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舟子的好友遍布天下,他老人家偶爾出門踏個青拜個友也是說得過去的,而他的小師妹性子本來就野,三天兩頭便去外頭闖禍,吳秦這也理解,而當他推開追風的房門時,發現裏頭照舊空蕩蕩一片,吳秦覺得,事情約莫有點嚴重了。


    莫非是虛舟子帶領弟子們組團踏青偏偏落下了他?


    就連平時兢兢業業打掃清霞觀上下的宋瑾和宋瑜也都沒了蹤影,吳秦心中一拎,難不成他真被孤立了?


    為了保守起見,吳秦終於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了他的八師弟李知書的房門外。


    在終南山二把手吳秦的印象裏,追風是最出色的那個弟子,而宋瑾宋瑜是從小乖到大,拋開那個列外般若不談,吳秦最討厭的便是這位知書師弟了。


    雖然李知書對外自稱是鳳凰一族的後裔,但自打師父從山腳下將中箭的他給抱回家起,吳秦便覺得這小子絕對不是甚麽鳳凰,相反,他隻是一隻瘋狂渴求□□的野山雞。


    這小子為了泡妞,還特地將原先的名字改為李知書,還說這樣聽起來一看就是個正派君子,姑娘們自然會乖乖投送懷抱的。而這傢夥不學自通的泡妞技術,更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將外頭的姑娘們帶回了終南山,日夜春宵一刻,為了隔音,還將原先的屋子搬到了後山,這樣一到夜裏,誰都無法阻止他進行跨物種□□的實驗了。


    吳秦覺著自己一定是閑瘋了才會來到李知書的院落裏,不管怎麽說,他被箭中傷得那段時日裏是吳秦照顧的,總算還是有點交集,但吳秦對這位師弟並不是很了解。


    院落裏李知書的小跟班正在樹底下捏泥巴,吳秦先是同他打了招呼,得知李知書就在屋子裏,高高興興地也沒多想便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


    也許吳秦真的不是很了解這隻野山雞,就算野山雞浪蕩輕佻的美名播天下,但也不用這麽大白天就跟小姑娘在床上抵死纏綿吧。


    那姑娘,不知是哪家的仙女光著身子見著吳秦嚇得“砰”地一聲便散作一團,捲起地上的衣物飛速從吳秦身側離開,剩得光著身得李知書一手將薄被蓋住下半身,氣不打一處來:“我去,四師兄,你進門前不曉得打招呼啊。”


    吳秦先是環顧屋子裏一團濁氣,接著將扇子敲在手心淡定道:“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敲門。”


    “還下次,我天,煮熟的鴨子都讓你給弄飛了,知道我為了泡這妞兒花了多長時間和精力麽?”


    吳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是李知書不甘心吶,整個癱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露出上半身的肌肉線條來,哼道:“咱倆都幾百年沒見麵了怎麽你今兒個上我這兒來了?”


    吳秦的扇子敲兩下,笑道:“我來……是想問你師父去哪兒了?”


    總不能說自己真的閑得慌才跑他這兒來的吧,吳秦心想。


    “你不曉得?師父去找追風師兄了。”


    “追風,他怎麽了?”


    望著一臉無辜的吳秦,李知書將一件外套攏在身上,皺眉道:“你不會辭鏡小姨給打癡呆了吧,追風他離家出走了啊。”


    吳秦忍氣吞聲沒去追問前半句的責任,問的是:“追風離家出走?”


    這實在是蹊蹺古怪,追風因為甚麽緣由離家出走?就算了離了終南山他去哪兒?


    “對啊,師父還有宋瑾宋瑜般若都出去尋他去了。”趁這說話的空檔,李知書將衣裳給穿好。


    “那麽終南山隻剩我跟你了?”在短暫地表示對追風離家一事得關心以後,吳秦準備道明此番前來的實意。


    “是啊,就剩我跟師兄你了。”李知書那道劍眉一挑,即刻向吳秦發送一個媚眼。


    “其實我來,是想拜託你一件事。”吳秦沒能準確判斷出屋內得氣氛急轉,伸手將自己得上衣給解了開,“我啊……”


    “噓——”李知書眼瞅著吳秦脫起衣裳來,激動第伸出一根手指堵在吳秦嘴欠,接著笑眯眯道,“師兄,不要說話,我懂你的。”


    吳秦去解衣裳的手一時愣住,有些意外道:“你都知道了啊。”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說著,這隻野山雞一把將吳秦摟在跟前,曖昧道,“其實我也一直很想試試看和男的一起的那種感覺呢。”


    吳秦被李知書摟得十分不自在,不禁問他:“在一起的甚麽感覺?”


    野山雞笑而不語,隻是手順著吳秦腰間一路摸索著朝下,直到吳秦的手按住他的手背,接著將其從腰腹間挪開,一邊將自己的上衣扒下,背對著李知書道:“我來是想請你幫我看看背上的傷勢的。”


    “啥玩意兒?”一盆涼水劈頭澆下,野山雞一時難以接受。


    “你也知道了,我被你小姨打得挺重的,幾日後鬼帝迦南會尋我報仇,我總不能帶傷同他打吧。”


    李知書皺眉,心想這事兒跟自己有甚麽關係?來他李知書的房裏居然就是為了……看傷勢?


    衣裳已經脫到了一半,可吳秦瞧見李知書的神情就像是吞了隻死蒼蠅般難看,輕輕詢問了他句:“還看不看了?”


    李知書這隻野山雞雖生性浪蕩,可從便小精通藥理,又曾得過仙界藥師的真傳,妙手回春甚麽得不在話下,於是吳秦便自顧自將身子轉了過去。


    一道很長的劍傷從左肩頭一直撕裂之腰際,如今傷口還是未能完全結疤,隻在那道口子上結著小血珠,看得觸目驚心。


    李知書先是給吳秦搭了脈,又在吳秦的傷口以兩指微微下按,不禁沉聲問了句:“真是她砍的?”


    以他的見解,辭鏡真麽說也是同終南山關係密切的仙子,李知書還從未見過她竟會有這麽手段毒辣的一麵。


    “原本那劍是要向敖棠躲這著的石頭砍去的,我看情況緊急便替他捱了這一劍,還有胸口這一處傷勢,我看倒沒甚麽大礙,隻是背上的傷總是好不快。”吳秦一麵給李知書解釋著,一麵沿著床邊坐下,“沒幾日鬼帝迦南便會找我報仇,早前我已在他那把闕一刀注入一絲我的氣息,刀被他的手下帶走後,我便一直跟蹤著那道氣息,終於在一個地方落了腳,你猜猜看是哪兒。”


    李知書也隨吳秦一道坐下,搖了搖頭。


    “渤海,丹穴山,聽說那裏的梧桐林裏棲息著兩隻鳳凰。”


    李知書當即會意吳秦話裏的意思,回他道:“你猜得應該沒錯,很小的時候我在族群裏也聽過這樣一個傳聞,萬劍之祖的確將那把劍藏進了丹穴山,由兩隻鳳凰日夜守護。”


    吳秦瞧見他的師弟頓了頓,接著神情嚴肅地對自己說道:“隻是師兄,你不能去跟鬼帝打甚麽尋仇架,以你現在的傷勢,壓根沒有勝算。”


    ☆、第三十二回 假冒吳秦騙感情


    “辭鏡這一劍刺得深,這幾日你又未曾仔細照料傷口,我可是記得那晚師父命我前來給診脈,說過要好生調養的,你怎麽又會在闕一刀上作了手腳?”李知書先是給吳秦胸口處的傷口換了藥,接著從一牆的櫃子裏翻找出需要的藥材,開了門在院落裏生火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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