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離點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沒一會,那個長得與鶴一點不相幹的鬆山鶴走了進來。


    鬆山鶴沖傅離行了禮起身才問:“少主,找老夫所謂何事?”


    “鬆山鶴,本王有些事要安排你去做。”傅離鬆開長歌的手,長歌忙悄悄去把自己的蟀蟋罐摸了出來,再悄悄地走了出去。


    長歌一出來就看到白衣在那裏逗弄那隻鴿子,忙躲回自己的房間,想著要是帶上兩個小罐罐逃命會不會太吃力了,便找了一塊布,用自己比較拙劣的針法做了兩個簡單的袋子,將“黑裏俏”及“大青袍”分別裝進兩袋子裏,再把那兩個小罐罐藏到榻下,想到“笑風園”的榻被人掀過,這裏一樣難逃此劫,又將兩個小罐罐放到一個舊櫃子下麵。


    把這些都安排好了,長歌想著小丁的從容果斷,小丁都如此,那傅離不會不如小丁吧,想到這裏,沒有剛才那麽害怕,安心等著傅離帶她逃命。


    傅離吩咐完鬆山鶴,白衣急急走過來道:“主子,那些人進了路口。”


    “好,我們走吧,長歌呢?”傅離不慌不忙地披上衣服問道。


    “剛見她回屋子了。”白衣一邊扶傅離往外走一邊回話,到了長歌的門口,白衣忙去敲長歌的門,卻沒動靜,兩人都吃了一驚,長歌可別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出什麽狀況,白衣忙撞開門,傅離見長歌正忙著從地板上撿兩個袋子,搖了搖頭,叫了一聲:“長歌,幹什麽呢?”


    長歌一下跳了起來,見了傅離才道:“大世子,我給‘大青袍’和‘黑裏俏’做了兩個新家。”


    “歌兒,走吧。”傅離笑著搖搖頭,伸出手,長歌忙跑到傅離身邊,拉著傅離的手,跟著傅離走出這個才待熟了沒幾天的寺廟。


    不過半年,長歌從“笑風園”到離舍再到現在這個不知名的寺廟,一直輾轉著,一時又有一股悵然若失的不舍感,傅離見了捏捏長歌道:“走吧,我們…”正說著卻見寺院門口一片火光沖天,再一陣殺喊聲。


    傅離立即帶長歌隨白衣走出禪房進入大殿,那隻白鴿也跟著飛了進來,六個侍衛也輕手輕腳地跟了上來,進了門,留兩個在門口守著。


    白衣和其中一個侍衛輕鬆地躍上那不知名的菩薩,那隻白鴿就飛到他肩上,白衣放下一根繩索,其中一個侍衛忙把長歌縛好。


    沒一會侍衛就將長歌拉了上去,又如法炮製將傅離也拉了上去,長歌見傅離被拉了上去,鬆了口氣。


    另外五個侍衛見兩人都被拉上去,也紛紛攀了上來,將繩子收了上去。


    白衣伸手在牆上按了一下,長歌便見牆上慢慢向兩邊打開,露出一個夠一人爬過的門洞來,白衣拿了一隻玻璃瓶遞給長歌道:“一會主子不舒服,把瓶裏的藥餵一粒給主子。”說完放了鴿子,拿住一條繩子頭和一個侍衛先爬了進去,傅離示意長歌進去,長歌也忙跟在白衣後麵爬進去,然後是傅離。


    那個洞並不寬大,而且明顯是新開的,泥土都還沒幹透,長歌爬著還寬鬆有餘,甚至可以轉身,但象傅離他們這樣的成年男子費勁許多,進了洞基本就沒有迴轉餘地了,長歌怕傅離費力,爬了一迴轉過身問:“大世子,有沒有事?”


    傅離聽了道:“小丫頭,沒事,你看著好象挺適應這種日子的。”


    長歌一聽傅離沒事,忙加快速度爬到前麵,好在冬天,雖窄卻不熱,這洞深且長,顯然是花了不少人工挖成的。


    長歌爬了半柱香的時候,手腳也開始發軟了,嗓子也幹、口也渴,頭上還微微出了汗,她一伸手擦汗,碰著了繩子,感到繩子被人扯直了,才知道傅離大約是爬不動了,前麵果然停了下來,白衣正問:“看看主子,怎樣了,把我剛才給你的藥餵一粒給他吃!”


    長歌一聽忙往回爬,果見傅離拉著繩子停住了,長歌忙從懷裏掏出玻璃瓶,拿出一粒藥餵到傅離嘴裏,收好玻璃瓶時,長歌才發現自己裝蟋蟀的那兩個袋袋居然沒在手上了,一驚,忙伸手在身上摸來摸去都沒摸到,急得直想哭,吃了藥緩過來的傅離感到長歌在找什麽便用手碰碰長歌問:“是不是在找這個?”


    長歌接過來一摸果然是自己那兩個布袋子,裏麵兩個小東西顯然還活著,馬上高興得用袖子把眼淚擦了,見傅離又可以動了,長歌拿著她的兩上小寵物繼續往前爬,心裏一個勁誇自己聰明,沒帶那兩個罐罐,否則這山洞怎麽爬得出去。


    後來長歌又餵了一次藥,終於感到外麵的冷空氣迎麵撲來了,知道要到洞口了,果然沒爬多久便出來了,外麵是一派好天氣,月朗星稀,隻是很冷,山風颳過,更是透心的涼。


    除了白衣和那個侍衛,洞口還多了幾個青衣人,和白衣一起把傅離從洞裏扶出來,正要行禮,傅離擺擺手道:“免了,走吧。”


    那隻白色的鴿子從天而降停在白衣的肩膀上,白衣等人忙扶傅離上了轎子,長歌見還有一頂轎子,才知道是給自己備的。


    爬了半夜的山洞自然非常辛苦,長歌也沒客氣地上了轎子,兩個侍衛抬上便飛也似地跟上傅離的轎子。


    長歌本就沒有什麽警惕性,跟著傅離就更沒警惕性了,上轎睡著,轎停人醒,長歌一見轎停下了,掀了厚厚的轎簾就跳下轎,一跳下去,才發現傅離的轎前跪了幾十人,長歌嚇了一大跳立馬又跳回轎去。


    那為首的似乎在說什麽,長歌隔得遠沒有聽得清楚,傅離似乎又說了什麽,那些人才全部起來了,這些人的整束很奇怪,都是黑鎧甲長披風,而是戴著黑色的頭盔,頭盔隻留了眼及鼻以下,長歌覺得這副打扮和夜無邊的鬼影子有幾分相似,隻是這些人的著裝更象軍隊,看過去人數不少,一起站起來,黑乎乎的一片,其聲勢還是很有些撼人的。


    很快這些人都退了下去,為首的兩個又附在轎邊聽傅離吩咐了一會才退下去了。


    長歌抬頭發現轎子所停的地方,在一塊平地上,但四周是群山環繞,見人都走了,又準備下轎,卻見傅離的轎又被抬了起來,自己的轎子也被抬了起來,才知道還沒到地方,忙不亂動了,在轎裏坐穩,剛才睡了一會,這一下沒有了困意,她掀開簾子往外望去,傅離的轎子出了平地,進入了一條狹窄的石板路,自己坐的轎子也很快跟了上去。


    這樣約走了一柱香,來到一座懸崖邊,長歌看到一座索橋,轎夫們小心翼翼地抬著轎過去了,長歌見兩邊全是懸崖,即便在黑夜,她也嚇得閉上眼睛。


    轎子過了橋,又走了一小段路終於停了下來,一片開闊的壩子,長歌見白衣及侍衛將傅離扶了出來,知道到了目的地也忙人轎裏跳了出來。


    長歌跟著傅離走進一個山洞,卻從剛才那座無名寺的方向傳來了一聲巨響,長歌嚇了一大跳,忙往傅離懷裏躲,傅離笑了一下道:“這就是**。”


    長歌睜大了眼睛,白衣也道:“臘八他們怕把那菩薩給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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