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福瞠目結舌,這護官符看來曆代都有啊。這幾句雖然看著無厘頭,但是基本上荊州名士就那麽幾人,這蔡家應該是蔡瑁,被曹操殺頭的那個,看三國演義就覺得是個廢物。韓家自己確實孤陋寡聞,聽意思家族勢力不可小視。蒯家兄弟應該說的就是蒯越與蒯良了,這兩兄弟智商可以,算是劉表的得力助手。這遍地黃又是何意呢?


    羊續說完後捋須微笑,就等著周元福發問。


    周元福也學著樣子,摸著頜下短短的胡茬問道:“這蔡不菜,姊婦帶著金腰帶?可是說的蔡家?”


    羊續點點頭,“這蔡氏是襄陽大族,現任族長是蔡諷,此人姐姐嫁給了當今太尉張溫,現在風頭正盛。他的三個兒子也都很有出息,有當朝太尉的提攜,以後做一方郡守綽綽有餘。”


    “他兒子中可有叫蔡瑁的?”周元福出言問道。


    “他大兒子正是此人,字德珪,看來元福還有幾分見識啊。次子蔡瓚字茂珪,三子蔡琰字文珪,都是豪傑之士。”羊續倒是不藏私,知無不言。


    蔡琰,蔡文姬麽?周元福心中生出疑問。


    “這襄陽蔡氏與蔡邕伯父可有關係?”周元福旁敲側擊的問道。


    羊續哈哈大笑,“你蔡伯父出身於陳留蔡氏,乃蔡氏主枝。這蔡氏在襄陽算大族,頂多算是側枝,若與陳留蔡氏相比,那是螢火之光與皓月之輝做對比,哈哈。若是有朝一日,蔡諷能與伯喈攀親,那蔡諷還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麽樣呢。”


    周元福心下釋然,古代基本上起名都是單字,有重名也正常,畢竟好名字人人想要。


    比如他們周家,到這一代起名字應該按照“倉廩實而知禮儀”,結果隻有周倉獨苗一根。而絳縣周氏起名字是“衣食足而知榮辱”,那邊就比較興盛,這些他還是聽周知與周榮說的。


    “這韓家乃是南陽大族,比起蔡氏不遑多讓,家族中人才濟濟,與經學一道也頗有見解。”羊續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說。


    周元福仔細想了想,這韓家在三國中最出名的當屬西北反賊韓遂,再就是孫堅的手下韓當,再就沒聽說過韓家有這麽厲害的文臣武將啊,看老頭這表情,對南陽韓氏還是很推崇的。


    “這韓氏當今可有出名的人才啊?”周元福不解的問道。


    “當然有了,現在韓氏族中佼佼者乃韓玄與韓嵩,韓玄最少也是州郡之才,這韓嵩以後的成就應該比韓玄更高。”羊續讚歎道。


    說起韓玄倒是引起了周元福的注意,韓玄以後能做長沙太守,文治武功沒有聽說多厲害,但是手底下有兩個能人,黃忠與魏延都曾在其麾下為官,由此看來,韓玄這種自帶光環的名門望族確實不可小覷。


    “這南郡蒯氏名聲雖然不比蔡氏……”羊續繼續說道。


    周元福出聲打斷,“這蒯氏我熟,蒯越與蒯良兩兄弟都是大才。”


    “元福有識人之明啊!”羊續讚歎道,“別看兩子現在官職不高,但以後肯定是前途無量,畢竟名聲已經出來了。”


    “這遍地黃當做何解?”周元福對此事最關心。


    “這荊州遍布黃氏子孫,這黃氏子孫同出江夏堂!”


    說道此處,羊續向高出拱拱手繼續說道,“這江夏黃氏始於黃香,黃香最高官職雖然隻是尚書令,但是名聲極佳,子孫後代尤其出色。這黃香之名你可知道啊?”


    “可是‘香九齡,能溫席’的黃香?”


    周元福記得《三字經》中有一句是稱讚黃香孝順的,於是脫口問道,他卻忘了《三字經》乃是宋朝才有的。


    “香九齡,能溫席?嘖嘖,倒是言簡意賅。不錯,正是此人。其人九歲喪母,因悲傷過度差點死去。侍父至孝,冬日捂暖被褥,夏日扇涼席子,然後再讓父親安睡。孝子之名,達於四方。十幾歲研究經學就令人望其項背,寫出的文章名動天下,被稱為‘天下無雙,江夏黃童’,真可謂是神童啊。”羊續對此人是讚不絕口。


    周元福心中腹誹,冬天給暖個被窩,夏天給扇個扇子,這就叫孝子了?貧家孩子如此孝順的多了,隻不過黃香乃經學大家,名聲廣而流傳後世而已。是孝子成全了神童,還是神童成全了孝子,一時讓人分不清。


    “那黃香的後人,都有誰啊?”周元福懶得聽羊續繼續吹捧黃香,於是催促著他往下講。


    “江夏堂黃氏開枝散葉,子孫遍布荊州。現任太仆黃琬就是江夏堂嫡係子孫,頗有乃祖之風!聽說其堂中還有一名俊才叫黃祖,隻不過現在名聲不顯。”不待周元福細問,羊續繼續說道,“沔南名士黃承彥也是黃氏子孫,特別是其迎娶了蔡氏長女為妻,一時傳為佳話,世家大族通婚往往被人津津樂道啊。”


    “這黃家有沒有一個叫黃忠的?”周元福迫不及待地問道。


    “哪位在喚我的名字啊?”周元福剛說完,就聽到外麵有人聲若洪鍾的說道。


    羊續聞言哈哈笑道:“可是漢升來了,快進來!”


    就見一名高大魁梧地漢子走了進來,抱拳行禮道:“屬下參見郡守大人。”


    周元福細細打量,此人約莫四旬左右,劍眉長髯,一身甲胄端的威武不凡。


    “剛才還提起你,不想你就到了。元福,此人就是黃忠字漢升,他也出身於江夏堂,隻不過遷居到了南陽,現今是我的兵曹掾。”羊續笑著介紹道。


    “久仰大名,今日一見,黃將軍果然威武!我乃漢絳侯之後,細柳將軍玄孫,名周倉字元福,幸會幸會!”


    周元福這話說的客氣,蜀國老將出名的就是黃忠與嚴顏,現在二人正當壯年。自己忙忙叨叨,一直未重用嚴顏,眼前的黃忠再不能錯過了。


    黃忠聞言驚奇問道:“可是雪夜大破西涼叛軍的周將軍?”


    周元福見黃忠激動的神情,不由得心中高興,謙虛地說道:“些許微功,何足掛齒。”


    黃忠一見果然是傳說中的人物,不由得更加恭敬,“周將軍居功不自傲,實在讓人佩服!敢問哪位是陣斬李文侯的關將軍?”


    周元福拉過關羽介紹道:“此人就是關羽關將軍,一刀將李文侯斬為兩段!”


    黃忠左看看周元福,右看看關羽,感慨說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兩位將軍如此年少就立下不世之功,實在是讓人佩服!”轉而又一歎,“可惜某年近四十,一事無成,實在愧對列祖列宗啊!”


    周元福連忙勸道:“正所謂時勢造英雄,英雄亦適時也。黃將軍還未遇良機,何須自謙,若是有合適的時機,黃將軍的前程肯定更加遠大。”


    黃忠目前地位卑微,周元福如此說算是十分抬舉他了,聞言感激地點點頭。轉身向羊續抱拳道:“某請三千兵馬,前去破敵,如若不勝,甘當軍法,請郡守大人恩準!”


    羊續哈哈大笑說道:“漢升勇武過人,就是太心急了。凡事應謀定而後動,才能竟全功,周將軍此次前來正是探討破賊方略。”


    周元福也趁機說道:“今日我與黃將軍一見如故,我們添酒回燈重開宴,邊喝邊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來,今日我們兄弟不醉不歸!”


    ……


    “將軍,這戲誌才十分不給麵子,您都親自登門兩趟了,他見都不見,不如咱們綁了他回寨再說!”何曼氣呼呼地對張梁說道。


    張梁擺擺手,“不得無禮,我們是來誠心請賢的,又不是來打家劫舍的,若是嚇壞了戲先生,唯你是問。”


    何儀也幫著斥責道:“你不要給將軍添亂,且看將軍如何處置。不過,這雷公將軍會不會騙我們,這戲誌才真的有才能麽?”


    自從臥牛山一別,張梁打聽到戲誌才確有其人,而且就在潁川的陽翟縣內,於是親自來請。這潁川乃何儀與何曼的勢力範圍,兩人自然不敢怠慢,陪著張梁尋能訪賢。


    這日,三人帶著隨從又碰了一鼻子灰,自然有些灰心喪氣。


    “元福此人應該沒有騙我,他,他傳承了天公將軍的一身本領,推算出戲誌才乃是不世出的大才!無論我們送的金銀珠寶還是美女侍婢,他都原封不動的送出來了。由此來看,此人即使不是大才,也是個不惑於外物的君子,估計還是我們心不夠誠。改日我們再來拜訪,一定要請他出山相助!”張梁卻非常決絕。


    “誌才不才,張梁白來。”一名叫花子穿著道袍躺在官道邊曬太陽,見幾人走過,於是半吟半唱說道。


    何曼上去就揪住了叫花子的脖領子,“你是何人,竟然嘲笑天師,信不信我一把掐死你。”


    張梁也聽到了,見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乞丐,於是擺擺手讓何曼放開他,走上前去說道:“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太清,可否再說一遍?”


    “哈哈,誌才不才,張梁白來,請去寨中,養老送終。”叫花子笑嘻嘻地說道。


    張梁見叫花子說的古怪,又穿了一身道袍,也不敢大意,拱手說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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