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一震,這蜷縮在山洞中的兩個人,日暮長川和織田信子不覺靠得更近了,轟然一動,整個海島像是要翻轉過來一般。


    日暮長川看著那淩然在空的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心中不覺共鳴一起,忍不住就要衝出去,倒是織田信子在一邊扯住日暮長川,道:“你現在的境況已經非比當初,若是出去被人誤手傷了,你叫我怎麽辦?”


    日暮長川聽罷這話,不覺心中更是一震,轉而道:“好,我便不出去,帶回等這一切結束,我們就請這個人帶我們走!”


    織田信子一聽這話,卻是疑惑萬分,道:“怎麽,你認識他麽?”


    日暮長川抬頭看著那人,道:“我不認識,但我們都是修真之人,我想,若我去求,他理當答應我的!”


    織田信子聽著這話,卻是心頭暗暗一動:“日暮君性子一貫驕傲倔強,讓他去求人做事,他往往是放不下麵子的,但而今這話卻實實在在是從他口中說出的,他之所以願意放下身段去求那個人,大半是為了我吧!”心裏想到這個地方,織田信子更是大覺溫暖,道:“長川君,就算他不答應,在這島上有你我兩個也就罷了!”


    織田信子話音未落,隻是轟然之間一堆亂石飛射而入,砸在洞中激出一連串的火花,日暮長川將身子貼近了織田信子,護在織田信子身前,道:“我們現在要忍耐,隻等一會兒,定能出去!”


    “嗯!”織田信子看著日暮長川堅定地麵色,自己的心情也不禁穩住了。


    “轟隆隆”的爆響聲繼續一波一波的膨脹起來,猶如萬斤巨石狠狠砸在島上一般,日暮長川偷眼看去,那外麵已經完全成為了洪荒開天的神鬼皆驚得修羅場。


    猛然一擊,那站在雲上的中年男子手中持著一根烏黑色油亮的棍子,而那棍子周邊光芒四射,男子將那棍子高舉起來,袍袖中勁風灌滿,劇烈地顫抖著,而他的須發也在這光亮的照耀下散發著鮮亮銳利的光芒。


    撲啦啦一聲響,天頂之上仿佛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圈,而那個中年人站在雲端,乍然一聲猛吼,旋即天雲變色,那白光更是化為巨大的一片,刹那間將整個島嶼籠罩其中,白圈的周邊更是被白光照亮出一條條巨型的閃電,自那蒼穹之上一條條劈斬下來,所指之處,全然便是那隻巨型的怪物海龍人!


    海龍人站在半空之中,對著中年人一聲爆吼,道:“今日要麽你死,要麽我亡,你便忘了我曾是你的傑作吧!今日一戰,我必要與你分開,今後我不再是妖,你也不再是妖王!”


    海龍人此話一出口,更是身姿大漲,勃然站起,那張人形的怪口一張,豁然之間黑色的光芒轟然暴射出去,朝著天上的中年人激發出去。


    那中年人雙臂一收,喝道:“蒼天讓我造出了你,若是敗在你手上,我還如何做這個妖王?”


    中年人手臂再是一震,旋即自那白圈之中淋淋瀝瀝打出數百條閃電,一時之間天空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的雪亮,那閃電轟擊而下,全無躲避之法,海龍人一聲爆吼,黑光不住,身姿卻已經幻化為怪形,骨骼大張,全身鱗甲寒光四射,轟然迎向那天空之中籠罩下來的白光,一時之間,白光與鱗甲相交,頓時光芒四散,一陣轟鳴之聲。


    自那半雲之中的中年人口中一聲冷笑,喝道:“你這副精煉神甲乃是我修煉出來的,我的東西,又怎麽會逃過我的攻擊!”那中年人說完此話,更是展身而上,豁然之間雙手一合,黑棍一飛而出,其中那黑色金色光芒如同在空中形成一把巨劍劈斬而下,一刹那間便劈在那海龍獸的背上,旋即化而分為兩半……


    血肉,碎甲,於這一刻交響飛射而出,那海龍獸眼看著是活不成了,卻在這一刻於身體中幻化出一道黑影攢起來猶如萬千細針奪然朝著天上的中年人密集地飛射過去,那中年人卻並不在意,隻是一聲冷笑,那黑棍在空中一掃,頓時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那些細細密密的飛針全然吸進了漩渦之中。


    而後這中年人更是高喊一聲:“天機神雷!”


    刹那間,那略有些暗淡的白光重新煥發了生命力,豁然爆裂般亮起來,天上碎白光影一片,罩著天地的光圈猛然聚集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足以連接天地的白色光柱,融化留駐到一股,旋即勃然自那蒼穹之中朝著已經化為碎肉的海龍激發而去……


    這是死亡來臨前最悲哀的鳴唱,一時之間,日月無光。


    天地都在這一刻沉默了,島嶼像是塌陷一般迎接著這一擊的致命天雷之力,但等到那白色的雷滾落在島上的時候,那一種塌陷感覺卻忽而化作了反彈之力,整個天地為之震了幾震。


    日暮長川叫聲不好,跟織田信子一個箭步越出了石洞,這一刻,也許生命最初的力量都已經迸發了出來。日暮長川和織田信子剛剛逃出石洞,整座石洞便全部倒塌下來。


    “你們是什麽人?”


    日暮長川和織田信子還沒有站定的時候,卻是天頂之中傳來一陣蒼涼的帶著喝問的聲音。


    日暮長川仰頭看著中年人道:“我乃……”方才見得這個中年人神法莫測,此時的日暮長川忍不住便要說自己是神州南極劍門門下弟子,但一想自己現在的窘境,又是脫離了師門,若是這般講出去,卻是大大的不妙,沉吟道:“我是鮮夷人!”


    中年人冷哼一聲,卻並不理會日暮長川,駕雲落到了一邊,在一堆血肉之中翻出一顆雪白色的珠子拿在手中,接著轉過身來對日暮長川道:“這乃是海中一個荒島,四處險象環生,你們若是凡人的話,怎麽可能到得此處?快告訴我你們的真實身份!”


    日暮長川朝著男子行禮道:“不錯,你猜得不錯!”誰知道日暮長川還沒有說話卻被那個中年人蠻橫地打斷。而後喝道:“你這人明明是神州人士,卻為何說自己是鮮夷人?”原來方才日暮長川行禮的時候竟是習慣性地用的神州的抱拳作揖之禮。


    日暮長川忙解釋道:“我雖是鮮夷人,但卻是在那神州生活了多年,到如今,所作的事情,都自有一股神州風範!”


    中年人聽罷此話,道:“這還差不多。那你究竟是幹什麽的?”日暮長川深知掩飾不了自己的身份,於是隻能說道:“在下隻是一介修真人士,法力低微,而今更是法術全部喪去,而我自己也隻不過是神州修仙門的一個棄徒罷了!”


    中年人本是眼光落在了織田信子身上,此刻猛然聽到日暮長川所說的棄徒一詞,不覺心中一蕩,旋即卻忽而哈哈大笑起來,接著道:“好,棄徒,棄徒,很好很好!”


    中年人這番話毫無征兆地出口,再伴上他臉上神秘莫測的微笑,不覺令日暮長川頗為奇怪,乃道:“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中年人看了看日暮長川,道:“沒什麽意思!你既然是棄徒,料想法力定是不錯吧!那就讓我來試試你!”中年人此話剛一出口,卻隻聽見織田信子喝道:“等一等!”卻在同時,她整個人已經跑到了日暮長川的麵前,而那中年人的手掌也在旋即射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直直刺向了日暮長川,倒是這織田信子猛然擋在了日暮長川麵前之後,中年人卻深有察覺,忽然之間將手中的法力凝滯於掌中,那一道光芒險險地停在了織田信子的脖頸邊,織田信子臉色蒼白一陣,卻是焦急地道:“他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法力,你不用試了!”


    中年人聽了這話,卻是頗為疑惑,道:“這是為何?”他的話音剛落,日暮長川便是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織田信子心中大駭,蹲在日暮長川身邊,竭力喊道:“長川君,長川君,你怎麽了!”饒是這般呼喚了幾遍,日暮長川卻仍沒有醒過來,此時那個妖王卻是對這二人產生了興趣,走到了織田信子身邊,而後身子蹲下,手掌在日暮長川的額頭之上輕輕一拍,接著更是轉過臉對織田信子道:“不要緊,他現在還死不了!”


    織田信子見中年人隻是在他頭上拍了一下便敢如此放言,心中不覺十分驚訝,更兼已經確定了他妖王的身份,一時之間不覺心中急切,忽而伏地便拜倒,道:“信子求你,信子求您一件事情!”話到此處,更是頭也不抬,深深埋在地上。


    中年人卻是十分驚訝,道:“你求我何事?”


    織田信子道:“我求妖王救長川君一命!”


    中年人一聽此話,更是為之稱奇,道:“你起來,你怎麽知道我就是你所說的妖王?”


    織田信子這一急一拜之中,額頭上早已經爬滿了泥巴,麵色頗有些怪異好笑,縱使是這個妖王也覺得織田信子有些意思了。但他麵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道:“你又是怎麽來到這個島上的?”


    織田信子忙說道:“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你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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