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被我渣過的前任們無處不在 作者:黑夜長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大腿一重,江聲坐上來。墨黑的頭發, 弧線上翹的眼睛, 嚴落白熟悉至極的那種帶點懶散的懨懨的,無辜不像裝的。惡劣也不是裝的。嚴落白大腦嗡一下瞬間空白, 接觸的位置在迅速升溫。差點忘記該怎麽呼吸。他愕然地剛低下頭,就被江聲抓著頭發扯著和他對視。一雙烏黑如點漆似的黑眸,嚴落白幾乎能在裏麵看清他自己的倒影。他的手緊扣著真皮坐墊。沒覺得疼。隻是很熱,好熱,嗓子被沙漠的烈日灼燒,幹得快冒煙。又像是被淹沒在了岩漿裏,感覺到身體的皮膚在被燙得剝落。“嚴落白。”江聲在叫他的名字。他的咬字很清晰,卻很低,好像帶著點責問、煩悶,抱怨。可這一切情緒的指向性,都是江聲的親昵。嚴落白再硬的心腸也沒辦法無動於衷。“……怎麽了。”江聲腦袋抵著他的額頭。有些長的發絲,風一吹就掃到嚴落白的鼻梁。聞到一點洗發香波的味道,有些涼意,真實得叫人不敢置信。江聲說:“都是你的錯。”嚴落白的眼鏡都被他說話的吐息呼出霧氣擋了視線,他看不清江聲的臉,反倒覺得安心許多,笑了聲:“又是我的錯。”“是你自作主張打斷了一切,給我添了好多麻煩。”江聲說,“顧清暉可是我的初戀。初戀!幹柴烈火死灰複燃破鏡重圓,這都是很正常的,你懂不懂?”嚴落白和他呼吸交織著,熱度彌漫著纏繞著拖拽著,他說,“你要是真這麽在乎他,一開始怎麽會連他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他又說,“你如果真的這麽在乎他,現在為什麽要把他關在外麵,在車裏和我親在一起。”嚴落白轉頭看了眼窗外。原來這就是顧清暉的視角。他當時望著他,是否充滿快感。他還說,“你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其實是顧清暉,是楚熄,是蕭意還是沈暮洵,你都可以接受。隻要長了一張好臉,夠聽話夠忍讓夠幹淨夠戀愛腦,願意給你玩不要你付出代價,被勾引一下就上當。三分鍾熱度,玩膩了就扔掉。”江聲歪了下頭,輕笑起來,“那你又在在乎什麽?”嚴落白一怔。“我都沒問你,你在和顧清暉吵什麽架?”江聲腦袋偏了偏,湊低一點,“什麽意思,嚴落白,你有什麽資格和他吵架、擺出一副優勝者姿態。你算什麽,又怎麽覺得自己可以和他做比較。你覺得你很了解我們,很了解我?”嚴落白:“……我”江聲嘴角勾起。溫熱的吻落在他的臉上。嚴落白的眼皮抖動起來。“不過沒關係,我不生你的氣。”江聲的手在玩他的頭發,輕飄飄的力度,引導著酥麻的電流,“你是我的經紀人、我的朋友啊。”他的聲音誠懇又溫馴。從江聲口裏說出來的怎麽會有假話,他乖巧誠實,懂事又溫柔。“顧清暉是獨一無二的初戀,可你也是獨一無二的經紀人。”“我們一起住了那麽久,沒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人了。顧清暉算什麽?不過如此而已,嚴落白,你才是更重要的那個。我為了你,連我哥都拒絕掉啦。”嚴落白無法抵抗地感到顫栗,清晰的思路被打斷,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隻感受到江聲的呼吸,隻聽到江聲的聲音。“你看,我對你很好,但你卻對我很糟糕。這世界上怎麽能存在這樣不公平的待遇?”“所以,你要補償我啊,嚴落白。”江聲的聲音放得好輕,黑色的眼睛望著他,“我總不可能什麽都沒有,這樣真的好虧,好可憐。”嚴落白的手背暴著青筋,骨頭幾乎要從皮膚裏凸顯出來。無理的要求。他應該拒絕他的。江聲是怎樣一個人他最清楚不過。他手裏掌握著江聲所有的資料,對江聲的信息和過往了如指掌。他喜歡談戀愛。隻是因為喜歡被別人滿足欲望和愛意。一個未被馴養甚至一直以來都習慣騎在別人頭上的人,和他墜入愛河絕對沒有好的下場。獨善其身的是江聲,清醒站在高處俯瞰他們沉迷墮落的人是江聲,總是做出自我的決定而絲毫不考慮別人想法的人也是江聲。可是落在江聲肩膀上的手失去力氣。僵硬地。默許的。“我要……”他的聲音嘶啞,“怎麽做。”江聲的手指很清瘦。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扣子上,指腹感受他的溫度和輪廓。窗外的叩擊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的。嚴落白把他放倒在椅子上,跪伏下來,去解開他的扣子。“你和顧清暉在車裏也是這樣嗎?”他問。江聲卻沒有回答他。因為這是嚴落白自己不清楚的答案。嚴落白有些頭暈眼花。他俯下身,嘴唇印在江聲的胸口。把他的大腿架在肩膀上。手抓著江聲的腿,聞到一點讓他意亂情迷的味道。鼻梁在大腿內側蹭了下,嚴落白低下頭。江聲的撫慰和溫柔褪去,像是藥丸被舔化了糖衣。他哼笑著冷視他,嘲笑他的屈從退讓和欲望。“哼,嚴落白,不過如此。”嚴落白戴著眼鏡看著他那裏,很快有了霧氣。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想象可以這麽具體。他的手捏住鏡腿,頭一偏,冷靜地摘下眼鏡折疊起來,放到一邊。一種怪異的火騰騰燃燒著。“你最好維持你的體麵,直到最後一刻,還能這麽跟我說‘不過如此’。”江聲盯著他,眯著眼,“少這麽跟我吆五喝六。”這種語氣和江聲太像。他說話的態度,語序,也好像。一個巴掌一顆棗,讓人失望又叫人興奮,甜蜜的時候叫人昏頭,哪怕給人的惡劣對待都是一種可以品味的特殊。實在太像真正的江聲,而不僅僅是他欲望和夢境的投影。像到嚴落白快要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嚴落白低下頭。他的嘴唇很涼,口腔溫熱,因此感覺到江聲輕微的顫動。他按住了江聲的背,很快聽到了一些,他從沒有具體地聽到過,但能夠想象的,搖晃的,細碎的,壓抑著的細小嗚咽的聲音,和他的名字攪和在一起。真的是。很……“嚴落白。”嚴落白恍惚地輕聲說,“嗯。”“嚴落白!”肩膀被抓著。劇烈的搖動。嚴落白睜開眼睛,看到江聲猛烈搖晃他的肩膀,一張臉上滿是焦急,和他對視後鬆了口氣,“你怎麽都叫不醒,我還以為你生病了!”一些帶著熱的畫麵撲在眼前。嚴落白控製不住地心跳停滯了一拍,下意識地轉過頭躲開了江聲的視線。腦海中的畫麵揮之不去。總覺得臉上都還有溫度殘留。嚴落白從床頭摸過眼鏡架在鼻梁上,深吸一口氣,目光淺淡地看向他。沒關係,隻是做了一場藝人的春夢而已。等他去洗個澡,很快又會回到平時的關係。很正常的,做夢而已,誰不會做夢呢?可是,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做這種夢的時候,他的驚慌和恐懼容不得他想太多。可是這一次,嚴落白幾乎瞬間就察覺到了那些細微的心理變化。驚慌,恐懼,不可思議。還帶一點罪惡感與好奇。江聲的嘴唇親起來是一種什麽感覺。他真的是那種顏色那種味道嗎?江聲湊過來,“你真生病了?”嚴落白的腿僵硬地支起,手輕按住推開他的肩膀,用艱澀的口吻說,“離我遠點。”江聲稍微退遠一點,很難過似的。嚴落白一愣,開口,“我沒……”江聲:“你生病了我豈不是隻能點外賣。”嚴落白麵無表情地抓緊了手裏的床單,僵了下,按了下額頭垂頭,口吻古怪,“你隻關心這個?”江聲:“不啊。”嚴落白:“……”江聲:“我還關心今天的行程是不是可以不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