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暗流已經如雷紋特的計劃般慢慢的洶湧起來,不經意間無數的人心就已經被他肆意的玩弄在鼓掌,而這個時候造成整個事故之源的龍騎兵卻徹底從大陸眾多的火辣視線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留下無數徒勞的猜測和忌疑。


    就在這暴風將起之時,弗洛倫薩帝都的東郊,遠遠脫離了帝國巡視範圍的一間破落的小教堂外,三個全身穿著漆黑鬥篷的人匆匆向這走來,濃黑的夜色加上無聲的腳步,仿佛融進了這暗,一不注意就消失了他們的蹤跡。


    三人走到了教堂的門口,腐朽的木門因為不時的冷風發出吱呀的摩擦,整個漆黑的教堂滲不出光彩,像一張巨獸的嘴靜靜的等待著什麽,獵物或者友人。


    當先一個神秘人為了確認般從身上掏出一件失了光彩的圓環,露出漆黑的鬥篷那隻有些貴族式蒼白的手,慢慢摩擦著上麵的紋路,半晌緊緊一握,回頭望了一眼同伴,當先走了進去,漆黑的鬥篷入了門內徹底消失。


    “好久不見了,我的兄弟。”


    正在幾個人影在漆黑中緊緊靠在一起相互環伺的時候,正中的主角台上突然響起了讓他們一陣耳熟的聲音,當前兩人不可置信的摘下了自己遮住臉龐的帽簷,驚呼道。


    “胖子,真的是你!”


    “當然,當初我就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弗洛倫薩,拿回本該是我的東西。”


    慢條斯理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嘉定,隨後教堂邊破敗的兩壁,一盞接一盞的魔法燈接連亮起,散發出上等光係的柔和白芒。


    主教台上一個大馬金刀端坐在桌子上身影慢慢從陰影中顯露出來。


    “該死的!你是誰!”


    當先兩人的臉色在看到那個身影的同時猛的一變,一把抽出了藏在懷中的武器,厲聲喝問道。


    雷紋特愣了愣,似乎想起了什麽,苦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咧開嘴笑罵道。


    “你們這兩個該死的東西,忘了當初去糊弄那個煉金老頭的時候我就說過,隻要讓我發明了高級藥劑,把肥肉減下去,一定比你們帥的多。”


    “。。。。”


    兩人沒有回答,但是眼睛裏掛著明顯的懷疑,對麵這個人的外型實在跟想像中那人的樣子差的太多,而且最主要的是那隨意的一坐就烈風般迫人的氣勢,他們隻在自己眨眼間掌握生殺的長輩前有幸見過,更跟以前那個想像中人絲毫對不上號。


    伸手搔了搔頭發,雷紋特有些無奈,自己似乎是變得有些多了,不下點猛藥還真說服不了對麵那倆比猴子還精的貨。調整了下身姿,氣勢凜然的坐姿生生直接變成了別扭的混混模樣,他伸手一指領先的年輕人,張嘴說道。


    “你,林納德!我們三兄弟的老大,當初你這個傻球在鑒定職業的時候指著水晶球說你要征服世界,最喜歡的裝文雅騙取人家信任,其實一腦袋男盜女娼,十五歲那年你就搞大了將軍府三女兒的肚子,找我商量給你整個什麽藥,讓對方流產毀滅證據。。。”


    “別。。。別說!我信,我信還不成,就那點老底都快給你翻出來了。”


    林納德看著對麵雷紋特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連忙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揮手就把刀子給扔了,不知道從哪掏出吧扇子,呼扇了兩下,遮去了半邊臉。


    雷紋特咧了咧嘴角,又把視線投向在旁邊死命的幸災樂禍的修依。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這位急忙當先衝了過去,一把抱住雷紋特的身子,大笑的說道。


    “老三,別和那傻人一般見識,你看我一開始就沒懷疑過你的身份,我倆什麽關係,沒說的沒說的。”


    經過一番鬧劇似的解釋,三人終於彼此弄清了身份,再次互望了一番,久別的唏噓中帶著一種時間沉澱的滄桑,竟一時間沒了過多的喜悅。半晌,林納德搖了搖頭,當先打破了沉默,仔細掃了眼一身漆黑甲葉的雷紋特,驚奇的說道。


    “老三,這才幾年沒見,你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怎麽有這麽大變化,猛的看上去就更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是啊,還張了張遭天譴的*臉,快告訴我秘訣!讓兄弟也去風光風光!”


    一旁的修依也在旁邊起哄到,看著這熟悉的場景,雷紋特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溫馨,隨後苦笑著把近年發生的事給兩兄弟仔細的說了一遍,期間緊張驚駭之處讓兩人不時的發出陣陣驚呼。


    直到過了整整一個魔法時,雷紋特說完的瞬間,林納德狠狠的拍了拍麵前破爛的桌子,一臉興奮的漲紅。


    “真他媽的後悔,當初怎麽就沒和你一起走了,留到這個千年不變的地方吃了兩年白飯!你那邊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是啊,老三,哥倆以後就和你混了,自從老國王掛了以後,整個弗洛倫薩被全城戒嚴,法斯塔控製了其下主要大臣,我們被家裏管製的整整半年沒有踏出一步,知道最近帝都流民時間,老東西們都忙昏頭了,我們才能有這麽一點空閑的時間。”


    修依也挑了挑眉毛,罵罵咧咧的抱怨到。顯然這些日子兩人的生活並不好過。


    兩人的反映在自己的意料中,就憑他們以前跟自己說不清的關係,在如此敏感的時刻,一定會被家族的長輩禁足戒嚴,防止他倆作出什麽給了法斯特殺雞儆猴的機會,憑兩人的性格,被悶在家中半年之久,向來糟的罪小不了。


    聽著兩兄弟的發泄,雷紋特隻是微笑著沒有接口,隨後林納德停頓了下來,大腦從剛見麵的激動漸漸變得清冷,他眯起了眼睛,掃向隨便一坐也散發著隱約壓迫的雷紋特一眼,神色裏泛起了絲猶豫,隨後仿佛下定決心,扯著修依後退了一步。


    “老三,我本以為上次一別,此生再無見麵之日,問心無愧的盡了兄弟情義!但是今天你卻回來了,我們的立場已經天差地別,你已經是賊而我們是兵!已經由不得再如從前那樣單純相處,這次我們可以當作沒有看見,。。你走吧!”


    “老大。。你在說什麽!”


    “住嘴!”


    林納德一聲厲喝,打斷了修依的詢問。望著雷紋特的眼睛裏神色如風暴般變換掙紮。


    “記得,我們的背後是整個家族!由不得性子胡來!”


    “。。。。”


    “老三,我知道你這次回來,一定所圖非小!找我們也不會是單純的見麵敘舊,但是我們是特洛伊的貴族,祖先的榮耀不容許我們有任何的玷汙。”


    雷紋特沒有意外的表情,林納德本來骨子裏就是個謹慎而帶些古板的人,外表頑劣的他,骨子裏反而是更加遵循貴族古老榮耀的人,當了這麽多年的兄弟,雷紋特自然了解他的顧忌和想法。


    淡淡的開啟唇角,笑了起來,看著執拗的林納德,他懶得掩飾笑容中的嘲諷。


    “帝國貴族?榮耀?如果我們記錯的話,古老的貴族是把旗下的子民領地的繁榮作為自己最大的榮耀,而不是龜縮在這所謂的弗洛倫薩帝都裏抱著可憐的幻想。你們的領地在哪裏,你們的子民又在幹什麽!你知道的吧,卻不想去想像吧。你的領地現在在被別國的士兵踐踏,你的子民在被別國的士兵**,而這時候你們遵循榮耀的貴族領袖又在哪裏。這個國家的皇子發動了謀反,最後卻把罪名扣在了我的身上,他們為了這個該死的王位,把帝國的侵略者親自引進了國家,靠出賣自己的子民,放棄自己的領土求的侵略者的施舍。三頭凶狠的狼已經環伺在了特洛伊這肥肉的麵前,你們現在還在幻想他們會用餐完畢後禮貌的退走。那個時候我們的帝國又會在哪裏!貴族的榮耀。。。。。我隻想你仔細想一想,什麽才是真正的榮耀。”


    林納德沉默了下去,費力的穿著粗氣,在空中劃過清晰的呼吸弧線,整整過去了兩個魔法時,雙眼赤紅的他才抬起頭顱,凶狠的狼般盯著雷紋特目不轉睛。


    “保證!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保證!”


    “我。。永遠都是特洛伊帝國的人,哪怕終其一生!”


    雷紋特淡淡的行了軍禮節,身體挺的仿佛一株插地的標槍,眼神劃過麵前的空間,投進無邊的黑暗,似乎在遙遠的天際帶起一陣翻滾。


    林納德的神色放鬆了下來,其實他已經被雷紋特說服,現在隻是需要一個能讓自己放下背叛皇族產生的愧疚的理由而已。其實這些日子窩囊的看著斯巴達肆意的侵略,林納德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隻是家族內幕永遠不是那麽簡單,就算是決心賭注和最後說服自身,他也需要聽聽雷紋特的想法和讓他許下一個承諾。


    能夠讓他背叛皇族的籌碼,隻有能始終忠於自己的國家!


    三兄弟終歸還是不用反目,修依緊張的神色也輕鬆了許多,他嚷嚷道。


    “那些老家夥可不好說服,讓他們扯著大旗去幫一個明麵上掛了上任帝王的反賊,恐怕比殺了他們更難。”


    “這些不需要擔心,你們隻需要幫我在真正的高層貴族麵前,散播蒙哥馬利沒有死的消息,其他的我自有安排。這件事本來發生的就太過詭異,不瞞你們,那天晚上我確實就在那頭骨龍的上麵,但是它根本沒有在帝都多餘的停留,而時候那個消息太過巧合和突然,在不知情人的麵前幾乎天衣無縫,而我不過是一個恰好碰到的犧牲品而已,隻因為骨龍正好是從我府內升起。我一直都在懷疑,蒙哥馬利恐怕根本還活著!”


    “。。。你確定,,那豈不是!”


    林納德猛然一驚,不可置信的反問道,如果真如雷紋特所說,這幾乎是一個彌天的大局,後麵的所圖,毅然的犧牲土地和子民,裏麵會造成的殺戮和血腥,都讓林納德光是想像都是無法挾製的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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