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尤克·弗拉烏鐵路不僅未汙染山區,反而使瑞士旅遊山區的國際聲譽得以提高,成為瑞士獲取外匯的重要來源。我們不能單純地從保護自然原來狀態的狹隘觀點出發,埋沒了寶貴的觀光資源,而應是使其得到更廣泛的開發。基於此點,特請求批準建設計劃。”


    他們列舉的理由很充分,省內對這個申請有兩派意見。贊成派的理由大體與三個公司相同。反對派則極力反駁,他們認為:


    “固然民眾有享受自然的同等權利,但不應允許以發展觀光事業為名破壞大自然。為了遊玩而破壞生態環境,大自然會變得畸形。現在有些地方之所以美景猶在,正是因為那些地方人跡罕至。”


    “該計劃已超越開發觀光事業的範圍。”


    三個公司的計劃一透露到外界,立即遭到自然保護協會、日本學術會、文化團體、當地旅館業聯合會、個體經營聯合會、各類登山團體和一些有識之士的共同反對。


    這些反對派的出發點各不相同,如自然保護協會和有識之士等是擔憂國土的自然景色被破壞,而當地有關團體則是怕砸了他們的飯碗。但在強烈反對這一點上,他們卻是一致的。


    麵對各派的反對,三家公司出資,找人替他們出來遊說,向福利省國立公園局施加壓力。但是福利省也難以一下作出決斷。無論福利省允不允許開發都必須舉出合理的理由。另外,這三家公司的營業許可權屬於陸運局的管轄範圍,福利省要充分考慮他們的意見,而且還得取得開發地縣知事的許可。


    為保護國立公園內的自然風景,政府製定了自然公園法。該法將自然風景劃分為三種,即重點保護區、特殊區和普通區。在重點保護區,大自然的原始狀態得到完好的保護。在特殊區也根據自然保護公園法嚴格地規定了各種製度。


    三家公司提出開發的地區,大部分是特殊區和重點保護區。基於這些情況,即便允許開發,隻能從三家公司的計劃中擇優取之。


    為抵抗反對派而結成統一戰線的三家公司,又將會圍繞著許可權展開激烈的競爭。


    福利省決定以國立公園局為主,再聘請一些其他部門有經驗的人員組成審議會,慎重地審查各公司的計劃。掌管計劃決定權的是國立公園局局長——門脅秀人,他負責統一審議會的意見,回答大臣的質詢。他甚至可以左右計劃的通過。


    為了接近門脅,三家公司絞盡了腦汁,但是門脅很清楚自己舉足輕重的地位,從不暴露自己的觀點,採取了不偏不倚的態度。


    為了攻克門脅這一關,三個公司分別派出了各自的工作人員,他們都是年輕能幹的職員,“帝急”派出弓場久彥;“西急”派出國井弘;“中台”派出村越順也。


    萬沒想到這三個人是東都大學經濟係的同窗,是同吃過一鍋飯的朋友,又是同一個青年徒步旅行俱樂部的成員。現在,三個人分別在不同的公司工作,為了巨大的商業權益,他們短兵相接,展開激烈的爭鬥。這充分表現出社會的殘酷性。


    從山中歸來的門脅美紀子,猶如出浴後體內熱量老散不盡一樣,長時間玩味著登山的餘韻。


    平生第一次登上3000多米的高山,正因如此,高山強烈地吸引了她。她對三名青年嚮導也很滿意。美紀子素來愛好體育運動,上高中時還當過網球選手,但從夫爬過這麽高的山。登山時,三個青年照料著她,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帶她行進。他們熟悉山的歷史和各種常識,也不像有些男子那樣隻熱衷於登山本身。他們在登山途中,隨時告知美紀子每座山的名字和遇到的植物的名稱。


    靠他們的指教,通過此行,美紀子也獲得了不少有關穗高山的自然知識。


    她覺得自己在穗高山山頂上度過的時刻,就像在另一個世界。在那裏,純淨的日光,如同無遮無攔的瀑布一樣,一瀉千裏,充滿空間。坐在山上最高的岩石的一角,可以眺望深奧莫測的藍色的天空和地平線上那白金般閃光的積雲。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呈現出淡紫色;近處立陡的銀灰色岩壁,被綠色的爬地鬆、白色的雪裝點得絢爛多彩。


    那時,三個青年默默地抽著煙,凝視著遠方。美紀子覺得他們才像男子漢,以往父女相依的生活自然而然地把她和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隔離開來。這次登山,對她來說是初次直接接近具有男子氣息的人。


    也許是由於她父親是體表分泌少的體質的緣故,美紀子很討厭異性的體味,覺得那和動物身上的氣味差不多。在電車裏,如果聞到醉漢身上的酒臭味,她幾乎當場就要嘔吐出來。


    三個年輕人都抽菸,也都喝酒,由穗高山返畫上高地時,他們喝光了啤酒又喝了很多威士忌。


    在他們幾個身上,男子漢的體味很濃。對此,美紀子沒像往常那樣感到討厭,反倒覺得爽快。記得在山頂休息時,三人身上的汗味隨著陣陣清風飄向美紀子,那汗味正是男子的體味。


    美紀子對這三個人的印象相當好,回東京後也沒改變。於是,美紀子開始了同三個年輕人的交往。


    一個少女同時和三個男人交往,態度不會總是保持平衡。假如她意識不到性別的差異,也許平衡尚能維持,但是妙齡男女交往,則幾乎不可能不意識到異性的誘惑力。


    不久,不!很快,三個男子便因美紀子展開了激烈的競爭。


    “美紀子,你還同那三個人來往嗎?”星期天吃完早飯後,門脅若無其事地問。


    美紀子馬上意識到父親說的那三個人是誰,但還是故意問道:“哪三個人?”她故意反問一句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做錯了事,而是感到有些害羞。


    “弓場、國井、村越三個人呀。”門脅還是若無其事的語調。也許他認為美紀子正處於感覺靈敏的年齡,還是不要給她過份的刺激,才採用了這種語調。


    “啊,弓場他們哪,我常和他們見麵。”美紀子盡量裝得毫不在意,但聲音還是有些發顫。她和其中一個人的關係已超出了一般的交往,因而聲音中露出了一絲緊張。


    “你覺得怎樣呢?”


    “怎麽樣?嗯——也沒覺得……”美紀子不知如何答覆不動聲色進行試探的父親。她原來並沒有打算對父親隱瞞她和三個青年的來往,可是最近發生的越軌行為使她不便和父親敞開心扉了。


    所謂的“越軌行為”,並不是逾越了最關鍵的界限,她隻允許了對方的親吻。即便如此,一個初戀的處女作出這種事,也是相當羞臊的。


    雖然當今的社會是男女交往相當開放的社會,但對於在正常環境中成長起來的美紀子來說,接吻仍然是戀愛中重要的並帶有羞愧的一環,至少沒臉毫無隱諱地告訴父親“我和男人接吻了”。


    由於這個原因,她無形之中對父親保了密。門脅敏感地察覺到了,試探著問:“三個人當中你一定更喜歡某一個吧?”


    “嗯……也沒特別……真是的,您突然提起這件事……”美紀子紅著臉,好像父親已經知道了接吻的事似的。門脅沒管她,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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