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白雕開來的車,眼睛被蒙上黑布。不知過了多久,蘭櫻被告知下車。


    所有混亂的思維全部被理順,蘭櫻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純色總部,而麵前的這個正在用詭異眼神看著她、手中**著一副墨鏡的人,就是純色的老大――易術。


    明明就不了解麵前人的一切,明明就站得離他很遠,可是為什麽,心裏還是會禁不住害怕。


    難道隻因為他是整個純色的老大?


    蘭櫻木然的站在原地,等發覺自己的身體還可以活動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


    她有些驚慌地看向身邊的白雕,可能是由於長久待在易術身邊的緣故,在如此大的精神壓力之下竟然仍保持著麵不改色的狀態,這點和已經臉色慘白的蘭櫻相比,真的是天差地別。


    白雕平靜的走到易術身後,垂了手看著蘭櫻。


    也許是白雕走路發出的聲響,給這緊張的空氣來帶些許緩和,蘭櫻也向著易術走了幾步,站定,深深的鞠下躬去。


    “蘭組組員蘭櫻見過易術大人。”


    易術墨鏡後麵的眼神明顯出現一絲波動,慢悠悠的伸出手撐起下顎,歪在辦公椅上。


    蘭櫻半彎的上身懸在那裏,直起身不是,不直起身腰又由於長期保持一個動作而難受。背後依然出了一層冷汗。她期待著易術可以說一句話,好讓她得此機會直起身體,可是沒有,


    易術什麽也沒有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沒有弧度的嘴角,悠閑的狀態讓人幾乎以為他是個雙目失明的人,看不到麵前人已經近乎支持不住的樣子。


    到底叫自己來,是為了什麽事?蘭櫻左思右想,仍然沒有找到一個解釋得通的理由。一個普通的小組員,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的被組織老大召見?


    蘭櫻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地麵,光滑的地板反射出明亮的光澤,晃得眼睛一陣陣刺痛。


    許久,她聽見了腳步聲。這腳步聲穩而踏實,透著一股不容人反抗的力量。


    易術一步步向蘭櫻走來,在她麵前站定,開口道:“抬起頭來。”


    蘭櫻沒有動。


    易術緩慢地抬起胳膊,剛要伸出手,見蘭櫻吃力地抬起頭。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戰栗,那種恐懼幾乎成了一種本能。


    易術扯了扯嘴角,那笑陰森至極。


    “是個美人。”墨鏡後麵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蘭櫻,語氣裏帶著不容人反駁的肯定。


    這原本是稱讚的語氣,到了易術嘴裏,卻聽不出任何讚美意味。


    蘭櫻籲了一口氣,精神略微放鬆。


    而就在蘭櫻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的那一刻,清亮的巴掌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裏如炸雷一般突兀響起。


    粉嫩白皙的臉上,那五指紅印顯得格外醜陋。


    周圍一片寂靜。


    易術頭抬得高高的,但眼睛還在高傲的向下斜視著,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蘭櫻左臉上印著清晰的巴掌印。她已經全然嚇呆,甚至連問理由的話都忘記了。她的手僵直放在身體兩側,臉上一片**辣的疼。


    見麵前少女怔怔地看著自己,易術忽然笑起來,笑中仍沒有遺失掉那絲嘲諷。蘭櫻不明白易術為什麽突然打自己巴掌,話還未在心中想完,隻見易術瞬間冷了臉止住笑:“就憑你想要和我爭蘭殤,還差得遠。”


    聽到“蘭殤”這兩個字,蘭櫻停下了一切正在思索的事情,那兩個字帶來的略微心痛的感覺,通過劇烈跳動的心髒,傳到血管流遍身體各處,直達心底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蘭殤,光是這兩個字就能牽絆她的心。光是這兩個音節,就能讓她身體的每一個聽覺細胞都擴大到最大化。


    但是說到和易術爭蘭殤,這種結論又是從何而來?


    “就為了你這種普通的小組員,他就敢來跟我提解除婚約?”易術從鼻子嗤笑一聲。用手捏住蘭櫻下顎,稍稍用力,痛得她幾乎要流下淚來。


    解除婚約?蘭殤去向易術提解除婚約的事和蘭夢的婚約!?


    可她堅持著,沒有一個反抗動作。


    而易術卻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朝蘭櫻一笑,笑容仍帶著陰冷。純色之內,黑白紅藍黃五大組長,除了黃組海外組組長黃鶯常年在外,剩下的四個組長哪個不是對他言聽計從?更何況當年蘭殤父親與那財團定下婚約,隻要蘭殤娶了蘭夢,那麽純色就決不會再擔心特殊情況的經濟問題。


    而現如今的“特殊情況”便是銘宮。沒有大量的資金作後盾,結果隻能和青天夜泱一樣,落得被滅門的下場。至於最近的傾城,也離滅門不遠了。


    銘宮已經找上純色。


    所以,蘭殤不得不娶蘭夢。


    來一直處於逆來順受狀態的蘭殤,忽然找自己提出解除婚約的事,讓易術大為吃驚。根據白雕在上次會議後的敘述,蘭殤會因為麵前這個少女和自己當麵發生爭執、在白雕送蘭夢去蘭組別墅時,看到蘭殤正抱著她的場景,不用想也知道,蘭殤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她已經嚴重危及到易術原本為蘭殤安排的道路。


    蘭櫻無論如何也敢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蘭殤去解除婚約了,為了自己。


    那麽,那麽蘭殤其實喜歡自己?


    蘭殤喜歡自己。


    胸口劇烈的刺痛讓她幾乎摔倒在地麵,為什麽,隻要提到蘭殤,她就會有那麽大反應。


    她抬起頭迎上麵前人的表情,卻覺頸後一痛,麵前人的臉孔立即模糊了,整個身體有如被抽離了骨骼,癱軟在麵前人的懷中。


    “去那裏麽?”白雕走到易術身邊,略帶遲疑問道。


    易術不置可否。


    “殺了她豈不是更直接,您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普通組員身上。”白雕不解。


    “她還有不能被殺的理由。”易術斜眼看了一下被自己的手刀打暈的蘭櫻,眼睛裏閃過一絲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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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頂滴落的水滴讓蘭櫻顫抖著睜開雙眼。


    她頭腦一陣迷糊,想要伸出手去按太陽**,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


    線強光射過來,蘭櫻本能地扭過頭眯起眼,等到眼睛逐漸適應了環境,才緩緩睜開。


    蘭櫻所在的地點是一個高大黑暗的地下室,打開地下室的門,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麵黑色天鵝絨帷幕上的巨型十字架。這十字架有兩層樓高,周身鑲嵌華麗金色紋路,在黑色帷幕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神聖。房間的其他地方,都是空空如也,就連地麵,都是最初的水泥地麵,沒有任何瓷磚布置。


    而蘭櫻,就正被手腳銬鎖固定著,整個人被懸空鎖在那個華麗的十字架上。那動作,有如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一般。


    白雕關上手中正在照著蘭櫻的激光射燈,看了看身邊的易術。


    易術點了一下頭,白雕立刻按下按鈕。


    蘭櫻頭上的天花板突然打開,灑下一桶冰水。蘭櫻被淋了個全身濕透,剛要開口,便覺得自己身後的什麽打開了,從身後的不知什麽地方,傳來強烈的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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