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真道:“我有個朋友,個子高大,大鼻子,他是塞外的人,是不是來過這兒?”


    掌櫃的翻了翻眼,笑眯眯道:“我知道客官爺說誰,我就猜他不是我們漢人,是不是穿著一件像萬花旗的褲子,說話的聲音大得像雷轟的那位?”


    邵真忙不迭道:“正是,請問他人呢?”


    掌櫃的搓了搓手道:“很不巧,那位官爺沒多久前便離去了。”


    邵真失望的哦了一聲,接著又道:“請問有沒有一位書生住在這兒?”


    掌櫃的點頭道:“有,有一位年輕書生在這兒住了幾天了,但他從早上出去,一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邵真惱懊的抓了抓耳根,正想再問話,這時裏頭忽地邁出兩個人來。


    邵真下意識的膘了一眼,心中不禁一愣!


    隻見其中一人正是他半月前在萬重山“萬重寺”碰過麵的“海煞星”。


    “海煞星”自然也看到他了,但他似乎不太認得邵真,隻是噫了一聲,好像覺得眼熟似的……倒是他身旁的那名漢子——大概四十來歲了吧,濃眉黑臉,一副兇相,邵真瞧了兩眼,方認出是和自己交過手的寒二爺——一眼認出是邵真,他拉裝海煞星”,指住邵真詫道:“老天,哪!那傢夥,不是咱在破廟裏吃過他的虧嗎?”


    “海煞星”這才猛然想起,粗聲道:“怪不得這般眼熟,老二,經你這麽一說,我終於想起來啦,他就是替‘黃薔薇’那奧女人提褲襠的龜孫?”


    “哈哈……,”


    寒二爺拊掌大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真他媽的不費工夫!”


    “海煞星”更是得意,_他哼哼了兩聲,抬步走近邵真,斜眼睨著他,狂傲的道:“小子,別來可好?”


    嗤了一聲,邵真笑道:“托福,托福。”


    寒二爺冷冷的瞅著他,陰側側的說道:“上次咱兄弟多蒙閣下照顧,多謝,多謝!”


    摹然,邵真發現一海煞星”的腰間除了掛上一把大刀之外,還多了一支劍,不禁脫口道:“原來買‘震天劍’的就是你們?”


    微微一怔,“海煞星”訝道:“咦,小子,你怎知道?”


    大喜過望,邵真笑了一聲,道:“這你別管,兩位大爺,咱來談一筆交易如何?”


    寒二爺叱道:“去你娘的!我們之間有什麽交易好談?媽的,上次你小子扯了我們一個後腿你家寒二爺非教訓教訓你不可,否則難消我心中之氣。”


    一頓,睨眼道:“走,咱到外頭去,別在這壞人生意!”


    邵真含笑自若,說道:“奉陪,奉陪。”


    “海煞星”撫著頷下短髯,冷森森的笑了聲,便與寒二爺走了出去……邵真輕笑一聲,亦快步跟上……出了城廓,到了一片荒地上……“好,好,就這兒,四下無人,再好也不過了!”


    “海煞星”與寒二爺停住身形,兩人環顧了一下四周,不約而同道。


    邵真依然是那副神情——一臉的不在乎,他聳了聳肩,道:“風水絕佳,太棒了。”


    “說的是。”寒二爺嘿嘿笑了起來,“小子,今兒個咱哥倆要報拉一腿之仇,順便讓我們剛買來的寶劍開個利市!”


    邵真眨眼道:“‘海煞星’,你知道我是誰麽?”


    怒哼一聲,“海煞星”道:“狗小子,上次大爺叫你留下姓名來,卻吭也不吭,現在你他媽的是什麽意思呀?”


    邵真揚眉道:“‘海煞星’,咱近無冤,遠沒仇,素無糾葛,我不想殺你,但你必須把‘震天劍’還給我們‘龍虎會’……”猛一愣,“海煞星”道:“什麽?小子,你是嚨虎會’的人?”


    點了下頭,邵真傲然道:“我就是‘龍虎會’會主‘鐵牛’陀敏壽的結拜義弟!”


    “海煞星”與寒二爺呆了呆,狐疑的打量了邵真一下,寒二爺睜眼喝道:“狗屁!誰相信你?”


    邵真搓了下手,咧嘴道:“放狗屁,是你寒二爺尊屁股的事情,相信不相信,也是你寒二爺腦瓜子的事,反正我把話擺明了就是!”


    “海煞星”嘿嘿笑了聲,道:“好,好,就算你是‘龍虎會’的人……”一頓,話鋒一轉,呸道:“這又怎麽樣,想求大爺饒你一死麽?告訴你,小子,大爺向來一是一,二是二,雖然‘龍虎會’與大爺剛做了筆買賣,但銀貨兩訖,誰也不欠誰,算不了什麽交情,你小子不用想拉出‘龍虎會’來,事實上‘龍虎會’也不過是個拖死狗了,嚇不倒人的,大爺照樣要殺你的!”


    “就憑你汙辱我‘龍虎會’,本人已開始有挖你閣下眼珠的念頭了,當心!”


    眯了下眼,眉宇間滑過一絲殺機,邵真透了一口氣,接道:“閣下顯然沒把話聽清楚,我不是要以‘龍虎會’來求你不要殺我,我是說這把‘震天劍’還給我們‘龍虎會’……”哇叫一聲,寒二爺怒道:“笑話,這簡直是放狗屁!震天劍’是我們花了白花花銀子買來的,憑你他媽的什麽道理還給你?。


    “海煞星”忽地陰陰笑了兩聲,沉沉說道:“我知道了,‘龍虎會’居然耍這招,既把銀子拿了,又叫你這種腳色來‘拿’回去麽?”


    說著,仰天一陣暴笑,半晌,才又道:“這實在太可笑了,我們當初也想來個黑扒黑——截口銀子,要爛帳,隻憐恤你們‘龍虎會”已是拖死狗一條了,常言道:盜亦有道,也就算了,不想你他奶奶的竟來這一手,真臊!”


    “別急,我有話還沒說完,你閣下就這般窮嘶嚷嚷的,也真是的。”冷漠的撤了下唇角,邵真繼續說道:“當然,我們不會讓你們白還的,除了原金奉還之外,按照江湖上的規矩,我們願意再另外賠償五成……”寒二爺攔口道:“笑話,你簡直他媽的放狗屁,‘震天劍’我們付了三萬兩銀子,外加賠償五成,你得給我們四萬五千兩,‘龍虎會’如果還得起,當初就用不著賣劍了!笑話,簡直是笑話,狗屁,簡直是放狗屁!”


    皺了皺眉頭,邵真冷冷的眯著眼緩緩說道:“這位寒二爺,你的狗屁笑話,實在引不起人發笑,請別再放狗屁好不好?”


    驟然暴起,寒二爺變色道:“我操!狗小子!”


    身形一動,便想欺身前去……


    “老二,別急!”一伸手,“海煞星”攔住寒二爺道:“咱先看看他有沒有四萬五千兩銀子!”


    邵真傲然的笑了笑,從懷裏取出一個羊皮袋,解開袋口,抓起一把飛錢在他倆眼前晃了一晃,淡淡說道:“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望著邵真手裏羊皮袋子,“海煞星”和寒二爺吃驚的瞪大了眼,兩人互望了一眼,隨即一陣輕聲嘿笑,臉上露出了股貪婪之色……冷眼旁觀,邵真哧哧笑道:“如何?在下所說的話,一點也不假吧!”


    寒二爺表情陰險的碟笑兩聲,他娜動一下臃腫的身子,舔了舔唇角,道:“不假,不假,隻是不知你這袋裏總共有多少銀子呀?”


    說著,又是一陣陰笑……


    邵真笑嘻嘻道:“寒二爺,不瞞您說,這兒總共有甘萬兩。”


    “哇!什萬兩,嘻嘻!”


    “海煞星”瞪大了眼,叫了起來,他轉向寒二爺笑眯眯的道:“老二,咱遇上一條肥豬哪!”


    寒二爺更是樂得兩眼隻眯成了一條線,他緩緩走向邵真身前,口中一麵碟碟笑道:“好吧,咱哥倆願意和你做一筆交易。”


    邵真提著羊皮袋子,在他的鼻尖上一陣盪晃,害得寒二爺兩隻賊眼跟著骨碌骨碌的轉……忽地,邵真把羊皮袋子揣回懷裏,寒二爺趕忙用雙手去抓,卻抓了個空……這時,“海煞星”也逼近前來,隻見他一臉貪婪的發話道:“我們的交易是:留下袋子,然後走路,嘿嘿……”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邵真道:“‘震天劍’呢?”


    寒二爺倏地一沉臉,大喝道:


    “不知死活的小子,留著兩條腿讓你走路,已是太客氣了!”


    話落之前,人已如惡虎撲食般的沖向邵真!


    他快,邵真比他更快,猛地一吸氣,硬生生的往左滑開兩丈外去……寒二爺差點沒跌了個狗吃屎,羞怒非常,狂吼一聲,正想再動手,忽然耳中傳來一陣銅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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