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被我渣過的前任們無處不在 作者:黑夜長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還要等好久。江聲眉毛皺起來,不忘接上剛剛沒說完的話,對顧清暉說:“你真是看得起我。映光在我哥手裏能撐到他死,到我手裏可能明天就死了。”笑死,難道他不知道江聲一努力,上帝都發笑。他手指飛快地打字:【難道堵車就是你不來接我的理由?】嚴落白回得很快:【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顧清暉說:“沒有什麽是不能培養的,隻要你想。”江聲雙線並行,他眼皮懶散耷拉著,黑色的發絲烏黑地垂散在眉眼。他一邊對顧清暉說:“我還是更喜歡安安分分拿分紅的貧窮日子,做一個沒有追求的米蟲。”如果能好好吃軟飯,誰會想要好好努力呢。何況是江聲這種根本沒有奮鬥精神的人。一邊對嚴落白說:【你沒長翅膀?不會飛嗎,沒用的東西。】這一次,江聲看著嚴落白的名字變成“正在輸入中”,又回到原樣,反反複複。嚴落白:【……】這六個點居然要打這麽久,江聲忍不住笑起來。讓一個非常自持冷靜的人發脾氣,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種非常奇特的爽感。這種做法其實有點幼稚,是江聲高中會喜歡做的事情。畢竟他當時的一大樂趣,就是看顧清暉那張陰鬱木訥的臉上出現一點有趣的表情。江聲是一個對這種爽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人,不由得愉快地勾著嘴角笑起來,直到顧清暉的話重複第二遍,他才發現自己雙線並行程序不知道什麽時候斷了線,“啊?你說什麽?”顧清暉像是什麽沉默而帥氣的管家角色,有著恰到好處的疏離,和似乎能夠被肆意打破的某種界限。江聲沒有說話的時候,他就像是隻安分守己的大狗,或者冰冷而忠誠的機器人,站在原地不動,始終注視他,以安靜而冰冷的視線。顧清暉道:“顧家的產業主要在s國運營。如果江先生想離開這裏,找我求助是最好的辦法。”這一下,江聲連嚴落白發送的消息都無暇關注。他抬起頭,一張漂亮的臉上難得見不到什麽表情,眼眸越發烏黑。並不會顯得陰森可怖,映著光幹淨剔透,顧清暉能夠在裏麵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江聲望著人的時候總是這樣。好像很專注,實際上在做冷酷的清醒的考量。在數年之前,江聲在離開他之前,從未做過預警。他隻是突然說要走,然後坐上了江家來接他的車,一眼都沒有往後看過。他是被丟掉的那個。但憑什麽隻有他是被丟掉的那個。顧清暉感覺到心髒在收縮泛起酥麻,那是一種怪異的扭曲的興奮,像是怪物磋磨著尖利的牙齒般,發出讓他思緒逼仄的聲音。他隻是平靜地看著江聲,薄唇翕張,低而清越的嗓音顯得有些淺淡的冷。“江先生忘了。”他說,“其實,我對你的了解也並不比兩位楚先生少。”江聲眨了下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逡巡。顧清暉的手臂繃緊,然後聽到江聲的聲音鑽進了耳朵,“你和以前真的不太一樣了。”他想了想,“說實話,你現在給我一種你在背地裏看我很久的感覺。”顧清暉輕笑,有些狹長的眼眸微微垂斂望著江聲。眉如遠山,鼻梁硬挺,琥珀色的眸子讓他很有些冷靜而有禮的風度。“是嗎?”江聲盯著他嘴角掀起的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弧度。這句反問是什麽意思。江聲不敢細想,隻是覺得有點頭皮發麻。“……你別這麽笑,看起來好變態,我要受不了了。”像是會和蕭意同流合汙的類型。手機裏的信息反複堆疊。江聲低下頭,看到嚴落白給他發了許多消息。他統統忽視,隻看向最後一句。嚴落白:【前麵好像是出車禍了,按照這個堵車的程度,我起碼還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到】江聲烏黑的睫毛垂著眨動一下,手指飛快地敲著按鍵。【小嚴打道回府吧,我找助理小顧送我】嚴落白消息回得很快:【什麽助理,小顧是誰?】江聲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裏,抬起眼睛看向顧清暉,“司機來接,還是你一個人?”顧清暉:“我一個人。”江聲:“介意載我一程嗎,我們可以車上聊。”“不介意。”顧清暉拿出手機垂眸飛快地點按幾下,然後抬眸對他微微頷首,“江先生,請。”男人淡色的清冷目光在江聲懷裏抱著的外套上看了一眼,腳步一頓,輕聲說,“記得穿上衣服,江先生,今天的氣溫已經到零下了。”第103章 合約就合約之別墅地處郊區, 比市區更冷,但空氣新鮮。顧清暉看著江聲把羽絨服外套拉到最頂上,扣好扣子,才抬起頭看天上的星星。時間在夜晚總顯得靜謐, 路燈的光下灰塵細小地飛舞, 江聲走在路上, 腳步聲慢慢的,偶爾踩到水窪, 發出清脆的響聲。在以前, 顧清暉還沒冠上現在的姓氏的時候, 也常常和江聲走在這樣的一段路上。海邊小城市總是在下雨。江聲討厭雨天,在陰雨綿綿的天氣情緒會非常糟糕。他會在離開教學樓之前穿上薑黃色的雨衣和雨靴,悶悶不樂地和同學告別。然後在回家的那段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小路上使勁踩水,把水花都濺到顧清暉的身上。顧清暉陰鬱而木訥,頭發都遮住眼,逆來順受地乖乖接受一切。江聲對他說,“你再不生氣我就要生氣了!跟我吵架!”顧清暉不知道要怎麽和他吵。別人這麽做顧清暉也許會生氣, 抓著他的頭發把他拖到陰暗巷口摜到牆上去。顧清暉看著雨幕裏麵的江聲的臉, 皺著的眉毛、漆黑漂亮的眼睛,有些濡濕的頭發, 隻知道說,“你別這樣了。”江聲剛有興致。顧清暉就會接下一句,“玩水會感冒的。”江聲也許想看他生氣的樣子。無論是他在他的身上亂塗亂畫,還是故意設下什麽限製, 玩弄他但不準結束, 都是因為他想看顧清暉生氣。但是,在別人身上留下標記、用簡單的勞動換來他的親密, 這樣的事情受益的人到底是誰?誰會覺得爽,誰在深夜裏捂著擦不掉的痕跡做壞事,誰在回憶他的手觸碰身體的感覺。顧清暉很突兀地笑了一聲,淡淡的霧氣從嘴邊洇開。江聲怪裏怪氣地看他一眼,“你在笑什麽?”顧清暉:“沒什麽。”他不會說。因為江聲這樣的人不可以得到滿足。一旦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會興致缺缺地把他扔掉。像一個總是三分鍾熱度的小孩,丟掉剛買的玩具一樣簡單。江聲就是這樣一個庸俗、懶惰、惡劣,隨性而為的人。但奇怪的是,他清楚江聲的本性,理智地剝離自己的情感,但來到這個綜藝後自以為的旁觀和冷靜還是成為他的破窗效應。如果不加以約束,更嚴重的行為就將會發生。就比如現在。一個……古怪的、荒謬的,提議。“要聊聊嗎?關於我能給的價碼。”他主動開口。江聲又看他一眼。夜風吹起他的頭發,他冷得眯了下眼。流墨般的黑發飛揚起來,像是潦草寫意的燕子尾巴。“我就算要走,又為什麽要經過你的手。站在我的角度看,明明是多了一隻會牽住我的風箏線!”他咕噥著,呼吸的白霧一團團地散開,“你應該知道我討厭被人拽住的感覺。”顧清暉腳步仍然不疾不徐。他平靜地垂著眼,狹長而冷冽的淺色眼眸在夜色中似乎被壓暗了些許。看江聲和他並行的步伐和落在地上深色的影子,幾乎瞬間就解析了江聲的意圖。江聲在試探。並且是根本不加掩飾的試探。江聲要看他到底有多需要他的存在,是不是非他不可,可以利用的餘地有多少,值得信任的程度有多大。稍微思忖後,顧清暉道:“我的確很需要江先生。”月光有些凜冽,像是一層霧一樣的白沙落在顧清暉的肩膀。挺拔的軀體清朗如月。“哢噠”的一聲輕響,他拉開車門,甚至十分紳士地為江聲遮了下頭頂。“也隻有江先生能幫到我了。”江聲坐進後座,卻發現顧清暉也彎了腰坐到他的旁邊。他眨眨眼睛,“嗯?”“我去看過醫生,可惜收效甚微。”顧清暉望著他,眼眸垂斂,眼瞼的弧度透著涼薄矜貴的味道,“一切都是因為江先生。”他話裏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但江聲還是說:“你可不要什麽都推到我的身上,關我什麽事。”江聲臉上帶著一點警惕。難道要指責他當初的拋棄造成了他的什麽依賴症,或者心理創傷?他承認,他當時確實走得很無情、很不講道理,離開的前一天還讓顧清暉幫他寫完了當天的作業但其實根本不用再交,但難道顧清暉就不能像隻小狗一樣笨笨的不記仇嗎。顧清暉果然是會讀心術,“並不是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