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過去的人群中,有一對夫婦,他們身上貴氣逼人,倘若能借助他們的貴氣為你所用,你的命格將徹底改寫!”三無大師又道。


    楊永仙望向前方隊伍的末尾那兩道身影,喃喃道:“大師可是說他們二人?”


    三無點頭:“正是。”


    楊永仙苦笑,“大師,若是別人我倒還可以想想法子,是他們,那我還是認命吧!”


    “此話怎講?”三無問。


    楊永仙道:“那女子是我的堂妹,如今大齊的皇商,生意都做到皇帝麵前去了。那男子是我妹夫,護國大將軍!”


    三無的眼中掠過一絲波瀾,“怪不得!”


    二人站在一起,竟能凝結出那麽強大的氣場。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三無接著道,“隻要你肯想,敢想,事情便成功了一半。”


    “你想都不敢想,瞻前顧後,望而卻步,那這件事就永遠與你無緣。”


    “古往今來,多少成就了一方霸業的能人,誰不是火中取栗,與虎謀皮?”


    “你奪得了他們的貴氣,你便能取代他們,踩在他們的肩上飛黃騰達。”


    “你不敢,你就永遠隻能這樣仰望他們,你,甘心?”


    楊永仙沉默了,舉著傘的手下意識收緊,再收緊。


    甘心?


    怎麽可能!


    他還是真的甘心就這樣被人瞧不起,就不會去白鵝鎮闖了!


    “大師,請你指點迷津。”楊永仙微微俯身,神色無比虔誠。


    三無滿意一笑。


    “不急,不急,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稍後你先將他們二人的生辰八字弄來與我,待我先行研究研究。”


    ……


    上山的路上,大家夥兒聊天的話題也都是圍繞楊永仙和那位‘三無大師’而展開的。


    “誒,我還以為神仙師父好歹也該是個像袁道長那樣仙風道骨的人呢,沒想到竟然是個這樣的黑胖子,長得還真是粗糙啊,哈哈哈……”楊永青邊走邊笑。


    楊華明也道:“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像道士,赤腳穿草鞋,那腳丫子在泥水裏泡得黑乎乎的,髒死了,跟丐幫的似的。”


    楊永進道:“他的腳我倒沒看,我就看到他脖子上掛的那些東西,咋一眼看過去嚇我一跳,還以為是骷顱頭呢,後來湊近了看才發現是用木頭刻的東西。想想也是,誰的腦瓜子隻有橘子那麽大啊!”


    楊永智也湊過來說自己的發現:“那三無大師好歹也是個和尚,可我看他眉眼間沒有半點仁慈,更沒有半點慈悲之相,眼睛看人的時候感覺怪怪的,好像一把刀子似的銳利,也不曉得大哥從哪裏找來這麽一個和尚,還說是高僧呢!”


    大家夥兒你一言我一語,言語之間全都是對三無大師的不喜。


    隊伍後麵,楊若晴也在跟駱風棠這壓低聲交流看法。


    “我覺得三無身上煞氣比較重,即便真是和尚,也是來路不明的野和尚,經不起推敲。”她道。


    駱風棠輕輕蹙眉,“我也感覺到了,看此人的眼神,他是沾過人血的。”


    楊若晴扯了扯嘴角,“怪不得叫三無,無品,無德,無良,三無產品。”


    駱風棠道:“這人有些邪乎,我們提高警惕,小心為上。”


    楊若晴點頭。


    她會暗中派劉雪雲去盯著的。


    傍晚的時候,廖梅英坐在窗邊給珍兒縫製小衣裳,不時望一眼床上熟睡的珍兒,臉上浮起溫柔的笑意。


    今個是清明節,珍兒嘎婆回廖家村去了,明後日才能過來,所以這兩天廖梅英得自己辛苦一點帶孩子了。


    屋外有腳步聲傳來,是楊永仙進來了。


    “我來看看你們娘倆。”他道。


    廖梅英沒搭理他,埋下頭接著做針線。


    楊永仙也不在意,徑直來到床邊,俯下身摸了摸珍兒的腦袋。


    “一段時日不見,又長了。”他道。


    廖梅英無視他的存在。


    楊永仙給孩子把被子蓋好,轉身來到窗邊,將一個荷包放到廖梅英身旁的針線簸籮裏。


    “這裏麵有張銀票,銀票裏有三十兩銀子,夠你和孩子好長時日的花銷了,你收好……”


    話音未落,廖梅英拿出那荷包塞回了他手裏:“用不著,我能養活珍兒。”


    “你可以不用那麽累,何必要把自己折騰得那麽疲憊?”楊永仙問,又吧荷包重新放回簸籮裏。


    “別倔了,你是我妻子,珍兒是我兒子,我養你們母子天經地義。”


    廖梅英猛地站起身,把荷包再次塞到楊永仙手裏:“我用不著你養,我辛苦,可我高興,我樂意,我自給自足心裏踏實,你的錢拿走!”


    楊永仙有些惱怒,怕吵到床上的珍兒,於是咬牙切齒的道:“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不識好歹?是不是要我把錢給外麵的女人,你才高興?”


    “你的錢你隨意,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咱倆的夫妻關係早就名存實亡了。”廖梅英道,重新坐了回去,接著做針線。


    楊永仙氣得肝疼,“這些錢,我也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兒子的,給他將來念書和娶媳婦用,你幫他收著。”


    “你的錢髒,我兒子不稀罕,他念書和娶媳婦的錢自然有我為他準備。”


    楊永仙冷笑,“不是我看輕你,你在采藥隊能賺幾個錢?就因為你怨我,所以要拉著兒子陪你一塊兒遭罪?他明明可以過更好的生活,因為他爹我有錢了!”


    廖梅英手裏的繡花針麻利的穿針引線,也輕蔑的笑了:“錢不是萬能的,有錢沒品的人多了去了,我會告誡我兒子,做人要行得正坐得端,窮一點不可怕!”


    楊永仙感覺自己再在這裏待下去真的會控製不住掀桌子。


    “兒子是我的,你再這樣我會考慮把他接到我身邊……”


    他這話一出,廖梅英手裏的繡花針直接戳破了手指頭,殷紅的血溢出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她瞪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看著楊永仙,手裏還捏著那根染血的繡花針。


    楊永仙的脾氣也上來了,正了正臉色再次道:“我警告你,珍兒是我的兒子,讓你帶在身邊是為了彌補你,和照顧你的情緒,你若是識相就做好你自己的本份,若不識相,我會把孩子接到我身邊照顧,到時候你想看孩子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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