺子這才走進殿後。


    聽到腳步聲,宋毅遠立馬將臉上的悲傷加重幾分,脊背一彎,整個人就像一灘爛泥一樣。


    三位老爺子走進來看到棺材旁,宋毅遠頹然至極的坐著。


    三人皆是神色淡淡。


    “咳咳……”


    佟爺爺咳了一聲。


    宋毅遠沒聽見。


    蔡爺爺也咳嗽了一聲。


    “咳咳咳……”


    宋毅遠沒反應。


    宋爺爺撕心裂肺的重重一咳。


    “咳!”


    宋毅遠這才緩緩抬頭,臉上沒半分生氣,雙眼空洞。


    “爺爺。”


    他幹幹的喊了一聲,有氣無力的。


    佟爺爺翻了個大白眼。


    “你小子別在我們三個麵前裝,外人看不出來,我們可是從小看你長大的。”


    佟爺爺心想,不管到底有沒有貓膩,先詐你一詐再說。


    宋毅遠聽到這話沒半分反應。


    雙目仍舊空洞。


    好像這話說的不是他一樣。


    蔡爺爺憑著對老戰友的默契,加了把勁:“你的這些把戲我們已經看穿了,說吧,實情是什麽?”


    宋毅遠沒有反應。


    甚至身上的生氣更少了一些。


    宋爺爺一句話沒說,走到棺材前,作勢要推開。


    他眼角看著宋毅遠。


    宋毅遠動都沒動。


    佟爺爺抬腳就往外走:“我去拿工具來拆釘子。”


    他都走到門口了,宋毅遠還是沒有動作。


    三位老爺子:“……”


    嘿,到底是會裝。


    還是沒內情?


    宋爺爺揮了揮手道:“走吧,該回家吃晚飯了。”


    要是這裏麵真有情況,該他們知道小四肯定會說的。


    如今輕易詐不出來。


    就是沒到時候。


    或者是他們多想了。


    他希望是前者。


    兒子兒媳已經回家去安慰老太太了。


    他得回去看看。


    蔡佟兩位老爺子看了眼宋毅遠,隨宋爺爺走出禮堂。


    宋毅遠鬆了一口氣了。


    在門內看著三位老爺子走了出去,才快步走到幕後。


    晚上所有人員都散去。


    徐敬堯的親信在後殿門口守著,他進來拿了個行軍床躺在棺材旁。


    又給了宋毅遠一張床。


    宋毅遠簡單吃了點飯,就把林清清摟在懷裏睡覺。


    晚上蔣海霞回林宅看了看,又回來了。


    宋毅遠任由她在大堂守靈。


    一夜無事。


    翌日六點。


    徐敬堯起來整理內務。


    八點,棺材在悲樂聲中,被抬出來放在大堂中間的位置,四周鮮花環繞,紅旗蓋頂。


    氛圍莊嚴肅穆。


    神聖不可侵犯。


    徐敬堯代替宋毅遠守在後殿,宋毅遠則在大堂會客。


    第一個悼念的是領導,他來後殿看了眼脈博已停十八小時的林清清。


    “好好守著。”


    下完這個命令,他便在一眾保鏢的擁護下離去。


    一波波的祭奠者進入大堂悼念。


    時間匆匆而過。


    宋毅遠不敢隨便來後殿,他隻在中午吃飯時看了眼。


    下午兩點零二分。


    行軍床上的林清清食指動了動。


    她大大吸了一口氣,緩緩睜眼看著四周。


    耳邊傳來陣陣悲樂。


    她就知道已經有人在按照計劃進行了。


    她看了眼四周,空蕩蕩的屋頂特別高,像是什麽禮堂。


    轉頭,見到的卻是暈倒前所見的徐秘書。


    徐敬堯坐在椅子上,對向門口,做出一副休息的模樣。


    他感覺有視線落到自己身上,咻的轉臉,正好與林清清四目相對。


    他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真活過來了!


    正要去通知宋毅遠。


    他隻走出兩步又折了回來。


    他重新走到行軍床前,問:“林上將,你現在清醒嗎?”


    林清清點點頭。


    自己撐著床坐了起來。


    “給我些水,和清淡的食物。”


    徐敬堯重重點頭。


    眼裏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他壓住所有的情緒,走到門口,讓人準備一份午飯和水過來,又讓人去喊宋毅遠過來。


    他中午沒吃飯,就是怕下午林上將突然醒來。


    多送飯食被人懷疑。


    他猜測林上將服用的藥,要麽一天後醒,要麽就是兩天。


    三天人的身體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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