煆體九重和武卒境武士,看起來隻有一重實力的差距,但是這其中的差距,卻如同高山滄海般巨大。董獄長雖然已經用上了全力氣,但是他的速度,在楚陽眼中卻是極為緩慢。


    “這是你自找的!”楚陽一聲暴喝,身形極快地讓過董獄長的攻擊,身影一閃,已經站在了董獄長的身後,右手握拳,直接命中董獄長的小腹。


    “咚!”狹小的審問室內,響起一聲沉悶的擂鼓聲,董獄長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慘嚎著倒飛了出去。


    五個從地上爬起來的獄卒看見這一幕,再看向楚陽時,目光仿佛是看見了鬼一般,全都停住了腳步,沒有人再敢上前。


    董獄長的實力,他們都十分清楚,煆體九重巔峰的實力,在天塑鎮這個小山鎮中,可以說是頂尖高手般的存在。


    可是,這樣的高手,卻被楚陽一招打敗!幾人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獄長……”眼尖的獄卒看見旁邊的董獄長,立刻上前攙扶。


    “咳咳……”董獄長艱難地從地上掙紮起來,擺脫獄卒的手,連嘴角的血跡也不擦,踉蹌著大步走到楚陽身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獄長……”幾個獄卒看著這一幕,全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董獄長這是唱的哪一出。


    “還看什麽!想要活命的話,全都給我跪下!”董獄長一聲怒吼,讓幾個獄卒心底一顫,雖然心中不滿為什麽為一個少年下跪,但董獄長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也不敢辯駁,嘟嘟囔囔地跪在了地上。


    “楚陽,我董寇有眼不識泰山,右眼無珠,不知道你竟然是武士!我家有老小,還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董獄長跪在地上,神情誠懇地道。


    剛才看見楚陽的身法的時候,他心底依舊意識到了不對,再受了楚陽那一拳,心中立刻明白,這個從進入審訊室就一直麵色淡然的少年,並非是因為自傲,而是對方根本就沒將自己放在眼中。


    “武士!?他是武士?怎麽可能!”幾個獄卒吃驚地看著楚陽,再看看跪在地上噤若寒蟬的董獄長,這才有些相信。隨即,幾人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看著楚陽嘴唇都在顫抖。


    武士已經不受王朝律例約束,而自己幾人,竟然還敢用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想要給對方上刑!如果楚陽一定追究,這罪名……


    幾個獄卒心中一冷,立刻也搗頭如蒜地求饒起來。


    “說吧,是誰讓你們做麽做的?”楚陽走到旁邊的座位上坐下,神色淡然道。


    董獄長沒有絲毫覺得楚陽這種動作有什麽不妥,聽見楚陽的問話,急忙開口道:“是曹家家主曹洪鈞讓我幹的,他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讓我在監牢中製造點兒意外,幹掉你。銀子都在這裏,我一點都沒有動。”


    董獄長將裝著銀子的錦袋從懷裏掏出來,遞到了楚陽身前的案桌上,小心翼翼地道:“楚陽大哥,我不知道您是武士,如果我早知道,就算一萬兩,一百萬兩,我也不敢答應這件事。我家有老小,還請你放我一馬……”


    董獄長此時腸子都悔青了,在心底將曹家父子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麽隻是一個窮小子而已,這簡直是讓我往火坑裏跳!


    楚陽將桌案上的錦袋收起來,看著董獄長笑道:“這銀子既然是曹家送給你的,那我就替你收下了。至於你的事情,我暫時還沒有想好怎麽處理。”


    楚陽悠悠一歎,“這段時間鏢局不太景氣,我父親因為曹家這件事,肯定不能走鏢了,每天的開支真是花錢如流水。”說著還輕輕敲打著椅背,眯著眼睛瞥跪在旁邊的董獄長。


    “大哥,您放心,我等等就叫人送錢到您家去。”董獄長聽出楚陽鬆動的口氣,心中鬆了一口氣,立刻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既然你這麽有心,我就替我父親接受了。不過,等我出去了,你再交給我,我父親不喜歡和你們這些人來往。”楚陽要對付的,是曹家,這些小角色他也不屑理睬。訛詐點錢財給家裏作為補貼,還要實惠一點。


    “是,是。我一定將這件事,辦得妥妥當當。”董獄長如蒙大赦,搗頭如蒜地道。


    “今天這麽早被你們叫過來,都忘了吃飯,我先回去牢房了。再有事情,你們隨時可以來找我。”楚陽從座位上站起來,向房間外麵走去。


    “誰還敢再讓你來……”董獄長幾人心中暗自叫苦,臉上卻堆滿了微笑,“楚陽大哥,我們哪裏還會有事麻煩您。您沒吃飯是吧,陳二,快去弄一桌好酒菜,送到楚陽大哥的牢房中!”


    陳老虎等人在外麵等得正著急,看見楚陽出來,立刻圍了上來。


    “老大,你沒事吧?”陳老虎看見楚陽身旁的董獄長,臉色繃緊,似乎隻要楚陽說董獄長做了什麽過分的事,他便會立刻衝上去一般。


    “沒事,沒事。”董獄長現在是抓緊每一個討好楚陽的機會,看著陳老虎幾人道:“我對楚陽大哥的大名早有耳聞,所以請他過來聊聊,不曾想聊得投機,就多聊了一會兒。”


    陳老虎幾人愕然地看了看董獄長,又看了看楚陽,臉上已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楚陽大哥?聽著董獄長對楚陽的稱謂,陳老虎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才獄卒那麽凶神惡煞,怎麽可能是請過去聊天喝茶。陳老虎雖然莽撞,但也不是笨蛋,立刻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不過他也沒有直接點破了,隻是和董獄長兩人打著哈哈。


    “老大,你真神了,董獄長那個惡煞,竟然也被你製得服服帖帖!”等回到了牢房,陳老虎立刻對楚陽豎起了拇指,語氣中充滿了崇敬之情。


    楚陽笑了笑,沒有答話,他還在想剛才和董獄長打鬥的事情。


    以前他雖然知道武士厲害,卻從來沒有親身體會過,這次通過董獄長,他才徹底明白,修煉者隻有進入武卒境後,才算是真正的入了門。煆體九重和武卒境一重,雖然隻是一重境界的差別,實力卻是天壤之別。


    而且,這還是他沒有修煉武技和刀訣的實力。


    ……


    董獄長叮囑獄卒好生伺候楚陽,自己便離開了監牢。


    他本來打算將楚陽是武者的事情,告訴鎮撫李軒,後來想了一下,又自己作罷。


    這件事幹係重大,監牢中關押著一個武士,這件事如果傳到山陵城中,恐怕整個天塑鎮都會掀起一波巨浪。


    現在自己去告訴李軒大人,萬一對方問起自己如何得以知道,到時候可就麻煩了。想到這裏,董獄長索性讓事情自己發展。比起這個,他現在更加關心另外一件事情。


    天塑鎮一家酒樓的包廂內,曹駿正喝著酒,看著房間裏幾個身穿薄縷的少女跳著動人的舞姿,每次當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時候,嘴角都會露出一絲笑容。


    “算算時間,事情也該辦的差不多了吧。哼,楚陽,和本公子作對,這麽死算是便宜你了!”


    “曹公子,外麵有一人想見你。”侍女悅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曹駿臉色一喜,自己站了起來,向門邊迎去。走廊另一頭,董獄長大踏步地走了過來。


    “你們都下去!”曹駿揮手揮散那些唱歌跳舞的歌姬,一臉殷切地看著董獄長道:“事情成了嗎?”


    董獄長端起茶幾上的一盞茶,一飲而盡,冷冽的目光看著曹駿,隻是冷笑,並不說話。


    曹駿被董獄長看得心底發毛,皺眉道:“董獄長,事情怎麽樣了?楚陽他死了嗎?”


    “嘿嘿,曹公子,你們好手段!”董獄長將茶杯砰的一聲放在茶幾上,看著曹駿冷笑道:“如果你們想要害死董某人,直接來就是,何必要這麽大費周章呢?”


    “董獄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難道不是同一條船的?”曹駿看出了董獄長神色的不對,皺眉道,“難道楚陽那小子沒死?”


    “楚陽?他自然沒死。”董獄長瞳孔驟然放大,瞪視著曹駿大聲道:“可是,我差點死了!”


    “怎麽回事?憑董獄長的本事,要解決那小子不難吧?”曹駿聽見楚陽沒死,聲音也冷了下來。


    “哈哈哈……都到這個時候了,曹公子你還跟我開玩笑。”董獄長突然大笑了起來,指著曹駿道:“曹家果然好大的口氣,連武士也能夠隨便殺死!可惜我董某人,差點做了你們的冤死鬼。”


    “武士?”曹軍聽出了董獄長話中最關鍵的字眼,眼神一變,不敢置信地道:“你是說楚陽那小子是武士?”


    “哼!如假包換!”


    “不可能!那小子上個月前還是煆體五重的實力,怎麽可能短短一個月時間就進入了武卒境。”曹駿一邊緣搖頭,一邊笑道。


    “你是不相信我的眼力嗎?”董獄長冷哼一聲,搖頭道:“也罷,這次來,我隻是想告訴你們一聲,楚陽的事情,哦,不,曹家以後所有的事情,都和我再無半點瓜葛。”


    “董獄長,你這是要過河拆橋?”曹駿噌的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沉聲問道。


    “過河拆橋?”董獄長眉頭一挑,看著曹駿冷笑道:“曹公子,我想你搞錯了,我從來就沒有打算過和你們站在一邊,以後更是不可能!”


    董獄長站起來向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看著臉色鐵青的曹駿道:“算是我對你最後的話,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妄圖再和楚陽作對,你鬥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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