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也有些吃驚,她問道:“你怎麽來了這裏?難不成出了什麽事?”


    遲香君搖頭:“沒事,是工作需要。”剩下的就不說了。


    蕭遙見她神色中沒有半點難過或低落,不像是被貶的,應該是有別的不為人知的原因,便識趣地沒有再問,道:“你什麽時候離開?”


    “要待幾年呢,就在這縣裏的政府機關工作。你以後來,記得來找我啊。”遲香君說完,看了看外頭的風雪,對蕭遙道,“這天時不好,你快點回去吧。”


    蕭遙點頭,跟遲香君道別,和王予初就著暖湯吃了兩個大包子,這才往漠河村走。


    回到漠河村後,蕭遙繼續教王予初修煉道術,因沒找著更多冤魂收集圓球,她體內的圓球隻有出沒有進,消耗得便特別快,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蕭遙隻能平常心對待,有空了便出門四處逛,希望能掙個圓球。


    王予初不愧是道門中的天才,所學時日雖然尚短,但進步飛快,讓蕭遙又是高興又是煩惱。


    這天,蕭遙收集到一個圓球,心情愉快地回家。


    王予初見了,放下饅頭在爐子上烤,自己跑去拿了兩封信過來:“師父,你有兩封信。”


    蕭遙接過信拆開,低頭看起來。


    她看的第一封信是蕭長生寫來的,信中說了一個噩耗——原主父母去原主外祖家走親戚,不幸摔下山崖,雙雙去了,隻剩下蕭長生孤苦伶仃的一個,問她能不能回來,如果不能,他能不能去找原主。


    看到這封信,蕭遙心情沉重,過了許久,才打開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是周青青寫來的,說的也是原主父母的事,文字裏充滿了愧疚,覺得是顧凜才導致原主沒能和她父母見上最後一麵,讓她原諒,並說已經拜托過顧凜跟上頭打招呼了,她應該很快能回去和蕭長生生活。


    王予初端著烤好的饅頭過來,見蕭遙神色不對,便擔心地問:“師父,你沒事吧?”


    蕭遙搖了搖頭。


    她有些傷心難過,但也不至於到十分的程度,因為她和原主父母相處的時間不長,感情不算深,不過兩個還算壯年的人去世,加上他們對她還算好,她還是受到了影響。


    當晚吃烤饅頭,蕭遙吃了兩遍便吃不下了,讓王予初自己練習,自己則閉著雙眼躺在床上。


    躺了一陣,蕭遙對王予初道:“我們遲些可能會離開這裏,你提前做準備吧。”


    王予初看得出蕭遙心情不好,因此隻乖巧地點頭,並沒有多問什麽。


    原主的故鄉相當貧瘠,沒什麽好東西,蕭遙想著起碼得多帶一些肉回去,因此便常出去找麅子和到江上捉魚。


    蕭遙能在短時間內進山逛一圈,因此很快拖回了一隻麅子,讓王予初將一部分風幹一部分熏好。


    隨後她又到江上鑿冰捉魚,冰一鑿開,底下的魚便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呼吸,很好抓。


    蕭遙捉了兩桶回去,這才罷休,還是一部分加鹽風幹,一部分加鹽熏幹。


    在等上麵通知時,蕭遙除了教王予初道術,也不時到外麵去。


    等啊等,靳海洋終於來了,帶著幾份文件和介紹信,一臉的客氣:“您家在人脈關係很鐵啊,這會子可以回家了。過去多有得罪,請你不要見怪。”說完遞上一袋鹽作為賠罪。


    蕭遙正缺鹽,但也不想收受賄賂,因此拿錢將鹽買回來,便打發靳海洋走了。


    王予初有些激動地看向蕭遙:“師父,我們是要去你的故鄉嗎?”


    “沒錯。”蕭遙點點頭:“你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我再去抓些魚回來。咱們明天出發。”一路南下,整個東三省都是嚴寒天氣,她帶上凍魚,等於能一路吃新鮮的,比吃魚幹和麅子肉幹方便和好吃。


    剛走到江麵上,就著冬日淡淡的日光,蕭遙遠遠瞧見靠近對岸的地方似乎伏著個人,不由得好奇,便放下手中的桶,走了過去。


    靠近蘇|聯的江麵上,的確趴著一個人,那人似乎還沒有失去意識,聽到腳步聲,便努力地抬起頭來。


    蕭遙走近,低頭去看,見趴著的人身下一片血,有的被凍住了有的還在流動,這時那人努力抬頭看自己,露出一張有些熟悉的俊臉。


    這人……蕭遙略一回憶,便記起這是原主恨得牙癢癢的陸擎。


    隨後,她腦海裏想起那兩封信中提到的,原主逝去的父母,目光不由自主地冷了下來。


    陸擎聽到腳步聲是從祖國方向傳來的,以為有救了,結果他就著慘淡的日光,看到的是一張美麗而又熟悉的臉,但臉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看到他,目光一下子便冷了下來,如同他身體趴伏著的江麵。


    在東北人民都貓冬的數九寒天,他以為等來了出來遛彎的當地人便能獲救,沒想到,終究還是一場空。


    陸擎本就受了重傷,再被這失望衝擊,一下子暈了過去。


    蕭遙站在原地,低頭看著陸擎,看了片刻,收拾好了心情,便走過去,給陸擎把脈。


    她知道,原主的父母去世,不該怪陸擎,可是剛看到陸擎的那一刻,她的心情還是受了影響。


    感受到手下的生命正在以可怕的速度流逝,蕭遙忙拿出切成片的人參,塞進陸擎舌頭下,之後打量了四周片刻,見沒有人,於是使用魂力,將陸擎移到華國這邊的岸邊草地裏。


    做完這些,蕭遙又探了探陸擎的脈搏,發現還是很凶險。


    該怎麽救他呢?


    蕭遙的大腦飛快地轉動起來,片刻她摸出繡花針,用魂力使之更細更軟之後,便往陸擎身上紮針。


    這是她腦海裏閃現的救命手段,她不及多想,一股腦兒全施展了。


    給陸擎紮完針,蕭遙擦了擦汗,目光掃過陸擎懷中時,一下子凝住了。


    陸擎懷中,放著一份文件,上麵寫著些蘇文,她腦海裏閃過一些記憶,下意識翻譯出這些蘇文的意思“機床參數與設置”。


    幾乎是一瞬間,蕭遙便猜到,陸擎身受重傷出現在這裏,是和這份文件有關。


    也是一瞬間,蕭遙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留下還是離開?


    蕭遙很快做出了決定,那就是消除一切痕跡趕緊離開。


    她是陸擎的救命恩人不假,可是涉及機密,國家方麵肯定會仔細盤問她,甚至還會讓你留下觀察許久,她得回原主的故鄉照顧還沒成年的蕭長生,可沒有太多時間逗留。


    再者,之前國家方麵找了道士來東三省抓鬼,她若被國家帶走,遇上厲害的道士,可就麻煩了。


    蕭遙以最快的速度消除了一切痕跡,便拿著小桶,隱匿了身形快速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蕭遙回頭看了一眼,見來的居然是遲香君,放心之餘,也明白遲香君為何突然出現在漠河,還對原因含糊不清。


    第二天一早,蕭遙和王予初帶上衣物和提前準備好的食物出發,離開漠河村。


    由於肉幹太多,蕭遙假裝自己多拿,將一些放進儲物場裏,剩下的麵積用布和棉花填充。


    蕭遙不缺錢,因此買車票,和王予初一起坐車離開漠河。


    之後,一路換乘南下,到了火車站,便乘坐火車南下。


    在蕭遙換了火車,昏迷了數日的陸擎終於醒了過來。


    特地乘坐軍用直升機趕來的陸太太鬆了口氣:“你終於醒了。你這幾天一直昏迷不醒,媽多怕你……”她說到這裏,抽泣著,說不下去了。


    陸擎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也很慶幸,他喝了些水,先問那些資料,得知已經收好,這才虛弱地安慰了陸太太幾句。


    陸太太不許他多說話,讓他躺著,自己則問跟來的醫生:“醫生,陸擎醒了,能挪動麽?可以搭直升機回京麽?”


    醫生是跟陸太太一起乘坐直升機過來的,聞言搖搖頭:“陸書記傷勢過重,最好還是休養多幾日,等身體的傷不再崩裂再回去。時間麽,大概再住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


    陸太太聽了,點了點頭:“那就多住一個星期吧。”沉吟片刻,又有些煩惱地道,“不過這個物資啊,可不好弄。”


    這時遲香君一邊進來一邊笑道:“這倒不難,江裏很多魚,陸書記吃魚還是不成問題的。”


    陸太太聽到遲香君的聲音,馬上笑起來:“香君,你來啦?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


    遲香君端著一碗小魚粥過來,道:“我可休息得夠多啦。這是我熬的小魚粥,陸書記醒來喝這個正合適。魚刺已經去了,都是魚片,吃著不用擔心。”


    陸太太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笑道:“你這麽來還去熬粥,太麻煩你了。”接過那碗小魚粥,對陸擎道,“陸擎,這位是遲香君小姐,那日是她在江邊發現了你並將你帶回來的。”


    陸擎聽到這話,馬上想起對自己冷眼相待見死不救的蕭遙,這麽一來,對遲香君的感激便深了幾分,誠懇地跟遲香君道謝:“謝謝你救了我。”


    遲香君擺擺手:“不必道謝,我那日也是巧,正好到江邊散步。當時我可嚇壞了,因為你渾身是血,出氣多進氣少,我還以為、還以為……”接下來的話不吉利,她便沒有再說下去,轉而說道,“陸書記剛醒,肯定餓壞了,先吃小魚粥吧。”


    醫生看得出陸太太很喜歡遲香君,加上遲香君是陸擎的救命恩人,家裏也是係統內的,兩家家世差不多,心知遲香君極有可能成為陸擎的夫人,便笑著說道:“陸書記重傷,吃魚很是滋補,這小魚粥很合適。”


    陸太太忙道:“真是太謝謝香君了。”說完坐下喂陸擎吃小魚粥。


    遲香君又端了一碗粥進來,就放在暖暖的炕上,倒也不怕冷了。


    她原想幫忙喂陸擎的,但太過親密,因此便沒有提,等陸太太喂完了,這才將炕上的粥遞給陸太太:“陸太太,您守了這麽久也累了,也喝一碗粥吧。”


    陸擎聽了,看向遲香君:“小魚粥很好吃,謝謝。”


    遲香君忙擺擺手:“這是一位知青教給當地的吃法,我不過是借花千佛而已。”她從當地人描述的相貌便知道是蕭遙教的,但是蕭遙是被流放到這裏的,她提了難免有損蕭遙的聲譽,因此便用知青稱呼蕭遙。


    陸太太聽了有些吃驚,道:“如此聽來,這粥是很好吃的了,我也試試。”她吃了一口,目光馬上亮了起來,“這小魚粥又鮮又香,太美味了。”便是她這樣出身的人家,過去也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小魚粥。


    遲香君笑道:“鍋裏還有很多,陸太太慢慢吃。”


    等陸太太吃完了,陸擎借口要跟陸太太說話,讓其他人退場,在眾人都離開後,他才看向陸太太:“遲香君沒看過我身上的資料吧?她具體是哪裏人?可不可靠?”


    陸太太笑了起來:“這個你倒不用擔心,我一來便問過她了。是她將你身上的幾份資料收起來的,自己沒看。至於她的身份,說起來可巧了,她父親和你父親從前是戰友,隻是離得遠,這些年形勢又嚴峻,便不怎麽聯係了。”


    說到這裏見陸擎仍然皺著眉頭,便道,“你放心好了,她家的家教,我是信得過的。”


    陸擎道:“畢竟資料重要,又是機密,還是仔細一些的好。在接下來的半年裏,都別放鬆對她的警惕。”


    為了帶回來那些資料,犧牲了好幾個他帶去的人,就當是為了死去的戰友,也馬虎不得。


    陸太太聽了便點頭:“你放心,我跟你爸商量過了的。不過既然你堅持,那我便幫你聯係相關人員吧。”說完,又問陸擎感覺怎麽樣,見他目光中露出疲憊之色,便讓他休息。


    隻是剛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忙又回來,坐在陸擎身旁,


    “有一件事,媽沒問清楚始終不放心。早些時候吧,顧凜那孩子拜托我們家幫忙將在這邊的一個女孩子調回去,我問,他便說和你也有關係的。那女孩子,叫蕭遙的。你認得不?你同她是什麽關係?你這年紀了還沒結婚,媽心裏是很急,但媽隻會承認好人家的女孩兒,若那女孩兒不好,媽是不願意你同她好的。”


    原先剛知道這消息時,她是相當興奮的,因為一直不肯談戀愛對女孩子敬而遠之的兒子,終於跟女孩子有聯係了,她那叫一個高興啊。


    等來到漠河,見了遲香君,知道遲香君救了陸擎,又和陸家家世相當,更是故友之女,她馬上便覺得遲香君更適合了,心裏開始擔心顧凜當真喜歡那叫蕭遙的小姑娘,所以這會兒,便迫不及待地問起來。


    陸擎一聽到“蕭遙”這個名字,就想起她恬不知恥地爬顧凜的床以及對自己見死不救,便淡淡地道:“我可不會交那樣的朋友。顧凜想是怕家裏責罵,才借我的名頭的。這事,幫了就幫了,以後不必再提。”


    隻是他雖然這麽說,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家幫蕭遙調回故鄉,蕭遙卻對她見死不救,太不值得了。


    陸太太素來了解自己兒子,眼下兒子這麽說,分明是說那個叫蕭遙的女孩子在品德上沒有可取之處,不值一提,便放下一顆心,笑道:“那就好。”又忍不住埋怨顧凜,“那孩子也是的,想要我們幫忙,如實說就是,難道我們還會不幫他麽。”


    顧凜用萬年的借口討周青青的憐惜:“當初是我家裏的關係將蕭遙弄去寧古塔的,這會兒你又要求我出爾反爾,我不好再讓家裏也跟著我出爾反爾,所以才托了陸擎家,為這,花了好大人情,你可得對我好點兒。”


    周青青柔聲道:“我哪裏對你不好了?”說到這裏歎息一聲,“隻是蕭遙也太慘了,都沒見她爹媽最後一麵。說起來這事,和我們也有些關係,我心裏始終過意不去。”


    顧凜馬上不樂意了:“什麽叫和我們也有些關係?如果不是她勾|引我,會發生這些事嗎?我讓她去寧古塔,而不是讓她吃子彈,已經算是我仁慈了。你就是婦人之仁,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


    周青青道:“我和她一個村的,雖然感情不多好,但她沒得逞,我們應該網開一麵的啊。再說,就算蕭遙罪有應得,那長生呢,他還那麽小。那日,我見他哭成一個淚人似的,心裏可難受了。”


    “蕭長生是慘,但和我們又有什麽關係?他的父母去世,跟我們完全沒關係!和蕭遙去了寧古塔也沒關係!你拚命往身上攬是什麽意思?”顧凜不悅地說道。


    周青青忙道:“我不是說這件事和我們有關係,我隻是覺得蕭長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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