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對,不過這是現代對這種動物的了解,但在古代還有一種神話傳說般的解釋,在《山海經》和《聊齋誌異》都對這種動物有過描敘,山魈在傳說中是山裏的獨腳鬼怪,形如小兒,獨足向後,夜喜犯人,名日魈。”侯文峰解釋道。


    我越聽越有興趣於是催促他趕緊入正題,侯文峰皺了皺眉隨後開始了緩緩的敘述。


    (以下是侯文峰的敘述)


    在看完白莉回來的時候我路過了一個村莊,從村莊到鎮上要搭一趟客車,客車一天隻有一班,於是我早早就站路口和當地的農民聊了起來,在聊天的過程中他們告訴我在村莊後麵霧靄繚繞的大山裏有吃人的怪物,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下山來找吃的,所以村裏人夜晚都不敢出門,找不到人吃它們會把村裏養的家禽給咬死喝血,給村裏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我就問他為什麽不找人把那怪物給圍摘了,那老農立刻擺起了手說道“年輕人你是有所不知啊,誰說不圍捕啊,村裏每年都組織大量的青壯年上山圍捕,哎,別說圍捕了,到山上後我們連根毛都見不著,弄不好還要出事的,前兩年有個一起上山圍捕的年輕人跟大家走散後就再也沒回來了,大家都說被山魈吃了。”


    “山魈?”我嘀咕了句。


    “是啊,還有人見過那怪物的樣子呢,隻不過我們救下他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了,全身被山魈咬得血肉模糊,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已經臥床多年了,我看是被山魈嚇傻了。”老農說完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若有所思的點著頭,此時班車從遠處慢慢開了過來,老農提上包袱就擠上了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見我還愣在那他催促我趕緊上車,不然就要等到明天才有車了。


    我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說不上車了,老農吃驚的看著我,然後我又問了那個受傷的人住在哪就頭也不回的進了村,我對這山魈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我見到了那個受傷的男人,那男人約五十多歲,躺在床上用厚厚的棉被蓋著隻露了半個腦袋出來。


    我說明了我的來意,招待我的是這個男人的兒子郝祥。郝祥告訴我他爸爸自從十多年前上山圍捕山魈受傷被救回來後就這樣了,躺在床上已經十多年了,大小便失禁,連話也不會說,自己跟媳婦照顧了好多年,前兩年為了替父親報仇他也上山去圍捕過幾次,但都沒見到山魈,那東西隻在晚上活動,白天根本見不著,而晚上上山的危險太大。大家也不敢貿貿然的上山。


    之後郝祥還掀開被子讓我看了他爸爸的情況,郝祥說別看他爸爸手腳還健全,但是韌帶全都斷了,整個人就跟灘爛泥似的。


    我嘆了口氣示意郝祥將被子重新蓋上,郝祥的爸爸躺在床上雙眼呆滯的望著我,時而露出膽怯的神態時而又是很憤怒的樣子,看樣子是很怕見到陌生人,於是我趕緊退出了裏屋。


    郝祥坐在前廳裏繼續他手上的工作,隻見他拿著柴刀在削著手中的竹子。


    “你在幹什麽?”我好奇的問道。


    郝祥一邊削竹子一邊應道“做弩箭,那些人不願意晚上上山,我隻有自己去了,看著爸爸這樣我很心痛,我爸爸雖然不能說話,但我隻要一提起我要去山上抓山魈,我爸的眼淚就會流出來,我知道他擔心我,我要替爸爸解開這個心結抓住山魈。”


    “你難道真不怕嗎?”我問道。


    “怕,為什麽不怕,是人都害怕,但害怕管什麽用,隻有解決了問題才行,再說了我要是抓住了山魈不光能為我爸解開心結也算是為村裏除了一大害,還有一萬二的獎金呢。”郝祥說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


    “獎金倒是其次,從小我就失去了媽媽,是爸爸把我帶大的,所以我必須要這麽做…隻是我媳婦不太樂意我去山上,我知道她很擔心我,所以我在行動前就把她支到娘家去了。”郝祥說著就拿著一把老舊的弓弩比劃了下。


    “有用嗎?竹箭的殺傷力很有限的。”我說道。


    “這當然沒多大殺傷力,不過在塗上我配置的毒草藥就管用了。”郝祥咧開嘴笑了笑,我也跟著笑了笑。


    見我笑的尷尬郝祥又解釋道“你別怕,我們是不會傷害其他人的,這些藥一般都是用來對付野獸的,我們苗人擅長用毒也擅長解毒。”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注意到了帶有苗族特色的裝飾物件,不過這個村中並不是想像中的苗寨,這個村莊臨近公路,發展的也很快,因此接收外界的信息也快,可算是漢化的一個現代化苗村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上山呢?”我又問道。


    此時郝祥愣了一下才抬起頭看了看我身後的背包,隨後又看了看手錶皺了皺眉道“呦,班車都開走了啊,那你…。”


    沒等他說完我就接話道“本來我是要走的,但在路口車站的時候我聽到了山魈的故事就返回來了。”


    郝祥帶著笑意好奇的看著我隨後又繼續手中的事情“你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了,居然為了山魈留下來。平常來到這裏的人聽到吃人的山魈早跑沒影了。”


    “怎麽樣打算什麽時候上山?”我追問道。


    “就在今晚,難道你…。”郝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對,我要和你一起去。”


    郝祥吃了一驚然後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著他起身給我拿了張凳子把我按在了凳子上說道“我生平最敬重有勇氣的人了,我討厭那些沒勇氣的傢夥,既然知道山魈晚上活動,還白天上山去圍捕什麽?你先坐著我去買點菜打點酒,晚上喝完酒我們一起上山抓山魈。”


    我本想客氣一番,但一抬頭郝祥就已經出去了,於是我隻好坐在他家等著他回來。


    那天晚上我們喝了點酒就準備出發上山去了,郝祥在他爸爸的床前磕了幾個頭就帶著我上山去了,我們拿著火把順著小溪往山裏走,那晚沒有一點風,隻有我們在山上走動帶動雜草窸窸窣窣的響,山上偶爾有野獸的低喚,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


    郝祥背上背著弓弩和箭筒,腰上掛著一壺烈酒和一個布口袋,喝酒的時候他告訴我自己在城裏打工的是做什麽的時候我很吃驚,我很難將眼前這麽一個人和一名銷售人員聯繫起來。


    我們在山裏一邊行進一邊聊天,郝祥還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侯先生我看得出來您不是一般的人。”郝祥跟我說道。


    “是嘛?”我笑著應道。


    郝祥還沒答話四周的林子裏突然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郝祥趕緊將火把遞到了我手裏接著端著弓弩輕手輕腳的靠近了發出聲音的樹叢,我的心情也開始緊張了起來。郝祥慢慢撥開了樹叢,樹叢裏頓時就蹦躂出一隻蜥蜴逃竄了出去。


    我鬆了口氣。


    “沒事的,這幾年來我算是摸清了它的習性,這個時候村中還有人走動,它一般不會出現,在過一個小時左右就差不多了。”郝祥皺著眉頭看了看手錶“這條路是下山的必經之路,等會我們爬到樹上等著它,我先設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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