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邵趁機問起上次在朱逸男家,張書然說他撒謊的事。張書然猶豫起來,半天不肯說。


    齊邵:“話說到一半吊人胃口。我保證不把今天的事告訴你媽,你就告訴我唄。”


    張書然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妥協了:“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齊邵趕緊點頭,於是張書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前段時間我在他家的時候,他突然跟我說——他其實是個女的!”


    第17章 第十七章


    “他說他是個女的,這怎麽可能嘛!學校年年體檢,再說了我還經常跟他一起上廁所呢!”


    張書然說得不以為意,可齊邵立刻就想到了懷表裏那張照片。之前以為是朱逸男的姐姐或者妹妹,也沒往本人身上想。如果是本人的話,那到底是他小時候被他媽媽當做女孩兒一樣打扮,還是說他竟真的原本是個女的!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要不是這段時間跟鍾青宇混在一起,聽多了他講的各種怪事,齊邵絕不會有這種猜測。


    聯想到第一次去朱家時朱逸男刻意讓他看的一幕,還有今天下午朱逸男失控之下問的那些話,要是他一直把自己當做女的的話,這些就都有了解釋。可問題是到底是朱逸男對自己的性別認知產生了障礙,還是朱家對他做了什麽事導致他的性別發生了轉變?


    “張書然,你一會去朱逸男家能幫我問問他老家是哪的嗎?偷偷問他,別讓他奶奶知道。”齊邵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先弄清楚這個關鍵信息比較好。他跟朱逸男畢竟師生一場,雖然他不愛管閑事,但事情若真發展到難以控製的時候,他也做不到眼睜睜地看朱逸男出事。


    “朱逸男也告訴你他不喜歡他奶奶了?”張書然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其實我覺得他奶奶還好,雖然有時候有點不講道理,但對朱逸男還挺好的。”


    朱逸男倒是沒跟齊邵說過,但齊邵看得出來。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盡管第二種推測更荒謬,但他直覺第二種才是事實,而且照朱逸男下午的表現來看,怕是有事要發生了。


    周二,齊邵吃完晚飯剛要出門,突然接到朱興平的電話,告訴他不用來上課了。齊邵問原因,朱興平說是朱逸男病了。


    “錢我一會轉給你,以後都不用來上課了。”朱興平的態度十分粗暴。除了他的聲音,電話那頭還隱約可以聽見叫喊聲,喊了什麽內容聽不清,可以確定的是那個聲音非常尖,絕不像是男聲。


    “逸男得的什麽病?去醫院了嗎?醫生怎麽說?”齊邵冷靜地試探。


    “我是他爸爸,我知道怎麽照顧他,用不著你管!”朱興平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來他猜得沒錯。今天並不是節假日,朱興平卻回了家,應該是朱逸男做了什麽事惹怒了他,說不定現在已經被他關了起來。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齊邵給張書然打了個電話,問了下朱逸男這幾天的情況。


    “沒什麽啊,他今天上午還來學校補課了。對了,你上次讓我問他的事,他之前不肯說,今天放學的時候突然跟我說,他老家是宿平鄉的。”


    上午還去上了學,說明朱興平應該是今天下午才到的。之前不肯說今天卻突然說了,看來朱逸男很清楚,他爸回來多半會軟禁他,他要是再不說可能就沒機會說了。


    齊邵先報了警,說懷疑朱興平在虐待孩子。然後打開手機地圖查了下宿平鄉的位置,猶豫著要不要給鍾青宇打個電話,正巧就在這時候,鍾青宇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這邊的事已經結束了,明天就準備回去。”說是結束了,但齊邵聽得出來鍾青宇的情緒有些消沉。


    “事情查得怎麽樣?人抓住了嗎?”齊邵關心地問。


    “說不好。最後我們查到了一個地下器官販賣組織,人倒是一網打盡了,但我總覺得他們背後還有人。現在沒有新的線索,協會讓我先回去,有情況了再繼續查。”


    “別灰心,如果那麽容易抓住就不叫幕後boss了。”齊邵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安慰的話。


    那頭鍾青宇笑了起來:“也是,你那個學生的事情怎麽樣了?最近還有鬼影纏著你嗎?”


    鬼影是沒來了,但是出了點新狀況。齊邵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詳細講了一遍,順便說了自己的推測:“我也覺得這個想法有點扯淡,但就感覺是這樣。”


    鍾青宇沒有立刻接話,似乎在思考,過了一會才說:“玄學一道,秘術萬千,轉換性別這種事也不見得做不到。逆天而行的法術多為禁術,而且幾乎都要用生命作為祭品。如果你的推測是真的,那孩子的媽媽很有可能不是病死的。”


    周四鍾青宇回來,二人商量好這周末去趟朱逸男老家。在這之前,齊邵想再見朱逸男一麵,確認下孩子的狀態。


    當天晚上,齊邵跟鍾青宇趁著天黑摸到朱家附近。朱家的院牆有兩米高,隔著院牆鍾青宇也能看到裏麵絲絲隱隱的黑氣。他先讓齊邵踩著他的肩膀翻了過去,然後自己退後五米助跑,胳膊勾住牆頭,一個利索的翻身,穩穩地落入院內。


    齊邵:“……你這翻牆動作挺熟練啊。”


    鍾青宇嘿嘿笑了一聲:“還好還好。”今天回到家,薅到了懷念多日的毛,又吃到了齊邵為迎接他回來專門做的晚餐,心情簡直好得要飛起來,就連齊邵這會的揶揄聽起來也讓人心裏癢癢的。


    齊邵不知道鍾青宇在發什麽毛病,從他今天進門就這樣,該不會是太久沒擼毛憋傻了吧?還好傻歸傻,剛才那一下看起來應該還不至於影響身手。


    可他本就長得很對自己胃口,還這樣一直對自己笑,不管說什麽都是好好好對對對,就差把寵溺倆字寫在臉上!齊邵十分發愁,這樣下去怕還沒等鍾青宇病好了他的心髒就要先承受不了了。


    好在齊邵雖然心情複雜,但向來還是理智占主導的。他先小心地打量了下屋子,除了一樓朱逸男房間,其他房間的燈都關了。看來他們運氣還不錯,朱興平和王奶奶應該都睡了。


    齊邵來到朱逸男窗前,看見窗戶從外麵被人釘上了兩根木條,大概是為了防止屋裏的人跳窗逃跑。透過木條的間隙,齊邵看到房間裏隻有朱逸男一個人,於是他輕輕敲了敲窗戶。


    看見是齊邵,朱逸男馬上湊了過來。


    “你沒事吧?你爸說你生病了?”齊邵怕離得近了說話聲會引來朱逸男的家人,於是將想說的話打在手機上給朱逸男看。


    朱逸男也找了張紙,在上麵寫好字舉起來:“沒事,他把我關起來,收了我的手機。”


    “到底出什麽事了?”齊邵打字。


    過了會朱逸男也舉起了紙,上麵沒有回答齊邵,反而問了他另一個問題:“你去過我老家了嗎?”


    這孩子真是聰明,果然猜到是他讓張書然問的。


    “還沒有,打算這周末去。”


    “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寫完這句話,朱逸男就拉上窗簾,不在理齊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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