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庸成為了帝王,寧舒成了攝政太後,寧舒是皇後,是一國之母,是孩子的嫡母,理應都該是寧舒抱著孩子上朝。


    萱妃高興地哭了,她的孩子繼承了大統,以前所受的苦都不算什麽。


    不過孩子有兩個母親,宮裏有兩個太後,這就有點尷尬了。


    萱妃極力想要壓下心中那股不甘心,但是孩子已經放到了皇後的膝下。


    當初因為迫不得己才讓孩子跟著皇後,現在還是熬出頭了,萱妃的小心思又活絡起來了。


    寧舒穿著隆重的鳳袍,頭上梳著太後妝容,滿頭珠翠,烈焰紅唇,拖著長長的裙擺,抱著敖庸一步走上了祭天台,完成祭天禱告,告訴上天,人間帝王已經改變了。


    然後經過一係列繁多的儀式,在孩子哭鬧聲中,敖庸成了大周新的帝王。


    寧舒手臂都抱得麻木了,倒不是多重,而是一直保持一個姿勢。


    寧舒開始了苦逼的早朝之旅,一早就要起來,而且每次都要穿得特別隆重,很早就要起來忙活。


    因為皇帝小,朝臣就上奏說皇上輔助大臣,然後各方推舉出了五個攝政的。


    寧舒:……


    五個,逗我玩呢。


    這些權利分散下去容易,到時候收回來那是要廢老命的。


    而且其中還是自己老爹。


    寧舒淡淡地說道:“談尚書不足以做輔政大臣,眾奴行凶,罰俸半年,麵壁三個月。”


    談老爹愣了一下,跪下來謝恩告罪。


    明明是上表輔政大臣的事情,怎麽太後弄自己的老爹?


    寧舒抱著睜著眼睛滴溜溜轉的敖庸,偶爾伸出手扯寧舒的頭發,寧舒不得不麵無表情得搶回頭發。


    “五個輔助大臣比較多,這樣,哀家決定三個輔政大臣,一是立王爺,二是李閣老,三是穀學士。”


    立王爺代表的皇家一派,至少保證的是敖家的皇族地位,王爺加皇帝,李閣老代表的是門閥世家,而穀學士是寒門士子,穀學士能走到學士的位置,對比他的資源,已經算是奇跡了。


    其實現在就是三足鼎立的情況。


    其中最意外的穀學士,不過能成為攝政大臣,就相當於一步登天。


    連敖天澤都沒有辦法一言堂,她一個女流之輩,想要為所欲為的幾率約等於零。


    而且有人上趕著來幫忙,為了權利,隻能這樣,這是權宜之計,現在的敖庸什麽都做不了,甚至連個字都不會說。


    “太後,這萬萬不可啊。”朝臣都跪了下來,當然是某些人落空了,不太願意。


    寧舒顯得很為難,說道:“有什麽事情跟三位攝政大臣說,哀家是女流之輩,不太懂朝政上的事情。”


    確定了攝政大臣,寧舒立刻就開始甩鍋了。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內侍太監喊道,朝臣沒有辦法,也就默認了三個攝政大臣。


    五個攝政大臣,一下減少了兩個,傻白甜太後真有意思。


    寧舒的頭皮都被孩子給扯疼了,下了朝就把孩子給了奶娘。


    談老爹回到府裏,跟自己夫人說了情況,被自己女兒殺雞儆猴了。


    談夫人頓時愣住了,半年的俸祿不算什麽,家裏有鋪子,現在女兒是攝政太後,居然拿自己老爹開刀,滿以為談家要崛起了呢。


    “要不要妾身進宮去找找太後娘娘?”談夫人問道,這麽給自己爹沒臉。


    “別去,不用去,一城一池的損失算什麽,現在皇上還在繈褓中,離掌權不知道什麽時候,現在坐在龍椅上的是你的女兒,談家更不能出風頭。”談老爹搖著頭說道。


    “雖然有攝政大臣,但是麵上還是要過太後這一關。”談老爹說道。


    談雨馨被絞殺在冷宮中,談老爹立即辭官歸隱,保全了一家老小。


    談老爹也是一個果斷的人。


    寧舒回到宮裏,看到一直不出宮門的扶敏居然來她個宮裏。


    扶敏連忙朝寧舒行禮,寧舒點點頭,“起來吧,身體好點了嗎?”


    扶敏立刻說道:“好多,多謝皇……太後娘娘關心。”


    寧舒讓宮女拿了阿膠,“拿去吃吧,這東西對女人好。”


    扶敏的臉色無比蒼白,而且寧舒感覺扶敏瞬間老了很多,沒有生氣的樣子,寧舒隻想說躁起來,這後宮根本就沒有人管了。


    該跳廣場舞就跳廣場舞,該怎麽玩就怎麽玩。


    扶敏讓宮女收下了阿膠,行禮說道:“臣妾多謝太後娘娘的恩賜,多謝太後娘娘一直寬宥臣妾。”


    “坐下,你這次來有什麽事?”寧舒朝扶敏問道。


    扶敏咬了咬嘴唇,到底把聖旨拿不拿出來,平心而論,扶敏不想拿出聖旨,太後是攝政太後,她成了太皇太後,還壓著攝政太後一頭呢。


    “沒事,臣妾就是過來拜見太後娘娘,對了,先皇給了臣妾一本名冊,臣妾覺得應該交給太後娘娘了。”扶敏的宮女將東西恭敬送到寧舒麵前。


    寧舒放下茶杯,拿過名冊翻開看,是朝廷官員,這些人很不出眾,甚至還有地方縣令的。


    “這個名冊是?”寧舒朝扶敏問道。


    “這是先皇培養的人才,朝堂被門閥把控著,先皇讓臣妾交給新君。”扶敏說道。


    敖天澤對扶敏很看重呢。


    “太後娘娘,臣妾想在殿裏設一個佛龕。”扶敏說道:“先皇去了,臣妾心裏沒著落,吃齋念佛祈禱先皇。”


    寧舒聽出了扶敏的畫外之音,扶敏就是來示弱的,說自己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會做,估計是想請寧舒高抬貴手。


    寧舒微微一笑,“你要過的好了,先皇才放心,你要設佛龕也不是不可以,還是要多出來走走,多和後宮的姐妹交流交流,玩耍玩耍。”


    “畢竟先皇去了,後宮的姐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下半輩子都在這宮裏,沒什麽檻是過不去的。”


    而且扶敏並未害過後宮中的人,沒有什麽仇怨,最多就是備受敖天澤恩寵。


    現在大家都沒有了恩寵,不患寡而患不均,最多被人嘲笑,以前不是備受恩寵嗎,現在還不是一樣。


    扶敏也微微露出了笑容,“太後娘娘真當仁慈,謝過太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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