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豬見到那枚虛空射來的長箭,頓時大驚失色,忙喊道:“藍,小心!”


    可是如果婕藍此刻突然停止自己全身的靈力控製無影劍的話,恐怕她會立刻被妖魔的魂靈反噬,無法分散心神的她竟對黑豬的話充耳不聞,黑豬見狀無法再猶豫下去,他忙得從自己那頭黑鷹背上跳起,朝婕藍飛了過去,一把將其抱住護在自己的身前,伸出右前腳想將那箭矢打落下來,但這射出長箭勁力卻是極大,箭矢竟然穿過黑豬的右前腳腳心直接射中了他的肩頭,一聽到‘吭’一聲,箭矢破肉而進,竟穿過了黑豬的肩胛骨,使得他痛得眼冒金星,幾乎要暈厥過去,但是他卻忍住劇痛不呼叫出來,因為他怕讓婕藍分心後反而會害了她。


    但婕藍感覺得到背後的黑豬為自己受了傷,她連忙念動咒語,收了劍,停止封印那些妖魔,當她收劍後,那些妖魔的魂靈在無影劍中相互廝殺,希望能夠衝破封印逃出去,但都被都無法打破無影劍自身所帶的結界,婕藍按壓住無影劍的躁動之後,便將其放回體內,她抱著黑豬,看著那被箭羽貫穿的前腳和肩胛,婕藍好不心痛。


    “龍奕,怎麽樣,你幹嘛替我擋下這一箭,要命的知不知道!”婕藍微怒道。


    “就是知道…會危及你性命,我才…這樣做的!”黑豬有氣無力地道,它伸出左前腳想要將這箭羽拔出來,但是剛一碰到箭羽就撕心裂肺的痛,他的雙眼都漲紅起來,可見他是有多麽痛苦。


    婕藍攔住它,道:“不要拔,流血過多就不好了,你先忍忍!”婕藍看向潭棋,道:“你先幫我照顧他!”


    潭棋飛到婕藍身邊,將黑豬接了過來,他雖然有些鐵石心腸,但是對黑豬竟然能夠奮不顧身以自己性命替婕藍擋下此箭,可見它對婕藍的愛護是常人難以比擬的,或許自己一生中唯一會對其做的人恐怕也隻有少君而已,而身後的崎雪呢?倘若有一天她受難,自己會奮不顧身豁出性命地去救她嗎?


    婕藍迎上那些手持弓弩的侍衛,心中的憤恨已達到了極點,怒道:“你們居然卑鄙到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們,你們也太不知恥了!”


    那侍衛聽到婕藍的辱罵,麵上當然過不去,隻道:“對付像你們這種擅闖此地的人,根本用不著講什麽禮儀道德,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則你們會死得很難看!”


    婕藍突然間冷笑了起來:“你是說想要殺了我嗎?隻怕殺了我你們無法向那虞慶城主交代吧!”


    那侍衛一聽這話,果然麵上現出為難之色,虞慶城主卻是下達過命令,其他人的生死可以一概不顧,但是這叫婕藍的女子,卻必須得活捉不得傷其性命,可是這一行人中,就這女人靈力高強得讓人畏懼,倘若不製服她,恐怕別說除滅其他人,就連他們自己也是性命難保。


    “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真是個恬不知恥的女人,主上怎麽會對你這種女人有興趣,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主上還說了,一定要取你的人頭回去給他,他才能安心,所以別以為我們會對你客氣!”這領頭侍衛雖然知道自己在撒謊,但是他卻不能讓對方占了上風,至於究竟殺不殺她,那也是等製服了她之後再說。


    婕藍聽後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就算是真,她也不會有所失望,畢竟那個虞慶城主對自己究竟是否有情她也不會在乎,因為那樣一個卑鄙殘忍之人,婕藍又怎會再像以前一樣無知地為其感動呢?她笑道:“哦,是嗎?那更好,這樣我對付起你們來也不用手下留情,你們傷了龍奕,我豈會不為他們報仇!”


    婕藍說完之後,便開始召喚靈力,手間的藍色光芒再次閃現出來,將這陰森的天空照得有幾分妖野之美。


    那侍衛見到婕藍手間的光芒,以為她又要用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無影劍,所以每個人身上都發起寒來,其中一個膽小的侍衛忙小聲地對那領頭的道:“小心那把劍,很是厲害!”


    領頭侍衛麵色鐵青,他當然知道這劍的厲害,要是被這劍光碰觸到,別說對付這女人了,恐怕還沒出手就已經像那些妖魔一樣,一瞬之間就煙消雲散。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婕藍的無影劍不能隨意對人類進行封印,倘若封印了人類的魂魄進去,人類的魂魄就會與妖魔的魂魄聯合在一起,而人類的靈魂與妖魔比起來畢竟更富有靈性,倘若人類的邪惡靈魂利用自己的領導能力集合妖魔想要打開無影劍的封印的話,恐怕並不是不可能的事,到時候婕藍的力量壓製不住無影劍的躁動,受害的恐怕隻有她自己,而這無影劍之前封印過珞摩和崎雪父親的靈魂,這之所以無事,是因為他們的魂靈是善念之魂,反而會配合無影劍的封印力量壓製妖魔邪氣,所以才會無事。


    婕藍對無影劍用的次數越多,與它融合的時間越長,雙方仿佛就成了對方的一部分,所以對方的心意就能夠相互貫通,而婕藍對無影劍的了解自然而然也漸漸熟悉起來,不過就算婕藍知道這些,她也絕不會讓這些人知道,她隻是冷冷笑道:“你們不用太過害怕,對付像你們這樣的角色我並不需要用到無影劍的力量,不過你們還是準備好葬送在我劍下的命運吧!”


    婕藍一說完便揮舞著藍色光刃朝那些人削砍而去,那些侍衛聽她不會使用那無影劍,起初還當她是在蒙騙他們,但見她果然沒有使用時,既喜又懼,因為他們個個都擔心婕藍這樣做隻是一個幌子,其實是想等他們輕敵之時再突然使用無影劍,這樣就可輕而易舉地對付了他們,所以雙方鬥在一起時,那些侍衛都不敢太過靠近婕藍,深怕婕藍會突然發難,揮出那無影劍,將他們的魂魄封印。


    婕藍仿佛也看出了他們的顧慮,也就加強了自己的攻勢,直逼得那些侍衛不斷後退,但是雖是如此,其實婕藍已經算是精疲力竭,因為她起初使用無影劍的力量,已經將她的靈力損耗得隻剩幾許,如果她不盡快解決這三十幾個侍衛,恐怕長戰下去,她便沒有餘力再來對付這些侍衛了。


    等鬥得幾個回合,那些侍衛慢慢地也發覺了婕藍其實已經力竭,她之所以如此拚命,隻是想速戰速決而已,那麽她之所以不用無影劍想必也是因為沒有力氣使用,這些侍衛雖然對無影劍了解不多,但畢竟都是修習過劍術法力之人,自然知道一個人倘若靈力不夠,是無法再使用上等神劍的。


    他們懂了之後,就對婕藍不會再有所顧忌,反而放肆起來,刀劍落下便沒有了起初的膽怯之感,這樣一來,婕藍如何招架得住幾十個侍衛的連番攻擊,隻鬥得片刻便已經落於下風,到了左右難以應付的地步,恐怕再鬥得片刻,婕藍就會喪命於這些侍衛手中。


    潭棋見到婕藍這般,知道她已經到了極限,他深怕她出事,就將黑豬交到一旁的崎雪手中,道:“你照顧下他,我去幫婕藍!”


    崎雪雖然與潭棋之間還有所尷尬,但是這種時候不是想那些兒女私情的時候,她點了點頭,將黑豬接了過來。


    潭棋召喚出‘聽君劍’便朝那些侍衛攻擊了過去,那些侍衛見又來一人,立刻三十人分成兩隊人馬,其中二十人朝潭棋圍攏過來,分八卦陣的方式對付潭棋,看來這些侍衛也不是平凡之輩,定然是受過特殊的訓練,才會派來此處。


    潭棋和婕藍都被圍得水泄不通,潭棋想攻上方,很快下方的人就趁此攻擊上來,潭棋想要從左首突圍,卻未想到右後兩首的人也立刻攻擊過來,使得他手忙腳亂,一時竟無法擺脫掉這些侍衛。


    素琴雖然身受重傷,不能再輕易作戰,但是見到婕藍和潭棋兩個人在苦苦支撐,她如何能作勢不理,她從手心裏召喚出她的白色琴,盤膝放於膝蓋上,隨後伸出慘白的芊芊玉指,便要撥弦起音。


    崎雪見她這樣,便知道她是想使用‘破魔之音’,這種玄術和婕藍使用無影劍是一個道理,每使用一次,就會極耗施術人的靈力,更何況素琴是重傷未愈,若再使用,肯定會使其受到內傷的,崎雪忙阻止道:“不可,你不要再施展這玄音了,你不想要命了嗎?”


    素琴卻淡然而堅定地道:“我既然受命虞寧要保護好婕藍他們,又豈可在這關鍵時刻左手旁觀,他們兩人已經無法對付這些人了,我若再不出手,他們勢必會受傷,你難道也寧願見到他們葬送在這些人的劍下嗎?”


    婕藍是自己最為關心的人,而那潭棋,倘若以前,她倒也不怎麽上心,可是現下裏卻還是極其盼望他不要出事,所以她也隻得低下頭,不再言語。


    素琴玉手放於琴弦之上,頓時手撥琴弦,激昂的琴樂開始旋繞在這森冷的空中,而這些琴音形成一道又一道地劍氣般的氣流,朝那些圍攻的侍衛逼將過去,那些侍衛突然間聽到有如此美妙的琴樂響起,還不知是怎麽回事時,卻感那琴音猶如凶猛的蟲子一般朝自己的耳中、口中、眼中、鼻中鑽了進去,然後撕裂著自己的五髒六腑,侍衛們隻感到體內猶如翻江倒海般的難受,過得片刻便吐血不已,有些內功靈力淺一些的,便因五髒受損,跌下坐騎。


    那領頭的見這玄音厲害得緊,立刻便注意到了在一旁施展此玄術的素琴,他忙得掉轉騎獸方向,朝素琴襲擊而來,素琴見狀,右手五指拂動琴弦,朝這侍衛襲擊而去,玄音形成的白色氣流直逼向他的胸口,那侍衛卻麵不改色,他長劍一挺,挽了幾個劍花,將那琴音的氣流回旋到自己的劍上,隨後運氣調息,竟然將素琴的音流能夠接住,還能控製其音流的走向,他長劍一送,便將素琴的音流反彈了回來,那玄音頓時快速地反向朝素琴的胸口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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