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冬天格外寒冷,大雪封山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在家貓冬。


    故蕭遙也不怕遇到人,她帶何晏在外頭走了幾圈,便去江上鑿冰捉魚,弄了一小桶才一起回去。


    不過,雖然沒什麽人外出,蕭遙外出碰到冤魂報仇的幾率也不高,但一直待在小木屋和何晏互相學習也有些無聊,她便會找理由外出,若打算走遠,便會告訴何晏:“我可能要出去十天半個月的,你躲在木屋裏小心些,一般不會有人來的。”


    事實和蕭遙預料的一樣,整個冬天她出去多次,可一共隻多收了兩個圓球。


    不過這樣出去也不是全無收獲,她用靳海洋寫的介紹信,將一些魚幹麅子肉幹郵寄回去給蕭家。


    蕭遙生得好,在江邊一帶走動得多了,不免引了一些人的注意,時不時便有人摸過來。


    雖然都被蕭遙嚇跑了,但何晏還是擔心蕭遙窩藏自己被發現,因此便提出辭行。


    蕭遙搖搖頭道:“不必急著走,他們不敢真進來的。”見何晏堅持,便又道,“你若真要走,起碼也要等身體好些,嚴冬過去,開春了再走。”


    經過這麽些時間門的相處,她把何晏當成朋友了,所以會擔心他的安危。


    何晏見蕭遙堅決挽留自己,沉默許久,問道:“你不怕危險嗎?”他名麵上是死人,又被姚春江扣上“反|動”的罪名,一旦被發現蕭遙不僅救了他還窩藏他,隻怕也要被送去勞改甚至吃子彈。


    他不想連累她。


    蕭遙笑道:“不會有危險的。”因不能說出自己是白骨精,因此沒多解釋,隻強調道,“你相信我就是,不會有危險的。”


    何晏沒有再問,心裏的暖意卻堵得喉嚨發酸,眼睛也有些模糊,他連忙低下頭。


    將將開春時,天氣仍然嚴寒,何晏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再一次向蕭遙提出辭行,並且態度無比堅決。


    蕭遙見他始終堅持,怕自己不答應他悄悄地走,再思及他有貂皮大衣,最起碼不會凍死,當下點頭:“那後天出發吧,這兩天我幫你準備些吃的用的。”


    何晏知道,隻能這樣了,便道:“不必準備什麽東西,有幾個餅就可以了。”


    蕭遙一揮手道:“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那麽多。”出門去換了些錢,買了些棉布以及常用藥,又買了幾雙添加了烏拉草的鞋子,又翻出魚幹以及麅子肉幹,放在一起準備著。


    又將提前用棉布做好的衣服拿出來,將何晏穿的貂皮縫在裏頭。


    何晏看到蕭遙準備的東西,馬上皺起眉頭:“太多了,我不能要。”這麽些東西,在這個時代算十分豐盛了,他如何能要?


    蕭遙擺擺手:“你帶走就是,我這還有挺多的呢。”見何晏堅決不肯收,想了想便道,“你若不好意思,將來發達了,回來報答我好了。”


    何晏鄭重地說道:“你救過我的命,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蕭遙皺眉:“你怎麽這麽囉嗦啊,讓你帶走你就帶走。我跟你說,若你不是我朋友,我還不給你呢。”她根本不缺吃喝,根本就沒必要留下吃喝給不需要的她,而讓何晏挨餓。


    何晏見蕭遙當真不悅起來,隻得收下,和蕭遙一起出發。


    走在路上了,蕭遙才問起:“你打算去哪裏?”


    何晏是要去香江的,打算一路上遇上什麽車便扒什麽車,但怕蕭遙擔心,便道:“我打算先南下。你送我到縣裏就行。”


    蕭遙沒說話,她打算到處走走,看能不能掙些圓球,順便送何晏一段。


    可是到了縣裏,她遠遠就看見兩個道士打扮的人在吃飯。


    這麽冷的天,有下著雪,怎麽會有道士出現在這旮旯?


    蕭遙看到的是道士,何晏看到的是和道士吃飯的兩個小領導,他低聲對蕭遙道:“我們不用吃飯,走吧。”帶蕭遙走到街角無人處,低聲道,“天氣冷,你回去吧,我繼續南下。”


    蕭遙一則怕兩個道士發現自己連累了何晏,二則要搞清楚那兩個道士是做什麽的,因此點點頭:“那你小心點。”說完衝何晏揮揮手,“你走吧。”


    何晏卻沒動,定定地看著蕭遙:“你先回去,我看著你回去。”


    此時正下著大雪,雪花紛紛揚揚往下掉,蕭遙也不想多做停留,因此點點頭,揮揮手轉身便走。


    何晏看著蕭遙走進大雪中,隨後轉過街角,消失在自己麵前,不由得伸手捂住自己的心髒,輕聲說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蕭遙等兩個道士走遠,這才進入店中要了兩個豆包,坐下一邊吃一邊假裝無意一般問道:“哎,先前那倆道士,是哪裏來的啊?不是說不能搞封建迷信嗎?”


    此時已經沒有其他客人了,店主在蕭遙身旁坐了下來,見了蕭遙的臉,心中驚歎她生得好,加上原就想八卦,當下更是知無不言:


    “你可得小聲點,那是領導請來的。年前咱附近幾個縣不是有幾許被厲鬼索命的案子麽?那兩個道人,便是特地請來的。不過那倆小年輕瞧著沒什麽大用,領導不是很信他們呢。兩個小年輕便說,他的師長還在閉關,等出關了便會過來。”


    蕭遙好奇地問:“他們的師長厲害麽?”


    “肯定很厲害啊。能閉關的,能不厲害麽?怕是幾個朝代前的大師。”店主說到這裏,雙目放光,“如果是林炎和芊芊大師,那隻怕用手輕輕一點,索命的厲鬼便被打個灰飛煙滅!”


    林炎和柳芊芊?


    那不是原主那個入贅又改姓的白眼狼丈夫以及他的第二任妻子麽?


    要真是他們,她目前可沒有任何勝算。


    店主見蕭遙不說話,便低聲問:“你也拜他們吧?哎,林炎大師和柳芊芊大師從古到今一直為國為民,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師啊,他們的曠世絕戀,更是感動了不知多少人。可惜啊,如今這世道,提起他們來,都得這般小心翼翼的。”


    說到這裏,看向外麵的風雪,目中露出充滿期盼的光芒,“不過這次上麵都請道長了,想必很快也會重新尊敬起林炎大師和柳芊芊大師的吧,希望那一天不要太遙遠。”


    蕭遙回神,問店主:“他們當真像傳說中那麽厲害麽?”她隻知道林炎修道時間門長,應該很厲害,具體多厲害,有什麽事跡,卻是不大清楚的,所以此時問起來,便有些含糊。


    店主點頭如搗蒜:“比傳說中還厲害!你可千萬別不信。”隨後一件一件,將林炎和柳芊芊的事跡說出來,間門或加上許多讚譽之語,將林炎和柳芊芊讚得好比天人一般。


    說得口幹舌燥,店主喝了杯水,道,“他們的事跡多得說不清,我就不再說了。隻說他們的幾個孩子,就是道門一等一的高手。他們的兒子已經這麽利害,更何況他們?”


    蕭遙聽了又問:“他們當真會管咱這旮旯的事兒嗎?”


    “那可不?”店主道,“林炎大師和柳芊芊大師心懷天下百姓,即使偏遠之地,若有冤要請他們,他們也是必到的。咱這裏出了那麽個厲鬼,害了那麽多人,他們怎麽會不來?”


    蕭遙聽完,有些為難起來。


    那厲鬼便是她,若林炎當真要來,她隻能受死,該怎麽辦呢?


    換個地方生活?


    還是換一個死人附身?


    略一思忖,蕭遙打消了這兩個念頭。


    她用現在的身體,好不容易修得一顆珠子,再換,又得花很多時間門和心機,如何能換?


    身體不換的話,自然也就不能當逃兵了,除非她要離開大陸。


    仍然留在這裏生活,但是小心一些吧。


    又或者,在林炎和柳芊芊趕到之前,多修煉出一些珠子,叫他們看不出她是白骨精。


    想到這裏,蕭遙也不回小木屋了,幹脆四處遊蕩。


    遊蕩至第一次收獲鹿茸和貂皮的地方,蕭遙運氣不錯,竟又收獲了兩大蛇皮袋貂皮和鹿茸,但因不確定那兩個走私的手上是否有人命案,她沒殺人,隻是悄悄收了鹿茸和貂皮便離開。


    收了人參和貂皮,蕭遙不免想起王姓夫妻的兒女,也不知他們失去父母的庇佑如今如何了,又想到自己需要去人煙多的地方收圓球,於是便決定再次去伊春。


    到了伊春,蕭遙正好瞧見王家姐弟被趕出家門。


    一個婦人在屋內抹眼淚:“沒爹娘教養的,日日說我欺負他們,我哪裏欺負過他們了?我好心收留他們,他們不僅汙蔑我,還在家裏偷偷摸摸的。”


    驅趕王家幾姐弟出來的男子聽了,厲聲嗬斥王家幾個孩子:“你們還不給我閉嘴?要氣死你嬸嬸嗎?滾,都給我滾遠點,以後別再回來了!”


    王家姐弟大喊:“我們沒有偷東西,是你拿了我們的錢!那些錢是我們爸媽托人帶回來給我們的,是他們的遺產,你們用拿我家的遺產,不得好死。”


    “這是我們的家,我們也有份兒,你沒資格趕我們走。”


    蕭遙正要出去,便見幾個領導模樣的人趕過來了。


    隨後,是王家姐弟和他們叔叔嬸嬸之間門的掰扯,關於王家姐弟道歉和他們叔嬸挪用他們的錢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生產隊長判斷不出來,便不管這事,隻幫忙分兩家住的老屋。


    王家叔嬸還想多占,可是鄰居們都看不過眼了,紛紛出來說話,又有大隊長主持公道,最終一間門大屋一分為二,中間門用木頭和烏拉草製作的席子隔開,從此兩家各不許越界。


    生產隊長生怕王家叔嬸欺負小孩子,便對王家叔嬸道:“這次分好了,你們誰敢越界,就給我去漠河那旮旯做伐木工。別以為我是開玩笑的,你們鬧出這事兒來,上頭覺得影響不好,吃子彈都是有的。”


    王家叔嬸心裏暗恨,卻也怕當真被送去勞改,因此連說不敢。


    生產隊長略一想,對圍觀的鄉親們說道:“王家幾姐弟年紀還小,要修這院牆還不知道得什麽時候呢,大家都是鄰裏,一塊兒動手,幫幫他們吧。就紮烏拉草,再搬些木頭而已。”


    此時大家都在貓冬,的確也沒什麽事做,多數是坐一塊嘮嗑,幫忙紮烏拉草席,再加木頭弄個簡單的圍牆,倒也不難,還可以一邊幹活一邊說話,因此大家都點頭同意,當即就忙起來。


    蕭遙見人多,便暫時離開了。


    傍晚時分,等村子安靜下去了,蕭遙這才悄悄來敲王家姐弟家的窗。


    王家姐姐將窗封得密密的,好不容易扯開條縫去看,見是蕭遙,先是一喜,隨後又是一悲。


    等她給蕭遙開門時,眼睛紅紅的,帶著淚珠。


    蕭遙將手上的饅頭遞給她,自己則提著幾條魚以及一些袍子肉幹跟著進去。


    進了屋,王家姐姐目光泛紅地看向蕭遙:“姐姐,我爹娘他們——”


    蕭遙歎息一聲:“我後來也知道了。我沒想到,他們運氣會這樣不好。”感慨幾句,見王家最小的兩個看著饅頭不住地咽口水,便將魚和麅子肉遞給王家姐姐,“你先去弄些吃的。”


    王家姐弟幾個餓了一天,當晚吃的是分到的一些紅薯,此時仍餓著,見了這些吃食,雖然知道不能白拿,但王家姐姐也怕餓著弟妹幾個,因此深深地對蕭遙鞠了個躬,道:“謝謝姐姐。”


    蕭遙擺擺手道:“不用客氣。饅頭烤熱就能吃了,倒是麅子肉得重新做,你看著辦吧。”


    才說完,忽然感覺到左側傳來一股灼燒感,忙看過去。


    這一看,她差點跳起來。


    原來,王家二妹,此時正在翻□□術,一邊翻一邊念念有詞,而讓她覺得難受的,正是王家二妹念念有詞時產生的陣陣道韻。


    蕭遙借故去爐子前烤火,起身坐了過去,問王二妹:“你在看些什麽啊?”


    王二妹性子羞澀,心裏感激蕭遙,卻又不敢跟蕭遙說話,此時聽到蕭遙主動問,便小聲道:“是道術的書,我想變成厲害的大師,賺很多很多的錢保護我家裏人。”


    蕭遙豎起大拇指讚她:“真棒。”想到那道韻,忍不住又問,“你是看著書自己學的?有沒有人教你?”


    王二妹搖搖頭:“沒有人教我。如今不許封建迷信,沒有人敢說這個了。”


    無人教,竟自學學出道韻?


    蕭遙心中詫異,於是運轉圓球,起身去看那本道術相關的書籍。


    隻略翻了翻,蕭遙便放下這本書了,因為這本書太淺顯,甚至算不上能修煉的道家典籍,隻是記載了一些道家相關,她方才翻閱時,腦海裏閃過的道術,可比這些深奧多了。


    隻可惜,那些道術隻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她便難受得不行。


    若非有圓球和珠子護體,她怕是已經顯出原形了。


    王二妹見蕭遙放下書,不由得問道:“姐姐,這書好不好?”


    蕭遙重新坐在火爐旁,笑道:“比較普通。”


    王二妹聽了,有些失望:“普通啊,我還以為很厲害呢。我學到了一個降妖術和一個護身法術。”一邊說一邊比劃出來。


    蕭遙見她竟然能學到兩個道術,詫異得瞪大雙眼:“書雖然普通,可是你不普通啊。”


    王二妹頓時興奮起來:“真的嗎?”


    蕭遙含笑點頭:“是真的,你的天賦很好。如果有好的師父教導,你一定會如願成為一代大師的。”


    王二妹目光亮晶晶地看向蕭遙:“姐姐,你懂這麽多,一定是個大師吧?你能教教我嗎?”


    蕭遙擺擺手:“我不懂——”說了三個字便停頓了下來。


    或許,她可以教?


    她腦海裏有許多厲害的道術,若能教出王二妹,將來能讓她製作些符籙為她掩護身份,甚至對抗林炎和柳芊芊。


    可是這個念頭剛起來,蕭遙便打消了。


    她收王二妹為徒,便等於將她拉到道家對麵,未免自私了些。


    王二妹見蕭遙說了幾個字便不說,以為她是不願意,便走到蕭遙身邊:“姐姐,你教教我好不好?”


    蕭遙回神,搖搖頭,道:“我不是學道術的,不懂道術。”


    王二妹有些失望,便坐在一旁,用大眼睛使勁瞅蕭遙。


    蕭遙被她看得心軟,但想到她父母已經不在了,命運如此坎坷,正該過安穩的日子,她不能將她拉進自己的事情之中,因此硬著心腸沒理會。


    王二妹見蕭遙不理會自己,便坐回去,低頭擺弄那本書。


    過沒多久,麅子肉幹和魚幹開始出味道了,蕭遙不欲惹麻煩,便用了點手段,不讓肉香泄露出去。


    王二妹看得雙目亮晶晶的,對她道:“姐姐,你明明就會道術。”


    蕭遙擺擺手:“我這是旁門左道,不是什麽道術。”


    須臾,大家一起吃飯。


    王家幾姐弟接連餓了幾日,如今有肉有饅頭,吃得十分滿足,隻是吃著吃著,想起他們父母在世時的景象,又都忍不住垂淚。


    蕭遙等他們悲傷勁兒過了之後,翻了翻背包,又拿出幾個饅頭和一些魚幹麅子肉幹給王家姐姐,接著又翻出一些票和錢遞給她:“我與你們父母也算相識一場,這些你拿著吧。不過,財不可露白。”


    她細細地教王家姐弟怎麽藏錢,怎麽每次拿一點兒出來買吃的,用什麽借口換到吃的,細細的都說了,末了道,“記住,千萬不要把你們家裏有什麽說出去,也不要對外提起我。”


    王家姐姐欲不要這些財物,但又怕弟妹餓著,因此抹著眼淚給蕭遙道謝:“姐姐,謝謝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想記著,將來有出息了報答你。”


    蕭遙擺了擺手:“不用報答。我惹了麻煩,你們不知道我的名字比較好。”又說了許多,見天色晚了,便起身告辭。


    王家姐姐見挽留不住,隻得送蕭遙出門去。


    此時雪停了,但是積雪足有膝蓋深,蕭遙踩在雪地裏,一步一步走得相當艱難。


    她不耐煩這樣慢走,打算走到無人處便飄走。


    然而她剛走到村口,便見雪地裏,一個瘦瘦的小姑娘正俏生生地看著自己。


    蕭遙吃了一驚:“王二妹?你怎麽會在這裏?”


    王二妹上前,對著蕭遙跪下:“師父,你就收下我吧。”


    蕭遙搖了搖頭:“我真的不懂道術。”


    “我不信。”王二妹昂著頭看向蕭遙,“你如果不懂道術,怎麽能看懂我那本書呢?你如果不懂道術,怎麽能讓肉香味不蔓延出去呢?師父,你收下我吧。”


    蕭遙還是搖頭:“之前我跟你姐姐說過的話是真的,我惹了不少麻煩,你跟著我,會有麻煩的。”


    王二妹握住蕭遙的手,看著蕭遙:“我不怕!師父,我以後一定會變得厲害一些,幫你解決你的麻煩。”


    蕭遙心中一暖,搖了搖頭:“那些麻煩不好解決。走,我送你回去。”


    王二妹也搖了搖頭:“我不走。”她跪在雪地上,挪向蕭遙,抬頭看著蕭遙道,


    “師父,在你今晚來之前,我和姐姐已經在想我們幾姐弟會餓死的事了。叔叔不肯給我們分糧食,分的一點碎米還夾著沙子石子,是喂雞用的。就是這個,我們也沒多少,肚子餓得咕咕叫,我和姐姐準備啃些烏拉草。結果你來了,你不知道,我那時有多感激你。所以,師父,我不怕麻煩,你收下我吧!”


    蕭遙仍然在猶豫,因為如果林炎和柳芊芊在王二妹強大之前找到她,王二妹便要受她的牽連了。


    王二妹看出蕭遙的遲疑,便道:“師父,我是不會回去的。你若不肯收我,我便一直跟著你。若跟不上,我便四處流浪去找你。師父,我是說真的。”


    蕭遙聽出她語氣裏的堅決,低頭看她的目光,見也是滿眼堅定,隻得歎息一聲:“你起來吧,我們今晚要找地方投宿。”


    王二妹大喜,忙磕了幾個頭才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跟上蕭遙。


    因為帶了王二妹,蕭遙回去的速度很慢。


    她想著,將時間門浪費在漫漫雪天中太可惜了,因此一邊走,一邊教王二妹道術。


    隻是因為她是白骨精,每次回憶道術時都渾身疼痛,苦不堪言,必須得動用圓球裏的力量,而且使用得還不少,這才堪堪扛住痛楚。


    感受著體內圓球逐漸變稀薄以及身體到靈魂的痛楚,蕭遙覺得王二妹將來幫她對付林炎也算吃虧。


    王二妹在學道術方麵,完全是天才人物。


    蕭遙教給她多少,她便學會多少,還能舉一反三。


    麵對學習如此神速的徒弟,蕭遙痛並快樂著——教聰明的徒弟太有成就感了,可是,教了這麽一段時間門,她體內的圓球便消失了兩個!


    她體內的圓球本來就不多,這樣一下子少了兩個,可以算是損失慘重了。


    但是,蕭遙既然收王二妹為徒弟,自然就會盡心盡力傾囊相授。


    路過一個學堂,聽著裏頭書聲陣陣,王二妹搖了搖蕭遙的手:“師父,你給我起個名字好不好?二妹是小名,不像大名。”


    蕭遙聽了,認真琢磨片刻,道:“我也不甚會起名字,不如單名一個‘初’字吧?王初,不過聽著像王儲,唔……中間門加個‘予’字吧,王予初,你看怎麽樣?”


    王二妹高興地點點頭:“好,我就叫王予初。”


    因為圓球消耗量十分大,因此蕭遙一路上都在留意有無冤魂伸冤,可惜回到漠河縣了,也隻發現一個冤鬼,隻得了一個圓球。


    回到漠河縣,蕭遙進入縣中找吃的,仍舊選了當日跟她談道士和林炎的那家店。


    哪知才坐下,就聽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喘著粗氣道:“老人家,我、我的行李落下了,我這就帶走啊……”


    店主忙過來認人,見人是先前的客人,便點頭:“是你的行李沒錯,你檢查一下,沒問題就帶走吧。”


    蕭遙想著這聲音熟悉,便扭頭去看,這一看,正好和那客人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遲香君又驚又喜:“蕭遙,是你!”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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