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抬起頭,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來人。


    魏池從口袋裏掏出手絹,輕柔的給她擦臉。


    “可不能再哭了,再哭都成小花貓了。”


    “我沒想哭的,可是眼淚它忍不住。”沈棠帶著哭音說道。


    “好的好的,都怪眼淚不聽話,非要自己往下掉,你旁邊地上的這是什麽啊?”


    沈棠這才想起來,“差點忘了,這是給你打包的飯菜,今天渣爹請我去國營飯店吃飯。


    我點的雙份,我們吃了一份,另外一份給你打包,你吃飯了嗎?”


    “沒有呢。”魏池揉了揉自己發撐的肚子,硬著頭皮說道。


    今天大師傅研發了新菜式,一定要拉著他試菜,魏池已經撐到嗓子眼兒了。


    “那走吧, 我們先回家,對了,你怎麽來的?”


    魏池跑來的,今天晚上回到家聽王媽說沈家旺打電話把人喊走了,魏池怕沈棠欺負,太著急自行車都忘了騎。


    “正好,平時都是你帶我,今天我帶你,姐的自行車後座,隻有你能坐。”


    “我的榮幸。”


    沈棠騎上她的二六小車,魏池坐在後麵,他支著大長腿,膝蓋九十度懸空打直。


    盡管身體不適,但是絲毫不耽誤他心裏美滋滋的,這可是他獨一無二的寶座。


    回到家裏,沈棠情緒已經平複很多了。


    她反複思索著母親信中提起的鬆柏樹,還特意說明是她生前種下的。


    誰會死之前就往自己墳前種樹啊,除非是有別的目的。


    沈棠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她心跳的很快。


    魏池還在一口一口的吃菜,這可都是媳婦兒的愛,撐死也要吃完。


    沈棠搖晃著魏池的手臂,“我、我想去看看我媽。”


    “好,明天我陪你去。”魏池主打一個有求必應。


    “我想現在就去。”沈棠等不到明天了,她迫不及待要去驗證自己的想法。


    “現在?”魏池看了眼掛鍾,差十分鍾十點。


    “行,那我們就現在去,嶽母的墳在哪裏?”


    “西郊山上。”


    “那是有點遠,公交車已經沒有了,我們騎自行車的話天亮都不一定能到。


    這樣,我去找爸,把他的小汽車借來,我們開車去。”


    “這、爸能同意嗎?”


    “能,交給我了。”魏池胸有成竹的說道。


    大不了就是一頓暴揍,然後再把用車的錢給了。


    魏振國不允許魏池打著他的名義以權謀私,更不可能公車私用,就連魏池結婚,都是自己想辦法借的車。


    但是現在,沈棠這麽難過,她隻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媽媽。


    這麽簡單的要求,魏池覺得自己必須滿足她,至於老魏罵兩句打幾下,那又有什麽關係。


    半個小時後,魏池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臥室。


    “走吧,我們去小王家拿車,我開車帶你上山。”小王是廠裏的司機。


    “你的腿怎麽了?”


    “沒事兒,就是有點軟,走吧,我們出發。”


    兩個人開著車,兜著風,盤旋在公路上。


    夜晚的城市格外安靜,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如果是沈棠自己可能還會害怕。


    但是魏池在身邊,她感覺格外有安全感。


    一個半小時後,兩個人終於來到了墳場,今天晚上沒有月亮,隻有兩兩三三的星星。


    再加上夜風徐徐,墳場有些陰森,沈棠一心想著母親,倒是不怎麽害怕。


    兩個人很快來到母親墓前,四周已經堆滿了雜草,墓碑上的沈家旺愛妻五個字顯得格外可笑。


    墳兩邊的鬆柏樹已經長得很高了,鬱鬱蔥蔥,十分茂盛。


    “媽,對不起,這麽長時間沒來看你。”沈棠跪下給母親磕了三個響頭。


    “媽,我是魏池,您的女婿,第一次見麵,請多多關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沈棠的。”


    魏池也學著沈棠的樣子,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沈棠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鐵鍁開始除草。


    魏池攔下她,接過鐵鍁,“你跟咱媽說說話,這些草交給我了。”


    沈棠點點頭。


    她抱著母親的墓碑輕輕的撫摸著,上麵的照片還是母親年輕的樣子,跟她有七八分相似。


    沈棠感覺千言萬語堵在自己心裏,什麽都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母親的信她已經看完了,通過文字,她感受到了母親的拳拳愛護之心,還有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擔憂、心疼。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鬆柏樹下麵應該有母親留給她的東西,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東西還在不在。


    這封信沈家旺和李倩倩肯定都看過,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信中的深意。


    母親走的時候一定很擔心她吧,所以才費盡心思做了這樣的準備。


    沈棠越想心裏越難受,好人不長命,憑什麽沈家旺和李倩倩都活得好好的,母親卻那麽早就得病去世。


    她抱著墓碑,嗚嗚咽咽的說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還有現在的生活,以及以後的打算。


    “魏池是很好的人,他家人對我也很好,我現在很幸福,媽,你可以放心了。”


    魏池一邊拔草,一邊支著耳朵,沈棠說話聲音太小,他聽的不真切。


    但是隱約還是能聽到一句,魏池很好,我很幸福之類的。


    魏池心裏像是喝了蜜一樣甜,幹起活兒來也格外賣力。


    沈棠絮絮叨叨說了兩個多小時,魏池就一直在旁邊不遠處陪著她,不急不躁也不摧。


    大有一副就算沈棠說到天荒地老,他也等著的樣子。


    淩晨兩點半,沈棠開始挖墳,哦不,是挖樹,準確說是挖樹旁邊埋著的東西。


    她先挖的右邊,她挖啊挖,隨著泥土一鍁一鍁被挖出來,一個黑色的盒子漸漸露了出來。


    沈棠拿出盒子,抖落上頭的泥土,用鐵鍁把鎖頭敲掉,慢慢的打開盒子。


    盒子有好幾層,最上頭一層是一封信,用油紙層層疊疊包著,才沒有腐爛。


    沈棠手有些顫抖,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打開。


    魏池接過,“我來吧。”


    油紙包的很嚴實,魏池一層層打開,終於露出了最裏頭的信封。


    這個他沒有動,直接遞給了沈棠。


    沈棠打開信,準確的說是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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