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覺得今天蕭垣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似乎蘊藏著什麽東西,等他再一次看過來,忍不住問:“陛下,可是妾身臉上有什麽不妥?”


    摸了摸臉,她妝花了?


    蕭垣抬手將她的手拿下:“愛妃肌膚嬌嫩,擦了藥,竟然還沒消。”


    林芝臉蛋爆紅,還不是怪他那麽用力,但這話不好意思說,隨後就見他拿出有些眼熟的小瓷瓶,食指沾藥膏,輕輕按摩脖子上,嘴上似是隨口問:“愛妃可有什麽話想跟朕說?”


    林芝一頓,看過去,這已經是蕭垣第二次這樣問她了。


    腦海閃過各種念頭,該不會蕭垣實際上已經知道了,等著她坦白,目光閃爍:“陛下,指的是?”


    坦白是不可能坦白的,萬一隻是詐她怎麽辦。


    蕭垣看她一眼,沒碰藥的手將她的臉扭回去,輕笑:“年關將近,朕想問愛妃可有什麽想要的?說出來,朕滿足你。”


    林芝暗想幸虧剛才沒頭腦發熱說出口,嬌聲道:“妾身想要的陛下都給了,並不缺什麽。”


    正好藥膏擦完,她轉身,雙臂攬著蕭垣的脖子:“妾身隻希望陛下身體安康,國泰民安,妾身就滿足了。”


    蕭垣瞧著她,笑了聲,捏捏她的臉:“既如此,過幾日朕帶你去皇莊,那邊的溫泉很不錯。”


    林芝驚喜:“謝謝陛下!”


    蕭垣深邃的眼眸眯著,勾唇:“愛妃到時候開心就好。”捏著她的臉,親了上去,似乎那晚過後他就喜歡上了這種方式,林芝雖然羞澀,卻也積極回應。


    最後要不是宮人敲門,兩人就要擦槍走火。


    回去的時候她拍拍滾燙的臉,被冷風一吹才緩緩降下溫度,隨後回到翠微宮就讓宮人安排,等著快點去皇莊泡溫泉。


    而之後兩日,宮外給林芝寫信,像是沒發生任何事一樣,讓她在宮裏老實些。


    她冷笑一聲,把信燒了。


    直到他們準備去皇莊,前一日林家遞了牌子,說是年關到了給她送年禮。


    畢竟表麵上她才是林家的嫡女,還是四妃,禮數上自然不能落人口舌。


    林芝同意,在宮中等候,隻是人還沒來皇帝先來了,聽說林家來人,饒有興致地表示一起見見。


    孟氏被宮人領進翠微宮,她這次進宮一個是按照禮節確實得她來,二是從女兒的口中讓她隱隱覺得這庶女或許在她麵前藏了心思,得再次用麗姨娘敲打一番。


    隻是剛進殿,卻看到陛下也在。


    二人坐得極近,皇上眉眼慵懶地把玩著那庶女的手,姿態親昵,那庶女俏臉微紅,而細看皇上長相儀容瞧著竟比睿王更有威儀。


    她一陣吃驚,直到蕭垣眼神淡淡掃來,才回神跪下請安——同時也給那庶女請安,磕頭時臉色難看無比。她都從未想過自己竟要給那庶女低頭!


    當著陛下的麵,她不好說什麽,隻能問庶女安康,然後將年禮單子拿出來。


    蕭垣來了興致:“哦?朕瞧瞧,林尚書都給愛妃送了什麽好東西。”


    孟氏瞬間僵住,她與這庶女關係彼此心知肚明,拿的全是次品充數,就算庶女知道也不好說什麽,如果陛下看到……


    蕭垣隨意掀了掀,上揚的嘴角落下,將冊子丟在桌上:“看來朕給林尚書發的俸祿少了。”


    孟氏一個激靈跪下:“陛下,應當是下人拿錯了,臣婦給娘娘的是另一個冊子,明日就送來。”


    林芝用手絹掩住嘴邊的笑意,不用看,她也知道孟氏打的什麽主意,隻可惜沒料到皇帝在這裏,隻能算她倒黴了。


    蕭垣:“哦,原來如此。”


    孟氏連連應是,也不敢再留下威脅林芝了,說完就趕緊請罪離了宮。


    人走後,林芝裝模作樣地跟皇帝求情:“母親向來待妾身極好,自小什麽好東西都緊著我,這次恐怕真的是拿錯了,還請陛下不要怪罪。”


    蕭垣捏著她的手:“哦。”沒了後話。


    他在翠微宮用了晚膳,隨即就回了寢宮,一夜無夢,次日一早,二人穿了常服,由宮廷侍衛跟隨,低調地離開皇宮,去了城外的皇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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