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病症咱治好不就行了…”


    鄭玉恒見陸玨沒有理會自己,暗戳戳的思量著該如何勸他修煉《先天童子功》。


    他是帶著私心來的,他知道修煉《先天童子功》的硬性要求便是保持童子身,若是陸玨修煉此功,功法未成的這些年裏,與母親的孽緣便止步於此了。


    於是他苦口婆心的再次開口提議:“武道修行多有桎梏,而先生你修行又晚,過程必然更為艱苦,這《先天童子功》乃是直指先天境的玄功異法,不僅修行有改善資質之效,功成後也可以轉修其他功法,正適合你修練啊。”


    “……”


    陸玨聞言放下手中的《易筋鍛骨》上篇,沒說話,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渾身八百個心眼子,哪會看不出鄭玉恒那點小心思?


    且不談他本就不是童子身,即便是,修煉那《先天童子功》還得繼續保持童子身,單此弊端,此功縱然有千般妙處,也不在他考慮範圍…


    想用功法閹割我?


    不存在的…


    陸玨搖搖頭歎了口氣,似是非常惋惜的說道:“我早已不是童子身,此功縱然有千般妙處,終究不適合我修煉。”


    “……”


    鄭玉恒聞言心中暗惱,心中思忖著這窮秀才不僅人不行,就連私下也不檢點,此人絕非我母良配!


    得想個辦法讓娘親絕了這段孽緣。


    陸玨不知他心中所想,拿起那本《鐵樁功》隨手翻閱幾頁後問道:“這本《鐵樁功》全篇多有注釋,是出自何人之手?”


    “自然是我舅舅。”


    鄭玉恒仰著頭,解釋道:“我舅舅乃是先天境武夫,如今在軍中已官至巡檢校尉,這是他早年給我帶回的禮物。”


    “你舅舅……”


    陸玨聞言恍然,也想到了那位從軍的萬四爺乃是萬瑩一母胞胎的弟弟,便道:“原來是那位萬家四爺。”


    許是他方才剛看過家書,對親情這一塊很是敏感,便又笑著打趣一句:“看來你四舅很喜歡你?”


    “那是自然!”


    鄭玉恒聽他提及自己的舅舅,輕哼一聲的解釋道:“我舅舅每年回來都會給我帶很多禮物,還教我武藝,他自然是喜歡我的。”


    “嗬嗬嗬嗬~”


    陸玨聞言失笑,問道:“那你呢?”


    “我什麽我?”


    鄭玉恒頗為傲氣的說道:“我娘和我外公他們都說我像舅舅,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去軍中闖拚,立戰功,搏富貴!”


    “立戰功,搏富貴…”


    陸玨看著眼前這明明年歲不大卻已有大誌的鄭玉恒,饒是以他的心智也被渲染的滋生出一種‘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豪邁。


    他看著手中的《鐵樁功》也隨之回過神來,問道:“既然這《鐵樁功》是伱舅舅給你的禮物,如今你又把它贈與我,你舅舅若是知道了不會多說什麽嗎?”


    “你以為誰都似你這般窮講究?”


    鄭玉恒不屑的撇撇嘴,說道:“這《鐵樁功》隻是修行武道的基礎樁功,意在夯實武道根基,我幾年前便已將此功參悟至大成了,而且舅舅送給我的禮物,那便是我的東西了,我願意贈送給誰舅舅才不會過問。”


    “那就行。”


    陸玨微微頷首,絲毫不在意他言辭中所透露的鄙夷,笑問道:“這般說來,你將這些功法典籍贈與我後也不會多過問咯?”


    “嗯?”


    鄭玉恒聞言微微一愣,回過神後頗為傲嬌的點點頭,應道:“送你了便是你的東西了,我才懶得過問。”


    他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麽,一本正經的交代道:“須知法不輕傳,你若有意習武,所修功法最好爛在自己的肚子裏,省得讓敵人摸清你的功法路數,對敵時平白丟了性命。”


    “爛在自己的肚子裏?”


    陸玨聞言神色有些怪異,但想到鄭玉恒此番提醒也是出自好心,便笑應一句:“放心,這些東西必然會爛在我肚子裏……”


    “那就行。”


    鄭玉恒微微頷首,交代道:“你若不練這《先天童子功》我也不強求,剩下的這三本,你可在《易筋鍛骨》和《鐵樁功》裏選一篇主修,閑暇時再練練《長拳三十二勢》中的拳法路數,也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


    “還要選一篇主修?”


    陸玨看了看手中的《易筋鍛骨》和《鐵樁功》,麵露難色的問道:“難道就不能兩篇都要嗎?”


    “你以為習武如你看書那般簡單?”


    鄭玉恒冷笑一聲,解釋道:“習武之人最忌諱的便是一個‘貪’字,這也想學,那也想練,到頭來學的樣樣略懂,練的樣樣不精,有什麽用?”


    他說著又奚落的補充一句:“我記得你在學堂上還講過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怎地事到自己這就忘了呢?”


    “一看你上課就沒認真聽講。”


    陸玨不以為意的笑笑,說道:“俗言中是有‘貪多嚼不爛’一說,但我在學堂中應該也講過我等文人講究的是‘集百家所長,成一家之言’才是。”


    “……”


    鄭玉恒聞言隻不屑的撇撇嘴:“隨你的便,反正東西我已經交給你了,貪多嚼不爛也好,技多不壓身也罷,怎麽練那是你自己的事。”


    他也知道自己嘴皮子肯定說不過一個當教習的窮秀才,想到自己今日還未練功,也就沒了閑聊的興致,於是抄起那本《先天童子功》起身請辭:“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請便。”


    陸玨說話時便是眼皮都沒抬一下,隻自顧自的翻閱著手中的《易筋鍛骨》,似是完全被書冊中圖文並茂的內容吸引了…


    鄭玉恒見他那般也是不屑的輕哼一聲,走到門口時又想到自己母親的交代,便駐足提醒了一句:“你一把年紀了才想著習武,有些遲了,我勸你還是多把心思放在科考上才是正途。”


    武道看重資質與悟性,故而他並不認為一個及冠之年的窮秀才靠著幾篇功法能練出什麽花樣來……


    “遲了嗎…”


    陸玨坐在桌旁,看著手中的《易筋鍛骨》呢喃自語,不知是在問別人,還是在問自己…


    見鄭玉恒背影遠去,他笑著搖搖頭將《易筋鍛骨》放在一旁,隨手翻閱起那些關於武道啟蒙的書籍。


    此世的曆史不同於他前世…


    在《武祖本紀》中曾有提及,上古時期,人族勢微,被一群主導,直到後來人族出了文聖、武祖等等先賢。


    文聖創字、定禮、傳道教化人族,使上古人族脫愚開智;


    而武祖則是強身、健體、教化人族,同樣也使得上古人族有了立身之本。


    在文聖、武祖等諸多先賢的努力下,人族開始反抗的統治。


    而後不知多少年月,有人皇出世,一統人族,四方賓服,埋葬了諸多,奠定了如今人族的地位…


    也不知是因為武祖的功勳太過卓著,還是因為武道受眾麵廣,後世諸多修行體係中,隻以武道流傳最廣,餘者多以方士概括。


    雖說武道流傳廣,但並不意味簡單。


    武道看重資質與悟性,但普通人的資質與悟性也僅夠修煉到後天三境,想要突破到先天三境,除了上佳的資質與悟性外,還得有天賦與機緣。


    “資質…悟性…天賦…機緣…”


    陸玨大致的將那幾本關於武道啟蒙的書籍翻閱一遍,直到肚子餓的咕咕叫才回過神來…


    眼瞅著窗外天色已經暗淡,他起身合上門戶,準備驗證自己的猜想。


    他回到書桌旁,將那《易筋鍛骨》的第一頁撕下,揉成團塞進口中後咽下,隨即閉目細細感受…


    隨著紙團咽下,他也隨之感受到了《易筋鍛骨》第一頁的內容盡顯於腦海。


    而原本書頁上所畫的樁功圖案,在他腦海中竟也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每個動作、每個細節都清晰可見!


    陸玨睜開眼睛,眸中滿是異色。


    “似乎…還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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