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大窘,這青天白日的睡了,算什麽爛藉口,果聽丹若哼了一聲道:“這青天白日,朗朗幹坤,他兩睡了,有毛病,莫非…”丹若一說完就要推門,卻被臘八一抬手阻住了,丹若便大叫,“傅離,你大白天和那個秦長歌睡什麽覺,是不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傅離氣得直後悔那天沒把丹若在這裏的消息泄露出去,讓傅瑤或傅玨拿了去傅寧坤那裏邀攻,別說來破壞自己的好事,說不準正蹲哪地牢裏受折磨呢,於是哼了一聲道:“長歌是我妾,做什麽事算見不得人的,你要是按捺不住,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幫你通融一下。”


    “你個混帳東西,看我今日非殺了你不可!”丹若不顧一切踢了臘八幾腳,臘八忠心為主,隻敢攔著,卻不敢還手,隻能被丹若拳打腳踢。


    傅離聽丹若下手的聲音絕對不輕,氣得臉色變得臘中帶青,狠狠地道:“這個賤婦,看來我不給你點苦頭吃,你還真的擱不住了,臘八把她送蘇南那裏,快送去,一刻也不要留!”


    “傅離你個王八烏龜蛋,你個不得好使的東西,跟那夜無邊一樣的挨千刀受萬剮的貨色…,”丹若罵聲突然止住了,象被人活生生扯斷一般。


    長歌被丹若一鬧,真象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哪裏還有心情,但聽到“夜無邊”三個字,心裏卻想丹若的心上人難不成是夜無邊,連連叫了幾聲阿彌陀佛,丹若怎麽會喜歡這樣的人,太沒眼光了。


    傅離忽鬆開長歌道:“臘八,不與那瘋婦計較了,放了她,讓她滾!”


    丹若的哭聲才重新發了出來,長歌鬆了口氣,想想丹若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為著自己的心上人受苦受累不說,還冒著性命危險,有這麽執著的感情,也實屬不易。


    經丹若這一鬧騰,傅離比長歌還興致缺缺,長歌大大地鬆了口氣,傅離見了笑道:“怎麽,好象不跟我行房,你開心得狠呀。”


    長歌弱弱地辯解了一句:“長歌沒有。”


    “等改天我找個好點的地方,把這個瘋女人打發了,再給你好好使個夠,這會別失望。”傅離俯過身來狠狠地親了長歌一口道,剛一說完,長歌就撲過來咬了他一口,傅離心裏連叫:報應,報應!以前讓自己虐狠了,現在反過來虐自己了。


    傅離被長歌又打又咬地折磨了半晌,如果不是因為丹若在外麵耍橫,他覺得自己完全又有心情糟蹋了長歌,想到丹若,傅離憤憤地起了身走了出去,沖還坐地上的丹若道:“你別以為我不敢把你送蘇南那裏,不信,你就試試,臘八備車,出門!”


    “是!”臘八忙備了車,傅離坐上車就走了,丹若一看傅離真走了,氣得直跺腳,沖剛走出來的長歌狠狠地剜了一眼。


    長歌以前隻是在進宮的時候見過丹若幾麵,可不知道丹若的脾氣如此火爆,現在知道了,長歌可不想招惹她,礙於自己的身份低微忙知趣地躲回門後去。


    等鬧得沒趣的丹若回了屋子,長歌帶著銀票和小梳子直奔“落玉塢”,因為是白天,所以“落玉塢”的人極少,小梳子舊地重來,畢竟在這裏吃了不少苦頭,有些害怕,躲到長歌身後,長歌便道:“別怕,你的契約都給我撕了,他們還沒有王法了不成!”


    結果不是流蘇出來的,卻是三平迎了出來。


    見著三平,長歌認為這算是夠哥們的老熟人了,伸手拍了一下三平道:“平哥!”


    三平的嘴角抽了一下,沒料到不過幾日自己在長歌眼裏就升為哥一級的人物了,想著剛剛齊征讓他暫時代理流蘇的所有事務,並還再三告誡他,讓待會過來的秦長歌玩得開心,不僅替流蘇有些悲哀,流蘇接下來的日子怕不會太好過,但對於流蘇的這種執著,三平無語。


    又一聲“平哥”把思潮起伏的三平重新拉回到眼前的“落玉塢”,三平忙點頭哈腰地配合道:“這位小哥,真是太客氣。”


    長歌沒見到那個難纏的流蘇,大大地鬆了口氣,又拍一下三平道:“是這樣,本公子想認識一下你們這花樓裏的煙兒姑娘。”


    三平愣了一下,想過長歌各種玩法,唯獨沒想到她開口就點了煙兒。


    三平忙道:“小公子,要不先請到雅間,小的再請煙兒姑娘過來侍候?”


    長歌開口正要答應,忽想到這“落玉塢”的東西都是咬人的,那雅間會不會收自己太多的銀子,雖自己手裏有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但如果三平見自己執意要贖煙兒,獅子大開口怎麽辦,於是皺一下眉道:“平哥,本公子認為還是在大堂裏方便些。”


    三平一愣,看著長歌的臉色,他在這些場合混得久了,沒一會就明白長歌的意思,忙道:“小公子,本塢的雅間都不會增加費用的。”


    長歌臉色立刻一緩,忙要開口,又怕人覺得自己沒見識,改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道:“這個…跟收不收取費用倒沒有關係,隻是…”


    三平有些吃驚,以自己跟人打交道的本事,難不成還會看錯長歌的想法,這個小姑奶奶還要玩什麽花招,自己不會也死在這小姑奶奶手裏吧,出了一身冷汗,正惶惑間,卻聽長歌又道:“好吧,就去雅間,也清靜一些。”


    三平一身冷汗才轉換成熱汗,原來自己壓根沒看錯,心裏又納悶了,自己那門主是怎樣的富有,他就不知道了,但象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平日裏花的、吃的、用的、使的大約都是一些權貴人家都比不過的,怎麽自己那門主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反而小氣,還不及那些不受寵的女人,侍候得如意了,隨便連打賞的首飾都是價值連城的。


    三平小心翼翼陪著長歌走進“落玉塢”最好的雅間,長歌一見那雅間的布置,太…氣派了,就後悔當初自己那二兩銀子一壺的茶沒喝對地方,這麽好的地方喝個茶,勉強還算值那個二兩銀子吧。


    長歌坐了下來,三平忙著人送茶送點心,又讓人去請煙兒。


    看著那與大堂分明很不是一個檔次的茶具和點心,長歌差點就問:你這茶水是二兩銀子一壺,這點心不會是十兩銀子一碟吧,這四碟不會要收我四十兩銀子吧!


    但有點心眼的長歌還是在話要出口時打住了,隻是她不知道她的猜測完全正確,在雅間最基本的費用是五十兩銀子,也就是一壺茶,四碟子點心羔餅,而這最好的一間是百兩銀子起價。


    略坐了一會,打扮得齊整的煙兒隨通傳的丫頭走了進來,三平便道:“小公子,還需要別的姑娘嗎?”


    長歌一看眼前這個打扮得跟個畫中人一般的人不是離舍的煙兒又會是誰,忙道:“不用了!”


    煙兒看到客人是長歌,臉色大變,轉身就想走,長歌趕緊衝上去一把抓住煙兒道:“平哥,這煙兒姑娘合本公子的口味,本公子要跟煙兒姑娘單獨聊聊,你且避避。”


    三平知道有些有錢的婦人有些特別愛好,隻要價出得起,“落玉塢”一樣會提供姑娘,但這樣的婦人往往都是些有錢有勢的人家,大多通過中間人來交易,本人不會露臉的,象長歌這樣直接來尋找喜歡的姑娘的比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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