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剛才好像看到阿婆了。"


    "你的阿婆,沒看錯嗎?"剛才除了黎青之外,他沒發現任何陌生人靠近,這怎麽可能?


    如果真的還有其他人,就算他沒有發現,大堡主總會發現的吧?


    既然大堡主沒發現,那應該沒人。


    "我剛開始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畢竟天黑很,看得不清楚也是很正常,可是..."小可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


    原深雨見她如此為難,不想再為難她了,尊重她的選擇,"別著急,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若真是你阿婆來找你了,你就去找她吧。我知道你阿婆不喜歡見外人,無妨,墨城堡的大門隨時都為你開著。"


    "雨哥哥,阿婆隻是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見麵、說話,等我和阿婆說清楚了,她一定會見你的。"小可得到原深雨的體諒,不再那麽為難了。


    她剛才雖然沒有看清楚,但卻聞到了阿婆留下的味道。在萬靈山的時候,她老是喜歡到處亂跑,阿婆隻要找她有事就會放出這種隻有她才能聞得出來的味道。


    "沒關係,你去吧,若是遇到困難,需要幫助,就回這裏。"原深雨難得有柔情的一麵,用手輕觸著小可的臉頰,很是不舍。


    又不是生死離別,他為何會不舍?


    "嗯,我會很快回來的,等我回來之後,首先就去找你。"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來,我們拉鉤,拉鉤之後,就不許食言,誰食言誰是小狗。"小可主動拉起原深雨的手,用自己的小指勾著他的小指,打了個勾,還在拇指上按了一下,"蓋章。"


    原深雨想不到自己也會有如此幼稚的舉動,不過還挺有意思的。


    "雨哥哥,那我走了,你先回房去休息,我回來之後直接去你的房間找你。"小可把手收回來,蹦蹦跳跳地跑開,想著快去快回。


    阿婆一定是出來找她的,她得去跟阿婆說一聲才行。


    "一定要回來。"原深雨看著小可遠處的背影,眼裏滿是不舍,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哀求的話,那是他的心聲。


    和小可相處了一些日子,他發現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甚至少不了她了,如果她不再回來,他恐怕會...難過。


    難過,這就是難過的感覺嗎?


    歸海楓還沒走遠,發現原深雨呆愣著,於是過來看看,隻見到小可跑遠的身影,其他的不知道,所以胡亂猜測,"怎麽,你們吵架了?"


    隻有吵架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吧?


    "你覺得可能嗎?"原深雨冷笑反問。


    "為什麽不可能?"


    "我沒有吵架。"原深雨不想說太多廢話,突然憶起小可剛才說的事,嚴肅道:"海楓,剛才除了黎青之外,你還察覺到其他外人的氣息嗎?"


    "沒有。為何有此一問?"


    "小可說她的阿婆來了,剛才就在外頭,可是我們出了黎青之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還有這樣的事?"歸海楓聽了這件事,眉頭稍稍鄒了一起,回想剛才在門外的一切事和物,但怎麽想都發現不了還有其他外人的氣息。


    他們發現不了,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來者太強,強過他們所有人;還有一種就是對付擅闖隱匿行蹤,讓人不易察覺。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如果對方是敵人,那麽對他們而言都是強大的敵人。


    "小可說的,我想應該不會有錯。經常聽小可提起她的阿婆,但卻不知她是何方神聖,想來定是一位高人。"


    "既然是小可的阿婆,應該不是敵人才對。"


    "希望如此吧。"


    小可出了墨城堡的大門,順著味道走,在一條大街上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個身穿白衣,頭帶白色紗鬥笠的人,即便不問,她也知道此人是誰,毫無防備的走上前,撒嬌說道:"阿婆,我就知道是你,你是不是覺得我越來越聰明了?"


    被稱為阿婆的人將鬥笠取下,露出一頭黑絲,儼然不像輩分為''婆'';的人,但她臉上蒙著麵紗,容貌看得不太清楚,然而從她飽滿且無皺紋的額頭可以看得出,此人年紀不算大。


    "阿可,你真是太任性了,居然私自下山?"''阿婆'';嚴厲斥責小可,語氣中雖然有怒意,但卻包含滿滿的關心。


    "阿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你隻是什麽?"


    "隻是雨哥哥他救了我,你說過的,做人要有恩必報,我要報答雨哥哥的恩情啊!而且我喜歡雨哥哥,雨哥哥現在也喜歡我了,我要嫁給雨哥哥,做他的妻子,為他生寶寶。"


    "胡鬧。"''阿婆'';更為生氣的吼了一句,可見對小可這樣的決定不滿。


    被這樣一吼,小可嚇得縮了一下身子,有點怕怕的,但還是要說出心裏的話,"我不是在胡鬧,我是真的喜歡雨哥哥。阿婆,雨哥哥真的很好的,他雖然冷冷的,不怎麽愛說話,但他的心地很好,很關心我,還保護我。今天我們到宮裏頭去了,還大打了一場,雨哥哥一直把我護在他的身後,我心裏好暖好暖的。"


    "哼,你才見過多少人,怎麽知道他是好是壞?"


    "我見過很多很多人啦!下山之後,我天天都見到新鮮的人,但還是雨哥哥最好。"


    "又在胡鬧了,江湖險惡,人心更是險惡,你懂不懂?"


    "我知道人心險惡,可是我遇到的人,他們的心都很好的,不壞。像雨哥哥啦、大夫人姐姐啦,還有石青雲哥哥,二堡主哥哥,大堡主雖然老是板著一張臉,嚴肅嚴肅的,但我知道他是好人,他非常非常疼愛大夫人姐姐哦,還有,還有呢!"小可數著自己的手指頭,想把所認識的好人一一列出來。


    但''阿婆'';不讓,打斷了她,"夠了。"


    "阿婆,你別生氣,我是真的很喜歡這些人,他們是個大家庭,很好的。每天和那麽多人在一起,是很開心的事。"


    "這些我不想知道,我隻知道,你現在必須跟我走。"''阿婆'';拉著小可的手,決定將她強行帶回去。


    小可不太願意,掙紮道:"阿婆,我還不想回去,我答應過雨哥哥,要跟他在一起的。阿婆,你讓我和雨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阿婆好像不喜歡雨哥哥,怎麽辦?不管小可多用力掙紮,還是掙不過,硬是被她阿婆拉著走,此時街上黑漆漆一片,外麵又大雪紛飛,所以毫無人影,就算住在鄰邊的人聽到喊聲也不敢出來。


    最近這世道不太平,誰還敢出來呀?


    "阿婆,你就讓我留下來吧,我求求你了。"小可知道自己打不贏阿婆,隻好苦苦哀求。


    "不行,你今天必須跟我回萬靈山,外麵的世道太亂,你又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得區分好人壞人,很容易會上當受騙。"阿婆硬是要把小可拉走,不讓她留下。


    "阿婆,我在這裏過得很好,他們都對我很好,沒人騙我的。"


    "等你發現自己被騙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真的沒有被騙。"


    "阿婆才是不會騙你的人。"阿婆發現小可實在太堅持,隻好暫時先停下手,打算好好勸勸她,"小可,聽阿婆的話吧,回萬靈山去。"


    "為什麽一定要回萬靈山?那裏除了你之外,什麽人都沒有,你天天就知道煉藥、研習醫術,可是你又不下山,你煉那麽多藥、學習那麽多醫術,有什麽用?難道你也想要我一輩子在萬靈山跟你一起煉藥、學習醫術嗎?"小可氣呼呼地把心裏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隻是不敢說,但今天情況不同,她非說不可。


    "這..."阿婆一時間無言以對,頓了頓,帶著一絲沉重的無奈,說道:"時候到了,我會讓你下山的,但不是現在。"


    "那要到什麽時候才是時候到了?"


    "這個我還不能確定,總之我會讓你下山的。"


    "不能確定,是一個月,還是一年,或者十年,或者更久?"


    "這..."


    "阿婆,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我留在萬靈山,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喜歡熱熱鬧鬧的,我喜歡和好多好多朋友、家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大家圍成一桌子,這種感覺真的很幸福的。阿婆,你也到墨城堡和我們一起住好不好?我回去和雨哥哥說,他一定會答應的,大夫人姐姐很講道理,大堡主雖然冷冰冰的,不過他很聽大夫人姐姐的話,隻要大夫人姐姐同意,你就可以住到裏頭啦!在墨城堡裏麵,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怎麽吃都不膩,真的。"小可拉住阿婆的手臂,撒嬌哀求著她,想把她哄到墨城堡去做。


    阿婆不屑一笑,冷冷地說:"哼,寄人籬下,這樣你覺得好嗎?"


    "什麽是寄人籬下啊?"


    "哎...就說你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你還偏不聽。小可,老是住在別人家裏是不禮貌的事,懂嗎?"


    "可是雨哥哥說了,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什麽時候想回去就回去,那裏的人對我都很好啊!"


    "這隻是開始而已,等日子久了,閑言閑語就多了。阿可聽話,跟阿婆回去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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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這樣的好言相勸,小可還是不大願意,"不,我不想離開雨哥哥,我要跟著雨哥哥,雨哥哥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反正我就是不要離開他。"


    "你這傻丫頭怎麽就那麽死心眼呢?"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和雨哥哥在一起。"


    "你隻要你雨哥哥,難道不要阿婆啦?"


    "我..."小可陷入兩難之中,雖然不想回萬靈山,可阿婆畢竟是把她帶大的人,對她來說,阿婆就像是親娘一樣,她想要雨哥哥,也想要阿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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