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將奈嘉寶帶入一間偏僻的空屋內,隨即鎖門而出,奈嘉寶聽到屋門上鎖的聲響,急忙爬起身拍打門板,“放我出去!你咋把我從一個牢房又關進另一個牢房啊!”


    奈嘉寶拍得手心發麻,她聽門外再無回應,身心勞累的歪到椅子上,抬眼察看這屋子,無窗無洞,桌上擺放著一些幹糧和水,奈嘉寶數了數了饅頭數量,大概有三十幾個,這些幹糧夠她吃十日的,不由□□肩膀咧開嘴想哭,莫非這黑衣人想圈養她不成?!


    奈嘉寶啊奈嘉寶你這是啥命啊,住牢房就夠倒黴的了,這會又被個黑了吧唧不知是好是壞的人抓到這裏,何雲炙你個臭淫賊就在外麵吃喝玩樂吧!


    一個時辰後,衙役從昏迷中醒來,見關押奈嘉寶的牢房大敞四開人去樓空,屁滾尿流的跑進知縣府稟告疑犯已逃,並且言之鑿鑿的稟明劉知縣奈嘉寶還有共犯!


    “何公子!何公子,出大事了——”劉知縣刻不容緩的急拍起何雲炙的房門。


    何雲炙睡眼惺忪的展開門,“劉知縣,出何事了?”


    “何夫人她,她逃出牢房了!據衙役稟告是被一位黑衣人救走的,這該如何是好啊?莫非何夫人與那盜賊相識?”劉知縣何等精明,這種棘手的事隻能推給何雲炙解決。


    何雲炙頓時清醒一怔,“不可能,奈嘉寶絕非盜賊同謀,他是吾妻,何某比誰都了解她,劉知縣請先少安毋躁,無論出何事由何某一肩承擔”


    劉紫璃聽到這消息也跑來見何雲炙,她氣喘籲籲的拭去汗珠,“何公子,你夫人會不會有何危險呀?”


    何雲炙眼皮微垂,神色一副凝重,“兩位請回吧,何某需認真想想”


    劉知縣父女見何雲炙情緒低落,不好再追問的速速離開,但劉知縣的心裏跟明鏡兒似的,無論那盜賊與何夫人有無關係,總之,盜賊是又想出動作案了。


    次日清晨天剛朦朦亮,何雲炙已穿戴整齊走出知縣府邸,他一出門便看到站在門外的劉紫璃。


    何雲炙見劉紫璃走進,淡然道,“紫璃姑娘在等人嗎?”


    “嗯!在等你,我猜想何公子一早便會起身去打聽何夫人的行蹤,我身為知縣的女兒於公於私都該近些綿薄之力”


    何雲炙揚起嘴角,這話說來好聽,其實無非是想盯住他罷了,“那何某隻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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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公子莫太過擔心,或許這其中有何緣故”


    “哦?紫璃姑娘何出此言?”


    劉紫璃頑皮一笑,“以何公子的聰明才智,莫揣著明白故作糊塗”


    何雲炙蹙眉搖頭,“何某的確不懂紫璃姑娘話中含義”


    “你我都知何夫人為盜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突然有人掠走何夫人必是為掩人耳目再次作案,那盜賊既然被百姓傳為俠盜,所謂善心所致不會傷及無辜”


    何雲炙凝視劉紫璃片刻,“紫璃姑娘雖為知府千金,似乎對那盜賊並非深惡痛疾”


    劉紫璃一怔將手指抵在唇邊小聲道,“莫叫爹聽到,爹會責怪紫璃的,其實紫璃倒認為那盜賊有些可愛之處,畢竟是為百姓謀福利而以身涉嫌,紫璃欣賞這類的俠士”


    何雲炙嗤之以鼻,“何某可不認同,光明磊落才算真英雄,他這般偷雞摸狗栽贓陷害並非君子所為”


    劉紫璃不悅的蹙起秀眉,“凡事都有兩麵,或許那盜賊有難言之隱”


    何雲炙無心爭論的緩緩挪步,“若真如紫璃姑娘,我倒看他敢不敢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再次盜竊,不過,何某猜想他不敢,所以也不過是一介貪生怕死的小人罷了”


    劉紫璃定在原地,“何公子是因妻子被抓才如此不鎮靜的嗎?這有失京城第一捕快的威名”


    何雲炙轉身淺笑,“何某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且何某身為朝廷的官差更不能宣揚這種目無法紀的可恥行為,未能迎合紫璃姑娘的見解何某實感抱歉。”


    劉紫璃微怒急道,“即便那賊人救濟窮困百姓也得不到何公子的絲毫諒解嗎?”


    何雲炙無奈一笑,“在何某眼中,此人隻是一個偷東西的賊”


    “紫璃突然想起還有些要忙,何公子自便吧!”語畢,劉紫璃抿唇離去。


    何雲炙望著她的背影發出一聲輕笑,轉身走回知縣府,找上劉知縣打探還有哪幾家達官顯貴之宅院未被盜取過財物,劉知縣倒是挺配合,他從書櫃抽屜中取出一本記載各家各院珍稀財寶的清單薄,清單薄裏詳細記載了失竊寶物的特征與名稱,還有那些未被盜賊得手的奇珍異寶名單,何雲炙認真翻看著清單薄的珍寶詳解,最終將目光鎖定在錢掌櫃傳家之寶翡翠白玉戒上。


    他不動聲色的將薄本合上起,腦中已初步規劃出抓捕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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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嘉寶一覺醒來,蓬頭垢麵的繼續過豬一樣的生活,她半眯著眼跨坐到椅子上,看看那一大盆白饅頭氣就不打一處來,豬有時還給點肉渣子吃呢,這屋裏連一丁點青菜都沒有,叫她怎麽吃啊!


    她氣哼哼將饅頭塞進嘴裏艱難下咽,突然懷念起山寨中大魚大肉的逍遙日子,越想心裏越堵的慌,憤憤的將饅頭扔到牆麵上,滿嘴飛饅頭渣子怒罵道,“人家是賊天天吃肉,你也是賊卻給我喂幹饅頭,咋這賊與賊的差距就那麽大呢!?”


    現在也不知何雲炙是歡喜還是焦急,憑他機靈的腦袋瓜找到她應該不算難事吧?奈嘉寶自我安慰的躺在床上碎碎念叨,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雲炙你可不要忘恩負義啊——


    與此同時,何雲炙坐在錢掌櫃家綢緞莊對麵的小茶館內,他一刻不曾放鬆警惕,注視綢緞莊內的一舉一動,從綢緞莊後門進入便是錢掌櫃家的大宅前院,他經推斷錢掌櫃家的傳家之寶該是較有難度盜取的寶物之一,錢家圍牆高築戒備森嚴,若他料想無錯,這盜賊定會對盜取這宅院內的財物有興趣。


    眼見夜幕降臨,街道上的百姓從熙攘至三兩個,他走出茶館快步掩藏到錢家宅院的對麵胡同內,也許今晚注定將空等,但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抓捕盜賊的機會。


    次日傍晚


    何雲炙依舊鍥而不舍的等那盜賊出現,三更半夜寒風四起,何雲炙攏起手哈著微弱的熱氣搓手取暖,低頭之際頓感一抹黑影翻進錢家高牆內,動作幹淨利落身手輕盈,他揚起嘴角,看來是他低估了盜賊的本事。


    還未等他起身翻躍,便聽到宅內發出雞飛狗跳的犬吠與叫喊聲,錢家頃刻燈火通明亂作一團,何雲炙微微蹙眉,錢家早有防備一早便下了圈套讓那盜賊鑽,而那盜賊毛毛躁躁的居然就這般闖了進去,他身為捕快此刻進去的確不妥,隻有站在牆外等候盜賊僥幸逃脫。


    等候不久,那黑衣人影緊捂胳臂單手翻出牆外,何雲炙以迅雷不及掩耳鉗住黑衣人臂膀,那黑衣人回眸似乎一驚,迅速從懷裏掏出一把粉末向何雲炙迎麵攘去,何雲炙抬手一擋,黑衣人借機閃電般的脫出他的手掌,像陣風似的急速逃去,何雲炙追了兩步便放棄了,此人會遁地功,此功夫隻為逃跑之用,伴隨急速的跑動帶起層層沙塵,有效迷惑追趕者的視線。


    何雲炙屹立在原地,黑眸凝視在掌中許久,又慢慢合起手指,再伸開,反複幾次後,嘴角掠過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


    “阿嚏……”何雲炙打個冷顫頓感有些異樣,急速返回知縣府。


    他把身體浸泡在溫暖的澡盆,但依舊噴嚏連連,太陽穴隱隱傳來疼痛,他伸出手指揉揉額頭,又將熱乎乎的毛巾蓋在臉頰上,從小到大,何雲炙幾乎未生過何病,莫非自己是老了?


    他閉目養神驅散寒冷,當雙手依靠在木盆邊緣時,奈嘉寶的麵孔突然閃現在腦中,此情此景令他憶起奈嘉寶與自己在木盆中的曖昧,她那時柔順嬌紅的臉龐,似乎帶出些哀怨的屈服,他不敢再想的將頭沉入徐徐上升的熱氣中,不可患病,他還未洗刷奈嘉寶的誣枉罪名。


    但天不如人願,何雲炙一覺醒來便感到頭疼欲裂全身發燙酸軟,他吃力的臥起身,喉嚨幹澀的似要噴火……


    “何公子,你今日還未起身嗎?”劉紫璃清脆的呼喚聲從門外傳來。


    何雲炙步履蹣跚的開啟屋門,劉紫璃見他臉色煞白唇上無色,急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何公子可是染上風寒了?”


    何雲炙壓抑的咳嗽兩聲,“或許是吧,紫璃姑娘請快些離開,風寒是會傳染的”


    劉紫璃眼中帶出焦急之色,自顧自攙扶何雲炙躺倒床上,“我去幫你請郎中,即刻回來”


    何雲炙微微歎氣合上雙眼,這病來的真不是時候。


    郎中經診脈後確定何雲炙的確染上風寒,據說今日離城內很多百姓都染上了風寒,且傳播的很快,患者會感全身發冷體虛無力,郎中建議盡量少出門為妙,他開了一副藥方遞給劉紫璃後便匆忙離開去下一家患風寒的住家就診。


    劉紫璃話語輕柔,生怕擾了他的安靜,“何公子幾日奔波勞累,不生病才怪”


    何雲炙不以為然的無力道,“勞煩紫璃姑娘幫何某向劉知縣知會聲,何某明日要開堂審問”


    劉紫璃揚起眉,“審問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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