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想搶我兒子？我跟你拚了！”
廖梅英突然叫了一聲，手臂往前一送，繡花針直接刺進了楊永仙手臂裏。
她坐著，他站著，原本這根繡花針是要刺進他腰上的，楊永仙眼疾手快抬臂格擋了下，結果手臂便被紮了個嚴嚴實實。“你這個女人是瘋了嘛！”楊永仙痛得不行，捂著手臂朝廖梅英吼了一嗓子。
床上的珍兒哼哼了聲，小腳踢打了兩下，似乎要醒來。
“出去出去，滾出去！”
廖梅英雙手來推楊永仙，力氣暴漲，三兩下就把楊永仙推到屋門口，哐當一聲關上了門，還從裏麵栓上了。
楊永仙站在屋門口，擼起袖子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出了血，血還不少，把裏麵雪白綢緞的褻衣都給弄弄了一大片。
“這個瘋婆娘，沒得救了！”
“啊！啊？”
金氏馱著楊永青的閨女過來了，看到楊永仙的手臂，金氏趕緊把小孫女放到地上站好，自己則衝到楊永仙跟前一把抓住楊永仙流血的手臂驚恐的叫著，比劃著。
楊永仙朝麵前緊閉的屋門指了下，“被那個瘋婆娘紮的！”
金氏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屋門，想到了什麽，她趕緊把楊永仙拉出了堂屋，然後推著他走。
楊永仙看懂了金氏的比劃，這是叫他先回去，別跟廖梅英吵。
“娘，回頭你幫我轉告她，珍兒我要帶到白鵝鎮去親自照顧，這孩子不能跟這個瘋婆娘擱一塊兒，她會把我兒子教壞的！”
金氏朝楊永仙跺腳，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楊永仙接著道：“我這就去找三叔，跟三叔把這個事兒說下！”
撂下這話楊永仙拂袖而去。
屋子裏，廖梅英聽得真切，她捂著嘴眼淚嘩嘩往下掉。
此時，珍兒也被這些動靜給吵醒，躺在床上哭，廖梅英趕緊過來抱起珍兒摟著哄。
金氏在堂屋門口跺了一會兒腳，望著楊永仙離開的背影心急如焚。
楊永青剛好兜麵過來，嘴裏哼著小曲兒，手插在褲兜裏。
“大哥……”
楊永仙壓根就不搭理楊永仙，氣呼呼擦肩而過。
“呀，這是在哪吃了癟？火氣也忒旺盛了吧？”楊永青嘀咕了句，接著往家門口走。
正要跟金氏打招呼，突然，堂屋裏傳來孩子的哭聲。
楊永青腳下一頓，“不好，閨女！”
他拔腿衝進了堂屋，金氏原本還在為楊永仙的事兒犯愁，看到楊永青變了臉色的往堂屋裏衝，金氏突然意識到什麽，也趕緊往回跑。
天井裏有積水，小閨女四仰八叉的摔在裏麵，滿身的泥汙。
“我的寶！”
楊永青嚎了一嗓子，跳下去把孩子抱起來。
孩子受了驚嚇，嗷嗷的哭，腦袋後麵兩條小辮子都被自己折騰散了。
金氏也蹲到了孩子身旁，焦急不已，嘴裏啊啊著，伸出手想來抱孩子，卻被楊永青一把推開。
“娘你到底搞啥名堂？為了追我大哥，你就把你孫女兒隨便亂扔嗎？不是我剛好回來，就你這聾了的耳朵你要多久才能聽到我閨女在哭？”
廖梅英拉開了屋門出來了。
“永青，你別罵娘了，小丫丫是剛剛才掉下去的，來，讓我看看有沒有磕到哪了。”
廖梅英走過來接過小丫丫往自己那屋抱，楊永青趕緊跟了過去。
金氏抹著淚跟著後麵，縮著肩膀，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廖梅英的屋子裏，珍兒也是坐在床上哇哇大哭。
看到廖梅英沒有去管珍兒，而是打熱水仔仔細細的給自家閨女洗臉，梳頭，擦拭著小手裏的泥汙，楊永青的火氣稍微好了一點點。
“大嫂，到底咋回事兒？為啥我大哥回來一趟兩個孩子都哭成這個樣子？”楊永青問。
廖梅英的眼睛紅通通的，顯然也是哭過。
“他回來跟我鬧騰，還揚言說要去找三叔，要把珍兒帶去白鵝鎮養。”
“他放屁！”楊永青直接開罵了。
“就他那德行，他配做爹嗎？珍兒打從出生就是跟大嫂你在一塊兒，就是在咱大家夥兒眼皮子底下長大，珍兒恐怕連他是誰都不認得，還帶去白鵝鎮，他還真是敢想！”
廖梅英抬手抹了把淚：“他說他是珍兒的親爹，他說了算。”
“娘想攔住他，追出了堂屋，小丫丫這才沒顧上自個摔到了，說到底，這事兒都因我而起，永青，我給你賠個不是。”
“大嫂，這跟你沒關係，是我大哥混蛋。”楊永青道。
這時，金氏也進來了，她看到廖梅英在給小丫丫換洗，於是便來到床邊哄著珍兒。
偷偷的拿眼睛去瞥楊永青，小心翼翼的，生怕激怒了楊永青。
廖梅英看了金氏一眼，接著對楊永青道：“你就別遷怒娘了，娘平時幫你帶孩子，從未出過啥岔子，今個的事兒她也不想看到的。”
楊永青悶悶應了聲，“我當時也是急的。”
……
把孩子重新交給金氏帶，楊永青和廖梅英帶著珍兒一塊兒往村口楊華忠家去。
剛進院子，就聽到裏麵傳來楊永仙的聲音。
“三叔，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廖氏心胸狹窄，揪住我的錯處永不鬆口。”
“有道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楊永仙承認之前是我負了她廖梅英，可是這都好長時日了，我一直小心翼翼，逮住機會就跟她那賠罪，努力賺錢來讓她和珍兒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我知道她是個要麵子的女人，所以我拿出錢來請村裏人看戲，修橋鋪路，就是為了挽回我的名聲，讓她在村裏行走也麵上有光。”
“可是這個女人呢？她依舊抓住我的錯處不放，我做的那些改過自新的事她就睜眼瞎，不僅如此，連兒子都據為己有，拒絕我的好意，嫌棄我的錢髒，自個受苦不算還要拉上我兒子陪她受罪，這我就不能忍了，我兒子完全有資格過好日子，因為我在努力賺錢，所以珍兒我打算帶去白鵝鎮親自教導！”
“楊永仙你做夢！”
廖梅英喊了一嗓子，衝進了堂屋。
“想要把珍兒從我身邊搶走，除非我死了，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你休想讓我們母子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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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梅英突然叫了一聲，手臂往前一送，繡花針直接刺進了楊永仙手臂裏。
她坐著，他站著，原本這根繡花針是要刺進他腰上的，楊永仙眼疾手快抬臂格擋了下，結果手臂便被紮了個嚴嚴實實。“你這個女人是瘋了嘛！”楊永仙痛得不行，捂著手臂朝廖梅英吼了一嗓子。
床上的珍兒哼哼了聲，小腳踢打了兩下，似乎要醒來。
“出去出去，滾出去！”
廖梅英雙手來推楊永仙，力氣暴漲，三兩下就把楊永仙推到屋門口，哐當一聲關上了門，還從裏麵栓上了。
楊永仙站在屋門口，擼起袖子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出了血，血還不少，把裏麵雪白綢緞的褻衣都給弄弄了一大片。
“這個瘋婆娘，沒得救了！”
“啊！啊？”
金氏馱著楊永青的閨女過來了，看到楊永仙的手臂，金氏趕緊把小孫女放到地上站好，自己則衝到楊永仙跟前一把抓住楊永仙流血的手臂驚恐的叫著，比劃著。
楊永仙朝麵前緊閉的屋門指了下，“被那個瘋婆娘紮的！”
金氏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屋門，想到了什麽，她趕緊把楊永仙拉出了堂屋，然後推著他走。
楊永仙看懂了金氏的比劃，這是叫他先回去，別跟廖梅英吵。
“娘，回頭你幫我轉告她，珍兒我要帶到白鵝鎮去親自照顧，這孩子不能跟這個瘋婆娘擱一塊兒，她會把我兒子教壞的！”
金氏朝楊永仙跺腳，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楊永仙接著道：“我這就去找三叔，跟三叔把這個事兒說下！”
撂下這話楊永仙拂袖而去。
屋子裏，廖梅英聽得真切，她捂著嘴眼淚嘩嘩往下掉。
此時，珍兒也被這些動靜給吵醒，躺在床上哭，廖梅英趕緊過來抱起珍兒摟著哄。
金氏在堂屋門口跺了一會兒腳，望著楊永仙離開的背影心急如焚。
楊永青剛好兜麵過來，嘴裏哼著小曲兒，手插在褲兜裏。
“大哥……”
楊永仙壓根就不搭理楊永仙，氣呼呼擦肩而過。
“呀，這是在哪吃了癟？火氣也忒旺盛了吧？”楊永青嘀咕了句，接著往家門口走。
正要跟金氏打招呼，突然，堂屋裏傳來孩子的哭聲。
楊永青腳下一頓，“不好，閨女！”
他拔腿衝進了堂屋，金氏原本還在為楊永仙的事兒犯愁，看到楊永青變了臉色的往堂屋裏衝，金氏突然意識到什麽，也趕緊往回跑。
天井裏有積水，小閨女四仰八叉的摔在裏麵，滿身的泥汙。
“我的寶！”
楊永青嚎了一嗓子，跳下去把孩子抱起來。
孩子受了驚嚇，嗷嗷的哭，腦袋後麵兩條小辮子都被自己折騰散了。
金氏也蹲到了孩子身旁，焦急不已，嘴裏啊啊著，伸出手想來抱孩子，卻被楊永青一把推開。
“娘你到底搞啥名堂？為了追我大哥，你就把你孫女兒隨便亂扔嗎？不是我剛好回來，就你這聾了的耳朵你要多久才能聽到我閨女在哭？”
廖梅英拉開了屋門出來了。
“永青，你別罵娘了，小丫丫是剛剛才掉下去的，來，讓我看看有沒有磕到哪了。”
廖梅英走過來接過小丫丫往自己那屋抱，楊永青趕緊跟了過去。
金氏抹著淚跟著後麵，縮著肩膀，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廖梅英的屋子裏，珍兒也是坐在床上哇哇大哭。
看到廖梅英沒有去管珍兒，而是打熱水仔仔細細的給自家閨女洗臉，梳頭，擦拭著小手裏的泥汙，楊永青的火氣稍微好了一點點。
“大嫂，到底咋回事兒？為啥我大哥回來一趟兩個孩子都哭成這個樣子？”楊永青問。
廖梅英的眼睛紅通通的，顯然也是哭過。
“他回來跟我鬧騰，還揚言說要去找三叔，要把珍兒帶去白鵝鎮養。”
“他放屁！”楊永青直接開罵了。
“就他那德行，他配做爹嗎？珍兒打從出生就是跟大嫂你在一塊兒，就是在咱大家夥兒眼皮子底下長大，珍兒恐怕連他是誰都不認得，還帶去白鵝鎮，他還真是敢想！”
廖梅英抬手抹了把淚：“他說他是珍兒的親爹，他說了算。”
“娘想攔住他，追出了堂屋，小丫丫這才沒顧上自個摔到了，說到底，這事兒都因我而起，永青，我給你賠個不是。”
“大嫂，這跟你沒關係，是我大哥混蛋。”楊永青道。
這時，金氏也進來了，她看到廖梅英在給小丫丫換洗，於是便來到床邊哄著珍兒。
偷偷的拿眼睛去瞥楊永青，小心翼翼的，生怕激怒了楊永青。
廖梅英看了金氏一眼，接著對楊永青道：“你就別遷怒娘了，娘平時幫你帶孩子，從未出過啥岔子，今個的事兒她也不想看到的。”
楊永青悶悶應了聲，“我當時也是急的。”
……
把孩子重新交給金氏帶，楊永青和廖梅英帶著珍兒一塊兒往村口楊華忠家去。
剛進院子，就聽到裏麵傳來楊永仙的聲音。
“三叔，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廖氏心胸狹窄，揪住我的錯處永不鬆口。”
“有道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楊永仙承認之前是我負了她廖梅英，可是這都好長時日了，我一直小心翼翼，逮住機會就跟她那賠罪，努力賺錢來讓她和珍兒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我知道她是個要麵子的女人，所以我拿出錢來請村裏人看戲，修橋鋪路，就是為了挽回我的名聲，讓她在村裏行走也麵上有光。”
“可是這個女人呢？她依舊抓住我的錯處不放，我做的那些改過自新的事她就睜眼瞎，不僅如此，連兒子都據為己有，拒絕我的好意，嫌棄我的錢髒，自個受苦不算還要拉上我兒子陪她受罪，這我就不能忍了，我兒子完全有資格過好日子，因為我在努力賺錢，所以珍兒我打算帶去白鵝鎮親自教導！”
“楊永仙你做夢！”
廖梅英喊了一嗓子，衝進了堂屋。
“想要把珍兒從我身邊搶走，除非我死了，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你休想讓我們母子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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