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膩了,不致命,卻,如鯁在喉,如刺在心。他甚至寧願,自己大年那天晚上沒出門,什麽都沒聽到。哪怕明知這是鴕鳥心態,至少他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痛苦。周煜林緩緩閉上眼:“多來看看我吧陸序,你是唯一一個,見證我跟他一路走到現在的人,知道我們的所有事。”“雖然你討厭我,但我清楚,你心裏對我和他都有一杆秤。我也想知道,到底到了什麽地步,你作為旁觀者,才會給出‘我可以離開他’的這種判斷。”如果自己不知道怎麽辦,那就交給旁人,看看別人的答案,看看別人眼裏,這段感情怎樣才算是‘劃算’。陸序眉頭皺得更深了:“你……”他欲言又止,反複好幾次。最後隻說:“好好休息。”隨後就起身離開了。房門關上,周煜林吃了藥繼續昏睡了過去。再醒來,就發現自己靠在靳修臣的懷裏。【作者有話說】來啦!抱歉,我以為我今天更新過了qaq所以來晚了,以後更新時間,固定放在晚上8點哈寶子們!有變動會通知伴伴是一隻怎樣的小狗呢,大概有點像是邊牧跟柯基的結合品那種,邊牧的毛色和腦子,柯基的身高和體型,被稱為“邊得拉基”(開始胡說八道)感謝在2024-04-20 12:33:13~2024-04-21 21:30: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暹羅 5瓶;撈月亮、瘦瘦的lzy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章 周煜林撐著胳膊,稍稍坐起來一些。靳修臣正在小憩,被驚醒後下意識摟住了他。睜開眼,看到周煜林疲憊又消瘦的臉,表情變得柔軟憐惜:“才幾天沒見,怎麽瘦了這麽多,跟我賭氣,也別這麽糟踐自己。”周煜林隻是推開他,也不說話。靳修臣抱著他哄:“好了林林,以後再生氣,也要按時吃飯,身體要緊。你這樣我會擔心的。”他的語氣溫柔至極,親昵又滿是愛意,好像變回了從前的那個靳修臣。但周煜林的心髒卻一陣陣的刺疼。靳修臣看他不說話,用鼻尖抵住他脖頸,上下滑動曖昧地摩挲著,輕聲呢喃:“不是說想我了嗎,我回來了你又冷臉,林林,你總是這樣隨心所欲,什麽時候能不氣我。”周煜林垂下眼。靳修臣親吻他耳朵,親吻他下巴,親吻他鼻尖:“今天在電話裏,我還以為你哭了,真讓我心疼。”“我的林林,這些年被我養得這麽好,什麽時候哭過,一想到那種可能,我就心揪疼,緊趕著處理完工作就回來了……”周煜林悄然紅了眼眶,為了掩飾,他把腦袋也放低了。這些話,能相信嗎?他有時候,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在精分。偶爾冷漠至極,紮人心口,偶爾又溫柔至極,輕易讓人沉溺。反複無常,叫人摸不準,也讓他在甜蜜和痛苦裏不斷煎熬掙紮。靳修臣已經尋著周煜林的唇吻了上去,先是試探性地淺吻,見他不拒絕,呼吸頓時粗重,手也不老實,像是蘇醒的野獸,動作都粗蠻了許多。周煜林這才不適地推了推他:“我感冒了,會傳染。”靳修臣貪戀道:“沒事,林林怎樣我都喜歡,被林林傳染我也開心。”周煜林心頭發酸,不想繼續:“你壓到伴伴的小熊了。”靳修臣兩次被打斷,忍不住蹙眉。但他還是停下來,把伴伴最愛的小笨熊玩偶,從身下扯出去,甩到了床尾,然後繼續親熱。這段日子靳修臣雖然混賬,但有一點他沒越雷池,那就是不管外麵的花花世界,多美好燦爛,那些小妖精多甜美勾人,他一個都沒碰過。起碼他的人是幹淨的,隻屬於過周煜林。禁欲這麽久,靳修臣也憋不住了,再加上難得周煜林示軟了一回,他心裏也是真疼惜。屋裏男人的吻沒停,周煜林卻什麽都感受不到。看著窗外纏綿的大雪,他木然開口:“伴伴病了。”靳修臣嗓音沙啞:“病了就看醫生。”周煜林:“看了,醫生說……”他喉嚨難以遏製地酸澀了下:“說,伴伴活不久了。”靳修臣:“一隻狗而已,回頭我給你買隻新的,林林想要什麽我都給。”周煜林緩緩睜大了眼,慢倍速望向他,像是聽見了難以理解的話。他推開靳修臣,無力道:“一隻狗而已?”靳修臣被打斷第三次了,不再耐煩,臉色和語氣都發冷:“那你要我怎麽樣?”男人眼神不帶溫度:“又想吵架?能不能別總找茬,雞毛蒜皮的事兒也值得你吵?”周煜林心髒鈍痛,像是被錘子重重砸了下。為什麽這個人,每次都能這麽高高在上地指責他?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錯,隻有他在無理取鬧。周煜林:“我想吵架?靳修臣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是無緣無故就這樣的嗎?”他嗓音忍不住大了些,手顫抖著錘著床:“你怎麽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麽?!這一年,成日的不回家,給你發信息也不理會,一鬧矛盾就冷暴力,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對是嗎?!”委屈達到頂點,周煜林徹底失控,他一把抓起床頭櫃上的書,往地上發泄式的狠狠一砸:“你認為這些都是小事?那我問你,我能有什麽大事!我隻是個普通人,我們不會像電視劇裏一樣,經曆生離死別,各種抉擇考驗,以此來證明對方的愛……”“我的生活就是雞毛蒜皮,今天幾點下班幾點回家,吃什麽,養的小狗病了,我隻有這些小事!這就是我的全部!我沒有別的了!”他胸膛劇烈起伏著,病態的臉上流露出難掩的痛苦:“如果這些小事,你都次次讓我失落難受,我想不出來,用什麽來證明我們還相愛。”靳修臣怔住了,或者說是驚呆了。以前的周煜林,跟他吵架都是平和的,從不失態的,他從未見過這樣歇斯底、一點都不克製的周煜林。一時情緒複雜,既新奇,又隱隱心疼。周煜林眼眶發紅:“你總說你在忙,但你真的在忙嗎,大年那天我給你打電話,你到底在哪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他哽咽了下:“你以前對我很好的,根本舍不得、舍不得我受這樣的委屈。”這樣無緣無故,又低級的委屈。一通發泄後,周煜林顫抖著嘴唇,咬緊牙關再不說話。屋裏安靜得可怕,連空調呼出暖風的聲音,都清晰到讓人壓抑。不知過了多久,周煜林被一個懷抱擁住。靳修臣抱著他,嗓音很輕:“……抱歉林林。”周煜林睫毛顫動,心髒碎裂成了很多瓣,這場病讓他生理和心理都脆弱到了極點,他已經沒了力氣再像剛才那樣大吼大叫。難看,真的難看。他從來都不知道,他也可以有這樣難看醜陋的一麵,像個張牙舞爪失去理智的瘋子。等平複了點,才繼續說:“這些年,你不在的時候,都是伴伴陪著我。”“你開始不回家的那些日夜,這屋裏空蕩蕩的,冷得讓人害怕,也隻有它陪著我,它……”周煜林又哽咽了:“它怎麽會,隻是一隻狗……你已經不記得了……”一個吻落在周煜林額頭:“好了林林,是我說錯話了。伴伴病了就給它治,花多少錢都無所謂,隻要林林高興。”周煜林無力地背過了臉去。這個人已經忘了。十年前,明明是靳修臣,把伴伴送到他身邊的。到現在,周煜林都還記得,當年父母去世後,他獨自在那段向死般絕望、沒有任何盼頭的日子裏煎熬時,他跟靳修臣說,自己沒有家了,也沒有家人了。於是靳修臣把剛滿月的伴伴送給了他,說會跟伴伴一起陪著他,成為他新的家人。那時的周煜林並不如現在明媚溫柔,反而性格孤傲,又多愁善感:“可是狗的平均壽命隻有十年。”少年的靳修臣說:“嗯。讓它成為你的家人,伴你走過這個十年,然後我跟你約定以後的每個十年。”“它不在了,還有我。你總不會再孤單一個人。”如今,伴伴的生命快到頭了,他們卻連一個十年都沒好好挺過。周煜林的嘴唇在顫抖,他心裏像是下著大雪的寒冬,冷到徹骨。他看著靳修臣對伴伴的冷漠,就好像看到了這一年,不被珍惜對待的自己。這讓周煜林終於恍然清醒,意識到,有什麽東西,徹底崩壞了。他終於不得不承認,也不得不接受,靳修臣變了,已經不那麽愛他了。後來的幾天,靳修臣再也不說忙,成天在家圍著周煜林打轉。像以前那樣,晚上抱著他睡覺,早晨會給他一個溫柔的額吻,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飯。但周煜林自從那次吵架後,整個人變得平靜,平靜到死水一般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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