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末離最後一個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和即墨無明說:"無明,稍後拿點跌打藥給你大嫂,這傷如果再不處理,會腫痛得厲害。"


    "薑伯伯好眼力,真不愧是神農醫莊之首,一會我就給大嫂送藥去。"即墨無明以長輩尊稱薑末離,說話的語氣比剛才放敬了許多。


    "不知道娶到這樣一個女子,是無軒的福,還是無軒的禍,一切就看天意吧,哈哈..."薑末離大笑離去,很是灑脫。


    即墨無明沒有閑呆著,薑末離一走,他立刻到藥房取跌打藥,然後去找千蝶舞。


    千蝶舞推著即墨無軒到外麵來,因為不熟悉墨城堡的環境,所以就順著剛才來的方向走,走了許久也沒聽見即墨無軒開口說話,於是主動詢問:"你現在要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把我放在這裏就行,你回房去。"即墨無軒冷漠的開口了,臉上依然是那冰川一般的表情。


    "把你放在這裏?"千蝶舞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裏就是她剛才與蝶共舞的地方,因為這裏沒什麽人,所以她不想把他一個人放在這裏,對他溫柔的說:"你一個人待在這裏不太方便,不如你告訴我想去哪裏,給我指路,我送你過去。"


    然而她的溫柔,換來的卻是他的冷厲警告,"我是墨城堡的主人,我的話就是命令,你隻能聽命,同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二次,看在你初到墨城堡的份上,我給你破一次例,跟你再說一次,把我放在這裏,你回房去。"


    "那好,我回房了,你自己小心。"對於他的冷厲,她沒有放在心上,輕柔的點頭應答,然後離開。看在他是殘疾人的份上,她就多讓他一點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冷漠又嚴厲的樣子,她還應付得了。


    千蝶舞剛走不久,即墨無明就來了,手裏還拿著跌打藥,看到隻有即墨無軒一個人,於是問道:"大哥,大嫂呢?"


    即墨無軒輕皺眉頭,不悅道:"看來你還挺喜歡這個大嫂的嘛,才剛分開一會就急著想見她了。"


    即墨無明聽出了酸味,故意調侃的問:"怎麽,你吃醋啦?"


    "你覺得可能嗎?"


    "這天下是無奇不有,怎麽不可能?"


    "哼。"即墨無軒嘴上功夫鬥不過即墨無明,幹脆冷哼一聲,不再多說,然而他心裏卻異常的無法平靜,反反複複琢磨即墨無明剛才那句話。


    他和千蝶舞才認識不到兩天,而且她可能是個暗樁,這種人他防都來不及,怎麽會喜歡上她,為她吃醋?


    不可能。


    即墨無明沒再拿這件事來開玩笑,認真的說:"大哥,剛才薑伯伯說大嫂肩膀上的傷挺嚴重的,如果再不上藥會腫痛得厲害,我隻是來給她送跌打藥而已,沒別的意思。對我來說,她永遠都是我的大嫂,當然,前提條件是她不是暗樁,如果當我得知她真是暗樁,不等你動手,我會親手殺了她。不過我怎麽都不覺得大嫂像是個暗樁,她淡靜無爭、溫婉如水,身上有著一股宜人的氣息,靠近她,我整個人突然會覺得輕鬆好多,仿佛被自然的柔風吹拂著,好清爽。還有,她剛才就是在這裏與蝶共舞,普通人能做得到嗎?我越看越覺得大嫂是個平平凡凡的女子,不是暗樁,可她身上又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味道,我想你當初選她,也是因為有這樣的感覺,對吧?"


    聽了怎麽一大段話,即墨無軒臉上的冰川似乎稍稍融化了一些,但還是冷得出奇,轉挑煞風景的問題來說:"不是個普通人,那就極有可能是暗樁,凡事不能隻看外表,親眼所見,未必是真。"


    "大哥,你不要什麽事都往壞處想嘛,說不定是你紅鸞星動,天賜良緣來了呢?"


    "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不懂嗎?"


    "算了算了,跟你說多少都是白搭,我去給大嫂送藥。"即墨無明知道多說無益,而且他們也確實該防著千蝶舞,所以不再和即墨無軒爭辯這個問題,打算去送藥,誰知才剛邁出一步就被喊住了。


    "等等。"即墨無軒突然開口。


    "大哥,你還有什麽事嗎?"


    "把藥給我,我送去。"


    "嗄..."即墨無明驚訝的盯著即墨無軒那張冰川臉看,滿臉的不敢相信。


    即墨無軒懶得解釋太多,直接把跌打藥從即墨無明手裏拿過來,然後自己推動輪椅走人,讓即墨無明獨自驚訝去。


    即墨無明看著即墨無軒慢慢消失的背影,驚愣的自言自語,"我大哥什麽時候幹起給人送藥的差事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除了他之外,他這個大哥根本不會把任何人的生死放在心上,難道真的被他說中,大哥喜歡上大嫂了?


    一見鍾情嗎?


    可是他怎麽看都不覺得像是一見鍾情,到底是什麽?


    千蝶舞靠著記憶自己走回房間,進了房間之後就把門關上,然後坐到梳妝台前,將左肩上的衣服拉下,看看肩膀上的傷勢,結果發現整個左肩都已經紅腫,輕輕的碰一下都很疼,氣得她低聲罵人,"那個七皇子真不是個男人,動不動就打女人,沒品,還那麽用力踹,要是踹到心髒部位,那我豈不是去見閻王了?"


    她本以為房間裏沒人,所以才敢大膽的說出心裏話,誰知卻有人響應。


    "他叫夏侯煌。"即墨無軒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房間,而且就待在千蝶舞身邊不遠,兩眼直盯著她的左肩看,眼眸中暗含著怒意。


    "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千蝶舞趕緊把衣服拉上,不讓春光外泄,驚訝又氣憤的瞪著即墨無軒,實在無法接受他這種不敲門就進來的行徑。


    他就像幽靈一樣,她一點都察覺不到他的靠近,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高深莫測。


    即墨無軒不屑的冷笑對她說:"我們是夫妻,你還怕我看不成,還是說,你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我隻是還不大習慣而已,你進來也不敲門,太沒禮貌了吧。"她帶著一絲不悅說話。


    "這裏是我家,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難道還得事先告知你一聲?這種事你最好快點習慣,因為我沒有太多的耐性等你慢慢習慣。"


    "算了,跟你爭這個毫無意義,你回房間來,是要休息嗎?"千蝶舞不想吵,收起心裏的不快,和氣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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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無軒也不跟她爭,將手裏的跌打藥遞給她,冷漠的說:"拿去。"


    "這是什麽?"她盯著他手中的小藥瓶,不懂他此舉的用意為何?


    "神農醫莊的跌打藥。"他簡潔的回答,惜字如金,而且還懶得拿太久,於是不悅的命令道:"還不快點來拿,想要我親自送到你麵前嗎?"


    她驚愣的呆看著他手中的跌打藥,心裏仿佛有一股暖流串過,慢慢的走上去,雙手接過他遞來的跌打藥,輕柔致謝,"謝謝!"


    然而在拿藥的時候,她的手不經意間和他的手有過一個短暫的接觸,這一個接觸,雖然短暫,但卻讓人印象深刻。


    他的手好冰,猶如一個死人,沒有活人的體溫。


    他也觸到了她的手,感覺到了她手上的溫度,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她,不過似乎並不討厭她的觸碰,這是為什麽?他不喜歡與陌生人接觸,即便是堡裏的下人也一樣,除了幾個最親近的人,其他的他不會跟他們產生任何身體上的接觸,哪怕是碰碰手也不行,可是對她...


    即墨無軒理不清這種莫名的心緒,於是擺弄輪椅上的機關,往門口走去,背對著千蝶舞說:"你自己上藥,有什麽事就吩咐婢女。"


    話一說完,人也到了門外。


    千蝶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兩手緊握著手中的藥瓶,視若珍寶。


    這算不算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呢?


    千蝶舞把即墨無軒送給她的跌打藥當寶貝一樣看待,差點就舍不得用了,可是肩膀實在腫痛得厲害,她不得不用。


    她來到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已經半年,半年來除了周麗娘,沒人關心過她,然而即墨無軒送來的這一瓶跌打藥,卻讓她感覺到了溫暖,感覺到了還有其他人的關心,感到了不再是那麽孤獨,這樣的一個人,她該用什麽樣的心態來對待才好?


    反正不要做對不起他的事就行。


    千蝶舞整理好思緒,然後把左肩上的衣服拉下,將跌打藥打開,聞了一下,覺得味道有點怪,還以為是神農醫莊獨門跌打藥的緣故,所以沒有多想,小心翼翼的把藥往自己肩膀上抹,突然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從左肩上傳來,痛得她失聲大叫,"啊..."


    即墨無軒還沒有走遠,聽到屋裏傳來痛叫聲,立即回去瞧瞧,一進門就看到千蝶舞用右手捂著左肩,痛苦的靠在梳妝台上,一張臉都慘白了,額頭上滿是冷汗,身體僵硬在那裏無法動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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