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溟帶著警告的眼神怒視了賀雲宣一眼,對方立刻噤了聲。他拉住葉狂歌伸出的手,把人往外麵帶去,說道:“我等會就讓人把他們放開,這裏太潮濕對師傅身體不好,我們先回去。”


    在有些顛簸的馬背上,葉狂歌有些不適應地扭了扭身子,立刻被身後的人抱得更緊,明明穆府有那麽多馬匹,這人卻偏偏硬是要和他擠在一起。


    這是回穆府的路線,這麽久了葉狂歌還沒來得及回葉家一趟,當下斟酌了一番,對身後那人提出了心中的疑問:“那葉家……”


    穆子溟低下頭在他的側臉落下一吻,笑著回答:“當然是安好的,那裏有我和師傅的回憶,我自然會保護好。不過師傅暫且先與我回穆府小住幾日,等我將那裏安頓好,再與你回去,可好?”


    葉狂歌哪裏有拒絕的權利,一言不發也算是默許了。


    ——


    這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葉狂歌躺在室外地一張躺椅上,懶懶地翻看一本雜記,而穆子溟就在他的身側,對著帳本,聽下屬匯報。


    這幾日,穆子溟時時都與他膩在一起,無論是進食,入寢還是工作,恨不得將自己掛在他的身上。


    葉狂歌覺著無聊,把書往旁邊一扔,從果盤中拿起一瓣柑橘,往嘴裏送去,甘潤清甜的果汁瞬間在口腔中迸發,葉狂歌忍不住多吃了幾片。


    可當葉狂歌吃到最後一片的時候,不僅沒有傳來想像中的美味,反而帶著一點酸澀,葉狂歌忍不住皺眉,還好自己隻吃了一半。


    突然,手上剩下的半片突然被一人伸出舌頭捲走,末了還在他的指腹上輕輕舔過,葉狂歌抬起頭,對上了笑吟吟的穆子溟,對方舔舔唇,說道:“不比師傅甜。”


    葉狂歌聞言老臉一紅,他看了一眼那個恨不得把頭都埋到地下的下屬,嗔怒道:“你胡說些什麽,還有人在呢。”


    穆子溟調笑道:“師傅怎的還是這麽容易害羞?”


    葉狂歌不欲和這沒臉沒臊的人爭辯,剛才躺著生出些困意,他撇下穆子溟,徑直回房午睡去了。


    一覺好眠。


    等葉狂歌醒來時,有些詫異穆子溟居然沒有再纏著他,不過他也正好落個清閑。這幾日天天待在穆府裏,他有些悶了,也勾出些酒癮,正好趁著空閑,想著去薛錫陽哪裏喝幾杯。


    葉狂歌才剛走出大門一步,就被一人著急地攔住了,這人他見過幾次,想來是穆子溟身邊的人。


    “你攔著我作甚?!”感覺到人身自由□□涉,葉狂歌心中不快,眯著眼帶著怒意問到。


    這個人顯得很為難的樣子,葉狂歌對府主來說意義非凡,平時好吃好喝伺候著,府主也一刻沒有離開過對方身邊。方才府主出了趟門,若是葉狂歌此時離開,府主回來見不到這人,他怕是免不了一頓責罰。


    可是他現在不放人,惹得對方不高興,最後定也是一頓責罰。這男子左右權衡利弊,還是不敢放葉狂歌離開,隻能陪笑道:“三爺,這——”


    “怎麽了?”


    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原是穆子溟帶著幾個人風塵僕僕地回來了,看到葉狂歌一臉生氣的樣子,便詢問了一番。


    待他弄清楚前因後果後,對那位男子不悅地說道:“我是讓你保護他,而不是鎖著他,懂嗎?”


    “是,屬下愚鈍。”


    穆子溟又轉頭幫葉狂歌理了理因為剛睡醒,沒整理好的領口,柔聲說道:“師傅想去便去吧,可需要我一同前往?”


    “不必。”


    穆子溟低頭看著葉狂歌,有些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那我等你回來用晚膳?”


    葉狂歌心中還是有點不高興,奇怪地看了一眼穆子溟,不置可否,徑直離去。


    穆子溟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心裏想著今晚該怎麽哄這人開心。


    葉狂歌正往那小巷裏走著,迎麵走來一個熟人,他定睛一看,正是薛錫陽。


    薛錫陽看到他後,麵上一喜,笑得燦爛的向他跑過來,說到:“葉兄,好久不見。”


    “是啊,正要去找你。”


    “哈哈,那一起吧。”薛錫陽親密地攬著葉狂歌的肩膀,一下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一路上,薛錫陽健談,扯著各種話題天南地北地聊著,葉狂歌也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小道已經走了一大半,他突然發現對方好像好一會兒沒開口了,這可不是薛錫陽的風格,葉狂歌疑惑地抬頭,發現對方正盯著他的脖子出神。


    葉狂歌一愣,穆子溟在床事上不知節製,總愛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今早他對著鏡子一照,發現脖子上被印上了一個青紫的吻痕。葉狂歌被薛錫陽看得有些尷尬,不動聲色地抬手豎了豎領子,想遮住那裏。


    “聽聞葉大哥沒了武力,可是真的?”薛錫陽還算有些眼力,在氣氛尷尬前轉移話題。


    “不錯。”葉狂歌坦然回答,沒有想要隱瞞什麽,隻是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麽這麽問。


    突然,薛錫陽捉住他的兩隻手,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將他往旁邊的牆上壓去,英俊的麵容上帶著痞痞的笑。


    被對方的懷抱桎梏住的葉狂歌一愣,薛錫陽的嘴唇輕輕地擦過他的耳垂,清朗的聲音掠過帶著一陣癢意。


    “那就是說,葉兄再也不能打我了?”


    葉狂歌感覺額頭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合著這一個二個的都當他是軟柿子,隨意揉捏是吧?葉狂歌猛地發力掙脫薛錫陽的束縛,在對方驚愕的表情中揪住對方的衣領,狠狠地往那人身後的牆上撞去,揚起一陣黃塵。


    葉狂歌鷹隼般的眼神緊盯著薛錫陽,冷笑一聲,麵無表情地說道:“我能不能打你,隻和我的心情有關,你懂?”


    “懂懂懂!”薛錫陽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雙手舉成投降的姿勢,全然沒了剛才的強勢。


    不客氣地鬆開他,葉狂歌嫌惡地拍了拍手,不再理會薛錫陽,自顧自地往前走。


    薛錫陽傻笑著揉了揉剛才葉狂歌碰過的地方,那力道軟綿綿的,像撓癢癢一樣。看到對方走遠,他趕緊跟上去,左一句葉兄右一句葉兄地給他賠不是,葉狂歌至始至終沒給他好臉色。


    ——


    月已高懸,穆府中的氣氛有些凝重。


    穆子溟端坐在飯桌旁閉著眼,看不出喜怒,麵前的筷子沒有動過,似乎在等什麽人。桌上擺了五六道菜,都是葉狂歌平時愛吃的。


    “府主,這菜還要再熱一遍嗎。”一位下人走上前指著那些已經熱了一遍又冷掉的食物問。


    “不必了。”穆子溟擺擺手,招來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男子問道:“他在哪?”


    一刻鍾後,穆子溟才在薛錫陽的酒樓裏看到自己等了一個時辰的人。一向不會貪杯的葉狂歌,居然喝醉了,此刻紅著臉,被薛錫陽抱在懷裏,穆子溟眸色一暗,真想把那人摟在師傅腰間的手砍掉。


    穆子溟冷著臉去把葉狂歌從薛錫陽身上拉起來,重新抱進懷中。葉狂歌醉地迷迷糊糊的,突然撞進另一個懷抱,讓他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地向地麵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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