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絲網中間有一塊能掀起,掀開後露出一個正方形的入口。第20章 祭品陳雪如一臉微妙:“沒想到這地方居然真的有地道,這藏的也太嚴實了。”“也不知道祭品在不在這下麵的地道呢,如果在的話,那我們還要感謝這場大雨的出現,讓我們沒法出門。假如能出去活動的話,我們肯定會先從外麵找線索。這麽一來,尋找線索的速度就被拖累了。”劉小雨看著下麵黑乎乎的洞口,踩在鐵絲網上跺跺腳試了下鐵網的堅韌度,然後又蹲下去把手探進那個四方形的入口中,手四麵摸了摸後說道:“這邊下麵有個梯子,可以順著梯子下去。”紀嶼安:“我下去就行,你們在上麵守著。”紀嶸景一把拉住他:“我和你一起,我先下去。”紀嶼安本來就準備帶上他,聞言將手電筒遞給他,把位置讓開,讓實力更強的紀嶸景先下去探路。紀嶸景把手電筒插在口袋裏後順著梯子爬下去,片刻後聲音從下方傳出:“安安,你可以下來了。”紀嶼安低聲道:“我下去了,有情況的話再通知我,你們先回去吧。”陳雪如應了聲,看著紀嶼安的背影消失,和劉小雨還有薄月月又回到了屋中。紀嶸景下來後就把手電筒對著鐵梯上方打開,有光線照著,紀嶼安順利從梯子上爬到地道的最下方。梯子距離地麵有一點距離,紀嶼安沒有在意,直接跳了下來,被紀嶸景攔住一把抱在了懷裏。紀嶸景將他小心放到地上,然後才說道:“上麵的雨滴了進來,下麵的泥被泡開了,有些髒。”紀嶼安低頭看了看,紀嶸景的褲腳上果然濺了很多泥點子,他自己的褲子倒是很幹淨,隻有鞋邊上有一點泥跡。紀嶼安唇角微微揚起一點,借著手電筒的光將四周看了一圈:“這個地道是密閉的啊。”老徐家菜園子下麵有一個密室,但這個密室卻是封閉式的,雖然深,但空間並不大。這個密室原本的作用或許是地窖,邊角上堆了一些白菜紅薯。除此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人或物。從表麵上看,紀嶼安想找的“祭品”並不在裏麵。想了想,紀嶼安走到地窖牆邊,手按在夯實的牆麵上,貼著牆麵移動的走,時不時抬手在牆麵上敲一敲。就這樣把一麵牆大致敲了遍後,紀嶼安終於停下腳步,抽出他的鬼器鐵棍,將其緩緩插入牆上一塊微微翹起的泥片中,用力撬了撬,泥片便簌簌落下,牆上裂開一條縫隙。紀嶸景手握成拳在縫隙上用力錘了兩下,縫隙瞬間又擴大幾分。在兩鬼的忙碌下,這麵土牆很快就碎了開來,露出後麵空蕩蕩的黑色大洞。紀嶼安把衣服和頭發上的泥灰輕輕拍掉,拿著手電筒爬進洞口裏往裏照了照:“是一條地道,挺長的,看不見頭。”他從地道裏爬出來,手電筒在四周牆上掃了一圈:“這個密室的洞口應該不止這一個,我們再找找看,隻要能砸開的,就全都給它砸開。”紀嶸景眨眨眼,聽話地點了下頭,和紀嶼安在密室的四麵牆壁上繼續忙活起來。沒一會兒功夫,密室的四麵牆就被他們全部打通,露出了七個洞口。雖然牆隻有四麵,但有的牆上卻有兩三個洞口,這些洞口雖然在一個方位,卻並不相連,地道也是崎嶇蜿蜒,通往的方向各不相同。而這七個洞口還不是密室裏所有的洞口,畢竟密室太深,至少有十幾米,兩人隻打通了他們身高方便打通的部分,上麵還有一大片牆都沒有嚐試。饒是如此,這幾個洞口也足夠紀嶼安犯難了:“怪不得那群寨民到現在還沒找到‘祭品’的下落,地道那麽多,便是一個人負責一條地道的找過去,估計也得花費不少時間。”紀嶸景默默牽住他的手,強調道:“我們一起找,不分開行動。”紀嶼安好笑地看著他,手指在他鼻尖上輕輕一點:“黏人。”紀嶸景順勢抓住他的手,像大狗一樣在他的手上蹭了蹭臉頰。紀嶼安漫不經心地撫摸著他的臉,一邊思索著該進哪個洞口好。雖然發現了地洞,但地洞的複雜程度也遠超紀嶼安的想象。假如無厘頭的在裏麵翻找的話,找到祭品的可能微乎其微,還可能會使尋找者迷失在地道中,再也找不到出口。偏偏紀嶼安有個大缺陷,他的方向感很不好……雖然沒到路癡的程度,但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在地麵上有建築時,他勉強能夠根據建築的形狀和分布來記憶路段如何走,但等到渾蒙的地下後,他這個缺陷便被無限放大。紀嶼安無比確信,隻要自己爬進去後繞幾次彎,他可能就找不到回來的路了。紀嶸景很遲鈍,但對紀嶼安的情緒卻十分敏感,見他怔愣出神,立刻抓著他的手問道:“安安,你有心事嗎?”紀嶼安點點頭,一臉糾結地說:“我感覺這些地道很複雜,繼續往裏走的話可能還會別的地道口出現。我路感不好,擔心進去後找不到出來的路。”紀嶸景:“沒關係,我認路。”“你?”紀嶼安懷疑的看著他,對他頗不信任。紀嶸景一臉認真地點著頭。想了想,紀嶼安問道:“那你說,我想找到對應山神廟的那個地道口的話,應該從哪個洞口進去。”紀嶸景直接抬手指向斜麵的一個洞口。紀嶼安回憶了一下洞口所對應的院子的方向,以及山神廟和一號屋子的方位,對比了好一會兒後終於確定,紀嶸景指的方向的確沒錯。紀嶼安沉吟:“既然你那麽自信,那你在前麵帶路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山神廟所對應的密道。”紀嶸景問他:“找山神廟,不找‘祭品’了嗎?”紀嶼安笑道:“地道那麽大,那群‘祭品’又會移動,肯定不可能停在一個地方等我們去找。我們想在這裏麵找到她們就跟大海撈針一樣。難的事情推後再說,我們先去山神廟看看,看看它下麵的地窖和其他人家的地窖有沒有什麽不同。”“而且……我懷疑‘祭品’原先很可能就被關在山神廟下的地窖裏。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那裏或許會有‘祭品’的移動痕跡。”跟著她們留下的痕跡去尋找她們的下落,可比漫無目的的亂找有效率的多。可別說山神廟本身就是一個十分神秘、引人探索的地方。紀嶸景被他說服,拉起紀嶼安的手直接就往裏走,紀嶼安走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回頭看了眼老徐家那個密室,問道:“我們就直接這麽走?不用在沿途的牆上留個標記嗎?”紀嶸景言簡意賅:“標記可能會被人改掉,沒有用。我記得路。”“相信我。”紀嶸景的聲音沉穩簡潔卻有力。紀嶼安怔怔的看著他,焦躁的內心忽然平靜了些許。他不再說話,沉默地將自己交給紀嶸景,讓他帶著自己在黑暗狹窄的地道裏穿梭。他們的路途並不算順暢,中間地道口堵過好幾次。但兩人並沒有回頭,而是用蠻力將糊著洞口的泥牆敲開。泥牆破開以後,後麵往往是一個和老徐家地窖差不多的小密室。兩人在地道裏穿梭半晌,來來回回敲開好幾個洞口後,終於在一條地道中發現了“祭品”的下落。是的,本打算去山神廟下的地窖尋找線索的兩人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反而先發現了“祭品”。第21章 祭品紀嶼安和紀嶸景他們不確定是否有寨民進入地道,除去破開糊住地道口的牆時會發出較大的動靜,平常都刻意將行走的動靜控製的很輕很小,連手電筒都沒有打開,如同黑夜裏的幽靈一般在地道裏靜悄悄地飄蕩。因此,當地道裏出現其他聲音的瞬間,兩人便緊繃起精神,停止了繼續前進的腳步,站在原地判斷聲音主人的信息和聲音傳來的方向。聲音從前方一段路徑傳來,窸窸窣窣不斷,像是腳步聲,聽上去又雜又亂,不單屬於一個人,而屬於一群人。那群人似是非常疲累,走路的同時粗喘著氣,走了沒一會兒,便有人忍不住說話,那是一道女聲:“你們有沒有聽到下雨的聲音?外麵是下雨了嗎?好渴啊,我好久沒喝水了……我想喝水。”“……可能是你的錯覺吧,這是地底下,就算下雨也不會到這裏的。”另一個女聲回答道。“我們會不會是遇到了地下河?”又有一個女聲語含期待地說,她的聲音嘶啞幹裂,顯然口渴已久。“地下河啊……如果真是就好了。”有人同樣期待地附和著說:“或許我們還能順著地下河逃出這個地方。”“別做夢了……這地方說是‘地道’,但實際上在舌山內部裏,準備說應該是‘山道’才對,這裏不可能會有地下河的。”她們的同伴不客氣地潑著冷水。很快,地道內邊傳來一陣陣低鬱悶沉的歎息,顯然那些女生被事實打擊地不輕。紀嶼安早在對麵那群人開口說話時便停在原地不動,他靜靜地聽著她們的談話,分析著她們的身份。一群女生、躲在地道裏、想借地下河逃離舌山,種種條件堆加在一起,對麵那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紀嶼安想了想,將手電筒打開,然後對著對麵那群人的臉直直照了過去。“啊!”對麵那群人發出驚呼,她們在黑暗裏待的時間太久,對忽然出現的強光很不適應,慌忙抬手遮眼抵禦照射過來的強光,同時急促轉身,跌跌撞撞地往來時的方向逃跑。“等一等。”紀嶼安喚住她們。借著手電筒的光,紀嶼安看清了對麵那群人的模樣——那是一群瘦弱的女生,衣衫襤褸,頭發幹枯毛燥的打著結,臉上灰撲撲的,好似逃荒的難民,看上去很可憐。她們不知道是沒有聽見紀嶼安的話亦或是無視了,並沒有停下,反而更加慌亂地往前衝去,倉促之下還不小心絆倒了同伴,其中有幾人踉蹌跌倒在地上。紀嶼安眸光微微一暗,紀嶸景一直呆呆地盯著他看,見狀忽然抬手在自己左胸處摸了摸,隨後做出一個往外抽出的動作。紀嶼安餘光看到,一圈黑色的鎖鏈無聲息地出現並纏上他的手腕,鎖鏈的另一頭係著一柄漆黑寒亮的彎月鐮刀,鐮刀埋在他的心髒處,被他拉扯著鎖鏈緩緩拉拽而出。“死神之鐮。”紀嶼安的腦中蹦出這個詞,看著紀嶸景手腕一甩,漆黑死鐮便如伺機而動的黑蛇般急速竄了出去,躍過那群逃跑女生的頭頂,直剌剌嵌進了她們前方頭頂的一塊山壁上。烏黑的山洞、微弱的燈光,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裏,那柄漆黑死鐮卻硬生生攔住了女生們逃跑的腳步,猶如在她們身上按下了暫停鍵。女生們抬著頭,目光驚恐地望著那柄鬼氣森森的彎月鐮刀,一個個陡然間力氣全軟了下來,無力地靠在山壁上,神情灰暗而恐懼。紀嶼安給紀嶸景遞了個眼神,誇讚他做的不錯。紀嶸景精神瞬間一振,像打了興奮劑一樣雄赳赳走上前,越過女生們停在死鐮的位置下,把死鐮拔出來後又塞回心髒裏,然後和紀嶼安一頭一尾地將女生們圍住。死神之鐮被收起後,附帶著的威懾力也消失了,癱軟在地上的女生們臉色恢複了一點。紀嶸景的容貌和氣質太優越,與本地的寨民差別很大,其中一個盯著紀嶸景的臉看了會兒,試探著詢問道:“您看上去似乎不是舌山的寨民?”紀嶸景垂眸,手插在兜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對女生們的問話沒有反應。那個女生見狀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又白了一點,恐懼再次爬進她的眼睛。直到身旁一個人拉了拉她的袖子說:“慧如,後麵還有一個人。”被稱為慧如的女生忙轉頭看去,與正探究著打量她們的紀嶼安視線對在了一起。紀嶼安模樣清清冷冷的,很是敷衍地給她一個笑容,慧如呆呆看了他兩秒,卻好像遇到救贖般重重鬆了口氣,忙又將剛才問紀嶸景的話對著紀嶼安又問了一遍。紀嶼安想了想,回答道:“我們的確不是舌山的寨民,我們是外地來旅遊的學生。”慧如謹慎問道:“那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道裏?”紀嶼安用陳雪如編給玩家的說法搪塞道:“我們有一個同學的姐姐來這裏旅遊時失蹤了,我們其實是過來找她的。寨主把我們安排在一個寨民家裏,我們意外在他家的菜園下發現了地道,所以就下來看看情況。”慧如連忙讓大家抬起頭,一臉希冀地問紀嶼安:“那你看一看,你要找的人在我們這裏麵嗎?”紀嶼安認認真真地看過去,將這些女生的模樣和他在寨民老徐那本相冊裏看到的照片比對一番後,遺憾說道:“她好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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