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穆承灼讓開了,林若顏拉著喻色就衝向自己的方隊,“不理他,我們走。”


    t市城郊。


    一個小村莊裏。


    一幢三層半的白色別墅。


    楊安安呆呆的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一動不動。


    維持這樣的姿勢已經很久了。


    她睡著了是這個姿勢,醒了也是這個姿勢。


    除了一雙眼睛閉上睜開之外,整個人就象是一尊雕像般躺在床上,死一般的安靜。


    很餓。


    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上一次用餐還在是香妃院館,在林若顏開的餐館裏用的餐。


    那時用餐的時候,她就覺得她那時吃著的是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


    從沒有過的美味。


    隻為,麵前的那個男人是孟寒州吧。


    是那個幫她處理了渣男穆承灼的孟寒州。


    她那時還在懊惱自己太善變了,一會喜歡穆承灼一會喜歡孟寒州。


    可是隻要想起穆承灼對她的欺騙,她就不覺得她喜歡上孟寒州有什麽錯了。


    喜歡一個人,自然是喜歡他的好。


    她那時就是認定了孟寒州的好。


    若不是孟寒州,她一定是被穆承灼吃的死死的,然後還不知道要拿穆承灼怎麽辦。


    結果,那她時有多癡心,現在的她就有多傷心。


    似乎,孟寒州對她的傷比穆承灼對她的傷還更深。


    她腦子裏全都是孟寒州無動於衷的讓她跳上那艘充氣氣艇時的表情。


    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遲疑。


    仿似她就活該是他需要交換的物品似的。


    是的,那一刻,她在他眼裏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就隻是一件物品,供他交換的物品。


    就這樣發呆的想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她一直在流淚。


    不停的流淚。


    不過都是無聲的流淚。


    房間裏安安靜靜,沒有低泣聲,隻有天花板的模糊不清。


    淚水讓她沒有辦法看清楚天花板。


    但是無關緊要,她原本也沒想要看清楚。


    就是想發呆。


    就是想哭。


    門在這時開了。


    一個女傭走了進來,“小姐,要不要吃點東西?”


    小心翼翼的詢問,手上的托盤裏全都是美食。


    還是冒著熱氣的美食。


    更是楊安安最喜歡吃的美食。


    她喜歡吃印度飛餅。


    她喜歡吃薯條。


    她喜歡吃冰淇淋。


    草莓味的冰淇淋。


    而此時女傭端著的托盤上,就都是楊安安喜歡吃的零食。


    而且還都泛著香。


    如果是在從前,隻要嗅到這一股股的香味,楊安安絕對跳起來搶過來,大快朵頤的吃個痛快。


    可是現在,她沒胃口,就一點胃口都沒有,她不想吃,她也吃不下。


    “小姐,少吃一點點,不然把胃餓壞了。”女傭小心翼翼的繼續勸。


    可床上的楊安安就仿佛有了聽覺障礙似的,充耳不聞的依然繼續的如雕像般的躺在那裏看著天花板。


    她不喜歡這間陌生的臥室。


    更不喜歡所有與孟寒州有關的人。


    哪怕隻是一個女傭,她也不喜歡。


    她想逃離這裏,可她試過了,她出不去。


    後來,就再也沒去試了。


    因為,她太了解孟寒州的手段,隻要他不想讓她逃出去,她就絕對逃不出去。


    那男人,別看著長的清俊好看,可其實,是個魔鬼。


    就是因為他當初的魔鬼心腸,她才被他給算計了,以至於最後是迫不得已的成為了他的女人。


    還莫名其妙的陷了進去。


    “小姐,你是不是不想吃這些快餐?那廚房裏有粥,才煮好的粥,又稠又香又甜,是你喜歡的薏米紅棗紅豆粥,我去給你盛一碗?”


    楊安安還是沒反應。


    女傭歎息了一聲,“小姐,你不想上學不想回家見你父母了嗎?”這一句,她也是問的小心翼翼,也是這兩天她從不敢問楊安安的,她怕楊安安炸毛了。


    不過今天她已經問過先生了,先生說她問什麽都可以,隻要讓這位小姐吃東西就好。


    人性本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和軟肋。


    楊安安也不例外。


    她的軟肋就是她的父親和母親大人。


    當女傭這一句問出口,她原本沒有焦距的眼睛終於有了焦距,輕輕的轉首,“我爸媽在找我了嗎?”


    ‘爸媽’兩個字出口,她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要是爸媽以為她出事了失蹤了,這一刻一定很傷心,一定在滿世界的找她。


    女傭抿了抿唇,她隻是這樣隨意問一句,因為身為女人的她覺得一個女孩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吧,所以就這樣問了。


    但是她真不知道這個女孩與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麽,以至於讓她一口東西都不肯吃的以絕食在抗議著什麽,她也更不知道這個女孩家裏現在正在發生什麽。


    見女傭沒說話,楊安安急了,“是不是我爸媽一直在找我?”她坐了起來,一把揪住女傭的衣領,下手的力道很大,胳膊肘一下子撞到了女傭手裏的托盤。


    “嘩啦”一聲,女傭手裏的托盤掉落在地,一地都是狼藉。


    “我……我不知道。”女傭有些慌了,隻得實話實說,不然她要是撒一句謊,就要用無數個謊來回。


    “他知道是不是?”楊安安還秋著女傭的衣領,隻是幾天的功夫,她瘦了很多。


    眼窩深陷,襯著一雙大眼睛更大了。


    可這雙更大的眼睛裏麵,此時全都是淚與慌亂與擔心的混合。


    她口中的他,女傭明白是指誰,想到那個主人,她身體顫了顫,絕對不敢說出與那個男人任何有關的語句,“我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敢說。


    更何況,她是真的不知道。


    “他在哪?客廳還是書房還是哪間臥室?你帶我去。”楊安安已經跳下了床,就穿著睡衣推著女傭帶她去見孟寒州。


    她居然把爸爸媽媽給忘記了給拋諸腦後了。


    她現在就想知道爸爸媽媽怎麽樣了。


    “先生在……在書房。”這件事,女傭敢告訴楊安安。


    看先生的意思是很想這個女孩子醒過來的吃一口東西的。


    不然,也不會命令她時不時的進來勸一次女孩吃東西。


    那應該就是在意這個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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