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畢竟還是個學生,很少在人前拋頭露麵,更不必說當著眾人的麵發表講話了。郝樊一上台,先客氣的從主持人手中接過獎杯,一轉頭塞到蘇羽懷裏。他拿起麥克風,隱晦的清了清嗓子,轉身麵朝眾人,開口就是滔滔不絕的場麵話。發表演講對郝樊就是家常便飯。偌大的舞台上,隻站著他們倆個人,台下坐著的,全是身價上億的企業老板。蘇羽一顆心怦怦跳,雙腿不自覺發軟,好在男人的大手緊緊錮在他後腰上,才不至於出洋相。扭頭望去,伴隨著聚光燈的照射,男人的黑色西裝在燈光下閃爍著優雅的光澤,像披上一層戰袍,郝樊目光堅定,神態自若,他生的英俊帥氣,說起官方話來口音又沒那麽重,當之無愧成為全場的焦點。蘇羽的心跳更快了,目光追逐著郝樊的每一絲動作,像被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完全移不開視線。此刻,男人在他眼中宛若星辰般耀眼,蘇羽完全沉溺在男人的魅力之中,無法自拔。發表獲獎感言隻是走個過場,不宜占據大家太長時間,郝樊隻講了十幾分鍾就收場,繼而將麥克風還給主持人,然後擁著蘇羽朝台下走去。蘇羽:??合著他隻是個掛件,不用講兩句啊?白緊張了。郝樊剛才講話時,就覺得身邊有道火辣辣的視線直勾勾落自己臉上。用餘光一瞄,果不其然,正是自家媳婦憧憬仰慕的小眼神。目光還能再直白一點嗎?嘴邊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是不是又犯饞了?那小眼睛卡巴卡巴的,跟揮著兩把小刷子似的,忒會勾引人,整的他心裏邊刺撓的。就知道媳婦心裏還是有自己的,隻是臉皮薄,刀子嘴,不好意思承認,實則被自己迷的不要不要的。郝樊自以為洞察了真相,特別想把人摟懷裏,狠狠磋磨一頓,但眾目睽睽下,偏不能那麽做,隻能通過講話轉移注意力。好不容易敷衍著講完,男人走下舞台,一開始還算正常。直到主持人歡迎另一位公司老總上台領獎,眾人的注意力被奪走,郝樊左右張望兩眼,見沒有人再盯著他,突然不正常起來。蘇羽本想找個地方坐下,這時胳膊肘子上卻傳來一道巨力,人登時差點沒飛出去。他被男人連拖帶拽的,拉到女嘉賓專用的補妝間門口。門上掛著「無人使用」的牌子,郝樊抬手一翻變做「使用中」,然後擁著他走進去,當著他的麵將門落鎖。蘇羽還沒反應過來,張了張嘴正準備問點什麽,卻被轉身過來的男人一下子壁咚到牆壁上。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目光所及之處是男人灰白相間的斜紋領帶,優雅而富有層次感。郝樊高大的身軀幾乎將他整個籠罩住,呼吸間,鼻尖縈繞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回想起男人在舞台上,麵對台下觀眾熙攘,神情自若的地掌控全場,每個細微的眼神和動作都流露出難以言喻的自信。這是他這輩子都做不到的,人都有慕強心理,更不必說,這個被崇拜敬仰的對象還是自己男人。蘇羽睫毛輕顫,呼吸陡然變的急促,他的目光依舊直視前方,有點不敢抬頭跟男人對視。郝樊太了解自家媳婦了,生丫蛋子一個,精神頭全沒用在正道上。他們雖新婚不久,可也談了幾年戀愛了,對彼此的熟悉程度堪比老夫老妻。有啥好害羞的?這周圍又沒人,郝樊很清楚,這個時候就需要自己添一把火了。他伸出食指輕輕挑起蘇羽的下巴,眉眼含笑的望過去,眸光溫柔又暗含幾分攻擊性。蘇羽本就搖擺不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雙手偷摸抓緊褲縫,眼底蕩漾開水色,曖昧的氣氛一觸即發。男人這時突然逼近,英俊的麵容在眼前無限放大,特別是那高挺的鼻梁,刀脊背一樣直,蘇羽的心跳刹那間亂了節奏。眼瞅下一秒就要含住他的唇,郝樊不知想到什麽,突兀的停下動作。蘇羽期待的心情落了空,迷茫的眨眨眼。然後他就看到男人稍微退開一些距離後,竟然張開了嘴。別!不要!求你了!蘇羽瞪圓了眼,瞳孔微顫,他慌忙抬手去堵,可到底晚了一步。“大寶,哥剛才那小慷慨陳詞你覺(jiao)得咋樣啊?是不是把你迷得走不動道邁不開腿了?你也甭夾夾咕咕的抹不開麵承認,我都知道,哥這嘴皮子,別的不說,就是利索,年輕時人送外號關東碎嘴子。”說完,男人還自戀的朝他挑挑眉,壓低聲音囑咐道:“可別出去說哈,咱深沉點,要低調。”誰他媽出去說啊?說出去還不丟死個人?蘇羽白眼連著翻,抬手一巴掌呼他腦門上,語氣暴躁:“滾吧你,死遠點。”“咋滴了?哥剛才就跟你調個情,咋還翻臉呢?”郝樊不能理解,這媳婦怎麽一會兒陰一會兒陽的,但眼下也沒必要弄清楚了,親他一頓,啥都好了:“妥了,哥現在可要嘴你了。”他那是調情嗎?誰家調情能直接把人調痿了。蘇羽攥緊拳頭,眼下煩他煩的要命,別說親嘴了,瞅他都來氣。眼見男人又朝他貼過來,這張臉剛才還覺得英俊帥氣,這會兒卻隻覺得麵目可憎。深吸一口氣憋住,在男人身軀靠過來之際,蘇羽將小腿彎曲,大腿用力往上一撞,大罵一句:“郝樊,我去你大爺的。”臥槽,他玩這麽陰的?郝樊下意識將雙手下壓,抵住蘇羽的波羅蓋,緊接著後退一大步,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膛。還好他眼疾手快,不然自家小兄弟可要遭血罪了。“蘇小羽,你彪啊?那老話都說,腦瓜子能隨便摟,卡巴襠不能踢,你倒好,專攻人下盤,你是真破我防啊?”郝樊心有餘悸:“說白了,這玩意雖長我身上,但不是跟你更親啊?你有啥話不能好好說,直接六親不認了?”什麽東西就跟自己更親?蘇羽被男人說的小臉通黃。“來,你過來。”郝樊朝自家媳婦招招手:“哥跟你談談。”蘇羽想也不想一口回絕掉:“誰跟你談,不談!”“恐怖分子都他媽能談,你有啥不能談的?”媳婦不肯過來,郝樊就殺了過去。本是要談判的,但蘇羽不樂意,那就隻能動用武力解決了。郝樊上去抓住蘇羽的手,將其絞到身後,壓著媳婦把人摁到梳妝台上。男人抬起一隻手送到嘴邊,“呸”的吐一口氣,然後對著那挺翹的嘟蛋子,甩手就是幾巴掌。啪啪啪郝樊邊收拾他邊訓話:“讓你掛老公的襠?以後還敢不敢了?它受驚了知不知道?你就作吧,闖下這麽大的禍必須得有點懲罰,給哥等著吭,今晚不把你幹出沫子來,哥下周去公司,就他媽倒立著辦公。”蘇羽瞪圓了眼,不敢相信男人敢動手打他?郝樊抽了幾巴掌解解氣就把人放開了。臀尖酥酥麻麻的,跟過電一樣,蘇羽小臉呆愣愣的,反手撓了撓屁屁,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他無辜的眨巴兩下眼,這才從被打的震驚中蘇醒過來。用力咬了咬下唇,蘇羽先朝男人“嗖”一下射出把眼刀子,然後張牙舞爪的撲上去。必須打回來,他可不受這委屈:“郝樊,敢打我?你活膩歪了?”瞅他脖子上架個二五腦袋,撲撲棱棱的,跟個大飛蛾子似的,渾身都是破綻,就這還學人打架呢?男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蘇羽衝到跟前抬起了巴掌,郝樊反手就給他攥住了。小胳膊細的,感覺稍微用點力,都能給他嘎巴一下掰折了。蘇羽用力掙紮兩下,卻沒能從男人手中掙脫,既然手不能用了,蘇羽眸光一狠,抬腿就要踢他。郝樊一早防著他呢,趁蘇羽抬腿之際,伸手撈住他的膝蓋窩,輕飄飄的舉高。蘇羽登時沒招可使了,像隻斷腿的螞蚱似的,踮著腳在地上亂蹦。怎會如此?丟死人了。蘇羽臉都氣綠了:“郝樊,你趕緊撒開我,聽見沒?”聞言,男人裝模作樣的掏掏耳朵,故意端出副聽不清的模樣逗弄他:”你說啥?你要去趕集?”“我說讓你撒開我!撒開我!”蘇羽氣急敗壞的重複道。“啊?吃什麽玩意你要多撒點鹽?”瞅他那急頭白臉的樣,郝樊抿嘴偷樂。蘇羽:……小臉板起來,蘇羽一本正經的沉聲道:“郝樊,你那方麵不行,隻能堅持三秒。”“你放屁!”郝樊當即就炸了:“哥他媽最起碼半個鍾起步,你敢造我的謠?”蘇羽輕哼一聲,咧嘴笑了:“你不是耳朵壞了嗎?不是說啥都聽不清嗎?怎麽這會兒好使了?”郝樊:……“蘇小羽,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剛才幾個大逼鬥沒吃夠是吧?行,哥今天讓你吃幾下小皮帶。”說著,郝樊兩三下解開脖頸的領帶,二話不說把蘇羽給綁了,他推著自家媳婦,再度把人壓到梳妝台上。抬高一條腿,抵在蘇羽的雙腿之間,防止他反抗。郝樊單手伸向褲腰,準備把皮帶解開。“郝樊,你敢?”蘇羽想掙紮卻壓根動彈不了,氣紅了眼,隻能在桌麵上來回蛄蛹著放狠話。“我今天還真敢了,就得讓你知道知道自家老爺們的厲害,哥今天不但要抽你的嘟蛋子,還要扒了你的小褲衩抽,你給我等著哈!”說完,郝樊“哢吧”一下鬆開皮帶扣。“那個……你們能等會再抽嗎?”這個時候,化妝間內突然響起一道女聲。身穿米白色晚禮服的的女人,麵色尷尬的從梳妝台跟牆壁的夾縫間冒出頭來,手裏還舉著一隻口紅。她苦笑兩聲,尷尬的解釋道:“那個,我口紅落這了,所以回來找,門上的牌子忘翻了,真不是故意的。”話音落地,化妝間內出奇的安靜,眼瞅蘇羽跟郝樊一個搭腔的都沒有,女人也意識到眼下再怎麽解釋也沒用,她最好趕緊消失。慌忙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剛才找口紅時沾染到裙子上的灰,女人踩著高跟鞋,匆匆忙忙往外跑:“抱歉,抱歉,我這就離開,你們繼續。”蘇羽還趴在梳妝台上,屁股被迫撅高,男人依舊單手壓住媳婦被反剪的手臂。倆人保持著這樣不雅的姿勢,懵逼的目光全程跟隨在女人身後,最後眼睜睜瞅著她破馬張飛的衝出去,將大門“砰”的一下關閉。蘇羽傻眼了。郝樊搭在褲腰上的手僵硬了。這個世界,再次安靜了。半晌過後,蘇羽把頭埋進桌麵,肩膀抖動兩下,嗚嗚的哭起來。丟人丟到姨姥姥家了,他不活了,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