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感覺腰緩過來,便不肯躺下,江嬸隻得把懷中的小嬰兒放到長歌懷裏,剛出生沒幾天的永夜好象沒有在狗窩裏黑了,想來大約是光線的緣故,抱在手裏軟軟的,長歌不會抱,一時手忙腳亂的。


    好不容易長歌才抱穩了,看小傢夥的臉還是有點黑,隻是不象那晚那樣皺皺的了,忍不住道:“江嬸,怎麽會是黑黑的臉,大世子和長歌都不黑呀!”


    江嬸看了一下便道:“小主子呀!小小主子長得這麽好看,哪裏黑了,滿月就好了。”


    永夜被不會抱孩子的長歌抱得非常不舒服,一蹬腳又開始哭了起來,長歌手忙腳亂地叫:“江嬸,他又怎麽了,這個小東西是不是餓了?”


    江嬸忙道:“不會呀,剛剛餵過了,小主子,是這麽抱,一隻手要抬著小小主子的脖子,否則他不舒服。”果然江嬸手一抬,永夜又停止了哭泣,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長歌,長歌也伸過手道:“他的脖子好軟。”


    江嬸便道:“小小主子骨架子好,象主子,會越長越紮實的。”


    長歌在江嬸的指點下,好不容易抱好,但不是抱緊了就是抱鬆了,那小永夜脾氣比他爹還大,對這娘大概太失望了,黑漆漆的眼睛不好奇了,又用蹬著腿大哭來表達了,江嬸隻能幹著急。


    傅離進來正好見此情景,搖了搖頭,伸手從長歌手裏接過來道:“連個娘都不會當,真夠沒用的了,還是去賣你的假酒吧。”


    永夜被傅離抱到懷裏,沒一會就不哭了。


    長歌見傅離抱著都不哭,忍不住有些躍躍欲試地道:“大世子,我再抱抱,他有笑嗎?”


    傅離笑了起來逗了永夜一下道:“一般嬰兒會笑要到滿月,就算早也不會才生下來就會笑,你現在就少抱抱,到時候又這痛那痛的。”


    江嬸有些詫異地看著傅離,知道是傅離給長歌接生的就已經非常驚奇了,沒想到這個主子連孩子什麽時候笑都懂,按理這個主子從沒有過孩子又怎麽會這些都懂?


    傅離哄著永夜,那永夜看著傅離,雖覺得他爹也抱得不太舒服,但他爹比較知道自己喜歡什麽,被他爹哄舒服了,打了個哈欠,黑漆漆的眼就眯了起來,然後就睡了,傅離親了永夜一口道:“小朋友多睡點覺好。”


    江嬸見永夜睡著了,忙伸手來接,傅離遞給了江嬸,看見長歌的嘴又噘得高高的,坐在長歌身邊問:“小心肝,怎麽了,不是眼巴巴要生下這個孩子,怎麽生下來了,又這副樣子?”


    長歌有些傷心地道:“他就不喜歡我。”


    傅離立刻非常開心地道:“歌兒,永夜不喜歡你有什麽關係,我喜歡不就好,以後但凡有空閑就專心致致想每日怎麽給我糟蹋就行了。”


    江嬸一看小兩口要**了,忙抱著永夜行了禮就退下了,長歌白了傅離一眼忽問:“我們現在在哪裏了?”


    “在德州呀!”


    長歌嚇得差點從榻上跳起來了:“怎麽還在德州,要是被吉魯查到了怎麽辦?”


    “那能怎麽辦,你剛生過孩子,這會還在叫腰痛,永夜又小,這季節是德州最冷的,外麵冰天雪地,隻要凍著一個,我這一趟都是白折騰了。”


    長歌一下撲到傅離身上,傅離摟著長歌躺了下來問:“歌兒怎麽了?”


    長歌把頭埋在傅離懷裏有些拉油地道:“是長歌拖累了大世子。”


    傅離立刻興奮起來:“那歌兒準備怎麽報答我?要不就…”傅離話還沒講完,長歌就拚命地點頭,傅離一見伸手摸著長歌的臉道,“傻瓜,怎麽是你拖累我了,你這是給我生孩子,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大世子,你說我們是血親,孩子會怎樣怎樣不好,歌兒看傅出不是挺好的?”


    傅離沒開口,以他所知,有些不健康是隱性的,但給長歌講,長歌也不明白,長歌得意而有些含情脈脈地看著傅離,手把傅離抱得更緊了,傅離用手點了長歌的額頭一下道:“歌兒,就算你這會春心大動,想給我糟蹋,也不行。”


    長歌不明白,不過說句實話,身上虛虛的,腰也酸疼,因為傅離為了她,她“春心大動”,不是**,而是情動,傅離這話,讓她更覺得傅離體貼,爬在傅離懷裏,心裏想著傅離的種種,傅離是個與蘇南、吉魯都完全不同的人,他除了對自己的那種好是這些男人沒有的,而且他的很多舉止也是這些男人沒有,長歌想著就把臉貼到傅離身上,傅離笑了一下,長歌從沒象現在這麽依念過他,不管怎麽說自己算是征服了這個“花心”小丫頭,又有幾分的得意。


    長歌被傅離困在榻上一個月,對於她這種性格的人來說真是一件苦差呀,剛開始身體發虛,還無所謂,每日那些大補的東西吃了半個月,加上傅離嗬護,發虛的身子就被補回七七八,那張榻成了也她的最恨。


    最讓長歌氣憤的是:永夜第一個微笑是衝著傅離的;如果她與傅離在一起,永夜一定把頭扭向傅離;傅離在房間,永夜的眼睛就會跟著傅離轉…


    長歌鬱悶得不得了,唯一讓長歌滿意的是永夜一滿月立刻變得白淨又漂亮,還完全是傅離的翻版,連傅離後脖頸上長顆痣,永夜也跟著長了一顆,位置、形狀都一模一樣,把傅離得意得天天都在笑,每日都愛不釋手,一會說永夜生得好,臉上一粒痣也沒有,左腳板側麵倒長了兩粒,長歌直急,隻想搶過來自己看個清楚,然後加上江嬸等幾個侍候的下人,長歌幾乎沒沾手的機會,這讓長歌說不出來的鬱悶。


    長歌爬在榻上成日都扳著手指在算什麽時候可以滿月,好在傅離為著培養情趣,每日給她講講葷笑話,還給她出些個奇怪又好玩的題目,什麽“吃蘋果時吃下幾條蟲子最可怕”“小黃看見地上有一錠黃金,為什麽要骨頭不要黃金”…;永夜時不時的哭鬧笑;江嬸講帶孩子的新鮮事攙雜著…長歌才算把這三十天打發過去了,一算日子到了光著腳衝下榻就直奔湯池房。


    傅離搖了搖頭,但知道一個月不洗澡,對於愛潔淨的長歌是何種折磨,走進去時,長歌站在浴池邊有些猶豫地看著池子,人家有錢人池子裏放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花,傅離這個有錢人的湯池裏卻是棕黑的,上麵還飄些奇怪的樹枝、枯草,因為熱氣騰騰的,整個池子發出一股濃濃的藥味。


    傅離走過去,抱著長歌就下去了,長歌連忙掙紮一下道:“這是什麽東西,那麽難聞?”


    傅離便道:“這是為夫讓江盈配的一劑祛風除濕的湯浴,按江盈的**,你剛生完永夜就見了風,才會總叫腰痛,以前下雨,也有手臂、腿又痛,這些最好在月子裏調治,本來為夫是不相信這些的,但知道藥醫有緣人這道理,泡泡放點祛風濕藥物的湯浴,也不會有什麽不妥。”


    “我不要這個黑黑的東西,我要有花的。”長歌沒想到自己三十天不洗澡,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這麽一池水,委曲得眼淚又要流下來了,傅離捏了長歌的鼻子一下道,“你個臭丫頭,這不是為你好,況且為夫還陪著一起洗,要想洗放花的,以後有的是機會。”說完摟過長歌,伸手給長歌和自己那件浸濕的寢衣都脫了又道,“臭丫頭,知道這一池子水花了為夫多少銀子嗎,光是雪蓮一項就花了為夫六千兩銀子,有什麽花浴比這雪蓮花泡著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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