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忙慌地要走幹什麽?


    寧舒真是無語了,活該單身一輩子,人家姑娘都留你吃中午飯了,甚至讓你見見家人,你就慫了,要跑了。


    機會稍縱即逝。


    寧舒往後退,就是不走。


    “貝貝……”應治要炸毛了。


    “可能是貝貝還渴,我在給他倒點水。”陳洪摸到了碗,又給寧舒倒了一碗水。


    寧舒用舌頭舔著水,應治手腕上的表開始報時了,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


    “已經這麽晚了,留下來吃飯吧,我爸媽和我哥哥嫂子馬上就要回來了。”陳紅再次挽留應治。


    這估計已經是最後一次了,事不過三,如果應治還是決定要走,估計這件事基本沒戲了。


    人家姑娘又不是非要巴著你。


    寧舒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應治,最後的機會能抓住就抓住,抓不住就沒有了。


    也許是福至心靈,這次應治稍微猶豫一下說道,“那麻煩你了。”


    從人情上來講一二再再而三地拒絕,人心裏肯定也不舒服。


    “沒事。”陳紅語氣輕快的說道,打電話讓自己爸媽中午回來的時候多買幾個菜回來,家裏有客人。


    應治拍著寧舒的頭,“你呀……”


    應治坐立不安的,等著陳紅家人回來,陳紅是一家人住在一起,看房子也並不是多大,一家人五口擠在一起也蠻不容易的。


    有鑰匙開門的聲音,應治聽到門口說話聲,緊張地站了起來。


    一窩蜂的人進來了,應治緊張的全身都在抖了,眼睛看不見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叔叔阿姨好啊。”幸虧應治臉上戴著墨鏡,讓別人看不見他的眼神盯著哪裏。


    “好,坐吧。”陳紅的爸爸看起來還算和藹,陳紅的媽媽和嫂子進廚房去弄中飯了。


    陳紅爸爸和陳紅哥哥坐在應治的對麵,寧舒趴在地上,靠著應治的腳。


    “你的眼睛也看不見?”陳紅爸爸朝應治問道。


    “嗯,看不見。”


    “這狗是導盲犬吧?”陳紅哥哥看著寧舒,拿了一個果子扔給寧舒,“撿回來。”


    果子滾到寧舒的腳邊。


    寧舒:……


    滾犢子!


    寧舒用爪子將果子撥回去了,果子滾到了陳紅哥哥的腳邊。


    “這狗還挺聰明的。”陳紅哥哥撿起果子,果子在他手裏一掂一掂的。


    “你來這裏是來看陳紅的?”陳紅爸爸問道。


    “她手燙傷了,我過來看看她。”應治挺直了腰背說道,就跟小學生回答老師的問題一樣。


    “隻是來看她的?你是不是對我女兒有什麽非分之想?”陳紅爸爸直接說道。


    應治的臉立刻就冒煙了,結結巴巴地還沒有說出什麽話來,陳紅爸爸又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雖然我女兒的眼睛有點看不清楚,但是我希望她能找到一個對她好的人,而且是一個健康的人,彼此能夠互相照應,像你們這樣兩個人眼睛都看不見該怎麽生活,如果出了什麽事情,另一個人根本就不能照應。”


    這話已經很直白了,直接說他不會吧女兒嫁給同樣是視障人士,想要給女兒找一個正常人。


    應治聽到這番話基本上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嘴唇顫抖的,麵色煞白煞白的。


    應治猛地站了起來,“我能對陳紅好的,除了眼睛看不見,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做到。”


    陳紅爸爸搖頭,“很多事情你就做不到,你們不合適。”


    “請叔叔給我一個機會,我肯定能做到的。”應治臉紅脖子粗的,極力想要證明。


    “你們要結婚了,就是柴米油鹽的生活,你能做飯,能洗衣服,能帶陳紅去任何地方嗎?”陳紅爸爸搖頭,“總之,生活有很多的不便,我希望我女兒能夠和正常人在一起。”


    “這些我都能做到,肯定能做到,我自己一個人這麽多年也這麽生活過來了。”應治焦急地說道。


    “一個人生活和兩個人生活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兩個人都有生理上的不方便。”陳紅爸爸再次否定了,讓應治很頹廢無力。


    “你跟我女兒是怎麽認識的?”陳紅爸爸問道。


    “我們是同事,在按摩店工作。”應治說道,“我是按摩師傅,每個月有點工資,以後陳紅不上班,我也能養活她。”


    應治垂死掙紮,想用經濟條件來打動陳紅爸爸。


    “這樣啊,其實我就不讚同女兒去那樣危險的地方上班,眼睛看不見總要被人欺負。”陳紅爸爸說道。


    這麽一說是讓陳紅辭職,不上班了,那以後兩人基本上就沒有接觸了,看來陳紅爸爸是鐵了心不讓應治和陳紅有什麽發展。


    應治的臉色發白,神色都萎靡了,勉強說道:“我家裏還有點事情,我想先走了。”


    寧舒站起來,帶著應治朝門口去了,應治摸到了門鎖,打開門就要走了。


    “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吧。”陳紅哥哥說道。


    “謝謝,不用了,我家裏有點急事,我先走了。”應治現在難受,別說吃飯了,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下樓的時候,應治的身形有些踉蹌,差點從台階上掉下去。


    陳紅哥哥看著應治,“一個瞎子,跑了這麽遠來看妹妹也挺不容易的。”


    陳紅爸爸說道:“對普通人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到他這裏,卻成了多麽不容易的事情,做到了還要受褒獎啊,還是多麽大的恩賜一樣。”


    “辛苦自己也辛苦別人。”


    陳紅哥哥聳了聳肩膀,“要是妹妹喜歡呢?”


    “爸,不是我說,本身妹妹的眼睛看不見,你要想給他找一個正常的人,正常的人說不定會嫌棄妹妹,他們兩個相互扶持也是可以的。”


    “同類人更知道對方的不容易,看妹妹的想法吧。”陳紅哥哥倒沒有那麽極力反對。


    “爸爸,我跟應治就是同事關係,他來看我,我留他吃頓飯,你們都在說些什麽呀。”陳紅簡直撲街,他們的關係還不到那一步吧,結果爸爸跑來棒打鴛鴦,這就有點尷尬了。


    “那小子不是說讓我給他機會嗎?”陳紅爸爸美名其曰這是一個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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