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平見長歌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就有些想不太明白了,以自己那主子的口味,能入他眼的女子不是萬裏挑一,也是千裏選一,而且要求極是嚴苛的,怎麽自己的主子突然喜歡有這樣愛好的女子,難道真應了一物降一物的說法,還是想換口味,多增加些房中樂趣,而且聽說這個秦長歌還是青帝大兒子的妾侍,人家那大世子也喜歡得跟個寶似的,看樣子,主子是換了喜好了。


    長歌一見三平帶人退下了,忙問:“煙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煙兒一下跪了下來哭了起來,長歌急了忙道:“你倒說話呀,長欣不是受宋先生的資助,你們都離開‘離舍’了,怎麽你會到這種地方來?”


    煙兒哭了一會才道:“郡主,您就放過煙兒吧,是煙兒不想跟著世子爺,願意到這種地方來的。”


    這話讓長歌十分吃驚,一時杌在那裏,她還真不知道有喜歡到這種地方來的女子,放輕聲音道:“煙兒,別怕,我手裏有些銀子,足可以為你贖身了,你放心好了,我會把你贖出去的。”


    煙兒忙搖搖頭道:“郡主,煙兒謝過郡主的好意,煙兒很喜歡‘落玉塢’,煙兒哪也不去,煙兒就要留在這裏。”


    長歌真想一揮巴掌抽到煙兒臉上,最後還是忍住道:“就算你沒讀過書,不知道禮義廉恥,也該知道這裏是什麽好人家的女兒待的地方嗎?”


    煙兒捂著臉不回話隻是哭。


    長歌真是沒有想到一年多不見的煙兒墜落成了這個樣子,別的事她可以由著煙兒,這事卻由不得,於是便道:“小梳子,去把那平哥叫來!”


    小梳子忙跑了出去,沒一會三平就進來了,長歌一拱手道:“平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三平沒想到長歌和他稱兄道弟挺順口的,對於這稱呼他是求之不得,隻是不知道上頭那主子是否高興,也不敢造次稱“賢弟”忙道:“小公子客氣,有什麽隻管講?”


    “這個煙兒,小弟特別中意,所以想贖出去,平哥看著給個價吧。”


    煙兒忙哭了起來道:“三爺,煙兒不願意贖出去,煙兒願意呆在‘落玉塢’裏。”


    三平聽煙兒咋哭得那麽淒涼,有些不忍,象煙兒這類的女子,一看就是那種想找個良人安安心心過日子的人,隻是不小心落到了“落玉塢”,如今能被贖出去,怎麽會不是歡天喜地的呢?就肯定是秦長歌有點問題了,長歌贖煙兒出去要怎麽折騰,不是三平該管的,該管的就是如何讓長歌贖走人,還贖走得高興,齊征早有傳話給他,長歌手裏有五百兩銀子,他三平就要來演這場戲的,還不能讓長歌發現什麽端倪的一場戲,便裝做有些為難地道:“小公子,這煙兒姑娘當初是五兩銀子從市場賣來的,這一年多吃的喝的不講,現在還是塢裏的搖錢樹,小公子,我們塢怎麽也要個五十兩銀才能讓你領走人。”


    長歌沒想到比自己想的價要低得多,連那五百兩銀子都用不完,樂得嘴都差點合不攏,覺得這個三平比那個流蘇地道多了,有人情味、待人和氣、為人仗義,值得交往,伸手拍拍三平道:“平哥,做生意哪能不賺點了,五十兩雖貴了點,你夠意思,小弟我也就不跟你羅索了,五十兩就五十兩吧,成交!”


    三平的嘴角抽了一下,真想讓長歌去打聽打聽,從這“落玉塢”贖出去的女子有沒有下過五百兩銀子的?


    三平臉上帶著成交的快樂,趕緊催人去拿契約,煙兒卻聲嘶力竭地不願意被贖,氣得一邊往外掏紫金錠的長歌火冒三丈,上去踢了煙兒一腳道:“你再敢這麽不知廉恥,看我怎麽收拾你!”說完從三平手裏搶過契約道,“梳子,帶著煙兒走!”


    三平忙道:“小公子,要不由小的派人送小公子送到府上?”


    長歌又拍了拍三平道:“平哥,你真夠意思,我秦…,如果小弟有發達那天定不忘提攜平哥。”


    三平笑不停道謝,心裏想:你隻要在門主麵前多美言我兩句,實在不需要提攜這種多此一舉的事。


    三平心裏歸心裏想,嘴裏卻道:“謝謝小公子,小公子一看即是非富即貴的貴人,以後小的的前程還多拜託小公子了!”三平講的可是心裏話,長歌卻挺不好意思,自己大話講了,以後拿什麽來照顧這個三平,但想想贖出了煙兒,自己再也不會踏足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了,於是又鬆了口氣,拱手道,“小弟就多謝平哥了,小弟家中還有事,告辭!”


    傅離的院子不是特別大,隔音並不太好,平日臘八等人都是輕手輕腳的,顯得安靜,今日長歌弄了個煙兒回來,沒完沒了的哭,一下就顯得吵鬧了。


    丹若自己心煩得要命,秦長歌還弄了個整天跟貓叫一般的煙兒回來,聽那沒完沒了的哭聲,丹若真不想活了,一下衝出了門大步走向那下人住的地方,見秦長歌正束手無策地站在門道:“煙兒有什麽傷心的事能不能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求你別哭了,就是求你別哭了。”


    那煙兒卻哭著道:“郡主求你讓我回‘落玉塢’吧,煙兒喜歡那裏。”


    丹若不由大怒,衝上去就大聲罵了起來:“你個沒臉沒皮的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居然還有喜歡‘落玉塢’的賤人,你個長歌恁太沒料了,對付個下人,還是個下三爛的下人,求什麽求,一頓鞭子抽了,看好還敢不敢哼。”


    長歌正一肚子氣,一叉腰道:“不是好東西,喜歡‘落玉塢’不是好東西,那你這個好東西,沒事天天往那跑什麽跑?”


    長歌一句話揭了丹若的瘡疤,丹若一聽就象貓被踩著了尾巴,挽著袖子舉著帶著長長指甲的手就沖了上去,長歌也不甘示弱地把袍子往腰帶裏一紮,揮拳相向,撞到一處,兩人便毫不客氣掐打起來。


    臘八見頃刻就長歌的衣服和頭髮被扯得亂七八糟,當然丹若也好不到那兒去,臘八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兩個平日都跟花一般嬌貴的女孩子說動手就動起手來了,但他和幾個侍衛都是男子,還是有些忌會的,隻得對小梳子道:“你還傻愣著做什麽,不去幫你家郡主?”


    小梳子才醒悟過來,忙跳了起來,攔在長歌與丹若之間,丹若見是小梳子更是下了狠手,小梳子替長歌擋著,不敢還手,臉也讓丹若抓了好幾下,長歌大叫:“小梳子,你讓開,你讓開,讓我來收拾這個潑婦!”


    臘八見小梳子也不是對手,忙伸手輕輕彈了粒石子點了丹若的穴道,長歌推開小梳子,卻見丹若一動不動地恨著她,一時以為丹若在玩什麽花招,丹若卻大叫:“秦長歌有本事,你別使詭計,讓人點我的穴道,我跟你沒完。”


    長歌明白為什麽丹若不能動了,但又覺得丹若冤枉了自己,自己可沒讓什麽人點她穴道,說不準她自己犯了什麽抽症,不過長歌非常喜歡丹若眼下被固定住的造型,拍拍手道:“若公子喜歡這動作,可以自己玩,本公子還有大事,不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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