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三
第二天，老齊他們還是決定先去醫院做進一步調查取證。
昨天通過與周副市長女兒劉娜的一番談話，使他們對案子又有了新的看法，劉娜的話終於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市委秘書長肖揚的身上。他們認真討論了一下，認為這件事情牽涉到了市委高層領導人，應該慎重行事，僅憑劉娜的話是遠遠不夠的，他們要找到令所有人包括犯罪分子心服口服的有力證據，看來，這一切還得以醫院為突破口。
一大早，他們正在去醫院的車上，老齊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很快打開來接聽了一下，簡單地說了句：“好，我知道了。”便“啪”的將手機關上了，沖司機神情嚴肅地說道：“掉頭，回局裏!”
“怎麽啦?出什麽事了?”
大劉忙問道，小蘇也不解地看著他。
老齊依然神情嚴肅地沖他們說道：“肖揚投案自首了。”
“什麽?”
聽了老齊的話，大劉和小蘇不由都大吃了一驚。
這個消息太令人吃驚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正費盡心機地尋找罪犯的犯罪證據，犯罪嫌疑人倒投案自首了。
待他們回到局裏時，肖揚已經被帶進了審訊室。老齊見他同昨天上午他們所見到的一樣，神態沉穩而平和。見他們進來，肖揚沒有流露半點驚慌。
老齊不動聲色地在椅子上坐下來，默默地盯了肖揚一會兒，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聲音不高卻充滿了威嚴。
“是你殺害了周副市長?”
“是。”
肖揚並不看他，隻是很平靜地答了一句。
“你為什麽要殺她?”
老齊又問道，同時仔細觀察著肖揚的情緒變化。
“我恨她。”
肖揚隨口答道，神情並沒有什麽異樣的變化。
“恨她?”老齊反問了一句：“為什麽?”
這時，肖揚抬眼看了他們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周敏是我殺的，我想我說得夠清楚了。”
果然，肖揚保持沉默了，多一句都不肯說了。
老齊更加注意地看著肖揚。過了一會兒，他燃起支煙，不緊不慢地吸了口，放緩聲音說道。
“說說經過吧。”
“前天夜裏九點五十分，我又回到了病房。當時，周敏正在衛生間洗澡，病房裏沒別人，我就把事先準備好的藥放在了她的茶杯裏，隨後離開了。”バぱ鋝喚舨宦地訴說著。他的神態從容得令人難以置信，似乎他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說別人。他的話不多，但句句都與老齊他們在現場調查到的情況相吻合。
老齊和助手們交換了一下目光。
“你的藥從哪來的?”大劉問道。
“藥一直就有，我有失眠的毛病。”肖揚淡淡地答道。
大劉又逼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周敏那個時候正在洗澡，而且一定會喝你放了毒藥的茶水?”
肖揚依然神態平靜地答道：“我曾給周敏當過十年的秘書，對她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她一般在十點鍾左右上床睡覺，睡前有喝茶的習慣，這個習慣天天如此，從未改過。”
老齊下意識地點點頭，彈了下菸灰，問道：“那昨天上午我們找你的時候，怎麽不把這一切告訴我們?”
“我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周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可沒有想到我從病房出來時，被醫院的護士梁小紅看見了。昨天下午又得知劉娜找過你們，我想與其讓你們慢慢查出來，不如自己來自首。”
聽起來，肖揚所說的一切真是無懈可擊。
老齊盯視著肖揚不再問什麽了，隻是默默地把煙往嘴裏送著。漸漸的，他發現麵前這個人成了一個謎，心裏一個問號越來越大，肖揚為什麽要殺人?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麽?恨周敏?究竟為什麽恨她，又恨她什麽?為什麽他要把這一切隱瞞下來?為什麽他昨天和今天的態度反差如此強烈?
大劉和小蘇也不打攪他，知道他在對審訊對象施加心理壓力，打上心理戰了。大劉最了解老齊，知道這是他慣用的招術，也是最厲害的一招。經驗證明，多數犯罪分子都在老齊獵鷹一般的目光下敗下陣來。
可他們很快發現，在這一點上，肖揚也毫不遜色。在老齊嚴峻目光的盯視下，自始至終他都是那麽不慌不忙、從容鎮定。目光始終盯著審訊室的某一處，神態中沒有流露絲毫的不自在。對老齊的沉默既沒表示不解，更沒表現出不耐煩來，他也在沉默著。
大劉和小蘇互相看了眼，看來，老齊是碰上對手了。
老齊盯了肖揚一會兒，知道問不出什麽來了，便籲了口氣，說道：“好吧。根據你所說的，我們正式向你宣布，你將被拘留審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法庭的證詞。”
聽了老齊的話，肖揚似乎早已做好了準備，並沒有流露出半點驚慌的神色。很快，兩名幹警進來給肖揚帶上了手銬，一陣響動之後，肖揚被帶走了。
三個人繼續留在審訊室裏，形勢的發展實在是太迅疾了，還真讓人有點反應不過來。難道就這麽簡單?是肖揚殺了人?震驚全市上下的副市長謀殺案，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告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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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齊他們還是決定先去醫院做進一步調查取證。
昨天通過與周副市長女兒劉娜的一番談話，使他們對案子又有了新的看法，劉娜的話終於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市委秘書長肖揚的身上。他們認真討論了一下，認為這件事情牽涉到了市委高層領導人，應該慎重行事，僅憑劉娜的話是遠遠不夠的，他們要找到令所有人包括犯罪分子心服口服的有力證據，看來，這一切還得以醫院為突破口。
一大早，他們正在去醫院的車上，老齊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很快打開來接聽了一下，簡單地說了句：“好，我知道了。”便“啪”的將手機關上了，沖司機神情嚴肅地說道：“掉頭，回局裏!”
“怎麽啦?出什麽事了?”
大劉忙問道，小蘇也不解地看著他。
老齊依然神情嚴肅地沖他們說道：“肖揚投案自首了。”
“什麽?”
聽了老齊的話，大劉和小蘇不由都大吃了一驚。
這個消息太令人吃驚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正費盡心機地尋找罪犯的犯罪證據，犯罪嫌疑人倒投案自首了。
待他們回到局裏時，肖揚已經被帶進了審訊室。老齊見他同昨天上午他們所見到的一樣，神態沉穩而平和。見他們進來，肖揚沒有流露半點驚慌。
老齊不動聲色地在椅子上坐下來，默默地盯了肖揚一會兒，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聲音不高卻充滿了威嚴。
“是你殺害了周副市長?”
“是。”
肖揚並不看他，隻是很平靜地答了一句。
“你為什麽要殺她?”
老齊又問道，同時仔細觀察著肖揚的情緒變化。
“我恨她。”
肖揚隨口答道，神情並沒有什麽異樣的變化。
“恨她?”老齊反問了一句：“為什麽?”
這時，肖揚抬眼看了他們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周敏是我殺的，我想我說得夠清楚了。”
果然，肖揚保持沉默了，多一句都不肯說了。
老齊更加注意地看著肖揚。過了一會兒，他燃起支煙，不緊不慢地吸了口，放緩聲音說道。
“說說經過吧。”
“前天夜裏九點五十分，我又回到了病房。當時，周敏正在衛生間洗澡，病房裏沒別人，我就把事先準備好的藥放在了她的茶杯裏，隨後離開了。”バぱ鋝喚舨宦地訴說著。他的神態從容得令人難以置信，似乎他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說別人。他的話不多，但句句都與老齊他們在現場調查到的情況相吻合。
老齊和助手們交換了一下目光。
“你的藥從哪來的?”大劉問道。
“藥一直就有，我有失眠的毛病。”肖揚淡淡地答道。
大劉又逼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周敏那個時候正在洗澡，而且一定會喝你放了毒藥的茶水?”
肖揚依然神態平靜地答道：“我曾給周敏當過十年的秘書，對她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她一般在十點鍾左右上床睡覺，睡前有喝茶的習慣，這個習慣天天如此，從未改過。”
老齊下意識地點點頭，彈了下菸灰，問道：“那昨天上午我們找你的時候，怎麽不把這一切告訴我們?”
“我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周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可沒有想到我從病房出來時，被醫院的護士梁小紅看見了。昨天下午又得知劉娜找過你們，我想與其讓你們慢慢查出來，不如自己來自首。”
聽起來，肖揚所說的一切真是無懈可擊。
老齊盯視著肖揚不再問什麽了，隻是默默地把煙往嘴裏送著。漸漸的，他發現麵前這個人成了一個謎，心裏一個問號越來越大，肖揚為什麽要殺人?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麽?恨周敏?究竟為什麽恨她，又恨她什麽?為什麽他要把這一切隱瞞下來?為什麽他昨天和今天的態度反差如此強烈?
大劉和小蘇也不打攪他，知道他在對審訊對象施加心理壓力，打上心理戰了。大劉最了解老齊，知道這是他慣用的招術，也是最厲害的一招。經驗證明，多數犯罪分子都在老齊獵鷹一般的目光下敗下陣來。
可他們很快發現，在這一點上，肖揚也毫不遜色。在老齊嚴峻目光的盯視下，自始至終他都是那麽不慌不忙、從容鎮定。目光始終盯著審訊室的某一處，神態中沒有流露絲毫的不自在。對老齊的沉默既沒表示不解，更沒表現出不耐煩來，他也在沉默著。
大劉和小蘇互相看了眼，看來，老齊是碰上對手了。
老齊盯了肖揚一會兒，知道問不出什麽來了，便籲了口氣，說道：“好吧。根據你所說的，我們正式向你宣布，你將被拘留審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法庭的證詞。”
聽了老齊的話，肖揚似乎早已做好了準備，並沒有流露出半點驚慌的神色。很快，兩名幹警進來給肖揚帶上了手銬，一陣響動之後，肖揚被帶走了。
三個人繼續留在審訊室裏，形勢的發展實在是太迅疾了，還真讓人有點反應不過來。難道就這麽簡單?是肖揚殺了人?震驚全市上下的副市長謀殺案，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告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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