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走的時候,彼得·摩爾向兩位警官保證說會小心地留意戈登爵士家裏的情況和事情的後續發展。圖威斯特博士把他送到了門口,然後回到了客廳。他興奮地在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麵前走來走去。


    “活見鬼,真是活見鬼!”赫斯特警官大聲地說,“這肯定和八月三十一日晚上的離奇事件有聯繫,如果沒有聯繫我就吃掉我的帽子!彼得·摩爾是如何形容施拉·弗瑞斯特小姐的? ‘一個漂亮的洋娃娃,一頭長長的黑色捲髮’。圖威斯特,也許你不相信,我一聽到這個描述就聯想到了八月三十一日的事情。戴維德·柯亨的樂師朋友們描述他的女朋友的時候,他們用的是一模一樣的描述。至於另外一個‘玩偶’——就是站在戈登·米勒先生的客廳裏的‘瘟疫醫生’,彼得·摩爾的描述再一次引起了我的注意……這絕對不是巧合。我可以打包票,那個玩偶和戴維德·柯亨遇害的案子有聯繫……好了,我要先給局裏打個電話,我能用一下您的電話嗎?”


    幾秒鍾之後,阿徹巴爾德·赫斯特朝著話筒聲嘶力竭地嚷著:


    “……對,我要找布瑞格斯警官,別跟他說是我要找他,他總是躲著我……很好,我等著……布瑞格斯?您是不是在打盹兒?……是我,阿徹巴爾德……我需要您,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裏獲得情報,請記下來……關於多納德·閏桑姆的全部信息……沒錯,那個演員……關於戈登·米勒的全部信息,還有他的妻子死亡的信息……另外,請想辦法弄一張他女兒的照片,施拉·弗瑞斯特……他的女兒還是繼女,這都是一回事,不是嗎?……什麽意思,怎麽了?這又不是什麽難事,對嗎?……還有,去一趟柯亨演奏過的夜總會……戴維德·柯亨,就是我們在垃圾桶裏找到的死者……他有一個女朋友,但是我們一直沒有查清她的身份……對,就是這個意思……我認為他的女朋友就是劇作家的女兒……您今天的反應可有點兒慢……不過,要當心,必須絕對保守秘密……很好……就這樣。”


    赫斯特警官帶著滿意的笑容放下了話筒,他走了回去,坐進了扶手椅裏。


    “阿徹巴爾德,我洗耳恭聽。”圖威斯特博士笑嘻嘻地看著他的朋友,“在這個案子裏,您似乎比我看得更清楚。”


    “嗬嗬。”警官謙遜地說,“現在隻能說是看到了一絲隱約的希望。其實,仔細想一想,在八月三十一日前後所發生的‘假麵舞會’已經明白無誤地表現出了那場戲劇作者的扭曲心態……其實我們早就應該有所警覺。那個案子裏散發著刻意表演的味道。那是一場宏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演……其實在整個倫敦,隻有兩個人能夠實現這樣的演出:戈登爵士和多納德·閏桑姆。當戈登·米勒爵士盯著那個打扮成“瘟疫醫生”玩偶的時候,他說:‘遊戲和謀殺,就是我們的藝術。’……這還不夠明確嗎?還有,您記得嗎,那位馬庫斯醫生自稱是‘犯罪學博士’……我可以打賭,這兩人都和戴維德·柯亨遇害的案子有關係。馬庫斯醫生,施爾頓醫生,還有羅斯醫生……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分配角色的,但是我們現在知道他們的真名實姓:米勒,閏桑姆,還有科斯閔斯基——最後一個人可能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同謀。如果能夠證實——在我看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戴維德·柯亨的女朋友就是弗瑞斯特小姐,他們就有了一個絕佳的動機。戈登·米勒認為兩個年輕人之間的關係有辱他的名聲,多納德·閏桑姆又鍾情於弗瑞斯特小姐,兩個人都有理由去除掉那個卑賤的樂師。”


    圖威斯特博士撚著他的鬍鬚。


    “這說得通……但是,他們為什麽要搞得這麽戲劇化?如果是要除掉一個礙事的人,他們用不著讓受害者消失然後重現。如果動機真的是您剛才分析的那樣,他們就會‘悄悄地’幹掉戴維斯·柯亨,如果兩人自以為是‘犯罪天才’——如同您猜測的那樣,他們就會隨意選擇謀殺對象,並且把謀殺搞得驚天動地——純粹是為了消遣……”


    “但是,這兩種因素並不相互矛盾。他們要踢開一個絆腳石,在機會允許的情況下,他們為什麽不能‘稍稍娛樂一下’?”


    “我承認,由於職業的特性,他們的思維方式會有些不正常,但他們可不是瘋子。如果他們為了不為人所知的動機殺人,他們就不會冒沒有意義的風險。盡管如此,我承認他們肯定和戴維德·柯亨遇害的案子有某種聯繫——至少案子牽扯到他們中的某一個人。不過,我們可以先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思考。目前,我們還有更嚴重的問題:我們要搞清楚,這場決鬥隻是一個玩笑,還是說真的會有一樁謀殺……正在準備中的謀殺。”


    “等布瑞格斯向我們匯報之後,我們可能會加深了解。”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瞥了一眼電話,“比如說,如果米勒夫人淹死在海灘的事件有可疑之處,我們就可以斷定他們沒有撒謊——至少他們之中的一個人說了實話,由此可以證明他們確實相互仇視,他們的決鬥就不是笑話,必須嚴肅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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