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猜想和推論於簫晟、簫姝甚至是如太後而言都算得上是不可想像和難以置信的,他們根本沒有往那個方麵去想過。如太後神色微滯,好一會兒才說道,“這一點我卻不大清楚,隻是這麽一說,倒未必沒有那個可能性。”奶水是從奶娘身上流出來的東西,其他的不知道,隻是她倒曾聽聞奶水就是血水變成的,到底是不是這麽回事,卻有些不好說。


    簫晟聽到沈蔚然的疑問後便開始思考這樣一種情況的可能性,但他到底不大懂,便直接傳召了禦醫進來。他將沈蔚然方才與如太後提出的問題又與兩名禦醫說了一遍。兩名禦醫竊竊的討論了出了結果之後,其中一人才肯定的回答簫晟的話說,“因為奶水乃是血水所化而成,皇上所問的是完全可能存在的。”


    禦醫肯定的答覆讓沈蔚然和簫晟俱是當下心中一沉,便又聽見這名禦醫說道,“如若奶娘所食用的膳食或者是喝的茶水裏麵有毒,亦同樣有可能會導致這樣的一個結果,隻是往日卻不曾碰過、或者見識過這樣的事情,因而臣等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簫晟點頭,兩名禦醫退下去,他便立刻召了人進來再吩咐去查這幾名奶娘的膳食、茶水問題,那麽到了現在,最能夠找到線索的便自然是給皇子和公主都曾餵食過奶水的奶娘了。


    安安生生的人他自然會好好的送她們出宮,讓她們往後都過得舒坦,但這些起了壞心眼的人物,絕對……一個不留……


    **********


    瓊華殿外守著兩排護衛,腰間挎著利劍,手中握著長槍,個個都是滿麵的煞氣,讓少見這般人物的宮人皆是望而生畏。這些護衛們自早間起便已守在了殿外不許任何人進出,現在已經入夜了,卻還在守著,沒有任何放行的跡象。勞是先前再怎麽安心覺得不會有事,這會兒也難免覺得心驚和心慌。


    服侍著德妃蘇瀲灩用過晚膳再沐浴好,梧桐和銀杏這會兒正在替自己家的主子擦著頭髮。因為自己的主子一整天對外邊守著的護衛不詢問半句,也唯有不甚在意的樣子,讓她們心裏不怎麽安穩,這個時候便多少要拐彎抹角的問上兩句求個安心。


    德妃神情懶懶的,看著銅鏡內自己素淨的臉,聽到自己大宮女的話亦不過是說道,“既然不會迫害到性命,那又何必太過在意了?這些人總歸會撤走的,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明天也總會有那麽一天,這麽在意有任何的用處不成?”這話倒算得上是客氣,梧桐和銀杏深知不該繼續再說什麽,雙雙閉嘴繼續手中的事情。


    這沉默不過維持了一小會,便被突然闖入的徐熹和他身上帶著的諸多大力宮人們給打破了。蘇瀲灩站起身看著徐熹,十分驚訝的問道,“徐公公這是怎麽個意思?”


    徐熹卻是並不與她廢話半句更不說解釋,隻道,“德妃娘娘且稍微委屈一下,隨奴才去見見皇上和皇後娘娘吧!”話音還未落下,他身後的宮人已經湧上前去將德妃和她的兩名大宮女都給壓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看到熟悉的大家都出來冒泡麻油被拋棄的作者表示高興得簡直想要脫褲子了


    ☆、2.20更新


    德妃蘇瀲灩和她的大宮女們都被毫不客氣的押到了鳳鸞宮正殿內。徐熹既沒有給蘇瀲灩時間梳妝,也沒有給她機會換□上並不妥帖的衣裳,這般的她出現在簫晟和葉佩蘭麵前時,便難免有些狼狽。


    隻是蘇瀲灩自己似乎不怎麽在意,亦讓人感覺不到她覺得自己有任何危機的模樣。但直到到了鳳鸞宮之後,蘇瀲灩才知道被這般強行押到鳳鸞宮的妃嬪並不隻是她而已,包括何竹茹、薛時舞以及肖碧荷等人都是一樣,雖然她們並和她一般狼狽。


    其他的幾名妃嬪雖然沒有蘇瀲灩此時的狼狽,但同樣沒有她此時的鎮定,幾個人無一不是忐忑不安、一顆心七上八下。她們這麽跪著,跪了一排,身後則是跪著她們的大宮女們,加起來的人數倒不算少,這正殿內便顯得有幾分滿當。


    眾人都不敢抬頭去看坐在殿中上首位置處的簫晟,不因為別的什麽,隻是此時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戾氣太重了些,令人不敢逼視。並非的第一次見到簫晟駭人的樣子,然而她們都很清楚這個時候和過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即便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隻憑今日宮中的異樣,還有皇上這般模樣,那麽便絕對不會是什麽小事情。


    簫晟看向被強行押到這兒的幾名妃嬪的目光十分的淩厲,緊抿的唇線昭示著他十分不痛快的心情,然而這個時候的他沒有開口。葉佩蘭此時就坐在簫晟的身側,卻再沒有了往日和善、平易近人的樣子,反而處處的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氛。


    葉佩蘭的想法其實十分簡單,沈蔚然現在唯一需要的是好好休養,而她承了簫晟和沈蔚然的一聲三嫂,那麽這些其他的事情,自然該她出來替沈蔚然全部處理好,讓她之後可以妥妥帖帖、安安心心的好好養身子。


    即便在將來是要將後宮裏的其他妃嬪都送出宮去的,但這到底不是一天或兩天就能夠辦妥當的事情,這便唯有讓她們還呆在後宮裏的時候都安分守己,不敢再生任何異端心思,隻是殺雞儆猴怕是不足夠……


    跪著的妃嬪們還沒有等來簫晟或者葉佩蘭開口,卻先等到大力太監拖著幾個被杖打得已經奄奄一息的宮人進來殿內。血水透濕了他們身上的衣裳,將宮裝的顏色染得更深了一些,淡淡的血腥氣味彌散開來,飄在殿內,更添幾分恐怖的感覺。


    這些宮人被拖拽到了幾名妃嬪的麵前,隨即,他們可以說是被“丟”在了地上,臉就對著這幾名跪著的妃嬪。蘇瀲灩幾人可以輕鬆的看到宮人們慘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又似乎可以聽得見他們的微弱呼吸,全然是進氣多出氣少的瀕死樣子。


    薛時舞和肖碧荷都在自己不知覺的時候白了白臉,何竹茹麵上雖然淡定,但是一顆心卻跳得更加淩亂了,至於德妃蘇瀲灩,卻仍舊是無什麽所謂的模樣,依然是沒有半分害怕和畏懼的姿態。


    “你們仔細的看看,可有你們認識的人?朕隻想告訴你們一句話,你們這次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隻看你們給朕的答覆了。”簫晟的聲音冷冷的響了起來,簡單的話語卻讓下麵的四個妃嬪心肺都要被這寒意侵襲了。


    ************


    天色已經完全的黯了下來。


    沈蔚然所在的房間內如太後和簫姝都還在一旁陪著她,在喝了點兒溫性的湯藥後兩個小傢夥的臉色終於有所好轉。隻是這一次他們餓了之後卻不肯喝新的奶娘的奶水了,沈蔚然試著自己餵他們,他們卻好似知道沈蔚然一定與他們無害一般毫不猶豫的張了嘴,最後在沈蔚然的懷裏雙雙睡著了。


    自她提出了猜想之後,簫晟和葉佩蘭便按著她的猜想首先從禦膳房查起,果然有所收穫。事情卻要先追溯到更早之前,去年的冬日,簫晟帶她去梅園散步,他們無意中聽到了兩名宮女的大不敬之言,而這兩名宮女間其中的一個便是長得極為像太後、舉止又處處透著她的感覺的名為藍兒、在禦衣局當差。


    或者是因為這個宮女太過惹眼,導致他們將另外的那名宮女可以說是完全的忽略了,卻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兩名宮女走得那麽近,其中一個身上有大問題,另外的那一個會是單純無害的麽?如果不是這一次所發生的事情,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依然不會對這個在禦膳房當差的、不起眼的人物產生任何的想法。


    要能夠對奶娘的吃食下手,那麽在禦膳房必然得要有人才行,因為是慢性毒,便隻能長期都維持,這就導致更需要在禦膳房內有能夠好下手的人物。這麽宮女和那個叫藍兒的宮女還有一個非常相似的一點便是,其他的宮人對她的印象和說法都非常好,幾乎不會有人挑剔半句。


    隨之再仔細的深入的查下去,果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而這不對勁的地方不僅僅在於這個宮女有問題,甚至是這次的事情其中牽扯到的妃嬪不隻有一個、兩個而已。


    宮女藍兒的事情為許多妃嬪所不清楚,但亦有妃嬪——比如德妃蘇瀲灩便暗中得知了和藍兒很好的是這一名宮女。宮女藍兒從某種角度來看確實可以說是慘死在了她的手上,即便不是她的手上那也必然是簫晟的手上,那麽這便多少算是可以利用的一點。


    且不論這宮女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思,或者是否受到誰的指使抑或威脅,但凡有高品階的妃嬪威逼利誘一番,隻是迫脅其在奶娘食用的東西內下點兒不會要人命的毒藥卻算不得什麽大事情,更可以利用宮女藍兒這一點來進行誘導。如此一來這宮女便可以將計就計,或者是單純的被利用。


    因為奶娘吃下去帶毒性的東西後會將毒也帶到奶水裏的事情,並不是誰都知道,更何況,誰也猜不準她會在什麽時候會生產,奶水裏帶的毒一旦累積起來之後,對本就脆弱非常的嬰兒照樣可以有致命性的打擊。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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