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屏住了呼吸,聽著暗衛細微的腳步聲,在精神力的監控下,暗衛的舉動寧舒一清二楚。


    暗衛直接將劍插入了兩個小床上,結果被撲了一個空,看向大床,慢慢往大床挪動。


    拿著刀子就要殺掉了床上的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人,到時候就說是後宮進了刺客,反正人都死了,怎麽說都可以。


    寧舒對著三個暗衛灑了一把粉末,會武功的丫鬟頓時跳了出來,跟三個眼睛進了石灰的暗衛打了起來。


    “有刺客,抓刺客了。”寧舒大聲喊了起來,打破了深宮的寂靜。


    守在門口的侍衛皺了皺眉頭,趕緊衝進去,在門口問道:“皇後娘娘,屬下衝進來了。”


    然後侍衛就開始撞房門了。


    丫鬟跟三個暗衛打鬥著,因為之前寧舒灑了石灰,現在暗衛的眼睛很疼,不停流淚,丫鬟對付三個暗衛不是多可能,在加上有寧舒的細針助攻。


    三個渾身黑衣的暗衛見識不妙,就想要撤退了,寧舒趕緊說道:“抓住一個。”


    丫鬟趕緊攔住一個,寧舒一根細針打在暗衛的膝蓋上,暗衛膝蓋一疼,頓時跪了下來,被丫鬟給製住了。


    侍衛進來,看到被控製的暗衛,暗衛一咬嘴裏的毒囊,頓時見血封喉,身體軟軟倒在了地上。


    丫鬟看向寧舒,寧舒一臉驚恐地抱著孩子,對著侍衛說道:“快去報告皇上,宮裏出現了刺客,快去啊。”


    “是。”一個侍衛去稟告敖天澤,其他的在屋裏守著,嚴陣以待。


    寧舒哄著哇哇大哭的孩子,低著頭,臉色冷凝。


    沒過多久,屋外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敖天澤進屋,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頓時皺了皺眉頭,暗衛這麽沒用?


    殺婦孺孩子都殺不掉。


    “皇上,臣妾差點就見不到皇上。”寧舒抱著孩子,頓時跌跌撞撞跪在了敖天澤的麵前,“皇上。”


    寧舒的聲音很尖銳,刺得敖天澤的耳膜疼。


    “怎麽回事?”敖天澤皺著眉頭說道,“皇後,這黑衣人又是怎麽回事?”


    知道還問,敖天澤真是裝無辜,寧舒立刻抽噎著說道:“皇上,宮裏出了刺客,要刺殺臣妾和孩子,請皇上為臣妾做主啊,臣妾是一國之母,深居後宮中,到底是什麽人想要殺臣妾?”


    敖天澤讓侍衛把暗衛的屍體拖下去,“好好檢查,看看有什麽線索。”


    “皇上,如果不是臣妾身邊有個會武功的丫鬟,隻怕臣妾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臣妾就見不到皇上了。”寧舒一臉驚恐後怕,“皇上,臣妾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皇上了。”


    敖天澤對寧舒的話無動於衷,眉眼都是冷漠的,一點波瀾都沒有。


    寧舒不理會敖天澤的冷漠,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喋喋不休地說不能離開皇上巴拉巴拉。


    敖天澤看著寧舒,“皇後,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冒死都要進宮裏殺你,朕的案桌上,你的父親縱奴傷民,甚至之後還殺害了被害人一家。”


    寧舒的心中閃過各種念頭,惶恐地說道:“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的父親也是冤枉的。”


    這是要拿談家開刀了,談家如果出了事情,她這個皇後的位置也坐不穩了,還是要被打入冷宮中。


    “是不是冤枉的,朕會派人查,你就好好呆在椒房殿,不準外出。”敖天澤一甩袖就走了。


    寧舒釋放出了一道細密的針,射入了敖天澤的後背中,敖天澤感覺有什麽東西刺痛了皮膚,但是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很快就消失了。


    敖天澤回頭看著寧舒,寧舒正抱著孩子,驚慌未定又茫然無措,見敖天澤盯著自己看,立刻汗道:“皇上,臣妾家父真的是冤枉的,求皇上開恩啊。”


    ‘嗯!’敖天澤甩袖而去。


    “皇上!”寧舒淒厲地喊道,“皇上啊!”


    寧舒淒厲的聲音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寧舒覺得世界都欠自己一個小金人。


    寧舒摸了摸脖子,聲帶扯著疼。


    “娘娘。”喜兒哭著扶起寧舒,寧舒滿臉無措,等到侍衛都出去了,寧舒趕緊喝口水,嗓子都要冒煙了。


    敖天澤回到自己的寢宮,看到三個暗衛,現在就隻回來了兩個,氣得胸膛氣血翻湧,十八般武藝精通的暗衛還是殺不掉深宮婦人。


    渾身是白灰的兩個暗衛跪下來請罪,“是奴才一時不差,被灑了石灰,石灰入眼,灼燒痛苦。”


    敖天澤看著兩個眼睛通紅的暗衛,石灰入眼了,不能用水洗,要滴油。


    敖天澤緊緊地皺著眉頭,神色有些不耐煩,“下去吧。”


    皇後居然事先準備了石灰?


    敖天澤心裏猜不準寧舒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現在深更半夜的,敖天澤感覺頭昏腦脹的,拿出丹藥吃了一顆,“殺兩個孩子的事情再等等,查到什麽?


    “查到了李貴人送給敏昭儀的畫,墨汁是攙雜了麝香。”暗衛說道。


    “李貴人?”敖天澤根本就不記得這號人,這後宮的女人太多了,大多數女人見過皇帝一兩次就見不到了。


    然後在這深宮中虛度了青春年華。


    敖天澤一拍桌子,“大膽的女人,處以極刑。”


    敖天澤氣得心口發緊,心髒砰砰個跳得飛快,刺痛無比,立刻一口血飆了出來,噴濺在了麵前的奏折上。


    “主子?”暗衛朝敖天澤喊道,敖天澤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然後看著手指上的鮮血,呆了一下,他居然吐血了。


    果然是被氣的。


    敖天澤又拿出了一顆丹藥,放輕鬆,不讓自己的情緒激動。


    “現在敏昭儀怎麽樣了?”敖天澤問道,滿嘴鐵腥味道,敖天澤喝了一口茶,吐掉了口中的水。


    “敏昭儀娘娘醒過來了,喝了藥吃了點東西又睡下了,娘娘似乎很傷心。”


    敖天澤揉了揉眉心,這種情況他能怎麽辦,期待的孩子怎麽就沒有了。


    層層把關呀,李貴人的畫作根本就沒有掛在房間裏,要說李貴人的畫害死了扶敏肚子裏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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