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舒了口氣，率先打破了沉默，神態輕鬆地說道：“看來，這個案子可以結了，真沒想到這麽容易。”
聽了他的話，老齊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像是在問他們，又像是在問自己：“他為什麽殺人?”
大劉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什麽難理解的，劉娜不是說了嗎，他和周敏長期保持著不正當關係，情殺極有可能。他自己也說了，恨周敏，周敏是副市長，他有可能有一些不正當的要求沒有得到滿足，便起了殺心，這些都不是沒有可能的，都可以成為他殺人動機。”
小蘇思索著大劉的話，一時沒有說話。同老齊一樣，肖揚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也覺得肖揚前前後後的態度太令人費解了。
老齊搖了搖頭並不贊同大劉的分析：“我總覺得，案情不那麽簡單。”
就在這時，有人進來告訴他們，中心醫院護士梁小紅來了。
老齊他們很快交換了一下目光，看來，這又是一個新情況，忙讓她進來。
梁小紅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齊組長，我有情況要反映，昨天上午，我沒有對你們說真話。”
老齊見她有些激動，忙耐心勸道：“梁護士，你不要著急，想說什麽，慢慢說。”
梁小紅平靜了一下情緒，也鼓了下勇氣：“前天夜裏九點五十分，我看到有人進了周副市長的病房。”
“是誰?”老齊不動聲色地問道，心裏生出一種預感，似乎知道她要說誰。
“市委肖秘書長。”梁小紅低聲說道。
果然，梁小紅的話沒有出老齊的意料，他認真地看了梁小紅一會兒，不動聲色地問道：“他是什麽時候離去的?”
“三五分鍾之後吧。因為他經常來周副市長的病房，當時我也沒有在意。”
“這個情況昨天你為什麽不說?”大劉沖她問了一句。
“我害怕，因為是肖秘書長，我不敢說，萬一不是他，怕自己說錯話會惹來麻煩。所以……”
說到這裏，梁小紅遲疑了一下，掩飾了一下驚慌的神態，又說道：“今天我聽說他投案自首了，才覺得應該把這個情況告訴你們。我對自己昨天的行為感到羞愧。我知道，說假話、做偽證是要坐牢的，所以今天我來找你們。”
悔恨交加的梁小紅說著說著，抹起了眼淚。
老齊忙安慰著：“梁護士，我們非常感謝你向我們反映了如此重要的情況，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很不錯。”
梁小紅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梁小紅走後，大劉說道：“看來，真是肖揚投的毒，事發當天夜裏九點五十分，他果真又潛回了醫院。”
老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梁小紅的證詞無疑證實了肖揚有作案的最大嫌疑。可一個關鍵的問題，他依然想不通，他為什麽要殺人?他和副市長周敏之間到底有多大的矛盾致使他殺人呀。
第1卷
四
因為肖揚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又有了梁小虹的目擊證詞，肖揚被關進了拘留所。令看守人員不解的是，自從被關進拘留所的那天起，肖揚就一直呆坐著，不說一句話，不做一件事，也不知整天在想什麽。
是的，肖揚呆呆地坐在床鋪上。這似乎是一場夢，昨天他還在市委大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現在卻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關進了看守所狹小昏暗的屋子裏。
隻有肖揚自己清楚，在他那平靜的軀殼裏的一顆心是多麽的不平靜。十幾年了，他很少有時間這麽不受幹擾地呆坐著，不知不覺他的思緒回到了過去。
17年前，24歲的肖揚背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了經濟管理學院，他是前來報到的，四年大學本科加上三年研究生，逾十年的寒窗苦讀，終於畢業了。令他心滿意足的是，他終於當上了夢寐以求的人民教師。從上中學起，他就立誌做一名人民教師，把自己的全部才智奉獻給教育事業，把學到的所有知識都傳授給學生。現在，理想終於實現了。他就是帶著這份欣喜前來報到的。
“肖揚，是你?”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他，也把他從自己的思緒中拽了出來。
他定睛一看，不由又驚又喜，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遇到了中學同學。
“陳婉芬，是你?”
見真是肖揚，陳婉芬非常高興，又見他背著行李，提著旅行包，便明白了：“你是來報到的吧?”
“對。”
經過簡短的詢問，肖揚了解到，陳婉芬畢業於省城的師範大學，比他早三年分配到這所學校的。ァ靶行瀉茫給點吃的吧。”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衣衫不整、蓬頭垢麵的老太太腳步蹣跚地來到他們麵前，伸手乞討著。也許聽慣了冷言冷語，也看多了充滿鄙夷的眼神，老太太的表情木然，聲音幹澀，沒有一點生氣。
肖揚和陳婉芬看了她一眼，又互相看了看。一時間，見麵的興奮感消失了許多。
陳婉芬忙在口袋裏掏起來，肖揚也在口袋裏摸著。不多會兒，他們湊了二十幾塊錢，一併遞給老人。
老太太也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錢，先是愣愣地看著他們，當確信這些錢真是給她的後，忙接在手裏，連聲道謝：“你們真是好心吶，老天爺會保佑你們的，你們真是好人吶……好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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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他的話，老齊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像是在問他們，又像是在問自己：“他為什麽殺人?”
大劉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什麽難理解的，劉娜不是說了嗎，他和周敏長期保持著不正當關係，情殺極有可能。他自己也說了，恨周敏，周敏是副市長，他有可能有一些不正當的要求沒有得到滿足，便起了殺心，這些都不是沒有可能的，都可以成為他殺人動機。”
小蘇思索著大劉的話，一時沒有說話。同老齊一樣，肖揚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也覺得肖揚前前後後的態度太令人費解了。
老齊搖了搖頭並不贊同大劉的分析：“我總覺得，案情不那麽簡單。”
就在這時，有人進來告訴他們，中心醫院護士梁小紅來了。
老齊他們很快交換了一下目光，看來，這又是一個新情況，忙讓她進來。
梁小紅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齊組長，我有情況要反映，昨天上午，我沒有對你們說真話。”
老齊見她有些激動，忙耐心勸道：“梁護士，你不要著急，想說什麽，慢慢說。”
梁小紅平靜了一下情緒，也鼓了下勇氣：“前天夜裏九點五十分，我看到有人進了周副市長的病房。”
“是誰?”老齊不動聲色地問道，心裏生出一種預感，似乎知道她要說誰。
“市委肖秘書長。”梁小紅低聲說道。
果然，梁小紅的話沒有出老齊的意料，他認真地看了梁小紅一會兒，不動聲色地問道：“他是什麽時候離去的?”
“三五分鍾之後吧。因為他經常來周副市長的病房，當時我也沒有在意。”
“這個情況昨天你為什麽不說?”大劉沖她問了一句。
“我害怕，因為是肖秘書長，我不敢說，萬一不是他，怕自己說錯話會惹來麻煩。所以……”
說到這裏，梁小紅遲疑了一下，掩飾了一下驚慌的神態，又說道：“今天我聽說他投案自首了，才覺得應該把這個情況告訴你們。我對自己昨天的行為感到羞愧。我知道，說假話、做偽證是要坐牢的，所以今天我來找你們。”
悔恨交加的梁小紅說著說著，抹起了眼淚。
老齊忙安慰著：“梁護士，我們非常感謝你向我們反映了如此重要的情況，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很不錯。”
梁小紅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梁小紅走後，大劉說道：“看來，真是肖揚投的毒，事發當天夜裏九點五十分，他果真又潛回了醫院。”
老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梁小紅的證詞無疑證實了肖揚有作案的最大嫌疑。可一個關鍵的問題，他依然想不通，他為什麽要殺人?他和副市長周敏之間到底有多大的矛盾致使他殺人呀。
第1卷
四
因為肖揚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又有了梁小虹的目擊證詞，肖揚被關進了拘留所。令看守人員不解的是，自從被關進拘留所的那天起，肖揚就一直呆坐著，不說一句話，不做一件事，也不知整天在想什麽。
是的，肖揚呆呆地坐在床鋪上。這似乎是一場夢，昨天他還在市委大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現在卻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關進了看守所狹小昏暗的屋子裏。
隻有肖揚自己清楚，在他那平靜的軀殼裏的一顆心是多麽的不平靜。十幾年了，他很少有時間這麽不受幹擾地呆坐著，不知不覺他的思緒回到了過去。
17年前，24歲的肖揚背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了經濟管理學院，他是前來報到的，四年大學本科加上三年研究生，逾十年的寒窗苦讀，終於畢業了。令他心滿意足的是，他終於當上了夢寐以求的人民教師。從上中學起，他就立誌做一名人民教師，把自己的全部才智奉獻給教育事業，把學到的所有知識都傳授給學生。現在，理想終於實現了。他就是帶著這份欣喜前來報到的。
“肖揚，是你?”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他，也把他從自己的思緒中拽了出來。
他定睛一看，不由又驚又喜，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遇到了中學同學。
“陳婉芬，是你?”
見真是肖揚，陳婉芬非常高興，又見他背著行李，提著旅行包，便明白了：“你是來報到的吧?”
“對。”
經過簡短的詢問，肖揚了解到，陳婉芬畢業於省城的師範大學，比他早三年分配到這所學校的。ァ靶行瀉茫給點吃的吧。”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衣衫不整、蓬頭垢麵的老太太腳步蹣跚地來到他們麵前，伸手乞討著。也許聽慣了冷言冷語，也看多了充滿鄙夷的眼神，老太太的表情木然，聲音幹澀，沒有一點生氣。
肖揚和陳婉芬看了她一眼，又互相看了看。一時間，見麵的興奮感消失了許多。
陳婉芬忙在口袋裏掏起來，肖揚也在口袋裏摸著。不多會兒，他們湊了二十幾塊錢，一併遞給老人。
老太太也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錢，先是愣愣地看著他們，當確信這些錢真是給她的後，忙接在手裏，連聲道謝：“你們真是好心吶，老天爺會保佑你們的，你們真是好人吶……好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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