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邊的黑暗籠罩著整個世界。這這無邊的世界突然有了一絲一縷的感覺,感覺到自己的存在,雖然能夠感覺到自己,卻又絲毫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身體就好象吸水吸得飽滿無比的海綿一樣,無論怎麽動怎麽發力都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那怕動一下手指頭都是無法滿足的奢念。


    黑暗中,突然感覺到一絲清涼塗抹在嘴上,那一絲清涼慢慢滑動深入,最終滑動到喉嚨便完全幹謁。但是,也就是這一絲清涼讓我奮起全身力量,死命的睜開雙眼。


    入眼一抹妖豔的火紅,突然的景象讓我想要艱難的發出一聲驚呼。瞬間這聲驚呼就卡在喉嚨中再也沒機會發出來了,幹燥、高溫的空氣像找到洞口的老鼠一樣哧哧往喉嚨裏鑽,嘴裏那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抹清涼瞬息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穿過喉嚨的幹燥空氣壓向肺部,像一雙無形的大手反複積壓、揉捏著細嫩的肺葉。


    燥熱的空氣和火爐般的溫度讓我艱難的發出一陣呀呀的慘叫,本已經無力控製的雙手奇跡般的恢複力氣抓向自己的胸口,腦袋中意識全無。


    就在我快要生生撕裂自己胸口的時候,一個一頭蓬亂灰發、忽閃著明亮的大眼睛的麵孔出現在我眼裏,裂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無聲的笑了笑然後飛快的消失在我眼前。數分鍾後,當我再次被火熱的空氣和火紅的環境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的時候,嘭、嘭、嘭、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飛快的來到我的耳邊,不等我艱難的望過去,嘴角又泛起一抹清涼。


    清涼的水慢慢流進我嘴裏,力氣也隨著水的流入一分一分慢慢的恢複。有了水的滋潤周圍的空氣雖然還很燥熱,但是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燒心灼肺了。靜靜的躺在火熱的地上休息了一小會,感覺已經能自己慢慢坐起來的時候,一雙小手適時的伸過來將我慢慢扶住靠在同樣火熱的洞壁上。


    這個時候自己的腦海裏才回憶起之前的戰鬥和最後逃逸的過程,這個時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周圍的一切。


    一個數千米寬前後看不到頭的洞**內火紅一片,一千多米高的洞**頂部密密麻麻閃爍著拇指大小火紅的光亮,並不平坦的洞**中同樣躺著無數對的男女,每一對男女都在瘋狂交配,呻吟聲從個體匯聚到一起形成此起彼伏的陣陣聲浪。而之前將我扶起來的那雙小手的主人,一個擁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的女人也和洞**中所有人一樣全身的蹲坐在我旁邊,桃色的眼光不斷在我身上巡視。


    艱難的吞下一口口水,心中反複詢問自己:老天,我這到底是到了什麽鬼地方,不行我得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想扭頭詢問蹲坐在一旁的女人,一雙柔軟的小手已經輕輕的貼著我的胸口微微撫摩起來,來不及多想也顧不得身體的傷痕,我一邊控製體內寄生的鎧甲一邊強硬的抓向那還在貪婪侵襲我身體的雙手。


    “喀”


    意料中白色透明的鎧甲並沒有出現,本該變成冰塊的雙手也僅僅隻是覆蓋著一點白色的冰花而已。不過這也夠了,突然的意外讓我和那雙小手的主人同時一驚收回雙手。


    女人收回雙手驚恐的看著手上那層薄薄的冰花,驀然間一聲尖叫迅速跑開。


    我收回雙手驚訝的看著本該覆蓋盔甲的手上依然一片光潔,默默的皺起眉頭思考起來,馬上又閉上雙眼用心感應試圖聯係寄生在體內的鎧靈。


    一次、兩次、三次,一連三次用心聯係,每一次感應都讓我的心涼了一截,早該有的回應沒有出現,往日體內磅礴的鎧靈氣息如今隻剩下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絲絲縷縷。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出現在心裏,仔細回想昏迷以前的過程,從出城到遇到安祿山三人再到被三人一起出手擊落一個一個細節回憶。當回憶到最後跌入通道的那一瞬間,一縷痛楚出現在心頭,就在那一瞬間背後三波攻擊同時命中,其中有一波攻擊更是直接命中背心鎧靈寄居和出現的位置。


    雖然現在看不到背心的情況,但是不用猜我也明白那個位置目前的情況不會很好,鎧靈應該也在那一刹那遭遇到恐怖的打擊,而接下來我要麵對的問題恐怕也隻有我自己獨立麵對了。想到這,頭痛的掃了眼周圍那一片春色,隻覺得嘴角微微泛苦,恨不得跳起來指天罵太陽。


    眼前的遭遇似乎太扯了,按正常的思路來理解。我現在應該在離地萬米之下的深處,應該是一個空氣沉悶壓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但是我怎麽會無緣無故到了這樣一個鬼地方,難道我穿越了?不會吧!如果不是穿越為什麽周圍的人會那麽奇怪,語言又不是我所能理解的語言?


    在我還在為穿越與否苦苦掙紮的時候,剛才那受驚跑開的女人又回來了,身邊跟著一個走路顫顫巍巍的幹瘦老頭。在離我十來米外停了下來,女人回頭唧唧喳喳同老頭吱呼開了,一邊將還不時伸手朝我指指點點,末了又舉起自己雙手在老頭眼前晃來晃去。隨著女人越來越大聲的吱呼老頭那原本渾濁的雙眼漸漸浮現出一種和本來的精神麵貌完全不同的精光,開始不斷的用同樣的語言跟情緒激動的女人吱呼起來估計是在詢問我的情況,不時也用手對我指指點點。


    無奈,看著漸漸對我沒了戒心的老頭圍著我上看下看,末了還從背後的簍子中掏出一團紅糊糊的東西指揮蹲在一旁的女人在我背上,上上下下塗了個遍。忙呼完後又掏出個白慘慘的半圓型物體鼓搗起來,一會一碗盛著滿滿一碗紅糊糊液體的東西送到我嘴邊。


    我愕然的看著蹲在一旁一臉殷切的看著我的老頭不斷的用手比畫著喝的動作,又看了看嘴邊還散發著一股騷臭如同三月不洗的襪子般難聞的異味的紅色糨糊,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我毅然的搖了搖頭,用我現在所能表達出來的最堅決的形式向老頭表達出我的抗議和決心。


    似乎老頭看懂了我的堅決,也不再堅持,直接向旁邊還一臉好奇的女人打了個手勢唧咕一番後便把手中那碗惡心的東西交到女人手裏,不等我鬆一口氣就直接將我的嘴捏開。


    咕、咕


    嘴角到喉嚨一直到胃彌漫著一股惡心的臭味,舌頭上的味蕾刹時被一股如腐肉般的味道刺激得完全失去知覺。直到手中那“碗湯藥‘完全灌進我肚子後老頭才拍拍手滿意的站起來,一聲呼喝招來幾個在一旁快活的男女將我抬走。


    整整三天,每天老頭都會準時鼓搗一碗紅糊糊送到我麵前,也不管我怎麽推辭直接灌下去了事。三天,不得不承認老頭堅持給我灌下的去“藥”具有神奇療效,我的身體竟然在短短三天時間恢複得七七八八,已經能夠在身邊的女人扶持下下地走動。但是在這三天我也驚奇的發現一直跟在我身邊不曾離去的女人神奇的老了一大截,讓我不得不時刻報以歉意的眼神對女人給予我的付出歉疚不已。


    一周時間我已經能獨自到處走動了,但是老頭似乎對我保有戒心一般吩咐女人時刻不離我身邊。眼下我無奈的坐在一方石塊上衝女人招招手,用及別扭的聲音反複詢問女人這裏是什麽地方。半小時後我無力的嚎叫起來,這半小時女人對我說的每句話似乎都很感興趣,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撲楞的看著我,但是卻又答不上什麽,畢竟語言不通是個後天的巨大障礙。


    看著我無力的嚎叫女人也興奮的大聲叫著:旒、旒、旒。


    沒有理會我驚疑的眼神,女人一邊興奮的蹦跳一邊指著自己大聲笑著喊道:旒。


    拉住還在蹦跳的女人仿佛看到一絲希望,我急忙指著女人道:旒,你說你叫旒。看著女人肯定的點點頭我急切我繼續問:那你能告訴我我現在在什麽地方嗎?


    還在蹦跳的女人眼中瞬間又恢複一片迷茫,呆呆的看著我。


    靠,關鍵時候拉稀。心中一陣腹誹頹然的一**做了下去。


    就算她懂你的語言也不能明白的告訴你什麽問題,孩子。對於一個一生隻有一個月不到的壽命的人來說懂事比不懂事來得更痛苦,你認為了?一個生硬的聲音用我熟悉的漢語突兀的講述著,尋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個身穿火紅長袍麵容莊嚴的老者在那個給我硬灌了一周紅糊糊老頭的帶領下緩緩行來。


    走到麵前後老者麵帶微微彎腰盯著坐在石塊上一臉驚愕的我,好一會才直起腰評論:恩、看樣子還不錯,應該符合拯救我們一族的希望應有的相貌。但是、似乎實力比起我族的人也沒有多少出彩的地方!哎!如果不是我族先人一念之差又怎麽會造成今天這樣無奈的局麵了罷了!


    被老者一番品頭論足讓我感覺好象有種被看牲口一樣的錯覺,心中惱怒加上這段時間受的“虐待”,呼的一下跳起來也不顧困惑著我的問題,指著老者的鼻子罵開了:呔,你個老家夥,有你這樣做人的嗎?你就知道我不強了!別以為這洞裏就你穿著衣服你就高貴些,實話告訴你,你能指揮這洞裏所有人但是你別想指揮我,我不屬於這裏,有自己的思想和目的。懂不懂?


    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老者微微一楞,片刻後又恢複一片從容的神色淡定的說:孩子別激動,我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但是目前的情境把我們緊緊聯係到一起,我們彼此隻會互惠而不存在利用指揮關係。說到這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等下你跟我去一個地方,我會解開你心中所有迷惑。說完帶著一直跟在一旁的老頭往洞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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