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打斷沈梅的無意義哭訴。


    “事情我已經清楚了,具體情況我還要去打聽一下。


    能不能幫到你還不確定,如果幫不了我也會給你個信兒,如果能幫,我不白幫。”


    沈梅含著淚點頭。“我知道的,隻要鄧闖能被放出來,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沈棠點點頭,拉著魏池走了。


    她越走越快,直接跑了起來。


    魏池:“你跑那麽快做什麽?”


    沈棠:“事情緊急,我們現在馬上回家,開一個緊急家庭會議,主題就是飯館是否馬上停止營業。”


    魏池抿了抿嘴,他也感受到了一絲危險,但是他更傾向於相信沒那麽嚴重。


    兩人騎著自行車飛快到家,把全家人都搖了起來。


    沈棠簡單說了鄧闖的事情,然後發表自己的意見。


    “我認為,飯館應該馬上停止營業,最好今天晚上連夜把東西收拾了,耽誤一天就多一天的風險。”


    魏池:“我覺得沒那麽嚴重,對了爸,你聽到什麽風聲了嗎?”


    魏振國搖搖頭,他還真沒聽到什麽。


    錢瑛同意兒子的看法,“我也覺得沒有那麽嚴重,棠棠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了?”


    沈棠搖搖頭,“爺爺奶奶,你們怎麽看?”


    魏爺爺:“我老了,眼睛不好使了,看不清楚了。


    不過我們當年打仗的時候,我師傅教過我,如果看不清局勢,最好按兵不動。”


    魏爺爺是保守派,他覺得可以先不營業觀望幾天,沒必要把東西都拆了,裝修一個飯館也不容易。


    魏奶奶不這麽看,“我讚同棠棠的,馬上把東西都拆了,夜長夢多,也省的我心裏一直擔心著。”


    全家六個人,四個觀點,魏池錢瑛覺得可以繼續營業,魏老老爺子建議觀望一下再說。


    魏奶奶和沈棠覺得應該連夜關停,魏振國不發表意見。


    沈棠據理力爭,“既然這樣,我覺得我們更應該連夜把飯館拆了, 因為萬一出事,結果是我們賭不起的。


    如果過段時間沒事,我們無非就是重新裝修,再次開業罷了,雖然麻煩了點,但卻是能夠承受的。”


    這個說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同,於是一家人兵分四路。


    魏爺爺去跟自己老戰友打聽下情況,魏振國去探一下朋友的口風。


    魏奶奶錢瑛去睡覺。


    魏池沈棠去飯館收拾,把該拆的都拆了。


    魏奶奶和錢瑛都表示自己睡不著,在家待著也是不安心,幹脆去跟沈棠魏池一起收拾了。


    魏池連夜借了發小家的貨車。


    把飯館裏頭能拿的都拿走了,鍋碗瓢盆,桌子椅子等,就連大灶台都拆了。


    牆上的菜單、宣傳語等更是撕得幹幹淨淨。


    然後又盡可能的把院子和房間恢複成平常人家的樣子。


    任何人再來,都看不出來這裏曾經是個飯館。


    四個人忙忙活活直到天亮才收拾完,魏池又給來上班的大師傅和服務員說明了情況。


    飯館就這樣沒了,它不合規定不被允許,一直偷摸經營不見天日,甚至都沒有一個像樣的名字。


    回去路上,魏池有些感慨。


    “我心裏還怪舍不得的,雖然幹的時候,我天天想著關門不幹,回家躺著。


    誰知道這一天真的來了,我心裏反而空落落的,就像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好不容易爭氣能賺錢了,結果人沒了。”


    魏奶奶:“呸呸呸,別胡說八道,這種事情怎麽能拿孩子做比喻呢, 趕緊呸掉,不吉利的。”


    錢瑛倒是不介意什麽吉利不吉利,“等風頭過去了,我們重新開業就是了,到時候你想開什麽店我們就開什麽店。”


    沈棠也有些難過,一隻會下蛋的金雞,就這麽沒了。


    雖然她現在已經是個小富婆了,既有媽媽留下的嫁妝,又有外公外婆留下來的財富。


    還有奶奶給的寶貝,和爺爺公婆隔三差五給的紅包,還有魏池上交的全部家當。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沈棠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擁有這麽多財富了。


    不過哪有人嫌錢多的,等放開了,她還要賺更多的錢。


    回到家已經不早了,魏振國和魏爺爺都在餐廳等他們。


    魏振國:“先吃飯吧,有什麽事等填飽肚子再說。”


    早餐吃的炸醬麵,六個菜碼,沈棠吃的香噴噴,吃完再喝一碗麵湯,原湯化原食。


    等大家都吃飽喝足,魏振國開口:“我朋友說他也不知道,沒有收到明確的通知。


    但是他在那個位置,到底要比我們更敏銳一些,他說可能要有大變化了。


    政策出來之前,讓我們一定苟著,不要當出頭鳥,沈棠說的是對的,還好你們連夜去收拾了。”


    魏爺爺:“我的老戰友也說了,他兒子現在忙得很,一天要開八個會,具體討論什麽他也不知道。


    但是最近風向要變,讓我們是條龍也得盤著,不想死就不要出來嗚嗚渣渣的


    娶妻要娶賢,多虧了棠棠有這樣敏銳度,能夠從黑市聯想到風向變化。


    否則不僅是小池,就連我們魏家恐怕都難逃過此劫。”


    畢竟魏建國和錢瑛都是廠長,如果兒子頂風作案參與私人買賣被抓,他們兩個的工作不可能不受影響。


    現在事情圓滿解決,全家人都對沈棠十分感激。


    至此,沈棠不僅徹底站穩了腳跟,而且在魏家擁有了相當分量的話語權。


    全家一夜未睡,兩個老的和兩個小的還好,白天能補覺,但是魏振國和錢瑛就慘了,兩人還得去上班。


    沈棠一覺睡到下午兩點,一把推開某人毛茸茸的頭,下床上廁所。


    魏池像個被拋棄的大狗,一臉怨念的看著她的背影。


    沈梅再次打來電話問情況,沈棠實話實說,“這次情況很嚴重,我也沒有辦法,幫不了你們。”


    沈梅氣急敗壞的說了一大堆難聽的話,然後唰的把電話掛了,決定另想辦法。


    沈棠沒在意她的無能狂怒,沒本事的人才發脾氣呢, 有本事的都直接采取行動了。


    晚上,馮書記來到家裏哭訴。


    事情要從下午六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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