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09


    被白雪覆蓋的樹木忽而瑟瑟發抖起來,天際傳來一個笑聲:“哈哈哈,宗政梓墨,你還真敢來――”


    笑聲未落,天邊已泛起一陣黑霧茫茫,轉而飛下一個人來,正好落在眼前,定睛一看,正是赴約前來的宇文炎。宇文炎眉梢眼角帶邪,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冷意。宗政梓墨與他直視,淡淡道:“我已赴約前來,靜若呢?”


    “她?”宇文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驀地笑得更厲害了,“你也知道還有她這個人。你可知道,她等了你幾天?”


    宗政梓墨作勢要上前打他,他卻不慌不亂的緩緩說來:“你別那麽衝動,聽我把話說完也不遲嘛。”


    宗政梓墨停下動作,冰冷的將他看著,“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麽話來!”


    宇文炎再度大笑:“我能說出的話,自是你想都想不到的,哎,就比如,你心心念念的妻子,宛靜若……”他故意延長語氣,挑戰他的極限。


    “你要敢動她,我必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宗政梓墨氣的咬牙切齒。方才辛瀾雪走後,他便突然的收到了一封信,信裏說,他若是想知道靜若在哪裏,就必須得到這裏來。當即他二話不說,便匆匆趕來。這並不是他魯莽衝動,而是這封信的字跡,和當初靜若留下的那封……一模一樣!


    宇文炎負手而立,含笑看他:“哦?死無葬身之地?嗬,宗政梓墨,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很天真,很傻嗎?我才是主管生死的王,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死,沒有我的命令,你就是不死也得死!”


    宗政梓墨握緊拳頭,憤恨的將他看著。宇文炎再度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留你下來嗎?那是因為,看你一次次在絕望中掙紮,在痛苦邊緣徘徊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我就開心,我就高興!哈哈哈……”


    “禽獸!”宗政梓墨罵道。


    宇文炎的身子微微一顫,笑立即冷下來,瞬間翻臉無情:“禽獸又如何?你們還不是一次次的被我這個禽獸玩弄於鼓掌之中嗎?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別以為我不敢!”宗政梓墨道。


    宇文炎冷笑起來:“我從沒認為你敢或不敢,因為你,根本就沒辦法殺了我!”


    “啪”一下,風嶽奕將手中紙箋拍放在桌上,蹙著眉對坐在一邊的風一陽和辛琰東道:“梓墨出事了。他獨自去見了宇文炎!”


    風一陽將信將疑的拿過細看,不免大驚:“事情怎麽來的這麽快?難不成我們這就要動手了?”


    辛琰東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麵色看起來甚是不好。他咳了兩聲,慎重開口道:“籌備了三天,是時候了。如今趁梓墨去的時間還不算遲,風兄還是盡快動身吧!免得那宇文炎對他動手!”話畢,又是一陣咳嗽。


    風一陽微微頜首:“我知道了,我們這就走,你也要保重身子才是。雪兒……扶你爹回房歇著吧。”


    辛瀾雪小心的過來,攙扶起他。辛琰東無力的擺擺手,笑道:“不過是老毛病罷了,我自己心裏清楚。行了,時候不早了,你們快走吧!”


    知道他這個人脾氣就是倔,有些話他若不想聽,那壓根就聽不進去。於是風一陽點點頭,拉著風嶽奕轉身離去。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辛琰東才捂著嘴咳道:“雪兒,爹這心裏還是有些不安,你也不用呆在這裏了,去吧,和臻兒一起去幫忙。”


    辛瀾雪猶豫著:“爹……”


    辛琰東揮手道:“爹沒事的,還是大事要緊。快去吧,爹在這裏等你們回來就是了。”躊躇了會,辛瀾雪道:“是,女兒知道了。”說罷,她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匆匆離去。


    辛琰東隻覺得胸口愈加的悶了,近日不知道是天寒還是其他原因,他的咳嗽逐漸的頻繁,腿腳也漸漸不利索起來。看樣子,真的是大限將至了。隻是不知道,他的雪兒,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想著,辛琰東撐起身子想要回房躺著,豈料剛剛站起,雙腳一個發軟,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昏迷過去……


    “你快點!”辛瀾雪不耐煩的催到,自己跑的飛快。


    司徒臻皺著眉道:“你小心著路走,別摔倒才是真。那邊有風師伯和風師叔頂著,這一時半會的,出不了什麽大事!”


    辛瀾雪回過頭來,白了他一眼:“即使你不關心他,你也不用說這些個風涼話!”說罷,不再理會他繼續跑著。


    司徒臻語噎,隻能望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他怎麽會不著急,隻是比起其他來,他更著急的還是你呀!司徒臻歎了口氣,加快腳步追趕上去。


    誰知,人還沒追到,辛瀾雪腳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司徒臻大驚:“瀾雪!”扶起她後,慌亂的查看著她的傷勢,卻見她除了掌心擦破了點皮以外,其餘地方還是好的,緊繃著的心,頓時又鬆了下來。他吐了口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不會的……”辛瀾雪喃喃囈語,眼睛看著前方,卻像是看向了更遠處,“不可能出事的!”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她的一顆心跳的很是厲害,隱約間,提醒著她,即將要發生的大事。


    怕她是心中所念太多的幻想,司徒臻忙勸道:“籌劃了這麽久,計劃祥全,縱然他宇文炎有三頭六臂,此時此刻也不可這麽快就對他們不利。你若是擔心,我們這就走!”


    似是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出現,辛瀾雪的視線逐漸模糊:“那我們走?”


    “恩,我們走!”司徒臻小心的將她拉起來,扯下一塊布為她粗略的包紮了一番,便匆匆的拉著她走了。


    風呼呼的嚎嘯著,像是戰場上的號角,吹響了戰爭的開始。


    宗政梓墨冷眼橫視著眼前的男人,目光沉沉。寒風強勁的吹刮著他的衣服,將他的衣裳吹得鼓脹,啪啪作響。


    對首站著的是宇文炎,他時而冷魅時而邪佞,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這樣對視了許久,宗政梓墨開口道:“你到底把她關在哪裏!”


    宇文炎輕撫了下自己的衣裳,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笑的甚是放浪:“你以為你問我,我就會說了?想知道啊?跪下來求我,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說完,又是一陣的大笑。


    宗政梓墨怒不可遏,一步上前罵道:“我到底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什麽你非要跟我作對!靜若她是無辜的啊,可你為什麽非要一次又一次的拉她下水!半年前的鎖魂錐是,如今的這一切又是!你究竟還要折磨她折磨到什麽時候!”


    宇文炎拳頭慢慢收緊,眼中的精光慢慢凝聚起,仿佛是要看穿他的身子:“我願意,又幹你何事?”


    從沒見過如此變態的人,宗政梓墨覺得,一切理由在他麵前,都會變成廢渣,與其如此,那還用多說什麽。


    他足尖用力一點,直接往宇文炎而去。宇文炎笑道:“正合我意!”話音未落,他抬腿一掃,生刮出一道猛烈的強風。宗政梓墨急忙伸出雙手去擋,腳下生力站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宗政梓墨手剛放下,眼剛睜開,宇文炎突兀的出現在了眼前。他邪魅一笑,淡淡的說:“結束了!”說罷,他手臂一揚,變成了一把尖刀,從上往下直落。


    宗政梓墨大驚,忽而雙眼一閉,隻聽鏗的一聲響,宇文炎被彈開數尺,將將站穩身子,不可置信的向他看來。


    雪白的弓身,散發著潔白的光芒,一對羽翼,仿若即將飛向天空。宗政梓墨驚了驚,猛然想起,這是穿雲弓,日前靜若教他藏在自己體內的一件法器。沒想到,他一遇難,這等法器竟會騰空出世,替他擋了一劫。


    宗政梓墨驚喜不定的伸手撫它,光芒漸漸縮小,繞在他的掌心。宗政梓墨一喜,握緊了它,與宇文炎繼續戰鬥:“事情都沒解決好,如何結束!?”


    魔界,大殿內。


    緊閉的雙眸突然睜開,露出了紫色的瞳孔,那充滿了神秘而又蠱惑的顏色,讓人為之一驚。


    穿雲弓?!冽澈急忙站起,招來了坐騎,準備踏空而去。


    “哥哥!”冽澈停下步子,側頭望去。正巧,看到了月黍璃大步而來,陸毓跟在身旁。見到自己心愛的妹妹,冽澈皺著眉道:“璃兒,你怎麽來了?”


    月黍璃開門見山的問:“哥哥可是要去凡間?”


    冽澈目光繞過她,看向了陸毓。陸毓微笑著點點頭,不語。知道這個妹夫聰明機智,即便是騙的了眾人,也絕對騙不了他,無奈之下,冽澈歎息道:“我感應到了穿雲弓的警惕,像是他們有了危險,璃兒,我必須去。”


    聞言,月黍璃淡淡的搖了搖頭,握住他的手道:“我不是來阻擋哥哥的。璃兒是來給哥哥送東西的。”


    冽澈一怔,下一刻,他便看到了月黍璃口中的東西。“穿雲箭?這不是娘留給你的嗎?你怎麽……”


    月黍璃笑道:“我總這麽藏著也是耗費,不如把它給哥哥,璃兒相信哥哥會用它保護靜姐姐的。”


    “璃兒……”冽澈喉嚨哽塞,那些個感謝的話全都噎在了口中,難以說出。


    月黍璃道:“璃兒知道哥哥心裏苦。之前攔著哥哥也不過是希望哥哥走出困境,可如今,事出突然,璃兒自是知道不能攔住哥哥的。”


    聽著月黍璃遲疑不定的話,冽澈的心裏大驚,抓住她的手問道:“是不是……她出事了?”


    月黍璃猶豫了會,點頭道:“其實早些時候,我就給靜姐姐算了一卦,卦象對她很不利。”


    “我知道了。”冽澈結果那一支穿雲箭,沉聲道,“穿雲弓箭分別多年,今日,我定會讓他們重見天日,一揮所長!”話音剛落,他縱身跳上了坐騎,揚長而去。


    哥哥……月黍璃慢慢的倚靠在了陸毓的肩頭,歎息道:“哥哥的情路,還很長……”


    陸毓亦歎道:“冥冥中,自有其定數,我們還是放寬心,與他多相處一些時日吧。”說著,月黍璃的眼睛蘊出了淚水。她撲到他懷裏放聲大哭,邊哭邊抽噎著說:“怎麽可以……這怎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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