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硯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悶笑,“你”我就知道這混蛋在夢裏也說不出什麽好話。不管如何,我都不想在我主控的夢裏傷心,更何況是像今天這樣如此逼真的夢裏。我捧住梁硯的臉,我喃喃地說道:“你真是一個該死的混蛋,你讓我……”很傷心。後麵的話我怎麽樣都說不出來。但我還是想在夢裏吻一下他。愛人之間的吻我們從來都沒有做過。他沒有吻過我,我也沒有吻過他。我喜歡他這麽多年,我還是,想要吻一下他。哪怕在夢裏,讓我自欺欺人片刻。但我還是沒有吻下去。我感受到梁硯急促的呼吸,他好像很緊張,但我還是在這近在咫尺的距離裏,停住了。自欺欺人的事情我果然還是做不到。哪怕是在夢裏。哪怕眼前的梁硯不是梁硯。我的手垂落下去。我對夢裏的梁硯說:“算了。”我喃喃自語:“你騙我,幾把貓都比你可愛。”我推了他一下,指責道:“而且你一點也不聽話。幾把貓可以自己和塑料袋玩,你還要我哄。”“……”我倒頭就睡。真是奇怪,睡了一天了還是這麽累,都怪梁硯把我折磨成這樣。臨睡前有蚊子在耳朵邊嗡嗡作響,奇怪的是蚊子的聲音和梁硯的聲音好像很相似。蚊子像是氣急敗壞,十指交叉著握緊我的手。“不能就這樣算了……”他在我的耳邊嗡嗡著,“你才是那個混蛋。”第二天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抓蚊子。梁硯麵無表情地正對著鏡子穿襯衫,看見我沒穿衣服赤著腳在屋裏亂晃,眉心蹙了起來:“你在做什麽?”“我在找電蚊拍。”我說道,“昨天晚上有蚊子,特別煩。”梁硯神情古怪地看著我,但奇怪的是他沒有吭聲,隻是繼續對著鏡子穿衣服。我又轉了一圈,剛想著奇了怪了那該死的蚊子呢,梁硯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完全是不由分說地將我抱起來,扔進床裏。“你”我還保留著夢境裏對梁硯頤指氣使的態度,突然身體一僵,想起現在是在現實,連忙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來,“先生,早上好。”我感覺梁硯的表情看上去更古怪了。雖然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用這種表情看我。他盯著我看了一會,然後語氣也很古怪地開口:“你……先把衣服穿上。”“哦。”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好的,先生。”睡了一覺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我摸了一下額頭,涼滋滋的,已經退燒了。“過來。”他說道,“幫我打領帶。”我心裏舒了一口氣。還以為會是什麽樣的刁難呢。我走過去,幫梁硯係好,整理好襯衣的立領,從衣櫃裏為他挑選出一件合適的外套:“先生,您看這個可以嗎?”梁硯微微抬了下下巴:“可以。”我幫他穿上,餘光瞥見了什麽,動作僵了一下。“怎麽了?”“哦,沒什麽。”我回過神來,把目光自然而然地從梁硯襯衫上多出的那對陌生袖扣上移開。我若無其事地送梁硯離開,全程是無可挑剔的乖巧笑臉,直到看著他的車從這裏消失,那點笑容從我的臉上慢慢地淡了下去。我發現我現在是真的越來越心如止水。特別是我通過檢索找出梁硯身上那對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袖扣來。我看著拍賣行上展品記錄,這對拍賣款翡翠袖扣早在今年年初就已經被秦家所拍下。滿綠冰種的翡翠配上鑽石,在攝影師的拍攝下更顯得華美而熠熠生輝。我沒什麽感覺地關掉手機,心裏像是如有所感,看見梁硯與秦媛衣香鬢影,她笑語盈盈地踩著優美的步伐,身上籠罩著玫瑰的香氣,將袖扣戴在梁硯的襯衫袖口上。我想了想,折返回去,打開了梁硯的抽屜。我找了一下,之前送給他的那枚袖扣還靜靜地躺在抽屜裏側。我把它從裏麵拿出來,想擦一下上麵的落灰,卻意外地發現它比我想象中的潔淨也許是經常有人在這裏打掃的緣故吧。我看了那枚不起眼的袖扣:它不奪目,也並不華貴,但確實是我曾經精挑細選過的。我拿在手上看了一會,把它塞進口袋裏,悄無聲息地關上抽屜離開了ki給了我一杯薑茶:“喝點這個,你臉色不太好。”我有點懷疑低下頭,對著噴泉池子倒映出的自己打量了一會,不怎麽在意地說道:“我不能喝熱的。”“嬌氣。ki說,“知道你不能吃熱的,這是溫的。”“放糖了嗎?”我懶洋洋地躺ki給我找出的太陽曬椅上,這是她臨時在這裏搭建起來的,太陽傘和椅子不配套,隻是單純地曬太陽會中暑,結合一個太陽傘中和一下ki說:“放了,知道你愛吃甜的。”我向她露出一個笑ki對我的飲食已經是了如指掌,知道我喜歡吃辣不喜歡苦。我舒適地眯著眼在太陽傘下麵紮著羊毛氈,耽誤了幾天,但幾把貓的羊毛氈剩下的部分也不剩多少了。感覺今天就可以做完ki在旁邊嘖嘖稱奇:“你做的這小東西就和真的一樣。”我聽了她的話,自己也拿起來和遠處的幾把貓作對比,對我的傑作也很是滿意。幾把貓也願意曬太陽,但它喜歡在高處的樹枝上曬。它身手敏捷,我自然望洋興歎,隻能看它在後花園裏到處胡鬧等它鬧完,就有傭人來為這片綠植澆水,避免幾把貓的貓毛到處飛。一個年輕的臉生的傭人端了一道法式甜品過來,聲音裏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mont nc。”杯子大小的海綿蛋糕上攤著一張香酥夾心派,栗子香草的淡棕色奶油在派皮上製作成積雪的山峰形狀,上麵還灑著細砂糖來代表積雪。我嚐了一口,細膩的栗子奶油在舌尖上甜美地劃開,濃鬱的香氣在瞬間將我裹挾進另一個世界,仿佛一切的痛苦在刹那被它的甜美所切斷。“謝謝你。”我看向這個年齡不大有些羞澀的男孩,真誠地誇讚他,“做得很好吃。”他難掩青澀,也很高興地看著我:“您喜歡就好。”我笑了起來。我摸到了口袋裏那枚我曾經送給梁硯、但他從來都沒帶過隻是扔在抽屜裏的袖扣。我拿了出來,放到了眼前人的手裏,在他驚愕和驚喜的表情裏,微笑著告訴他:“送給你了。”第15章 聽說你喜歡“你別再是看上人家了吧。ki難掩驚歎,她也要了一份甜點,是一塊用櫻桃點綴的紅絲絨蛋糕,她拿著叉子,看著慢悠悠吃東西的我,說道,“不過他長得確實還不錯。”我笑了一下,隨口說道:“確實還行。”雖然我完全沒記住他的臉。“你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是又要幾天下不來床。ki說道,“你悠著點吧。”我把最後一塊鮮奶油夾心咽了下去:“不至於,梁硯沒這麽關心我。ki欲言又止,最後也沒說什麽。下午我把這幾天製作幾把貓羊毛氈的視頻匯總在一起,做了一個簡單的剪輯。發完之後我對著桌子上栩栩如生的幾把貓單獨拍了一張,發到了朋友圈裏,很快就收獲了一堆點讚和評論。有幾個陌生的id突然冒出頭來,還有人私聊我想要給自己的寵物定製羊毛氈。我有些詫異,但還是很高興地回複了他們,並向他們表示定製需要的時間周期比較長,需要耐心等待。本來以為這算是婉拒,沒想到他們之中居然有許多表示自己願意等,並向我詢問價格。這是我完全沒意料到的。我隻好告訴他們,我下個月才可以恢複接單。其他幾個人都紛紛表示理解,隻有那個id叫做“然然燃燒”的在聊天框裏死纏不放:“現在不能接嗎?”我歎了口氣。不是不能接,是實在麻煩。我現在在梁硯的住宅裏生活,一切都有太多阻礙。我總不好麻ki一直幫我,而且包養合同就快要結束了,等我離開這裏,我自然能有更多的時間來做這些事情。我正沉吟著要如何回複她,那邊卻冷不丁來了一句:“為什麽要下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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