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卿月等人原本打算離開,然而卻聽聞此城百年才開一次花的聖樹恰好在這幾日開花了,出於興趣卿月等人便打算去一睹為快,好放鬆一下這麽久以來緊繃的神經。


    到了那聖樹附近才發現那裏聚集了許多的城民,可謂是人山人海。對於這種邊陲小城鎮來說,這種百年一現的花確實算得上是十分珍貴。


    “卿月,走吧,這種百年一現的花在族中多得是。”宮祺看著這麽多的人便失去了觀賞的興趣,畢竟這種百年一現的花不過就是那麽幾種,他在炎魔族時基本上都見過。


    卿月其實也興趣不大,尤其是在看到這麽多的人後更是徹底失去了興趣,她轉身跟著宮祺就要走,這時一隻手拽住了她的衣角,她回頭一看,是暗離。


    昨晚她認可了卿月的話後,似乎也打算接受卿月了,然而卻還是不肯說一句話。


    “不想走?”看著暗離一臉的期許卿月暗自想著是不是她不像走?想要看看那花呢?


    暗離點了點頭而後卻又搖了搖頭,那雙眼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是一個孩童般的童稚而純真,此時閃過了一絲微不可見的複雜。


    “你們聞見什麽氣味沒有?”道士一邊吸著氣一邊用一隻手在鼻子前扇著,似乎發現了什麽似得說道。


    卿月茫然搖了搖頭,宮祺試著吸了幾口氣可是卻並沒有聞見什麽特別的氣味。


    “道長聞見了什麽?”宮祺問道。


    “花香……”


    宮祺不以為然道:“這附近有花朵開放自然是會有花香的,這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呢?”


    道士肩上的猴子似乎很不滿意宮祺的話,於是開始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吱吱的叫著,似乎在告訴宮祺什麽。


    “你們仔細嗅嗅,能嗅到麽?”


    聽罷宮祺和卿月都猛的深吸了好幾口氣,然而卻什麽氣味也無法嗅到。


    “好像,根本什麽氣味都沒有!”宮祺皺眉望著道士說道。


    “是啊,你們怎麽都聞不到呢?”道士賣關子般的笑著說道,“實際上我也什麽都聞不到,但是它卻在接近這裏的時候就開始這樣了……”道士指了指他肩上的猴子,隻見那猴子還是跳個不停,吱吱叫個不停。


    “它是在向我們示警,我想起之前得到過一種藥服下後可以提高嗅覺的靈敏度,於是我方才服下了一粒後,讓我聞見了……”


    “什麽?”卿月望著賣關子的道士撇了撇嘴問道。


    “很濃重的血腥味……”道士說著開始嚴肅起來。


    宮祺和卿月都愣了,這時暗離拽了拽卿月的衣角,卿月側過頭看著她,她音細如蚊的對卿月說道:“那花……不吉。”


    暗離是畢竟冤魂,盡管現在毫無怨氣但骨子裏卻還是對邪物有著很強的感應力,再加上她曾經將一個邪物煉入己身,因此便更加對不吉的東西有著強烈的洞察力。


    “它似乎在呼喚我。”暗離怯怯的對卿月說道。


    什麽?卿月一下子明白了,原來之前暗離並非是不想離開,而是因為她感應到了異常,想要告訴她。


    “如果道爺我沒猜錯的話,那花可能是傳說中的血桑花。”道士摸了摸下巴說道。“妖界花典中曾經記載,血桑花,百年一現,通體鮮紅,無色氣味微弱,為血腥味,常生於埋屍之地……”


    “妖界花典?”宮祺有些奇怪,他似乎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典籍。


    “這是許多年前的典籍了,我也隻是從我師父那裏看見過些許的殘頁。”道士目光飄遠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


    這時人群中一個人聽見了道士的話微微蹙眉,望著道士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那個人身邊的一個人注意到那個人的視線定格的方向,於是也望了過來,在看見道士以及道士身邊人的瞬間忽然一怔而後指著道士身邊的年輕男子道:“就是他!是他打傷了我的灰衣奴!”聲音尖細,花容帶怒明顯是個女子。


    那個人有些不悅的瞥了女子一眼正準備說些什麽卻沒想到女子直接拽著他的胳膊將他拖出了人群,而後氣勢洶洶的朝著道士身邊的年輕男子走去。


    “喂。”她拍了拍宮祺的肩膀冷聲道,宮祺微微別過頭看了她一眼。


    “你昨天打傷了我的灰衣奴,我本不欲再與你計較,可沒想到竟然還會再遇到你,不過既然遇到了……”女子刻意拖長尾音,臉上滿是倨傲的神色,似乎宮祺此刻已然是她的掌中物一般。


    宮祺懶得搭理這個女子,他拉著卿月轉身就走,道士也跟了上去,女子氣得直咬牙,就要追上去,然而那個人微不可見的一揮手一直渺小的飛蟲沾上了宮祺的衣角,而後那個人一把拉住了女子道:“別任性!先隨我回去吧,有什麽事今晚再動手!”


    女子不甘心的望著宮祺的背影聽到那個人的話後點了點頭,“哥哥你答應我了,要幫我的!”女子又強調了一遍。


    那個男子揉了揉眉心有一絲不耐道:“是的是的,我不會言而無信的。”


    聽到這話女子才舒展開了眉頭,而後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


    宮祺等人回到客棧後差不多就到了正午時分,幾個人一齊聚在客棧大堂享用一邊午膳一邊討論著血桑花。


    “傳說血桑花的花香無色氣味及其的小,幾乎就難以察覺,但卻能迷亂人的心神,使其心智大亂,修為越高所受的影響就會越大,長期受此氣味影響的話,會產生心魔……”道士一邊啃著雞腿便解說道。


    “血桑花不是隻會在屍橫遍野的地方生長麽?這裏怎麽會有呢?”卿月有些不明白。


    “自然生長自然是需要許多屍體再加以無盡的歲月的,然而如果是有人精心培育的話就不同了,隻需要一具屍體的屍氣再加上許多的冤魂……”道士說著瞥了暗離一眼,從暗離說那花似乎在呼喚她時他就猜到這裏的血桑花該是有心人培育的,因為隻有培育出來的血桑花才會對冤魂有著渴望,才會去呼喚冤魂……


    隻是到底是誰培育出的呢?出於什麽目的呢?這不過隻是一個偏遠的邊陲小城,會引起誰的注意呢?道士想了半天還是想不通。


    “咱們得趕快離開這座城了。”道士將骨頭丟在了桌子上猛地站了起來道。


    雖然他還是猜不到培育血桑花的用心,但是他知道會培育這種花的人一定不是什麽善類,也許那個人是在密謀些什麽,但是不管那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他們都不可在此久留,萬一被牽連進去了就會有著許多的麻煩。


    “我們現在就離開吧!”宮祺在聽說了血桑花後他也聯想到了許多,甚至都有了一些不祥的預感。


    “嗯,咱們都各自回房間收拾東西吧。”道士說著朝樓梯走去,這時他們都沒有發現一隻細小的飛蟲撲打著薄薄的翅膀飛出了客棧。


    當他們整理好東西下樓時,卻發現客棧樓梯口乃至客棧門口站了一排的黑衣人。


    一時間寂靜無比,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男子從客棧門口走了進來,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子。


    宮祺望著那個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放過了這個女子兩次了!可是這女子似乎根本就不領情,非要咄咄逼人到這個地步,宮祺攥緊了拳頭。


    “殺了他們。”男子冷著臉對那些黑衣人下令道。


    他原本打算在夜裏來解決這些人的,可是誰知道他那隻他留在宮祺衣角的飛蟲竟然告訴他這些人馬上就要走了,於是他隻好提前來解決這些人了。


    那些冷麵黑衣人領命之後分別朝著宮祺,卿月,與道士殺去,宮祺將妖力匯聚在指尖,使出了之前悟出的火焰指尖劍,那騰騰燃燒的小火苗帶著“哧哧”的響聲時不時洞穿黑衣人的胸口,劃傷黑衣人的手臂,雙腿。


    而卿月身姿敏捷,雙手以彩色的光球攻擊著那些撲上來的黑衣人,暗離也沒閑著也在一邊幫助卿月。


    麵對這些小嘍囉道士根本就不想拿出黃符,他在黑衣人中反複穿行著,雙手並指,是不是的在那些黑衣人身上點上一點,而後便聽見“噗噗噗……”的血肉崩碎聲……


    女子攥緊了衣擺,有些驚懼的看著這血腥的場麵,不知怎麽的心裏竟然會有一絲的害怕。


    不多時那些黑衣人便盡數被解決了,男子皺眉看著這一切,有些不可思議,他十分清楚在這座城中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像他們這樣實力的人,他們是誰?究竟來自那裏呢?


    “你們……”女子伸出玉指指著他們,身子顫抖不已,就連聲音也無法抑製的就顫抖了起來,“好殘忍……”


    那些黑衣人的血濺在了地上,桌椅板凳上,就連牆上也有,而宮祺幾人身上也都沾上了一些。


    咋一看去駭人無比,然而在這個妖界本來就應該習慣這些不是麽?


    宮祺看著女子一副害怕的樣子譏笑道:“你帶人來不就是想看見這樣的場麵麽?怎麽現在才知道害怕呢?”


    如果不是那些黑衣人如此便就是他們如此,這兩個結果這個女子不是應該在帶人來之前就應該知道的麽?現在這般惺惺作態又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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