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先將玻璃打碎的話,再從裏麵打開那把鎖則輕而易舉。但是,如果那樣做則等於告知房屋的主人有人曾經進過這間房屋。為了便於取材,藤中以前曾通過電子交易的郵寄方式採購過一套開鎖工具,並且有選擇地以圓筒形鎖頭為對象鑽研過開鎖技術。


    真是學以致用,如果是簡單的圓筒形鎖頭的話,他已經掌握了開啟的技巧。他的想法是如果自己的速成技術不能奏效的話,則準備打碎玻璃或者破壞鎖頭。


    藤中的技術立竿見影地出現了效果,那把鎖頭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打開了。藤中推開玻璃門,走進組裝式房屋內。幾個與日前那個居民所撿到的紙盒箱並無二致的紙盒箱被雜亂地堆積在屋裏。


    藤中打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紙盒箱,取出了內中的物品。果然不出所料,箱內的物品與掉落在路上的紙盒箱中的物品完全一樣,都是一些古舊書籍。一心堂書店的標籤貼在上麵。而其他箱中的物品也全都是相同的古舊書籍。


    藤中從其他紙盒箱內抽出了一二冊貼有相同標籤的古舊書籍,之後便關上了玻璃門,並照著原樣鎖上了鎖頭,離開了組裝式房屋。


    就在藤中潛入屋子的功夫,熊穀已經獨自一人憑藉著自己驚人的臂力,將上次偵查時已經做上了記號的名原那輛慘不忍睹的轎車殘骸搬到了最近剛剛購進的福原新報的汽車貨架子上。名原的破車由於當初撞車時受到了衝擊,車子的前部和尾部已經破碎斷裂開來,但仍然相當沉重。


    因為空地上還堆放著其他幾輛廢棄車輛及若幹笨重粗大的垃圾物件,所以冷眼看去還發覺不了名原車輛殘骸的不翼而飛。


    “已經幹完了?”熊穀對藤中動作之神速感到驚訝不已。


    “以前的練習發揮了作用啊。”藤中莞爾一笑答道。


    “我看迄今為止你是選錯職業了。”熊穀揶揄道。


    “弁慶啊,話可不是這麽個說法。哪怕隻恭維我一句,說我的一番努力得到了回報也好嘛。”藤中抗議道。


    “你還不是一個人就把這輛破汽車搬到車架子上了?”藤中目瞪口呆地望著已被抬放到車架子上的汽車殘骸說道。


    “我這才叫做訓練有素呢。”熊穀挺起胸脯說道。


    二人將拿到手的舊書與掉落在路上的舊書進行了比較,得出了它們的出處完全相同的結論。


    於是,他們便鎖定:居民提供的掉落物品就是從肇事車輛上掉落下來的。


    經過對名原汽車殘骸的進一步檢查,熊穀在車內發現了刻印著鴿子標記的鋼球及與汽車上的零件並不相符的鏡子碎片。


    熊穀興奮地說:“在名原的車內發現了相同的老虎機鋼球,這就意味著要麽是名原曾經到過那家老虎機店,要麽就是犯人用來射壞街頭反視鏡的鋼球飛進了名原的車裏。解釋隻能是這兩種。”


    “射壞了鏡子的鋼球又是怎樣飛進名原汽車裏的呢?”藤中問。


    “你看看這個碎鏡片。既不是汽車前麵玻璃的碎片也不是車燈玻璃的碎片。這種碎片在這部汽車裏是找不到的。所以我認為它應該就是街頭反視鏡的碎片。”


    “街頭拐角處那麵鏡子的……”


    “可是根據小木向岸田所做的口供,那個街頭反視鏡在事故發生以前就已經碎了。如果是在事故發生以前犯人就已經將街頭反視鏡打碎了的話,鋼球和鏡子碎片又怎會跑到名原的汽車裏去呢?”


    “就算是犯人用鋼球打碎了鏡子,可也不見得隻用一個鋼球發射一次就打碎了那麵鏡子啊。所以啊,岸田先生在事故現場發現的鋼球與這個鋼球是不同的鋼球啊。如果再找一找的話,再發現幾個鋼球也是有可能的。可不可以這樣考慮呢,犯人射出的鋼球掛到了破碎的鏡片上,又借著名原汽車發生撞車事故時產生的彈力飛進了這輛汽車裏。”


    “可也是啊。鋼球被打碎了的鏡片夾住,進而掛在了碎片上的可能性是不能排除的。”


    至少在現場已經發現了兩粒鋼球。如果再加上從現場附近的遺留物品中發現的那粒鋼球的話,一共便是三粒。他們又對街頭反視鏡的碎片做了確認,結果是與從受害車輛上發現的碎片種類相同。


    路上的掉落物品是肇事車輛上的物品,而鋼球則是被用來打碎街頭上的反視鏡。


    貨主與打碎街頭反視鏡的犯人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繫。鬆山、永澤、小木全都是一丘之貉。在這些人的身邊肯定存在著破壞街頭反視鏡的犯人。


    “應該搞清楚是哪家店鋪在使用這種鋼球。”藤中將從受害車內找到的鋼球捏在手裏說道。


    “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好了。我的朋友裏麵有專打彈子遊戲機的老虎機專家。隻要讓他看看這粒鋼球,立馬就能說出店名來。”


    熊穀和藤中會見了那個叫做宮地的老虎機專家。宮地看了一眼刻有鴿子標記的鋼球後立刻說道:“這是福助店裏的鋼球。”


    “福助?”


    “就是位於中町大街上的那家福助店啊。那家店鋪放球放得狠,所以老虎機族全都往它那兒跑。有的時候店裏把一口氣兒就可以放出兩萬粒鋼球的機子全都排在一起。嗨!那個爽勁兒簡直就沒法形容了!”宮地回想起往事笑著說道。


    “總往福助店跑的老虎機族裏有沒有彈子專家呢?”


    “您這話可就問得沒什麽學問了。這些人就是靠玩彈子混飯吃嘛,所以全都是彈子專家呀。”宮地將驚訝的目光掃向了藤中。


    “啊,怪我沒有把話說清楚。我不是說老虎機房的彈子。喏,小孩子的時候不是經常玩那個嘛。將皮筋綁到木頭叉上,在皮筋裏夾上小石子,然後射出去。我小的時候沒少用它來射貓。”


    “啊,您是說打彈弓的彈子啊。拿同音詞來問我,一個不留神差點就被您給蒙了。要說彈弓子行家啊,老虎機族裏倒是有一個在彈弓比賽上得了冠軍的人啊。”宮地若有所思地說道。


    “對對,就是彈弓子啊。有這方麵的名人嗎?”藤中和熊穀探身問道。


    說是還在美國的彈弓錦標賽上拿了個亞軍,所以動不動就牛氣上一把。據說射程為一百米,秒速是一百四十米,甚至可以擊穿人體。”


    “這個彈弓名手叫什麽名字呢?”


    “是一個來自東京的職業老虎機族,叫做空穀。大家全都管他叫‘空屋’。在東京,贏了禮品後再拿禮品換現金越來越難了,所以啊,一些老虎機族就跑到地方上來了。福助店啦、大黑店啦,都是老虎機族紮堆兒的地方,到那兒去準能找到他的。”


    “您知道這個空穀住在哪兒嗎?”


    “我和他的關係不怎麽近,所以不知道他住在哪。永澤大概是應該知道的。”


    “永澤?你是說那個經營電器工程店的永澤嗎?”


    “怎麽?你認識他呀?”


    “啊不,倒不是直接認識他,隻是取材見過一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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