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咽著口水想伸手觸碰一下,我的手剛觸碰到其中一個小的骸骨,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種錯覺,好像我拍了一下那孩子的肩頭,那孩子猛的回過頭來目露凶光的盯著我,緊接著我眼前看到的一切仿佛都在蛻變,骸骨上的衣服開始復原,肉體開始變得豐滿。我劇烈的呼吸著使勁眨了眨眼睛,結果還是一樣。


    “娘,我們還要跪多久啊?”跪在女人左邊較小的那個孩子有些跪不住癱坐到了地上嘟著嘴問道。


    “噓,小聲點,不然你爹聽見了又要打你了。”女人輕輕將孩子摟在懷裏小聲說道。


    此時那個大點的孩子也說話了“娘,為什麽爹老是打我們,是我們哪裏做錯了嗎?”這孩子邊說邊哽咽,臉上還掛著淚水。


    我看清楚了這孩子的臉孔,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這孩子的五官跟林森的爸爸起碼有七分相似。


    那麽這個背對著我看不到正麵的應該就是阿楠了,阿楠同樣摟過了這個大男孩柔聲道“你沒錯,是娘的錯…嗚嗚。”阿楠動容的哭了起來。


    “哭什麽!”此時突然有人大吼了一聲,幾乎都快震破我的耳膜了,我趕緊回過了頭去,隻見一個男人怒氣沖沖的站在竹梯上露出上半身朝小閣樓裏觀望。


    “阿禮,夠了,真的夠了,你對阿賓不好也就算了,可你為什麽連阿峰也打,他是你親生兒子!”阿楠回過頭來哽咽道,臉上充滿了無奈。


    阿楠確實是一個江南水靈的美女,即便是生過了兩個孩子還是很漂亮,歲月在她的臉上幾乎沒留下什麽痕跡,隻是人顯得很憔悴。


    “誰知道?你嫌我還不夠丟臉嗎?一頂綠帽子不夠又來一頂?白白替人家養了幾年兒子,你知道鎮上的人怎麽在背後議論我嗎…,這小兔崽子越來越像那男人,媽的。”阿禮氣得雙眼發紅,臉部的肌肉都在顫抖。


    “阿峰真是你的…。”阿楠哭訴道。


    “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他經常來看你,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我兒子,幾年前甚至還帶了嫁衣來…哼。”阿禮咬牙切齒的嘶吼了起來。


    我感覺到了他的憤怒。


    “家福,家寶,拿木板來。”阿禮喘著粗氣眼中透出了一股冷漠。


    “你要幹什麽?”阿楠緊張的問道。


    “幹什麽?我做生意被道上的人坑了,現在要逃難了,我可不會帶上你和這兩個野種,你是我的人任何人也休想得到你,既然帶不走,我就把你留在這裏在祖宗麵前懺悔,家福家寶快點!”阿禮吼道。


    阿禮慢慢伸出了右手,在他的右手上拿著一把錘子,木板一塊塊的被釘了起來,阿楠想要阻止,卻被無情的推了回來,兩個孩子更是嚇得緊緊的摟著阿楠,阿楠不斷的安慰著他們,終於這個小閣樓被密封了起來,樓下的動靜漸漸的小了,阿楠帶著孩子奮力的砸著木板,可是根本就弄不開,他們三人在閣樓裏呆了很久,漸漸體力不支了,此時阿楠才僅僅弄開了一塊木板,在生命走到最後的時刻,阿楠苦笑著坐在地上然後招呼兩個孩子過來,接著跪到了靈位麵前說道“孩子,你們要記住,我們跪在這裏並不是因為懺悔,而是要讓列祖列宗知道阿禮究竟都幹了些什麽畜生事,是他親手害死自己的兒子…阿峰…,跪好不要動。”


    兩個孩子已經有氣無力了,他們的頭慢慢垂了下去,阿楠也慢慢垂下了頭,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好像還輕聲呢喃了一下林森爸爸的名字。


    閣樓裏突然寂靜的可怕,此時四周的塵埃仿佛在慢慢的落在靈牌上,我眨了眨眼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我喘著粗氣癱坐在閣樓上,我這動靜使得那三具骸骨突然都歪倒散落了一地,嚇了我一抖。


    “嫁衣…嫁衣…。”我突然想起來什麽了,於是趕緊爬下了閣樓從鐵箱子裏取出了那件旗袍,然後返回了閣樓,望著滿閣樓的骸骨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隻是下意識的將旗袍展開蓋在了骸骨上麵“阿楠,這是一位老人臨死前的遺願,我帶著這件嫁衣來找你了。”


    就在我的話音剛落,那件旗袍下麵突然鼓了起來,我覺得很驚奇,跪在那沒有反應,漸漸的旗袍裏好像出現了一個人的雛形,我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氣息,但怪異的事接踵而至,旗袍突然間脹得鼓鼓的,沒一會就直直立在了我的麵前,接著一個骷髏頭緩緩從領口裏伸了出來,旗袍的袖子裏也慢慢伸出了手骨,骷髏頭和手骨慢慢開始長肉,漸漸的又有了肉體,很快阿楠的臉孔就再次出現在我麵前,阿楠臉上帶著淚痕,嘴角卻揚著少女般的笑容,她在仔細打量這件旗袍根本就沒注意到我的存在,在打量了一會旗袍後阿楠才慢慢揚起了頭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麽我一口氣沒喘上來雙眼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麻麻亮了,閣樓內的一切都沒什麽變化,旗袍還蓋在骸骨上。


    我在閣樓上撿回了手機給林森打了個電話將我找到阿楠骸骨的消息告訴了他,讓他不用過來了,令我意外的是林森也告訴了我一個消息,就是他已經打聽到了阿禮的消息了,原來阿禮早在幾十年前就出事故死了,死的時候連屍骨也找不到。


    我長籲了口氣匆匆爬下閣樓,我沒有帶走那些骸骨。隻是將那扇通往內堂的門給緊緊關上了,然後重新移來梳妝檯將門再次給堵上了,也許讓他們母子三人呆在一起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等做完所有的事情後,門外照進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屋內的腐臭之氣漸漸散去,我走到了屋外,隔壁傳來了一個老頭的嘀咕聲“奇怪了,幾十年來陽光都被大樹遮擋照不過來,今天怎麽照進來了。”


    我發出了會心的笑,因為我也這麽覺得。


    “家福,吃早飯了,都這把年紀了天天一大早起來坐在院子裏想什麽呢跟懺悔似的?下午孫子要回來。你快去買些菜回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從隔壁院落傳來。


    “我在想今天應該是個好日子,你看孫子今天回來看我們,陽光居然也照了過來,還有那個背鐵箱子的男人,我想他應該已經完成了一些事情。”那個叫家福的老人說道。


    “什麽背鐵箱子的男人?”老婦人似乎沒聽清楚嘀咕了句。


    “哦,沒什麽,我去買菜去了。”家福應了句就出門去了。(血旗袍完)


    第九十八夜 山魈


    從小鎮回來我和侯文峰碰了個頭,他也是剛剛去了西南地區探望白莉才回來的,於是我們就聊起了各自的事情,我說起了那件價值不菲的旗袍的事,侯文峰不禁感慨疑心能讓一個人失去理智。


    “咦,那你遇到什麽事了沒有?”我見他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於是問道。


    “我嘛…說實話確實遇到了一件怪事,對了你知道山魈嗎?”侯文峰話鋒一轉問道。


    “山魈?”我頓了頓想起動物世界裏曾介紹過這種動物“是那種馬臉凸鼻,血盆大口,獠牙越大表明地位越高的山魈?山魈好像是猴類當中最兇狠也是體型最大的一種,脾氣暴蹀,敢與任何敵害搏鬥跟藏獒有的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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